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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你睡觉短篇合集(近代现代)——扇葵

时间:2025-03-15 09:06:39  作者:扇葵
  他一手撑在岑止的脸侧,软着声音,像是撒娇,他说:“弟弟,吃你,行吗?”
  怎么会不行?
  那是他们两个认识的第一个白天,或许也是最后一个白天。两个人在明亮的室内,一个躺着,手腕撑在额上,微微张着唇低喘,一个跪着,不熟练地吃着他的东西。
  两个并不熟悉的人,非常默契地做了非常亲密的事。
  结束后,岑止拉住想要去洗手间漱口的男生,示意自己替他做,被他拒绝了。
  奈空低头,用侧脸蹭了蹭坐在床上男生的侧脸,很亲昵的举动,他笑得好看,说:“陪我逛逛理塘吧。”
  岑止被他的笑晃了眼,点了头。
  四川甘孜理塘县,这座在4000米高原上的小城被称为世界高城,自古就是茶马互市上的重镇,县内有广袤无垠的毛垭大草原,河流枝条般铺展,密布草原。
  很多人认识理塘是因为仓央嘉措的那首诗——
  洁白的仙鹤啊,
  请把双翅借给我,
  不飞遥远的地方,
  只到理塘就回。
  “这里是仓央嘉措爱人的故乡。”
  奈空和岑止十指相扣,牵着手走在理塘的街上,像是一对非常平常的情侣。岑止听着奈空继续说:“虽然他一生没有到过理塘,但为这里留下了非常美好的传说。”
  高原日照强,但是空气透明度非常高,这里是没被污染过的地方,风马旗随风飘扬,来往的人大部分穿着藏袍,是当地人还是外地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简单的肤色上就可以分辨。
  当地的康巴小伙从街头走过,迎面而来,他们笑容纯朴,穿着皮靴,像是古早的游牧民族。高大的身材,深沉的肤色,英俊的五官,非常吸人目光。奈空拍了张照片,目光在擦肩而过的几个小伙子中间的一个停留,思索的空隙里,他突然被人揽进了怀里。
  岑止一手揽着他的肩,侧头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说:“我还在呢。”
  奈空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他重新牵住了岑止的手,在他的唇上亲密地吮吻了片刻,软着声音解释道:“我在看他们的耳环,绿松石和红珊瑚,特别漂亮。”
  岑止的目光落在了奈空的耳垂,细看才发现,奈空的左耳上,有一个耳洞。
  中午两个人吃了当地的特色菜,在县城里走走停停。
  在一家当地特色的饰品店里,岑止买了一对耳环,红珊瑚、绿松石镶嵌在金饰上,绚丽明媚。出来的时候奈空刚从隔壁商铺出来,拿着两瓶水对他笑着招手。
  有几个年轻的游客路过,说是要去撒龙达,奈空也想去,岑止合上了手掌,把掌心的耳环放进了兜里。
  撒龙达,又名放风马。是藏传佛教的特有传统,藏族人认为撒龙达有转运、起运之用。
  两个人在垭口高处撒龙达,虔诚地默念了心中祈愿,风马在风中飘摇,随着风向更远处飘去。也许神明真的存在,可以听到人心里的愿望,岑止什么愿望也没许,他看着漫天飞扬的龙马中闭目祈福的奈空,觉得他可很好看。
  回到民宿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左右了。
  九点多,奈空换了睡衣,敲响了岑止的房门。
  岑止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开门。见奈空发上滴着水,也只穿着一件浴袍,皱着眉扔给了他一件衣服。
  奈空披上了,调侃道:“我以为来这儿衣服会越来越少,你倒是让我越穿越多。”
  岑止擦了头发,走到坐在床边的奈空面前,按着他的肩膀,很温柔地把他推倒在床上,他挑唇说:“哥哥,我今天特别开心。”
  奈空一愣,收敛了些开玩笑的心思,抬手抚摸他的侧脸,眼睛里盛着笑意,像是撒了星星,他说:“你高兴就好。”
  岑止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说:“虽然……但是我真希望你能喜欢我。”
  奈空闭了闭眼睛,唇角上挑:“我也希望你能喜欢我。”
  一场两个人都默认地从一开始就进入倒计时的恋爱,一场浪漫和纯粹的不提别离的心动。到了现在,两个人终于就分别表了态,没有强求,只是一句暗示:希望你能记得我,希望我对你是独一无二的。
  那晚两个人是一起睡的,并不过火地纠缠到了半夜,直到奈空实在太累,睡着了。
  奈空的工作真的非常忙,他早上五点起床,在岑止睡得迷迷糊糊地时候吻了他,就去工作了。奈空不在的时候,岑止想出去走走,却又打消了念头,他觉得没意思,躺在民宿里睡了一天。
  他晚上不睡的话,还可以见奈空一次,奈空是明天凌晨三点出发去机场,他可以去送他。
  可是他没想到,这么一等,直接等到了凌晨,快到三点了奈空才回来。
  奈空收拾好了行李,站在岑止的门口,手迟迟没有落下去,垂眸沉默了半晌,他放下了手,就在要转身的时候,面前的门突然开了。
  岑止穿戴整齐地站在他面前,扫了一眼他的行李箱,轻微地皱着眉看他:“这么晚,特别累吧。”
  奈空突然有点受不住,他本来想不告而别的,岑止肯定也看出来了,但是他没说。
  他放开了行李箱,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岑止。
  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用这种力道拥抱一个人,是一种刻骨的不舍和近乎崩溃的难过——这是别离,一种转身就是一辈子的别离。
  谁也不敢去说路上短短的邂逅就是一辈子的真爱,即使再刻骨铭心。但谁也不敢说这样的邂逅不是真爱,往往越短暂的心动越灿烂。他们谁也不敢保证,这辈子还会不会遇到比对方更好的恋人。
  他们怕对方忘记自己,也是因为明白,萍水相逢毕竟无根无基,随风就散了,毕竟他们都有各自要奔赴的方向。
  岑止没送奈空去机场,他和奈空没有接吻。他们站在凌晨三点的理塘、岑止的门口,灯光从里边散落了丝缕到铺了藏族风格地毯的走廊,格聂雪山在夜幕下静静沉睡,两个人静静地拥抱,临行之前,岑止把其中一个耳环亲手戴在了奈空的左耳上,他抱着胳膊靠在门边,对拖着行李走得很慢很慢的男生说:“哥哥,别回头,走吧。”
  奈空脚步顿了顿,真的没有回头,离开了长长的走廊。
  第二天,天气晴朗。
  晴朗得过分。
  岑止给车加了油,停在路边看自己和奈空走过的街道,又看到了前两天要去撒龙达的几个学生,他们至少是朋友,可以同来同往,生活上有牵有连,去哪里都可以自由坦然地相互问候。
  可是他和奈空,虽然加了个好友,留了个电话,可今日以后,再以后,可能就只是微信朋友圈点个赞的交情,连问一句都会觉得唐突。
  他按灭了烟,推门下车,大步走到了昨天卖耳环的小店。
  再出来时,他的左耳上,已经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耳饰。
  疼一下就疼一下,疼一下好记得清楚。
  在冈仁波齐朝圣后,从新藏路入新疆,中间他没有过多停留,只走了一趟独库公路,在乌鲁木齐修整,准备出镜手续。
  他中间没联系过奈空,即使他非常地想他。
  奈空也一次都没找过他。
  耳上的耳洞已经长好,奈空也没有联系他,他没事的时候会刷奈空的朋友圈,他什么都没发过,安静得像是个假号。
  很好,岑止想,很快就能忘记了。
  可是到底是不甘心的,不甘心也没用,他只能给自己点时间,等到不想了,也就过去了。
  出境手续准备齐全以后,岑止认真地准备了所有可能用到的物资,他排着队,等待出境检查。看着祖国边防军人们真枪实弹的站岗,终于有了要离开祖国的实感,这是他期待已久的全球自驾游,但是他并不开心。
  排到他的时候,他递交了所有相关资料,自己携带的东西都被非常细致地一寸一寸检查,也正排着队的一人看到他耳上的耳饰,挺热情地问他:“康巴人?唉?不像啊。”
  岑止难得有了想和人聊两句的想法,因为事关这个耳环,他说:“不是,就在理塘买的。”
  那是个戴眼镜的中年胖男人,他仔细看了眼,说:“这是批发的吧?”
  岑止:……
  那个店里是纯手工的,而且每一款制作都不一样,他的和奈空的是一样的,因为那是他花钱让工匠多打了一个。
  他不想和这人说话了,打算拿出手机来看看时间,冷不防看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居然是奈空发来的。
  时隔一个月,奈空第一次给他发消息,奈空问:“你出镜了吗?”
  马上了。
  岑止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非常快,打字的手都被带动得有些发抖,但是发出的文字显得很淡定:“怎么了?”
  奈空的声音从他的话筒里传来,大概是他的声音开的太大了,仿佛带着某种回响:“我是想着,你要是还没出境,我们搭个伴。”
  下一秒,他的呼吸都停住了,心脏违反常理的飞快跳动,他觉得自己头皮发麻。他慢慢转身,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迷彩的男生正拿着手机,对他弯着眼睛笑。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只能听到自己擂鼓的心跳,那个男孩儿左耳上戴着和他一样的耳环,大步向他走了过来。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接住了他扑过来的身体,好多好多人的注视中,男孩儿笑容爽朗地对他说:“可以搭个伴,带薪旅行。”
  这是认识他的那天晚上,自己没过脑子问出的话,奈空回答了他。
  岑止把他揉在怀里,闭着眼睛紧抿着唇,良久没说出话来。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相同的红色珊瑚、绿色松石镶嵌的金质耳环在耳侧晃动,像是产生了某种共鸣。
  旁边那个大哥还在跟自己同行的伙伴说:“那就是批发的,你看看,一模一样。”
  岑止率先过境,等到奈空过来,绅士地帮他开了车门,在帮他系安全带的间隙,他的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挑,他漆黑的眸子认真得看着奈空,说:“我一直挺想跟你说,如果你愿意,我挺愿意为你留下来的。”
  不过奈空选择了另外一种奔赴方式。奈空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笑,目光落在他戴着耳环的耳垂上,吻过耳垂后,侧首吻住了他的唇。
  高大帅气的越野车飞驰在异国土地上,车载音乐放着欢快自由的歌,一路向远方延伸。
  奔赴的意义,就是把萍水相逢筑个基,把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让一瞬间的心动成为永恒。
  自此,一路携手,随风远行。
  作者有话说:
  年下  全一章
 
 
第67章 你今天想和我说话了吗
  “同学聚会去不去?”
  隋绛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刚从噩梦里挣扎出来,满头都是汗。
  室内拉着窗帘,光线很暗,隔音做的好,一点声音都没有。这种极静的空间里,只有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隋绛看着虚空,半天没回过神来。
  如果不是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他可能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他呆了半晌,擦了把额头已经沁凉的汗,拿起手机看消息,那条消息是他高中班长发来的。
  就简单一句:同学聚会去不去?
  毕业十年了,他从来没去过同学聚会,但是班长每次都这么问他一句。
  他回了一样的话:“都有谁?”
  班长回复他:“班花结婚了,带老公过来。”
  班花……他早都忘记长什么样了。
  他垂下眸子,在对话框里输入:“不去。”
  他在回想刚刚的梦。
  梦里的他穿着睡衣出门,脚刚迈出一步就陷进了泥里。他踉跄了一下,手里的手机脱手,落在地上,他废力保持身体平衡,想去捡,发现手机落在了一个有两公分深的水洼里。水洼清澈见底,存在泥土地里。
  他把手机捞了起来,没保持住平衡,一只手按在了地上,陷进了被水泡的格外湿软的泥地,就像陷进了沙子。
  他看着面前不生寸草,干净的泥土地,想起来昨晚下了一夜雨,下得应该挺大的。
  好不容易站起来,他甩了甩手机上的水,抬头向远处看,突然一愣。他发现除了自己踩的这块地,四周都是一片墨蓝色汪洋。
  天上云层还在翻涌,天阴得厉害。更远的天边黑漆漆一片,像是天地未开的混沌。他皱着眉,想退回家里,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一个十六七岁少年的声音,带着笑叫他:“隋绛,你今天想和我说话了吗?”
  他的心仿佛一瞬间拔到了万米高空,他慌忙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院子外突然走出一个男生。他赤着脚站在水里,露出白皙的脚踝,精致清秀的脸上挂着乖巧的笑,还是当年十六七岁时的模样,好看的让人呼吸都有瞬间的凝滞。男生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说:“隋绛,你今天应该和我说话了吧。”
  隋绛心脏像是猛然被一只大手捏住,呼吸都疼。他踉跄着往前,想走到他身边去,但是泥地太松软了,他又一次陷了进去,陷得不深,可就是爬不起来。
  他挣扎着想向前爬,想去找他,还是动不了分毫,只能绝望地在原地打转。
  男生误以为自己不想和他说话,委屈地低下头,转了身,像是那些年的每一次。
  手机提示音响起,重新把他拉回了现实,他不想再尝那种仿佛陷入泥潭的无助了,打算起床。然后他看到了班长的消息:“丛岭回来了,说要带女朋友过来。”
  隋绛:……
  他有挺久没来自己的梦里了,整个高中阶段,他总是持续地梦到他。他只能去咨询心理医生,抑制住自己的欲望和恶意,他开始药物戒断,效果不明显,但好歹起了作用,他没有放任自己的本能伤害到他。
  后来丛岭走了,治疗变得顺利了很多,一直到现在,他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梦到他了。
  努力了这么久,他以为自己迟早能忘掉他。但事实是,看到他名字的瞬间,他的血液又热了起来。
  那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他对丛岭的情感压抑得太久,久到已经接近病态了。
  久到只是简单地看到他的名字,这些年的努力就全做了无用功。
  丛岭有女朋友了……
  他怎么能有女朋友?
  当年,可是他一直缠着自己的,是他让自己变得不正常,把自己搞疯的,他怎么能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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