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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总在翻旧账(古代架空)——素千絮

时间:2025-03-15 09:15:45  作者:素千絮
  这一试图,就试图到天亮。
  要起床了,苏景同的困意反而上来了,只能困得打跌来讲学。
  苏景同看着周围的风景,正好瞥见谢永章鬼鬼祟祟往假山走。咦,这小鬼抱着书箱鬼鬼祟祟的,书箱里得有了不得的东西吧——比如禁书。
  瞧不出来啊,啧。
  苏景同摸下巴,上回让他帮忙送几本禁书进宫,他气得要炸毛,这回居然主动带。
  啧。
  很快,霍方的身影出现在苏景同视线中,霍方径直奔向假山。
  哟。
  苏景同来了兴趣,谢永章居然是在给霍方带禁书吗?
  这俩人,平常掐得跟个乌眼鸡似地,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的?
  苏景同一直觉得他俩早晚能成为好朋友,看来没猜错。
  作为他们的老师,苏景同十分不要脸地想去凑个热闹,把他俩见不得人的小交易抓个现行。于是苏景同摆手,让跟着他的人都停下,他自溜达去假山后面。
  隐蔽处,一暗卫跟上了苏景同——顾朔下的死令,苏景同身边一刻都不允许离人。
  假山里,谢永章焦虑死了,对着霍方就开喷:“你是乌龟吗怎么来这么慢。”
  “我一得到你的消息就往这边跑了。”霍方问:“找到证据了?”
  “找到了。”谢永章把书箱打开,拿出几份密旨。
  假山后面的苏景同通过假山上的小孔看清了他俩拿的东西,苏景同扬起眉,好家伙,得亏他跟过来了,这是周文帝那老东西的密旨吧。
  难怪是谢永章来拿,苏景同想起谢永章他爹给周文帝收着密旨。
  密旨上有序号,霍方打开序号第二的那份——序号第一的密旨是曾经的遗旨,周文帝死后顾朔继位,但被当时的皇后和大皇子,遗旨被烧毁了。
  序号第二的密旨果然是津门大战时期下的,周文帝下给左正卿,要左正卿在津门大战中找机会杀了苏季徵。
  谢永章的脸色不大好看,苏季徵脸上写了一辈子奸佞,野心勃勃研究了一辈子谋逆篡位,最后在皇位和津门之间选择了津门。周文帝却……
  霍方道:“不对吧,如果密旨发出去,给了左正卿,那密旨怎么会还在你爹那儿?”
  苏景同在假山后面,看不见圣旨,只能听他们聊。苏景同本来是想逗他俩消遣一下,这会儿听到左正卿,终于正色起来。
  “你看这里,”谢永章点着圣旨末尾一个红色的“废”字章,“如果对方抗旨不接,密旨退回来后,也在我爹手上。”
  “所以左正卿抗旨了,不肯杀苏季徵?”霍方摸下巴。
  苏景同抿唇,手不自觉地颤抖,他能听到身体中发出“腾”地一声,然后气血疯狂往大脑涌去,皮肤迅速发红,唇角哆嗦,腿部开始发麻,失去知觉。如果他知道谢永章和霍方要看的是关于津门之战的密旨,他绝不会跟过来,他还没有勇气再听一次这段过去。
  苏景同的手不受控地抓到假山上一块尖锐的碎石,哆哆嗦嗦地拿起石头,想往自己手腕上划。
  苏季徵……
  苏景同感觉自己一阵一阵地发冷,止不住地哆嗦。
  碎石碰到他手腕的瞬间,苏景同硬生生停下来,死死咬着唇,克制着心里沸反盈天的自虐欲望,抬头环顾四周,他知道顾朔肯定派暗卫跟着他的,嘴唇无声地开合:“找他来……”
  苏景同靠在假山上,大口地喘息,他知道他应该走,应该马上离开这里,不能听霍方和谢永章继续聊这段过往,但他动不了,他好像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脑子里叫嚣着马上走,腿却不听指挥,留在原地动都不动。
  他想把石头扔掉,但手指僵硬,像死去已久的尸体,每一根骨头都僵化,动弹不得,石头于是死死扣在他手心。
  苏景同对这段过去的了解并不深,他只知道周文帝下令要左正卿在津门之战中杀了他爹,左正卿抗旨,然后周文帝撸了左正卿的副帅的名头,勒令他回家反省,换了大皇子去,和东瀛人里外夹击杀了他爹。
  假山里的两人还不知他俩随意一句话勾出了苏景同的病,热火朝天地聊着过去。
  谢永章说:“对,左正卿应该是抗旨了。”
  不怪军队大家上下一心敬重左正卿,左正卿的人品比周文帝可信多了,说好要先打退东瀛人再来和苏季徵决胜负,中途就不会使绊子。
  霍方打开序号第三的密旨,还是下给左正卿的,不追究他之前的抗旨之罪,苦口婆心相劝,劝左正卿杀了苏季徵以除后患。
  这张密旨还是“废”旨。
  霍方道:“左正卿还是抗旨了。”
  “嗯。”
  序号第四的密旨,照旧给左正卿,这次不是相劝了,是急言令色,痛斥左正卿迂腐,要他立刻行动。
  左正卿抗旨。
  序号第五的密旨,是告诉左正卿他反抗没有任何用处,周文帝和东瀛人商量好了,要左正卿把苏季徵引入他们做好的圈套中。
  “我去,”霍方终于失态,“这密旨是什么意思?先帝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和东瀛人商量了什么?苏季徵是去打东瀛人的,先帝和东瀛人商量什么?”
  苏景同冷笑,怎么就那么恰到好处他爹前脚谋反,后脚东瀛人就打过来?到底是东瀛人特别会看时机,知道津门防守薄弱,还是周文帝那老东西早就和东瀛人商量好了,等他爹一谋反,东瀛人就来,等东瀛人帮忙杀了他爹,就送给东瀛人一块地?
  这封密旨左正卿继续抗旨。
  不光抗旨,左正卿还在密旨上留了一句反问:陛下和东瀛人合作是何意?
  序号第六的密旨,是周文帝告诉左正卿,左正卿的妹妹左毓正在宫中赏花,皇后喜欢左毓,要留她住一段时间,等左正卿回来再接她。
  谢永章火气冲冲,他就是再缺根弦也知道周文帝这话是威胁左正卿的。用人家妹妹威胁,这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气度么?
  苏景同全然不知还有这么一遭,左正卿不曾向他吐露过只言片语。
  朝会上,顾朔正在照例上朝。年底了,各部正在汇报今年总体情况。
  暗卫亮令牌——顾朔给的特权,能随时畅通无阻觐见。
  潘启在大殿后面候着顾朔吩咐。暗卫进来后,直奔潘启,小声说了一句苏景同的状况。潘启脑子都大了,谢永章和霍方这俩小孩真行啊,密旨都敢偷拿出来,还叫他们家小祖宗看着了。
  潘启悄悄在殿里点了一支枸橼味道的熏香。
  顾朔垂眸,这是苏景同常用的香。顾朔抿了口茶,殿内兵部尚书还在滔滔不绝地讲今年的军费开支,顾朔咳嗽一声。
  兵部尚书停下,不知顾朔是何意。
  假山里,霍方和谢永章还在聊天,“所以左正卿最后怎么做的,有没有救他妹妹?”
  苏景同彻底听不下去了,他得去问问左正卿,到底发生了什么,左毓还好不好?
  他试图动自己的腿,但照旧控制不了。他的腿似乎和身体断了联系,他无法感受到腿的情况。
  谢永章回忆了一番:“不好说,今年太乱了,没什么大典礼,没见左毓出来过。但她不出来也正常,京城多少人议论她不议亲,她不耐烦听这些。不知到底好不好。”
  左毓比苏景同大三岁,苏景同都二十三了,左毓这个年纪还没议亲实在少见。
  苏景同冒出一股无名火,左毓成不成亲关京里这帮碎嘴子什么事?议论左毓做什么?
  霍方感叹:“先帝真是锲而不舍。”这都多少封密旨了,还下呢?左正卿也是能扛,先帝来一封密旨他抗命一次。这才是真犟种吧。
  最后一封密旨了,霍方打开,这回是下给左毓的。
  “咦,”霍方愣住,“怎么还有下给左毓的密旨。”皇帝很少给女眷下旨意,如果要下,一般是赐婚、赐爵位或者诰命,至于密旨,从未有过。
  苏景同竖起耳朵。
  霍方看完密旨,奇道:“为什么让左毓代替左正卿当副帅?左正卿呢?”
  谢永章道:“也许是左正卿抗旨太多次,先帝不想用他了。”
  霍方反应过来,谢永章手里只有废弃的密旨,还有周文帝下出去的密旨,霍方记得周文帝曾经下旨削了左正卿的副帅,让他回家反省,这张明旨是不是就在这封密旨之前发的?
  左正卿回家了,只有让左毓上了。
  霍方道:“左毓看起来也抗旨了。”
  苏景同脑子嗡嗡响,大战当前,无论是东瀛还是他爹,都是周文帝的心腹大患,周文帝怎么会在这个当口弃左正卿不用呢?
  左毓再好,毕竟没真上过战场,关键时刻不应当把左正卿弃了。
  除非左正卿出了什么事。
  苏景同越想越不安,左正卿身体是不好,从小就不好,算命的说他慧极必伤,劝他少思,才是长寿之法。但那时也不过是体弱多病,可这段时间相见,左正卿几乎到了风一吹就倒的地步了。秋天就穿上了冬衣,略走几步便喘气。顾朔对左正卿的态度也不大一样,总是叮嘱他不要多吵着左正卿,永乐宫都拨给了左正卿。
  他问过左正卿怎么身体底子这么差了,左正卿怎么回答他来着?苏景同回想,当时左正卿说,在战场上被东瀛人射了一箭,但打仗费精力,日夜不敢寐,多思多想,耗气血伤身体,伤口没养好,又说太医时刻在府里,开着补药调整,多歇息一段时间便好了。
  苏景同那时是信了的,他当军师的三年半,脑子一刻不得闲,事无巨细操心,他身体健康都活似要短命,若是叠上箭伤,更要命。
  现在来看,这中间有什么变故也未可知。
  苏景同一时恨周文帝为难左正卿,一时脑补了无数左正卿的惨状,连胳膊都发麻起来,苏景同太熟悉这感觉,等麻痒的感觉过去后,他就会失去对胳膊的控制,就像对他的腿脚一般。
  昨晚还信誓旦旦得好好活着,现在就变本加厉,不光腿不顶用,胳膊也要不顶用了。
  “心肝儿?”顾朔绕到假山后面,掀起垂下的干枯树枝,看到了藏在假山背后的人,一眼看到苏景同手中的石头,瞳孔紧缩,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不着痕迹看苏景同的胳膊,还好,没有伤口。
  苏景同见到顾朔,心里铺天盖地的压抑愤懑去了一大半,手哆嗦两下,终于感觉手指头又听使唤了,能慢慢松开了,把尖锐的石头丢到地上,张开双臂——抱。
  顾朔两步上前,把他揽在怀里。
  “腿动不了了。”苏景同可怜巴巴地说。
  顾朔打横抱起他,“回去找太医。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景同摇头,复而点点头,“胳膊也麻。”
  “还有吗?”
  “没了。”苏景同眼睛往假山里看去,他想亲眼看看密旨。
  假山里的谢永章和霍方听到动静,吓得毛都炸起来了,手忙脚乱地收密旨,江天进来看了一眼,挥手,两个禁军上来把密旨卷起来收走。
  谢永章腿软了,完球了,闯大祸了。
  霍方还算镇定,冲着顾朔的方向跪下行礼,“陛下容禀,是草民胁迫世子偷盗密旨,一切事端因草民而起,与世子无关。”
  嘿呀。谢永章赶紧道:“他没胁迫我,我自愿的。”
  顾朔懒得跟他俩多说,闲得没事干翻密旨也就算了,还跑皇宫里翻,还让苏景同看到了,蠢死他俩得了,直接离开,又上来四个禁军,把他俩押走了。
  广明宫里太医已经等着了,一共四个,全是新面孔。顾朔知道苏景同的病以后,差人在全大周搜罗来的。
  太医们瞧了半天,和顾朔出去说话了。顾朔并不指望这几个太医能妙手回春,从他翻阅典籍的情况来看,这病少有能治好的,多数“好好地就疯了”,只盼他能拿出点法子来,减轻症状。
  太医们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顾朔听了半天,他们认为是苏景同体内阴阳五行之气失衡了,可以开药,但心病还需心药医。
  从苏季徵去世到现在,满打满算都不到一年,苏景同生病也只在这不到一年的光景,病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治疗,若是能把心病治了,是能好转的。
  心病?
  乍一看是苏季徵的死刺激了他,可真能刺激到这个程度么?
  顾朔吩咐人熬夜,自己进屋看苏景同。屋里的棉被换成了毛茸茸的小毯子,据说毛绒感能让不安的人舒服。苏景同正裹在小毯子里。屋里的温暖让他四肢“解冻”,又能自如活动了。
  苏景同见他进来,眨眼:“吓到你了?”
  “没有。”
  苏景同有点歉疚:“你是不是在开朝会?我打扰你了?”
  顾朔捏捏苏景同的耳垂,“在开朝会,不重要。你今天能第一时间找我,我很高兴。”
  “嗯?”
  “乖宝,我觉得你的状态在变好。”顾朔嘴上这么说。
  “啊?”苏景同睁大眼睛,他觉得今天有变更坏,以前只有腿动不了,今天差点连胳膊都动不了。
  顾朔心里也这么想,但他嘴上道:“不,你在变好。”坊间传闻,言语是有力量的,如果一直说吉祥话,事情会变好,如果乌鸦嘴,坏事情会发生,顾朔不想听到任何一点不好的声音。他努力找理由,“如果是以前,你不会找我求助,你会直接用石头划手腕。但你今天做得很好。没有伤害自己,还能及时找我。”
  “是、是吗?”苏景同狐疑。
  “是的。”顾朔额头贴到苏景同额头上,“我觉得你今天特别棒。你在努力克制了,你在努力治好自己。”
  苏景同沉思:好像也有点道理。
  “以后也要这样,”顾朔叮嘱:“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觉得不对劲,就及时喊我,记住了?”
  “你上朝呢……”
  顾朔问:“我刚说的什么?重复一遍。”
  “以后也要这样,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得亏苏景同记性好。
  顾朔打断他,“记住了?”
  “好吧。”
  “想要什么奖励?”顾朔说:“好孩子应该得到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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