陆锦明和沈年坐到了江崇他们的对面,一上桌,立刻有人怂恿着陆锦明给大家敬了两杯,当着沈年的面,陆锦明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被看扁的,一滴没剩地把酒干了。
而后有人想跟沈年碰一杯,陆锦明又赶紧挡在前面,自告奋勇地替沈年喝了。
陆锦明性子直,半点不懂隐藏情绪,这种像是护犊子又有点“孔雀开屏”的状态,让在场的人精们很快咂摸出了一点味道,明里暗里故意使坏逗着他玩。
后来嫌弃干喝酒没意思,又有几个人拿了牌和筹码来助兴。
沈年本来只是随遇而安地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玩,但看了几局下来,他忍不住有点皱眉。
这群人明显就是故意使坏逗着陆锦明玩的,抓住了陆锦明好面子不肯认输的心理,几个人一起做局给陆锦明下套坑他,输了之后问的问题也很隐私,陆锦明不想回答的就只能硬着头皮一杯杯喝。
这一把结束,输的又是陆锦明,他硬挺着又喝了一杯,脸上通红一片,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输上了头。
沈年略微有点看不下去了,在他们重新洗好牌时,把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突然开口道:“这把我替他打吧。”
热火朝天的一群人朝他看过来,江崇也闻声抬起了头,沈年伸手拍拍陆锦明示意他往旁边让一点位置,说道:“看大家玩得这么热闹,手痒,所以想替他打两把,没问题吧。”
本来被陆锦明挡着,也没人想故意去为难沈年,但眼下沈年自己出头站出来,这群人自然也乐得八卦凑热闹,纷纷道:“当然没问题,人多才热闹,来来来,锦明你歇会让个位置。”
陆锦明扯了扯他的衣角,看着他欲言又止,沈年弯了弯眼睛,冲他轻轻笑了笑,小声说:“没事,放心。”
他曲指敲了敲桌面,向牌桌上的其他人露出一点礼貌的笑意:“来,发牌吧。”
他们玩的是简化的五张梭哈,六人局,去掉大小王,52张牌,每人按轮次发五张牌,下注后可最多换2张牌,最后一轮结束后,仍未弃牌留在场上的玩家亮牌决胜负。
因为是娱乐局,便以酒为筹码,最后输家根据输的筹码比例罚酒,而酒的总量根据筹码池总算按不同阶梯翻倍,赢家可以选择用不用其他惩罚方式代替喝酒。
沈年人长得白净,看起来文文气气的,看起来并不像是会混迹酒桌牌桌的人,前两轮桌上的其他人也就没当回事,状态非常随意地跟了注,沈年也只是谨慎地跟注,第三轮沈年一次性换了两张牌,跟注后又另外加了注,在他之后两人犹豫之后弃了牌。
第四轮发完牌后,前面有个人弃牌,而沈年再一次加了注。
他加注后向后靠在沙发里,神态很轻松的样子,似乎是拿了一手好牌信心满满。
在开牌前,剩下的两人犹豫了一下,最后没敢赌,选择了弃牌,沈年获胜。
其他人让沈年亮牌,看看这一局他换到了什么好牌。
沈年没拒绝,把五张牌一一翻开。
一对Q,一对6,一张A。
并不是什么很大的牌,一副二对而已。
旁边拿到三条最后弃了牌的人嘴角抽了抽:“你就用这牌加注?玩心理战是吧。”
沈年笑笑:“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嘛。”
等待其他人喝完酒,开第二局。
沈年的操作跟上把差不多,只不过第三轮只换了一张牌,然后继续加注。
他看上去依旧很轻松,抬了抬下巴询问剩下的人还跟不跟,这一轮没人弃牌,咬牙跟了。
第四轮第五轮沈年下手还是很重,加注甚至比上一把还要狠,动作果断得仿佛手里握着一副皇家同花顺迫不及待等待开牌。
其他人互相交换了眼神,权衡了手里的牌之后,到底是没敢赌,选择了弃牌。
这次开牌,沈年手里是一副三条,比上把好一些,但依然不是场上最大的牌。
他还是在赌心理,并且再次赢了。
这回大家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周文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起来不像生手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沈年谦虚地继续笑笑:“皮毛而已,以前跟朋友玩过一点。”
周文峰挑挑眉,问他:“再来一局?”
沈年点头:“可以。”
第三局开始,牌桌上的气氛莫名严肃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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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过渡,小沈隐藏技能+1,下一章某江姓男子要坐不住开始“作妖”了
想把这段剧情写完,周六周日连更,然后周一到周三就不一定能更了,月初有点忙,作者码字慢,先请罪了_(:з」∠)_
非常感谢大家的打赏海星收藏评论,鞠躬~
第39章 针对
沈年这一局还是差不多的老一套,前两轮跟注,第三轮换了1张牌,然后开始加注,只是这次加注的力度比前两局小了一些。
连续被人唬了两局之后,说心态没变化是骗人的,这一局明显所有人都胆大了许多,第三轮无人弃牌。
第四轮,沈年再次换了一张牌,选择跟注并加注。
大约是这把前三轮没人弃牌,跟注的多,尽管沈年自己这局总体加注没有之前多,池子内的押的总筹码却是比上一局还要多的,也因此这一轮沈年虽然还是加注了,但比上一轮又少了一点。
他的神色看起来依然轻松自在,操作上却略显一点保守,这种轻微的拘谨,比直接的过牌和弃牌,更有迷惑性。
最后一轮,周文峰打开最后一张牌,一张梅花7,凑出了一副同花。
同花已经算是比较大的牌,再加上前两轮被沈年骗着弃了能赢的牌,以及沈年这一轮加注时细微的变化,他觉得这一轮沈年应该还是虚张声势的中等牌面。
前面的两位弃牌,到周文峰,他往前推了一叠筹码:“跟,再加三杯。”
下一位果断弃了牌。
他看向再下一位的沈年,两人对视一眼,周文峰问他:“跟吗?
沈年挑了挑眉,数了筹码叠起来往前推:“我跟你加三杯。”
周文峰脸上的笑意淡去了一些。
最后一个男生也选择了弃牌,咕哝了一句幸亏这里杯子小,不然一会喝死人了。
开牌前,旁边的人最后跟两人确认了一次是否弃牌,两人都没出声。
周文峰问他:“开吧,你先我先?”
沈年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文峰一张张翻开牌面,是一副同花。
周围的人发出一点欢呼,催促着沈年赶紧开牌。
周文峰看向沈年,示意到你了。
沈年拨开第一张牌,方片A。
第二张牌,黑桃A。
他的指尖点到第三张牌上,却没有第一时间去翻开,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屏住了呼吸等待。
沈年嘴角翘了翘,溢出一点笑意来,突然捏着三张牌,一次性翻了过来,声调上扬,语气轻快地说:“我赢了。”
三张9,Full House。
满堂哗然,周文峰连连摇头叹气,苦笑着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沈年笑起来,眉眼弯弯:“事不过三,总要给大家来一回真的。”
“愿赌服输,喝酒吧。”
沈年没有答应使用其他惩罚方式,他对别人的秘密没什么兴趣,统一让其他人罚酒。
大仇得报的陆锦明大着舌头在旁边一个劲给他吹彩虹屁。
一群人吵吵闹闹地开始数筹码倒酒,沈年跟陆锦明说说笑笑着看热闹。
这一局的酒罚完,有人意犹未尽地嚷嚷着,问还有没有人要再来一局,沈年本来也只是看不下去他们欺负一个大学生,点到为止本来没想再继续。
他刚要开口拒绝,本来坐在一旁看着,全程没参与任何活动的江崇却突然站起身,和沈年对面的人换了个位置坐下来,盯着沈年开口道:“我来跟你们打两把。”
沈年闻声抬起头,黑亮的眼睛映进眼底,江崇又问了一遍:“我跟你们打两把,来吗?”
旁边罚完酒的人稀奇地凑过来坐下。问:“哟?江崇你也来?你不是不爱玩这些吗?”
“看你们打得热闹,手痒”,他淡声开口,继续看向沈年:“来吗?玩两局?”
沈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江崇却好像等不及了似的,用一种少见的、带着点挑衅的语气低声说:“怎么了,不想跟我玩?还是怕我?”
陆锦明听完这话,挺不高兴地瞥了江崇一眼,又拉了拉沈年的衣角:“别听他的,你要是不想玩就算……”
“没关系”,沈年打断他的话,垂下眼睛,在江崇的目光里伸手去收拾桌上散乱的扑克牌:“那就再玩两局好了。”
程溯也走过来,看着江崇皱了皱眉,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了嘴,没有管这场闲事。
沈年熟练地切牌洗牌,江崇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说:“手法不错,我都不知道你还会打牌。”
沈年头也没抬,专心手上的动作,轻飘飘地回了一句:“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他把洗好的牌放到桌子中央:“来吧,谁发牌?”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这话让江崇的目光沉下去,深深地看了沈年一眼,伸手去发牌。
打牌本来是当个喝酒的娱乐添头,但江崇一上桌,加上跟沈年的这通对话,牌桌上的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江崇发完牌,扫视一圈桌上互相看来看去的人,微微一笑,点了点桌面,提醒道:“怎么都愣着。”
坐在他下位的人反应过来,把面前的盲注筹码推上前去:“来来来,下注下注。”
沈年一开始没再像前几局那样有什么特别的操作,玩得中规中矩,好牌就跟一下,不好的牌就换或者直接弃,但江崇却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只要沈年跟注,他就快准狠地疯狂加注,而如果沈年弃牌,他便立刻收敛,跟着弃牌或者只是简单跟注。
第三轮,沈年没有弃牌,跟到了第五局,江崇握着一手四条,没留任何情面,直接梭哈。
沈年沉默了片刻,把手里的五张牌扔进牌堆:“我弃牌。”
这一轮结束,因为江崇梭哈的筹码数量,罚酒翻倍,喝得一群人怨声载道。
到了现在,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江崇是故意的。
他在针对沈年。
连喝得晕乎乎陆锦明也看出了不对劲,伸手要去拉沈年,大着舌头道:“不……不喝,沈年,你不……不喝,我们不打了……”
沈年按下他的手拨到一边,看了江崇一眼,伸手去拿酒:“没事,愿赌服输。”
周文峰眼疾手快地拦住陆锦明,把他拉到一边,让他去休息一下。
江崇手里转着一张扑克牌,看着沈年给自己倒酒,突然开口道:“把把弃牌,你的手气用光了?”
沈年撩起眼皮略他一眼,没说话。
他输得多,干脆从旁边拿了两个大的杯子,倒得满满当当,一口气干了,因为喝得急,唇角溢出一点红色的酒液,蜿蜒着从下颌角滴落。
沈年把空杯子当啷一声搁到桌面上,抽出纸巾抹了抹嘴唇和下巴,问:“继续。到谁发牌了?”
旁边的人左看右看,欲言又止:“还玩啊……”
沈年微微一笑:“玩啊。”
虽然他不知道今晚江崇是在发什么疯,但泥人尚有三分脾气,没有被人骑到脸上还好声好气退让的道理,哪怕对方是江崇也不行。
既然江崇想玩,那他也奉陪。
从这一局开始,沈年的下注又大胆起来,江崇加多少,他就跟着加多少,而他加多少,江崇同样也跟着继续往上加。
两人这种不要命的加注法还有这剑拔弩张的诡异气氛让其他人都有点坐不住了,纷纷弃牌“保命”,看着场上两座“火山”斗法。
第四局江崇换了一次牌,沈年没有换。
最后一轮江崇问他:“要弃牌吗?”
沈年往前推了一叠筹码,也没有数:“跟,再加你这些。”
江崇看他一眼,沈年眉梢轻扬,冲他抬了抬下巴:“到你了。”
江崇把筹码推出去:“跟你。”
沈年把牌摊开甩在桌面上:“还你一个四条,开牌吧。”
江崇没有翻牌:“不用,你赢了。”
沈年看着他把酒喝完,伸手去洗牌:“来吧,下一把。”
第五局,江崇顺子对沈年的同花,沈年胜。
第六局,江崇三条对沈年的葫芦,沈年胜。
第七局,江崇同花Q对沈年的同花9,江崇胜。
第八局,江崇顺子对沈年的两对,江崇胜。
……
不管拿到什么牌,两人都没有弃过牌,像是都赌着一口气,非要等着对方先认输不可。
与其说是打牌,不如说是纯看运气的拼酒。
而似乎,今天江崇的运气要稍微更好一些。
最后是程溯和周文峰出来强行中断了这场白热化的赌局。
程溯的语气按着江崇的手,语气难得的严肃:“江崇你差不多够了吧,你打算让他喝死在这吗?”
这一声似乎将江崇的理智拉回来了一些,他抬头看向沈年已经红得有些不正常的脸,面色骤然僵了僵,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牌扔到了桌上。
这一轮沈年输的酒还没罚,他伸手要去拿酒,被周文峰拦下来:“算了算了,玩游戏而已,没那么较真,你已经喝了不少了,这一轮就算了吧。”
他说着,去看江崇,使了个眼色,但没等到江崇开口,沈年已经强行抽出自己的手,把该罚的酒尽数倒满。
细长的脖颈仰起,酒水随着滚动的喉结灌进身体里,让沈年的眼角溢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杯口溢出的酒液也流过脖颈没入衣领里,他似乎也毫无所觉。
江崇沉默地看着,沈年喝完后身体失控地晃了晃,像是终于到了极限,坐下去没一会就低声说了句借过:“我去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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