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贝初放在了被子里,自己也躺了进去,他两天一夜没睡觉,这么抱着贝初,虽然疲惫,却心满意足:“小初,你爸同意我追你了。”
贝初握着邵意的手无规则地摆弄着,轻轻地“嗯”了声。
邵意犹豫了一下,说:“我得跟你说说昨天的事儿,不是翻旧账……”
贝初打断了他的话,说:“是前男友,他旁边的是他的现男友。”
邵意:……
他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当着现男友的面和前男友拥抱?
现在的年轻人心都这么大吗?
贝初往他怀里钻了钻,轻声说:“你眼睛都熬红了,睡觉吧。”
邵意闭了嘴,这是贝初第一次毫无排斥地躺在他的怀里,邵意心里甜得不像话,他终于放松了下来,抱着小孩儿睡着了。
第65章 老街与少年
那天之后,贝初的话变多了,他会主动在微信里和邵意聊天。
比如分享一些有关邵意的新闻链接,以前这些他都是直接保存在云盘里的,现在他保存完还可以分享。
邵意最近很忙很忙,他跟自己说,他要和公司解约,开新的工作室了。
贝初刷微博,突然看到了一条营销号发的剪辑邵意的视频。
他打开看了会儿,然后截图给邵意,说:“tmd,真帅!”
邵意看到消息的时候正吃饭,差点喷出来,他打字回复:“别说脏话。”
贝初:“?”
贝初:“我没有。”
邵意:“tmd不是在骂人?”
贝初:“甜蜜的。”
然后邵意看到了贝初发来的下一条消息:“tmd邵意,今天按时回家吗?”
邵意:“……”
邵意心脏发甜:“会晚一点。”
他心情愉悦了一下午,因为猜到贝初可能会给他惊喜。
上次他这么问的时候,贝初穿了一件女仆装前前后后的伺候他洗澡吃饭睡觉。
上上次他带了毛茸茸的狸猫耳朵和大尾巴,扑到自己身上,走到哪跟到哪,粘在他身上当挂件。
这一次不知道是什么。
反正不管是什么,他都要经受一场惨无人道的考验,他不能碰贝初,贝初他爸那天警告他,贝初毕业之前不许碰他。
他问为什么的时候,贝爸爸特别直接的说:你得给他留看到更多优秀的人的机会,如果他见识了社会上很多优秀的人还喜欢你的话,我就什么都不管了。
他心里不舒服,但还是点了头。
晚上回家的时候,是一个穿着jk的少女……少年给他开的门,裙子很短,贝初的腿又长又直,白生生的,他还带了假发,垂到了腰,画着淡妆,羞赧的对邵意笑了一下。
邵意魂儿都差点被他勾走。
他跑过来抱邵意,邵意捧着他的脸,纵情的吻他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裤子被解开了。
他脑袋里的那根弦差点断了,连忙提裤子,贝初突然顺着他的身体向下跪在了地上,他的裤子没有防守住,贝初安静的把他里边那层也拉了下来,捧着自己的,直接吃进了嘴巴里。
邵意觉得眼前一道白光,脑子里的那条弦,断了。
他怕是要食言了……口腔很舒服,他想进的更深……
邵意双手向后撑着床,坐在床边,面前半跪着穿着可爱女装的男孩儿,他握着自己的下身,在用吃棒棒糖的方式吃那里。
他觉得自己要被磨死了,贝初不会,偶尔还会咬到自己,真的是痛与快乐并存。
二十多分钟后,贝初被邵意拉起来,按在了床上,他换了方式,撩开了贝初的裙子,插进了他光滑的腿间。
他亲吻着男孩儿的唇,染上了浅浅的口红,他边动作边喘息着问:“小初,你最近怎么总穿这些东西,要我命了知道吗?”
贝初绞紧了双腿,老实的说:“让你有点新鲜感。”
邵意一愣:“什么新鲜感?”
贝初抿了抿唇,手不自在的揪住被子,把头侧到一边,低声说:“我长的不好看,怕你看烦了。”
邵意皱眉,他伸手揉贝初的脸,把他的嘴巴挤的嘟起来,说:“你长的还不好看?你长的简直和天仙似的,我看一眼都觉得心跳加速的那种好看。”
贝初和他犟:“看久了你就不觉得好看了。”
邵意:“……”
他叹了口气,吻住了贝初的唇,说来说去,贝初不信他。
他的合约,到了七月正式到期,到期后,新工作室的公关团队力度很大,开始就之前言论澄清,律师函发了一封又一封,并宣传老街乐队工作室独立后的第一场演唱会加粉丝见面会。
就在老街那个新商城。
贝初被直接领到了最前排,他在距离舞台最近的距离,看邵意在台上肆意的唱歌,就连唱歌时的小动作,他都没变过。
老街乐队走到现在,已经十年了,邵意的两个队友据说都已经结婚生子,只有邵意,一个人站在舞台最中间,时间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印迹,他肆意的依然像个少年。
熟悉演奏方式,熟悉的舞台分布,熟悉的声音,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老街。
夏天的时候,他有时候会买一根冰棍儿,隔着一条并不宽阔的路,看着三个穿着大裤衩人字拖的汉子,在那儿边赶蚊子边唱歌,虽然穷的可能就剩下他们手里那点儿家当了,他们依然每天都过得嘻嘻哈哈,特别的快活。
他比这里的人都要更早的认识他们,在一个冬天,他捧着一个地瓜,从人群的缝隙里看到了邵意,他一直不知道是自己梦中的错觉,还是当年恰有其事,他觉得当年他看邵意的时候,邵意也看了他一眼。
他看了他一眼,他就决定一辈子都喜欢他。
最后演唱会落幕时,邵意唱的那首歌是张信哲的《信仰》。
他在台上,对着台下的某个方向,说:“我们决定孤注一掷的追求梦想时,第一首唱的就是这首歌,我想用这首歌来致敬来时路,致敬路上一直陪伴的人,这里是老街,老街是我们永恒的梦想起源。”
贝初呆呆地看着邵意,突然想,或许初见时邵意看他那一眼,不是他的错觉。
音乐响起,熟悉的旋律悠扬,几乎所有人都落了泪。
他们一起走了很多年,大概是那个时代里唯一还没解散的乐队。
贝初跑到后台去找邵意,也没管有没有别人在场,熟门熟路的跳到了邵意身上,邵意托着他的屁股,软着声音问:“怎么哭了?”
贝初没说话,把脸往他的肩窝埋了埋。
邵意的两个队友瞪大眼睛,诧异的对视一眼,问:“邵意,你是从哪儿又把你的小跟班儿找回来的?不是都丢了一年多了吗?”
贝初:“……”
他带着鼻音的声音,抬起头来,问:“什么小跟班儿?”
邵意那个始终留着大胡子,曾经年仅二十就有四十岁气场的队友细细打量了他少顷,说:“你不是老街口总盯着邵意瞧那小孩儿吗?”
贝初:“……”
大胡子:“前些年我们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我们每回都打赌邵意能不能一眼在人群里找到你。”
贝初侧头看邵意,邵意在他脸上亲了亲,说:“我当然能找到你。”
大胡子身后的小胡子收好乐器,笑着说:“你不一年多都不跟了吗?那会儿邵意每回活动回来都摆着臭脸磨叽,问我们看没看见你。”
贝初咬着唇,又想哭。
临时的休息室里,邵意把两个队友赶出去,锁了门。
他半蹲在男孩儿面前,给他擦眼泪,哄着说:“宝宝,别哭了。”
贝初忍不住,他以前没那么爱哭,现在泪腺好像就为了邵意长的。
他哽咽着问邵意:“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我以前以为你不认识我。”
邵意抿了抿唇,说:“从你不来看我那天。”
贝初:“……”
邵意温柔的揉了揉贝初柔软的头发,轻声说:“你不来看我那天以后,我站在台上,不知道歌是唱给谁听,下了台,又不知道追着梦是为了什么。”
贝初的注视,不知不觉成了他唱歌的时候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有时候邵意觉得,贝初的目光才是他歌唱的灵魂,以前贝初追着他跑,即便有时候不在现场,他知道贝初或许在某个地方看着自己,他就心安,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不来了,他就走哪儿都不踏实。
他是在贝初不再追着他跑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喜欢上了他,可是没用了,他找不着他。
直到那个下雨天,他被网上那些煞笔骂的烦躁,突发奇想去老街转转,在那儿又看到了贝初,然后小孩儿跟他说了话,说的全是维护自己、心疼自己的话。
他心瞬间就活了,贝初不是脱粉,他还喜欢自己,这样的认知足够他加足了马力去追他。
他喜欢贝初,喜欢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成了的小孩儿,那种念头他一开始都没发现,可早在一次签售会上就露了端倪。
那天他想说的是:“越长越好看了。”
脱口而出的却是:“谈恋爱了吗?”
然后这傻孩子居然就真的跑去谈恋爱了。
他亲吻着贝初的脖颈,把他放倒在宽敞的沙发里,把自己的腰带解开了,他亲吻他的唇,说:“宝宝,这里很安全,我们做吧。”
贝初断断续续的说:“可……我以前那样……你都不做。”
邵意牵着他的手,握上了自己的下边,舒了口气,说:“我傻了才听你爸的,还让你见更多的人再让你选择,除了我你还看的见别人吗?”
贝初被他逗笑了,手上动作着,边动边笑。
邵意吐槽道:“再说我守着你,凭什么让别人有机会勾搭你啊?我又不傻。”
他哄着他说:“宝宝,我进去行吗?”
贝初摇了摇头,说:“回家吧,回家我做好了准备再给你。”
他们回了家,邵意躺在床上,等到了那个自己已经做好准备的男孩儿,他穿着宽松的睡袍,上了床,然后跨坐在了他翘起的地方,然后慢慢的吃下。
今年城市雨水多,窗外云翻涌了半天,一道闪电过后惊雷落下,风夹雨刷拉拉的拍上了高层的落地窗。
窗外风雨琳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作者有话说:
窗外风雨琳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张爱玲
第66章 一路随风远行
七小时之前,他的车在距离理塘三十公里的地方掉进了坑里。
从成都开始出发,入藏的路上突然下起了雨。海拔逐渐升高,天气慢慢变冷,为了体验路上未被人踏足的天然景观,他绕开了318国道,作死地选了一条小路走。
天黑下来的时候,他打算找个地方停车,睡一宿再继续开。他不敢再往前开了,路上积了很多水洼,他刚刚开过来的时候,发现这些水洼有的很浅,有的看起来很浅,但他的车轮差点出不来。
这些混着泥浆的水坑,在黑夜行路上,就像是大自然为闯入者设的一个个陷阱,稍有不慎就会中奖。但是这种“大奖”不是任何一个司机可以在雨夜的高原独自承受的。
雨越下越大,奈空减了速,小心地观察路况,慢慢把车向路边停靠。
漆黑的野路除了他的车灯没有任何光亮,他看不到车灯照射范围外的任何东西,也听不到雨声外的任何声音,他像是与世界割离了。
奈空小心翼翼地挪车,尽量忽略这种割离感带来的心理不适。想着天实在太冷了,他想吃点热的东西,但是车上的自热小火锅好像已经吃完了,只剩下面包。
雨水密密麻麻地从天上落下,砸在车上,声音大得仿佛砸在了人的头顶。他被吵得皱了皱眉,正打算把车停下,车身突然猛地一晃,他整个人也猛地一倾,向副驾的方向摔了过去。
好在他有安全带,好在车只晃了一下。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车身已经是倾斜状态了。
他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把自己暴露在了雨里,下车查看。
右后方的轮胎已经整个陷进了泥坑里,右前方的轮胎跟着侧滑进了一条车辙里。车身倾斜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蹲下研究了会儿,这凭他自己是肯定弄不出来的,只能明天雨停再叫拖车了。
雨实在是太大,天气也实在是太冷了,这里已经是4千米向上的海拔。海拔每上升一千米气温下降6.5摄氏度,现在是夏天,他的体感温度最高十几度出头。
他叹了口气,从后备箱拿出三角警示牌放好,这才回了车上。
他换了衣服,裹着毯子睡着了。
五小时前,他被一道光晃醒,迷迷糊糊地起身,他的车窗被人敲响了。
藏区的荒郊野外,雨夜有人敲你的窗,挺渗人的。
奈空抱着暖水瓶,右手捏着防身电棍,警惕地把车窗开了一条小缝儿,冷冷地问:“有事?”
窗外那个人拿着把伞,他的车就在奈空后边不远处停着,开着远光灯,把浩瀚的黑色雨幕劈出了一块儿明亮的空间,灯光下,雨水连成线不断砸下,那人雨伞后倾,奈空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非常年轻的脸,最多二十出头,剃着寸头,面部轮廓凌厉,穿着一身迷彩,看起来非常酷。
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看起来有点烦躁,他皱着眉,声线显得冷淡:“你不走了?”
奈空:……
他往后看了眼男生的车,挺纳闷儿地说:“我没挡你路吧?”
男生默了默,又稍微矮了身,尽量和奈空平视,语气也弱了些,他问:“你车上有吃的吗?我饿了。”
奈空:……
他看着副驾上的男生在那儿啃着面包,好心的给他递了杯热水。这里信号非常差,他试了半天也联系不到人,就随口和男生搭话:“你是自驾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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