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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总在翻旧账(古代架空)——素千絮

时间:2025-03-15 09:15:45  作者:素千絮
  “待在那儿主要是传递消息,但我手里不止有传递消息的人,还有能人异士,”苏景同摸下巴,“来摄政王府——哦,我家地下有地道,直通城外的,我爹原本打算如果失败,让我们从地道跑,或者我单独置宅子,方便行动。”
  “那你不喜欢玩厌了就卖掉的小妾呢?”
  苏景同眨眼:“买家一般在西北。”
  顾朔明白了,那是去执行任务了,卖掉小妾时,苏景同还会给许多丰厚的嫁妆,想必是要送到西北的东西。
  顾朔费解:“太麻烦了,为什么不弄个镖局或者商队,走镖送去西北量大隐蔽。行商也可以,商队出行。”
  “当然有镖局和商队。”苏景同笑,军备粮草是走镖局和商队送,“小妾”去的基本都是秘密任务。
  苏景同剩下的话又咽回肚子中,除此之外,朝中有不少人转投了苏景同,这些年对西北的税负减免、西北人事安排、粮草军备的购买制造和分配,苏景同样样都插手了,这才能大喇喇给西北加军饷军备。
  否则顾朔在西北怎么能打仗,光靠起初西北那仨瓜俩枣的钱和军备,够干什么。
  “我对男女之事没想法啦,”苏景同总结,“我是有事要办。”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顾朔纳闷。苏景同为他而做,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
  早点……
  苏景同沉默一瞬,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别说他没告诉顾朔,苏季徵那边他也一个字没说。
  要他在苏季徵和顾朔中二选一一个,他做不出这个选择,也不敢去推动什么。他是个懦夫,给苏季徵铺后路的时候要安慰自己,苏季徵当皇帝他能保顾朔,给顾朔铺前程时要麻痹自己,顾朔若当了皇帝不会为难苏季徵,他不敢承担把另一个人推到死路的责任,只敢把一切交给老天,交给命运。
  他好像做了许多事,来回两边横跳,却从不敢下注。
  在西北布局,他有说服自己的理由。瓦剌来袭,无论他俩谁会赢,都该保卫大周,保卫百姓。他刻意避开两人的纷争,做一个最无愧于心的选择。
  苏景同贴着顾朔的心脏,小声说:“因为我害怕。”
  我害怕我的行动会影响你们的命运,害怕我亲手把你们推向死亡,也害怕……顾朔知道以后的反应。
  以摄政王府的名声和当时的局势,苏景同胆敢开口说“我想送你点兵马,你去西北称王称霸吧”,顾朔该怀疑这里面有圈套,连他送过去的兵马都不敢用了。
  苏景同没勇气面对顾朔的怀疑。
  天底下谁怀疑他都行,但如果顾朔怀疑自己要害他,苏景同受不了。
  其实他在西北的布局算不上多周全多仔细,毕竟时间紧,他只能草草布置,大周整体军事力量一般,苏景同从牙缝儿里抠出来送过去的人马粮草也只够顾朔打几个月。他在这里起到作用,不算太多,西北胜利是多方势力插手推动的。
  再说顾朔和他走得近实在不算好事,保皇党不在少数,顾朔在摄政王府受辱,保皇党只会齐心协力站顾朔,能帮顾朔做不少事,可顾朔如果偏向他,摄政王一派的人不会拿他当自己人,保皇党也把他当眼中钉肉中刺,顾朔腹背受敌。
  年少无知的时候总觉得爱能跨越千山万水,立场对立不过尔尔,后来长大了,才知道什么叫行将踏错举步维艰。
  顾朔若是知道他还爱他,他还能在西北安心待着么?还能心安理得用他准备的人马么?他爹若是赢了,顾朔能用他准备的兵马对付他爹以求自保么?
  苏景同觉得不会,拿人恩惠,顾朔便不能置身事外。何况那是他爹,覆巢之下无完卵,他爹败了,他自然跟着千刀万剐。顾朔不会眼睁睁看自己送死的。
  但顾朔名字虽下了玉蝶,血缘亲情却无法割舍,顾朔若拉苏家一把,往后如何在大周立足?
  苏景同思来想去,顾朔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就当他薄情寡义,当他见异思迁。
  他年少时对他爹的劝告充耳不闻置之不理,真叫他在一起了,才知道什么叫患得患失。
  他爹对他们的未来,没说错一个字。
  他爹那边,他更不敢说。他爹若知道他给顾朔铺路,打起来会不会对顾朔手软?他手软的时候,会不会被顾朔或者周文帝利用这点,害死他爹?他爹若知道自己给他留了后手,会不会觉得反正有后手在,他不必在安全上下多少功夫,少安排一两重保护也行?然后疏忽大意被老天爷安排的意外整死?
  对顾朔,他怕顾朔的反应。
  对他爹,他更怕老天爷的恶作剧。
  顾朔亲亲苏景同,“那你回宫后怎么也不说?”
  “我是诡计多端的西南军师,”苏景同眨眼,“我说了,你说不定想我在编谎话骗你,好让自己脱身。”
  顾朔笑:“你也知道你信誉差?”苏景同当西南军师时出的馊主意一箩筐,坑蒙拐骗样样都用,招数又贱又损,实在不大要脸。
  苏景同靠着顾朔的胸膛,他能清晰地听到顾朔的心跳声,两个曾经相拥而眠的人,到了连说真话都要斟酌再三,不敢轻言的地步。
  顾朔没问他现在为什么敢说了,总归两人关系拉近了些,苏景同这狗崽子从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也摸索出自己余情未了,又抖起来了。
  顾朔轻轻说:“你如果一回宫就告诉我,我会信的。”
  苏景同挑眉:“不怕我坑你?”
  “你不会的。”顾朔亲了亲苏景同的眉心,“我们心肝儿是好孩子,是不是?”
  “我知道你的性格,了解你的作风,”顾朔描摹苏景同的眉眼,在苏景同什么都没告诉他的那年,他也不曾怀疑苏景同的用心,“你不会害我的。”
  “也许你会有一点隐瞒,也许里面有点谎言,”顾朔说:“但你有你的苦衷。我可以等到你跟我和盘托出的一天。”
  苏景同把头埋在他怀里,“算你眼明心亮。”
  顾朔心想: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爱,怀疑我对你的信任。
  顾朔想到这里,扯了扯苏景同的耳朵——苏景同还怀疑自己的脑子。
  他当人人都是谢永章那傻蛋么?
  “决裂呢?”顾朔问,“这是为什么?”
  “我接到密报,瓦剌在大肆囤积武器,怕西北生变,想让你赶紧去西北。”
  顾朔无语至极,“你就不能直说?”
  苏景同冤枉:“我不敢啊!我要是跟你说了,你会怎么想,你大概率会觉得摄政王府要在这几天对周文帝动手了,我是要把你支开,让你避开风波,等尘埃落定再接你回来。虽然周文帝不是个东西、对你也不好,但你好歹是皇族,你会走吗?你不会的,你会想尽办法留下来,如果实在守不住江山,你会按照你们皇族的习惯,自尽殉江山对吧!”
  顾朔:……
  苏景同说得倒也是事实。
  瓦剌的事,顾朔当然知道,他在西北待了数年,连苏景同去玩半年都能发现的事,顾朔怎么会不知道。他既然知道,自然也在悄悄部署。
  他在部署时也感觉到很顺利,那些原本可能成为堵点卡点的环节,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户部和兵部突然对西北格外友善重视,推动顺风顺水,像有人帮了一把——他那时猜测是周文帝。
  他试探过几次,帮的人不是苏季徵的人,且刻意和摄政王府撇清关系,那顾朔只能往周文帝身上想了。周文帝的昏聩是表面的,心中惦记江山,会有此举不奇怪。
  苏景同神神秘秘干的事,顾朔不想在他们的感情里掺杂质,从没派人盯着他,只模糊知道他在给苏家谋退路,加上苏景同不了解西北,他从没往苏景同身上想。
  西北生变的消息,苏景同接到的比他早——顾朔困在摄政王府,传递消息进摄政王府慢些。顾朔是在流放西北的路上才得知的。在他不知道西北生变前,苏景同如果和盘托出,他第一反应的确是京城要变天。
  皇族殉江山是传统。若他们真败了,除了一死别无他法。
  他们似乎陷入了死局,苏景同早些剖白,只能换来怀疑,苏景同隐瞒,两人从比翼双飞到冷淡相对再到决裂,顾朔又会想苏景同是不是玩够了没兴趣了。
  他们进退两难。
  真相和顾朔猜测得八九不离十,准确来说,他这三年一直猜测苏景同把他送到西北就是为了让他接管西北兵权。只不过那一年苏景同态度变化莫测,顾朔总怀疑他自作多情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才会脑补苏景同对他照旧爱得要死要活。
  现在看来,他没有自作多情。
  但……
  顾朔艰涩,“但我亏了。”
  “嗯?”苏景同吃惊,“什么亏了?你是说你把我睡了,我给你满世界筹措军饷,你还亏了?”
  顾朔捂住苏景同的嘴,耳朵红通通,“说话文雅些。”什么睡不睡的……有辱斯文。
  苏景同被堵着嘴说不了话,拼命用喉咙呜呜咽咽发出愤怒地抗议。
  顾朔松开手,失神道:“去摄政王府给你当嬖人,是我求我父……周文帝,让我去的,想着死前能跟你快乐一天是一天。”
 
 
第41章 现实-和好
  苏景同瞪圆眼睛。
  顾朔回忆:“那年……”
  顾朔喜欢沉默低调的布局,在大皇子觉得他软和没靠山好拿捏,在周文帝觉得他空有才干没有势力,在苏季徵把他当威胁却并不大在乎时,顾朔悄默声有了一大批悄悄效忠他的人。
  说起来复杂,理解起来不难。
  世人皆说苏季徵猖狂,权倾天下。但如果他当真猖狂,他是无法从一个升斗小民爬到摄政王的位子上,更别说废立君主的。如果他当真权倾天下,他早就造反成功了,何至于等十余年。
  已经位高权重的大臣们,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想到谋逆呢?有足以让他们心动的利益,或者不造反就活不下去。
  这两者都很难实现。一个一品大员,再往上升,又能升到什么级别呢?值得他压上全族老小的命来投奔吗?一个九品芝麻官,让他们心动的利益倒是多得很,可苏季徵要他们做什么呢?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后者更不必说,除非他们犯下抄家灭族的大罪,否则不存在这条。
  因此朝廷中的保皇党一直不在少数,他们多是文臣,文人重气节,忠君爱国是烙印在骨血中的。多少佞臣贼子当上皇帝,史官仍要顶着灭族风险痛批他谋权篡位不忠不义,千百年来批判佞臣贼子的诗文从未停歇,文人风骨可见一斑。
  苏季徵扶持周成帝上位,保皇党作壁上观,是因为周成帝是正统龙子皇孙,皇子们夺嫡对保皇党来说是皇帝的家务事,只要皇帝不发号施令,那就与他们无关。
  苏季徵废了周成帝,改立周文帝,虽然保皇党颇有微词,但周文帝也是正统龙子皇孙。文臣没兵,等他们早上上朝,周成帝已成刀下鬼,先帝拢共就这么几个皇子,周文帝不上位,他们也找不出别人,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但苏季徵如果想自己篡位,那问题就大了去了,这是窃国贼子,是要把江山改头换面!这是谋逆!效忠苏季徵这等奸佞,会让他们觉得耻辱,即便周文帝昏聩,他们也死命效忠,平日龟缩在朝廷中,关键时刻给苏季徵使绊子。
  苏季徵之所以表现的猖狂,是虚张声势的做法,告诉所有人我很强,我有很多附庸,我把控朝政,我随时能颠覆这江山,不臣服于我的,那就滚出权力中心——好让更多两头倒的朝臣依附于他,扩充力量。
  这招有效果,许多朝臣都是这般拢入苏季徵麾下。
  也有人不被他的虚张声势所吸引,比如左正卿家族。保皇党隐忍低调,抱团对抗。
  但保皇党不是完全没有主见,单纯效忠周文帝。如果周文帝早早定了太子,太子是未来的君,他们自然全力以赴保太子。但周文帝没有,只有诸皇子,于是保皇党们也有自己的评判标准,也在择“明君”。比起轻浮浅薄的大皇子,正经在新州滨州干出实绩的六皇子,更招他们待见。
  有保皇党们的投诚,顾朔并不似周文帝想象中的弱小无能。
  周文帝要安定大皇子的心,做局把他贬到岭南去的消息,顾朔早就接到了。
  摄政王苏季徵约莫会在国宴后动手谋逆,苏季徵怕引起战争,想在最小影响范围内解决,动用的兵马应该不多。
  顾朔想借机从京城脱身,带着西北兵马从后夹击苏季徵,于是国宴那天明知道酒里有药,还是喝了许多。
  大周百年国宴第二天,顾朔从宿醉中清醒,他是被关在宫殿中,但宫里不少他的人手,摄政王府中也有。
  苏景同国宴当晚顶撞苏季徵被打晕过去的消息,很快传给了顾朔,连他俩的对话,一字不差进了顾朔的耳朵。
  苏景同伤口深,又在地上滚了几圈,一直高热,没有好转的迹象。
  苏季徵休朝,万事不过问,只专心守着苏景同。近期谋反是不可能了。
  给顾朔传消息的宫人满脸喜色,喜气洋洋道:“殿下大喜,这是反击苏家的好机会啊!”说完不见顾朔搭腔,气氛变凝重,抬头,看见顾朔铁青的脸色。
  “他怎么样?”宫人听到顾朔问。
  “高、高热不退,”宫人不敢再露出得色,低声道:“太医去看过,说不大好,皮肉伤是小事,偏偏夜里风大,又沾了尘土,怕是疮疡了。”
  “疮疡……”顾朔气血上涌,脚发飘,站不稳,靠着门才撑住身体,得了疮疡死的人不计其数。
  “摄政王守着门,不许咱们宫里的太医进去看,太医只远远问了近况,但应当是疮疡,否则光皮外伤,摄政王何须休朝呢。”
  剩下的话顾朔听不清了,他脑子一片混沌,嗡鸣声不断,和苏景同的过往走马灯似地回放,他纵马在林间奔腾的肆意,他在滨州时困得眼皮子打架还掐手心保持清醒的样子,禁足期间一遍又一遍给自己送东西生怕没得用受委屈,他从京城追出百里要个说法,得到否定答案转身就走的决绝……
  等他意识回笼,他已经穿着寝衣走到了广明宫,身后缀着几个看守他的侍卫。
  广明宫里正在砸东西,周文帝的贴身太监低声哄劝周文帝,顾朔听了一耳朵,大概是苏季徵才来过,要把他要回府当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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