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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轨(近代现代)——旧雨今雨

时间:2025-03-15 08:59:35  作者:旧雨今雨
  从看到刚才两人在车前你侬我侬的分别开始,江崇就觉得自己的理智在焚烧,他不想去思考缘由,也不再想自己今天究竟为什么到这里来,他只觉得无法控制地愤怒。
  沈年已经有了其他人。
  好快,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曾经说有多么多么爱他,说什么哪怕给一百亿都不会离开他,说暗恋了他多少多少年,仿佛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样子。
  可实际呢,不过短短几个月,就已经移情别恋,和一个不知道才认识多久的男人卿卿我我。
  沈年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突然讽刺地笑了笑,用一种很难形容的语气问:“江崇,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江崇脸侧的肌肉轻轻抽动了一下,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看来我朋友当初说得没错”,沈年接着道:“果然男人分手都有这个阶段,你现在大概就是分手后的戒断期,占有欲突然发作了吧。”
  “其实也能理解,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一起睡了三年,虽然你不说,但其实你应该也觉得挺爽的,男人是下半身动物,自己睡过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那么点本能的占有欲,偶尔有所留恋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既然结束了,我觉得你还是尽快调整这种心态比较好,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体面的想法。”
  江崇静默半晌,沈年不想再跟他耗下去,转身想走,却再次被一把拉住了他手腕:“回答我,你喜欢他了吗?要和他谈恋爱了吗?”
  沈年突然不耐烦地用力甩开他的手:“这跟你没关系!我没有告知你的义务!”
  江崇却再次抓住他的手腕把人往面前扯:“问问也不可以吗?我只是要一个答案!”
  两人四目相对,第一次谁也没有退让地移开目光,沈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想知道是吗?好!”
  沈年一边说着,边调动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强行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是,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想谈恋爱了,我想彻彻底底地忘了你,彻底地从过去的十年走出去,然后和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去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我可以不用小心翼翼地怕打扰他,不用每天费尽心思地上赶着找理由去求他来找我,也不用永无尽头地去猜测他明天会不会喜欢我多一点。”
  “我们可以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生活,每天醒来会亲亲我,抱抱我,下班会给我带一束花做一顿饭,周末可以去逛街吃饭看电影,放假了可以一起去旅行去动物园和海洋馆:。”
  “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接吻!可以在朋友圈秀恩爱接受朋友的祝福!可以像正常的情侣那样不用藏着掖着提心吊胆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抛弃!”
  心底曾经积压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沈年的声音逐渐激动起来,到最后甚至带了一丝哭腔。
  怎么可能不委屈呢?怎么会不想要回报呢?
  只要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一定是想要得到同等的回馈的,只是曾经被爱冲昏了头,又太怕失去,只顾着义无反顾地去向对方表达爱意,却忘了自己也是需要爱、也值得被爱的个体。
  像是被这一通话戳中了什么地方,江崇的神色有些动容,目光颤动了几下,却又被各种各样的东西束缚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年深呼吸了几次,情绪慢慢地重新平静下来,又觉得自己这一通诉苦和委屈着实没必要也没意义,反而显得曾经的自己可怜又可悲。
  明明什么都明白,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那点虚无缥缈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爱打破自己的底线,把自己低到尘埃里。
  不值得,没有人值得他这样做。
  “我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沈年眨了眨眼睛,掀掉睫毛上的雪花:“哪怕就为了过去三年的情分,不要再来找我了,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再见面了,也不要再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来动摇我。”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去和你的白月光再续前缘好好过你们的日子,我也好好过我自己的日子,就当是……”
  “放过我了。”
  “可以吗?江崇。”
  沈年说完话,也没有再等他的回答,抱着那束花错身进了单元楼。
  身边骤然起了风,卷起了一片细细碎碎的雪泼在身上,划过脸颊时刮得皮肤隐隐作痛。
  江崇突然想起去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沈年在家里煮了火锅,两个人坐着铺了毛绒坐垫的小凳子,在客厅里围着电磁炉,分吃锅里的宽粉和滚烫的丸子,一起点评电视上民生采访节目里的奇人奇事。
  吃完饭后沈年犯了懒,撒娇耍赖地要求他去洗锅洗碗顺便帮他剥一个大柚子。
  江崇被他缠地没办法,收拾完端着剥好的柚子回来时,收获了一个充满火锅底料喂味的吻。
  江崇笑着嫌弃他不刷牙就乱亲人,沈年听着乐意了,撅着嘴巴扑上来非要求一个不嫌弃的亲亲和抱抱。
  可记忆里那个曾经会撒娇卖乖求着他亲求着他抱的人,今天就站在雪地里,冷漠地、甚至是带着怨恨地看着他。
  他说要谈恋爱了,要和别人长相厮守了,说不要再见面,让自己放过他。
  那股雪似乎是穿过衣服和皮肤刮进了身体里,让江崇从内到外都感到彻骨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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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崇目前的精神状态be like:分手怎么了,分手就不是老婆了吗,分手就不能管前男友的事了吗?哪条法律规定了?
  近期的小江精神状态可能会比较美丽,大家坐稳扶好,毕竟人被刺激多了憋久了都容易变态……
 
 
第44章 车祸
  在江崇小的时候,有段时间曾因为家中生意波动被父母送回乡下爷爷家住了两年。
  那是江崇人生中难得自由的一段日子,对父亲格外严厉的爷爷也逃不开隔辈亲的定律,对这个孙子相当宠溺。
  江崇也是在那时候,跟着村口的几个爷爷学会了各种棋牌玩法。
  虽然这些棋牌游戏规则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的潜规则,叫落子无悔。
  后来长大了,江崇觉得自己的生活其实也像是一盘棋,有些棋子无关紧要,随便下在哪里都不会对整盘棋造成什么影响,而有些棋子下了,却会影响整盘棋的走势和他后面每一步棋的决定。
  江崇下过很多最优解的棋子,比如一路顺遂的读书升学,也下过违背父母意愿和普通人难以理解的棋子,比如公开出柜,放弃了接手家业选择去冒险创业。
  中间也走过一些弯路,有过非常辛苦的时候,但他很清楚自己的选择和方向是对的,所以可以走得很坚定,哪怕很难的时候,也知道越过这里又能看到更明亮的前路。
  可平生第一次,在和沈年相关的所有事情上,江崇突然有些找不清方向了。
  哪怕是当初和宋文清分开的时候,他也没有过这么茫然和无处下手的感觉。
  初雪那天后,江崇心情颇为混乱地度过了几天,连工作的心思都没了,心里的焦躁和不安把人缠得紧紧的。
  他潜意识里有了一种隐隐的不安,担心自己是不是做了错误的决定,又或者是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做了错误的决定。
  他为此感到焦虑,却又每每抗拒往深处细想。
  因为这个决定是不可逆的,甚至可能是无法挽回的,他承受不了这个错误决定带来的后果。
  如果从一开始他的选择就是错的,那这些年他对沈年那些刻意的冷落、给沈年带来的种种不安和伤害,又算什么?
  怯于认错,耻于认错,似乎是人类共有的劣根性,他也没能免俗。
  似乎只要掩饰、否定和逃避,就可以自欺欺人地维持体面的表象,不必面对随之而来的后果和惩罚。
  而这两天,宋文清也终于处理完家里的事,飞回了国内。
  宋家老爷子身体并无大碍,虎视眈眈的叔伯兄弟们大失所望,宋文清也终于松了口气。
  宋文清留了言,飞机今天下午四点半落地,让江崇去接他。
  江崇打心底里并不很想见宋文清,但也实在没有任何立场拒绝。
  说来可笑,他为了宋文清把沈年伤得彻彻底底,眼下却又因为沈年而情绪摇摆抗拒见宋文清,这种可耻的摇摆心态让江崇忍不住生出一点自我厌弃的情绪来。
  江崇从机场接了人,宋文清面带疲惫,看起来憔悴了一些,感叹地跟他简单提了一嘴家里几房亲戚的勾心斗角就靠着座椅睡了过去。
  江崇把人送到宋文清住的那套独栋公寓前,等了一会后按了按喇叭把人叫醒。
  宋文清醒了会神,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江崇下意识地拒绝道:“不用了吧,你刚回来,应该也累了,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宋文清笑道:“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要对你做什么,只是挺久没见了,之前答应给你办个庆功宴也没办成,请你上去喝杯咖啡聊聊天而已。”
  “走吧。”
  江崇迟疑了一下,实在找不到拒绝的借口,轻叹了口气:“行吧,我把车停一下。”
  江崇稍微掉了个头,停好熄火下了车,跟宋文清一起往公寓楼走。
  还没往前走几步,突然听见一道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紧跟着是油门加速的声音,江崇心里一紧,猛然转头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暮色四合中,只见一辆灰色的小型轿车如离弦之箭般,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朝着他的方向冲过来。
  江崇和宋文清中间还隔着一点距离,车子的方向几乎是直直冲着江崇的方向过去的,目标非常明确。
  宋文清闻声转过头,看着那辆有些眼熟的小轿车,瞳孔紧缩,心头大震。
  这里是高档公寓群,附近的监控摄像头无死角覆盖,只要拍到,就是实打实故意杀人的证据。
  宋文清下意识看了一眼车前窗,试图看清里面驾驶车辆的人,随即迅速反应过来,用尽力气朝着车的方向嘶吼了一声:“给我停车!”,同时朝江崇的方向冲过去,一个飞身扑过去把人推开。
  在他冲过来的瞬间,开车的人像是被吓到了,车头猛地一个急转弯,急刹之下轮胎发出了尖利的哀鸣。
  但因为距离已经太近,车的侧边依然贴边撞在了失去重心还没躲出车辆撞击范围的宋文清身上。
  车子一头撞在旁边的花坛上,停了下来,车门咔哒一声开了一瞬,然后又重新关上,随后车子往后倒了倒,一个强行掉头,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江崇因为惯性,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赶紧抬起头,想要看清撞人的车。
  车子没有挂牌照,应该是故意下掉了,车子很快开出视线,江崇没能看清车里的人和车子细节,只勉强认出是一辆灰色的夏利。
  江崇收回目光,赶紧起来过去查看宋文清的情况。
  宋文清躺在地上,人还醒着,天气冷穿着厚厚的大衣,看不出什么皮外伤,唯独手臂的姿势有些怪异,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江崇简单问了他几个问题,确认他意识还是清醒的,又迅速拨打了急救电话。
  正当江崇想再拨报警电话时,宋文清却突然开口打断道:“先别管了,先去医院再说吧。”
  江崇怔了怔,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宋文清又重复了一遍:“先去医院,其他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这提议怪怪的,虽然江崇没理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冲突,但宋文清看起来是认真的想让他先别报警,江崇迟疑了片刻,还是把手机收了起来。
  救护车很快赶到,把两人都送去了医院。
  江崇没有被车碰到,只是手脸有点轻微擦伤,简单消了毒就出来缴费办了手续。
  等待宋文清检查结果的时候,江崇在吸烟区呆了很久,脑海里反复回放刚才宋文清冲过来把他推开的画面,一边隐隐后怕一边又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这突如其来的救命之恩足够让江崇所有摇摆的心思荡然无存。
  江崇想,这回他大概是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往大了说,宋文清算是救了他一命,于情于理,他都不可以再有什么别的心思。
  他已经伤害了沈年,总不能再辜负另外一个刚刚才舍命救他的人。
  况且沈年被他彻底伤透之后,也已经在慢慢地走出去,甚至开始接受其他的男人,连见都不想再见他。
  所以,还能怎么样呢,也就这样了,也就只能这么断了吧……
  未燃尽的烟灰落在指节上,十指连心,灼得江崇心尖也跟着疼。
  宋文清的检查结果出来,情况比江崇要严重一些,手脚和腿部位置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所幸不是正面撞到,也没有伤到头部和内脏,症状不算太重,打了石膏保守治疗,只是这回又要休养几个月。
  做完固定,宋文清被转进了普通病房,江崇来的时候脸色实在不是很好看,宋文清缓和气氛似的笑道:“你说我是不是该换个住处,感觉那公寓风水不行啊,就这么几个月,已经第二次进医院了。”
  江崇没什么心思开玩笑,坐下来询问他的情况。
  宋文清看起来状态还挺轻松,完全没有死里逃生的后怕:“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要躺两个月了。”
  “你安心休养,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江崇看着他,深深地吐了口气,挺郑重地说:“文清,今天谢谢你,我没想到你会冲上来救我。”
  宋文清闻言,表情有一刹的僵硬,转瞬即逝:“没什么谢不谢的,毕竟是在我家门口,估计也是冲我来的,这么算还是我连累你了。”
  江崇回想起那辆直线朝自己冲来的夏利,不是完全赞同他的想法。
  虽说当时天色有些暗了,但也不到无法辨认两人的程度,那辆车明显就是冲着他撞过来的,反而宋文清冲过来之后才踩了刹车。
  如果是冲着宋文清来的,那只能解释为认错人了。
  但这种严重到需要开车撞人的恩怨,就算是雇人来做也会给张照片,又怎么可能认错人?
  可如果是冲他来的,又为什么要在宋文清的公寓楼下撞。
  左右逻辑都说不太通。
  他想了想,问宋文清:“你最近有跟什么人结怨吗?”
  宋文清说:“生意场上来来往往的,哪能一点恩怨没有,这谁说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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