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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口不言(近代现代)——漂亮的玫瑰

时间:2025-03-16 08:03:46  作者:漂亮的玫瑰
  夏槐序刚从手术室出来,穿着脏了的刷手服去洗手,同科室的陈医生正在打肥皂,见他过来了疲惫地冲他笑了笑,“你猜几点了。”
  “没感觉,大概九点?”夏槐序冲了冲水说。
  “十点半了。”陈医生叹着气笑了,“又是新的一年了,好几年没在家过年了。”
  “这才是小年呢,今年除夕你休班吧,我在这就成。”夏槐序搓着肥皂连头都没抬,声音不高,语气也很平淡。
  但陈医生算是了解他的人,知道他真是这么想的,他从来不说虚话,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再说吧,你嫂子那天还说呢,年年都说今年除夕一定要休假,真到了那时候都走不开,放不下。”
  “医者仁心,”夏槐序擦着手,“都是这样的。”
  和陈医生在办公室门口分开,夏槐序推开门,发现不知道谁帮他打开了他放着的简易折叠床,摆在暖气片旁边。
  夏槐序给乔心远发消息道了声谢,没躺下,他连着在医院待了两天两夜了,怕一躺下就起不来,今晚绝对不会就这么结束的,陈医生大他好几岁,他得撑住精神,不能全扔给别人。
  关上门脱了大褂,夏槐序这才坐到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这个角度正好一抬头就能看到窗外的一点天空,很远处有颜色缤纷的烟花慢慢升起绽开,随即是嘭的一声响。
  夏槐序抬着酸痛的脖颈,看了一会儿在月光下有些朦胧的烟花,在困意来袭之前站了起来,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后半夜急诊的病人就没断过,夏槐序粗略看了一眼,他们科光这一晚收了差不多一百个病人,一直到凌晨才消停下来,陈医生守着,赶夏槐序回办公室睡一会儿。
  夏槐序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一个小时,七点多的时候出去查房了,前天晚上收的那个学生刚从手术室出来,在走廊上碰见他还跟他打了招呼。
  “主任!”学生比那天有精神多了,也不哭了,“好巧啊,你查房?”
  “嗯,刚开始查。”夏槐序把笔放回胸口的口袋,弯腰看了看他的脚,“听说你手术很顺利,恭喜。”
  “谢谢主任。”学生笑嘻嘻的,“我叫林嘉,有空我去找你玩儿啊主任。”
  “我姓夏,叫我夏医生就行。”夏槐序直起身子给他让开路,“好好养伤。”
  林嘉要去做术后观察,很快就被护士推走了,夏槐序回去继续巡查完病房,跟几个实习医生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又和住院医生说了会儿话,看了眼时间,已经中午了。
  跟爸妈说好回家吃午饭,现在还来得及,夏槐序把笔放回口袋里,电梯到了后大步迈了进去,进去的一瞬间旁边电梯也同时出来一个人,然后电梯门慢慢关上了。
  夏槐序有些疲倦的眼睛透过越来越窄的门缝,窥见一道穿着灰色大衣的高挺背影,迅速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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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就见面啦?‘?’?
  
 
第3章 03
  “能赶上吃饭,这就走了。”
  路银塘挂了老妈的电话,伸手扶了一下林嘉的轮椅,“要不你回去吧。”
  “我没事儿,老师,我送送你,我在这待得快憋死了。”林嘉身残志坚,跟在路银塘旁边缓慢移动着,死活不让路银塘帮他推。
  路银塘在手机上叫了个车,今天是元旦,外边儿人多,一时没有接单的,林嘉在旁边扒着看了一眼,“还没打到啊,要不您留这儿跟我一块儿吃午饭吧。”
  “不了,一股消毒水味儿,我最膈应这味儿了。”路银塘摸了摸口袋,想找个口罩戴上,半天没找到,来的时候戴的那个一次性口罩他摘下来顺手给扔了。
  “哎!那个……谁!麻烦等一下!”
  旁边林嘉忽然吼了一声,周围人都看过来,路银塘吓了一跳低头瞪他,林嘉一边疯狂地推着轮椅,一边催促路银塘:“老师电梯!上来一趟可慢了!”
  路银塘下意识往电梯那看了一眼,除了那个微微低着身子按电梯的医生,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第二个人!
  “不是……”
  林嘉没理他,嗖一下就把轮椅开到了电梯口,“谢谢……夏主任?”
  夏槐序前头往外看了一眼,“林嘉,你下楼?”
  “不是不是不是!”林嘉指了指后边,“我班主任下楼,麻烦您等一下,他腿脚慢。”
  路银塘特别震惊地从后面过去,觉得林嘉挺厉害,刚住两天院跟医生都能聊起来了,“你……”
  “老师这就是那天收我的主任。”林嘉的手指头拐弯又指着夏槐序。
  路银塘看着电梯里的人,眼熟,非常眼熟,眼熟得他更震惊了,“是你啊。”
  夏槐序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没想起来他是谁,路银塘正觉得有点儿尴尬,还按着电梯开门键的夏槐序开口了:“要不先进来?”
  “啊,好的。”路银塘赶紧侧身进去了,把林嘉往外推了推,“你赶紧回去休息,别乱动。”
  “好,”林嘉冲他们挥挥手,“路老师再见,夏主任再见。”
  电梯门关上了,里面瞬间恢复了安静,路银塘刚才主动打了个招呼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没得到回应,他死都不会再说第二遍了,尴尬就尴尬吧,没见过哪个人是尴尬死的……
  “路老师,好久不见。”
  夏槐序骤然开口,打断了路银塘的思绪,他微微愣了一下才抬头看向这人,没有刚才冷淡了,表情变得柔和,但难掩疲惫,估计刚才是累得没反应过来。
  “是啊,好久不见。”路银塘笑了笑,“那天听段明逾说你在三院,没想到今儿就碰上了。”
  夏槐序也笑了一下,“高三毕业快二十年了吧。”
  “嗯,咱们都三十好几了。”路银塘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心想电梯怎么还不到一楼。
  电梯不仅没到一楼,还在每个楼层都停了一下,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夏槐序往后退了退,路银塘也跟着挤到角落里,电梯里的人说话声不算低,两个人不得不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太尴尬,在又进来三个人把他俩全都挤进角落里后,夏槐序开口了。
  “刚才你学生说你腿脚慢,是受伤了还是怎么?”
  “哦,没有,”路银塘下意识跺了下脚,“就是懒,不乐意动弹。”
  “那就好。”夏槐序点点头。
  这次夏槐序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陷入新一轮的沉默,路银塘的手机响了,他非常迅速地转身背对着夏槐序,掏出手机看都没看就接听了。
  “喂你好。”
  “你好啊,我是接单的司机,你刚才一直不回消息,我已经接上别人了,你把订单取消一下吧。”
  司机大哥的声音非常大,从电话里传出来周围几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路银塘闭了闭眼,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短促地嗯了一声,直接把电话挂了。
  “没打到车吗?”夏槐序问。
  “嗯,今儿我车限号。”路银塘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转了回来,也不怕尴尬了,反正已经够尴尬了,“我也不爱开车,贼烦。”
  夏槐序忽然笑了一声,路银塘抬眼看他,“咋了?”
  “没什么,”夏槐序笑着说,“本来觉得你好像和高中的时候不太一样了,现在又觉得还是挺像的。”
  “是么。”路银塘抓了抓脸,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很快又抬起来看了一眼。
  夏槐序倒是没什么变化,长高了一些,虽然穿得厚但也能看出来身材很好,不过确实跟何宵同说的一样,比高中的时候更帅了,多了些稳重,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一股沉静,但又不老成,微微笑起来很温和,没有疏远的感觉,比起他这张脸好像身上的气质更吸引人,电梯里每进来一个人目光都会先落在他身上。
  最后路银塘不看他了,垂着眼低声说:“你和高中的时候也还一样。”
  一样冷飕飕的。路银塘没说出来。
  “我开车来的,现在要下班回家,我送你吧。”夏槐序低了低头跟他说,“正好顺路。”
  夏槐序的声音是有些低沉的成熟,在杂乱的人堆里听起来依然清晰,带着点儿轻微的哑,沉沉地落在路银塘耳朵里。
  他俩离得近,夏槐序比他高一点儿,电梯里又有很多人,跟他说话时夏槐序低了低头,路银塘都能闻到他身上带了点儿柠檬味儿的消毒水味。
  安静了不到十秒,路银塘抬眼看向夏槐序,忽然说:“你还没问我住哪儿呢。”
  “啊,”夏槐序还是笑,一点没有变得尴尬或者慌乱,“想表达一下诚意的,表达早了。”
  说完这话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都看着对方的眼睛,夏槐序长得是真帅,路银塘一个语文老师,和他对视的时候脑子里刷刷往外冒成语。
  剑目星眉面如冠玉丰神俊朗……
  路银塘掐了自己一下,赶紧止住了,他今年三十岁都快要过半了,这种被人含笑盯着,莫名有种被他看透了的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倒不觉得讨厌,还挺新鲜的。
  路银塘很轻地舒出一口气,终于露出一个算得上真心实意的笑,他往后靠了靠,半仰着头,目光微不可寻地在夏槐序脸上打量了一下,挑了下眉毛,“好,谢谢夏主任。”
  夏槐序也收回目光,笑着说:“不客气,路老师。”
  这次夏槐序的车没停在外面,在地下停车场,电梯里大多数人都在一楼就出去了,剩下的是院里的几个同事,这时候才看见夏槐序,隔壁眼科的一个同期医生跟他熟,打了个招呼。
  “几天没出医院了夏主任,我咋觉得你比上次我见你瘦了一圈。”
  “两天半。”夏槐序说,“这两天半减肥呢。”
  眼科医生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行。”
  两人说完话,眼科医生的目光迅速在夏槐序旁边的人身上过了一遍,“这位是?”
  路银塘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目光,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他对陌生人就是这样,什么面子都不给。
  “我同学。”夏槐序说。
  到了B1夏槐序对路银塘说了声到了,两人一起出去,夏槐序拿出车钥匙按了一下,远处一辆黑色的车亮了亮车灯。
  车里还是很冷,但比那天停在外面好一些,路银塘系上安全带,把手缩进了袖子里,车里所有能碰到的地方都冷冰冰的,他很怕冷。
  夏槐序见他那样探过身子把他那边的出风口扳下去,对着他吹,路银塘眨了眨眼,他睫毛上结了层水珠,懒得伸手擦,扭头看着没动的夏槐序。
  “暖下车。”夏槐序解释了一下。
  “哦。”路银塘又看着前面。
  “林嘉刚才说你是他班主任,”夏槐序系上安全带后随口问,“带高三?”
  “嗯,在四中。”路银塘觉得暖和了,把手伸了出来。
  “四中是个好学校。”夏槐序打开车载屏幕,“方便输入一下导航吗?”
  “方便。”路银塘凑过去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夏槐序听着导航的声音,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今天照旧是个好天气,中午的太阳比前几天还要大,阳光照在玻璃上,暖洋洋地泛着光。
  在等一个很长的红灯时夏槐序把胳膊撑在车窗上,轻轻用手指揉着额头,他几天没出医院,被阳光一晒略微有些不舒服,他一直有偏头疼的毛病,读博搞科研那两年落下的,不严重,偶尔很累的时候会犯。
  正盯着前面出神,一只手伸过来啪一下把遮光板放下来了,夏槐序回过神,余光看了路银塘一眼。
  路银塘收回手,问:“头疼?”
  夏槐序放下揉额头的那只手,“偶尔,不严重。”
  路银塘没再说什么,绿灯亮了,夏槐序跟着前面的车直行,他开车很稳,不算很快,让人觉得舒服。
  但路银塘没大有舒服的样儿,在他往夏槐序那边看第三次的时候,夏槐序开口了:“怎么了?”
  “啊,也没,”路银塘被抓了个现行,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就是觉得你一个大夫我跟你说这个好像有点儿多此一举。”
  “可以说来听听。”夏槐序没问他要说什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路笑了,“万一歪打正着呢。”
  “就是偏头痛我知道个偏方,”路银塘语速飞快地说,“天麻川穹当归炖猪蹄,挺有用的,估计炖别的也一样,我妈之前也是偏头痛,虽然不能根治但是可以缓解。”
  “好,我还真没试过偏方。”夏槐序点点头,听得还挺认真,“抽空我去买来做一下试试。”
  “嗯。”路银塘抿了抿嘴,他本来没想那么多,见夏槐序这么认真他反而觉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试试……能打着吗。”
  “什……”夏槐序一下反应过来,笑着看了路银塘一眼,比刚才的笑容都要真切,“好,回头告诉你打没打着。”
  路银塘没说话,慢慢把脑袋转回去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该说这一句,本来夏槐序可能就是跟他客气,人家肉眼可见地忙,家都回不去,哪有空炖猪蹄,他这么一说反而像是非要他试试还要给自己个回馈一样。
  路银塘闭了闭眼,他很少想这么多,他向来奉行“反正死不了”、“大不了就死”的处事风格,说完一句话从来不会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忽然琢磨起这些事来,还有点儿找不着头绪。
  毕竟太久没跟陌生人相处了,虽然夏槐序只算半个陌生人。
  夏槐序把车停在了路银塘家的小区门口,没有进去,“不下车送你了,积雪没化,走路慢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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