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过那么多次了,路银塘对夏槐序这种时候的掌控欲还是有些发怵,不是害怕,就是拒绝不了,夏槐序让他怎样他都照做,听话得不行,这次异地时间太长了,两人又都揣着心事分开的,现在什么都说开了,思念这种东西有时候比心动更让人上头。
“别躲。”
夏槐序沉声说了句,把路银塘挡在脸前的胳膊拉下去,然后带着已经懵了的人从浴室出来去了床上。
床上全都是最熟悉的夏槐序身上的味道,路银塘一头扎进去扑了一脸,现在对他来说这个味道太重了,像被夏槐序整个人围起来一样,他有点儿受不了地抬起头想起来,夏槐序握住他的小腿直接给他翻了个身,抓着脚踝拖到自己身前。
另一只手覆在路银塘的胸口,慢慢摸下去,在他的肚子上停了停,手掌张开比划了一下,夏槐序低声说了句:“瘦这么多。”
原本肚子上那层薄薄的肌肉几乎都没了,只剩单薄的一点皮肉,真的瘦了很多,夏槐序的手挪到路银塘的小腹上,摸了几下后停在一个地方,慢慢往下压了压,路银塘当即就受不了,整个人都要蜷起来,一脚胡乱蹬在夏槐序的肩膀上,被夏槐序抓住小腿亲他的内踝骨。
之前给路银塘看片子的时候夏槐序就发现了,他的骨骼长得很漂亮,不只是手臂,他的身段很好,只有骨头长得好身材才会好看,现在这样毫无遮挡的看,更明显。
肩宽腰窄肋骨依次收紧,曲线很优越,四肢的骨骼修长笔直但关节纤细,协调,立体,也足够白,很完美又漂亮的一具身体。
这样的身体被夏槐序留下的痕迹填满也照样好看,路银塘不知道夏槐序心里想的这些,他只知道现在还是中午,莫名有一种白日宣淫的不好意思,但再不好意思也抵不过想念,他对夏槐序的思念只会更多,就算现在已经受不了了也不愿意喊停,非常听话地被夏槐序拉起来坐在他腿上,下意识张开嘴含着夏槐序侧颈的一处吮,把他抱得很紧。
“等会儿…”路银塘趴在夏槐序耳边低声喘着,让他慢下来,“这样有点太深了,慢点,我受不了。”
他的鼻音有些重,夏槐序抬起他的下巴看了看,以为他哭了,倒是没哭,但也快了,一看就知道不是夸张,是真受不了,脸红到了脖子,连锁骨和胸口都泛着不正常的粉,已经到极限了。
但夏槐序并没有听他的,只问他:“不舒服?”
怎么可能不舒服,路银塘低着头说不出话,舒服成这样已经让他有些害怕了,不敢要再多,但夏槐序知道他没事儿,问完也没有等他回答,照样没停,反而变本加厉,他想看路银塘彻底束手无策,只能依赖在他身上的样子。
这段时间路银塘太有自己的主意了,夏槐序其实比他更没有安全感,他受不了路银塘从他身边跑掉,只是路银塘的心理状态让他更担心,现在没事儿了,夏槐序一直忍着的控制欲全都翻倍爆发,他昨晚那话不是吓唬人,他是真恨不得把路银塘拖回家里关起来。
想到这,夏槐序捏着路银塘的后颈让他抬头和自己接吻,连他的呼吸都吞进去,一点儿都没有遗漏出来。
“想知道密码是什么意思吗?”夏槐序亲着他的耳朵低声哄他,“路路,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路银塘根本无心在意密码了,但夏槐序这样哄着他的语气,让他说什么他都愿意说,他人已经不太清醒了,搂着夏槐序的脖子在他嘴唇上下巴上胡乱亲着吻着含糊不清地说求他。
“050607,”夏槐序一下一下在路银塘身上亲着,“是我以为我最后一次见你的那天。”
零五年六月七号,是他们那届高考最后一天,那天夏槐序刚过十八岁生日两个月,成年礼物之一是和路银塘再也不见。
但礼物有延迟性,十八岁匆匆擦肩而过没有看他最后一眼的人又回来了,这一次眼里只有他。
一下午过得很快,浴室里水声响了又停,夏槐序出来后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路银塘,很安静地看了很久,这张脸和十七岁没有区别,只是瘦了,轮廓更分明,仍然是那个路银塘。
他心想,三年,十年,二十年,这都不算什么,时间只是人生的参照物,过去了也没什么好后悔遗憾的,因为在路银塘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人生又重新开启了一次。
第55章 55
假期过去该上班就得上班,十月末温度是真的低了,夏槐序不让路银塘再骑电瓶车,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开车上班,过了这次的事后路银塘反而比之前更听夏槐序的话了,这个他自己承认,但夏槐序说他比以前黏人了,他又不承认了。
“我三十好几了黏什么人,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
路银塘一边刷牙一边反驳夏槐序,差点把泡沫咽下去赶紧低头漱口,夏槐序没理他,从外面客厅进来手里拿着双棉拖鞋。
“上周就让你换上棉拖鞋,是不是压根没往脑子里记。”夏槐序把拖鞋放到他脚边,蹲下抓着他的脚腕把拖鞋给他换了。
最近温度降下来,又还没开始供暖,是最冷的一段时间,路银塘穿上棉拖鞋,跟在夏槐序身后出去了,小声嘀咕“没觉得冷啊”,被夏槐序听见了。
他站在衣柜前换衣服,手里拿着衬衣没动,看了路银塘一眼。
这一眼可有说法了,路银塘冲他笑了笑,马上过去贴在人家背后,用鼻尖蹭了蹭夏槐序的脖子,“不冷我也穿,前两天是忘了。”
“我以为嫌我管得宽呢。”夏槐序低头继续换衣服,语气挺平淡。
“你故意的是吧。”路银塘让开一点儿抱着胳膊看他,“我告诉你,我可不吃你这套。”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他洗漱前就换好了衣服,穿了件灰色的卫衣和牛仔裤,从背后看跟大学生一样,说的话比大学生还幼稚点儿,他最近心情一直很好,心情好了就这样。
夏槐序换着衣服笑了笑,收拾好后出去,路银塘坐在玄关的柜子上玩手机,在等他,棉拖鞋耷拉在脚背上摇摇欲坠,夏槐序过去开门把鞋拿进来,蹲下给他换上。
路银塘抬腿躲了一下,“我自己换。”
夏槐序抓着他的小腿拉下来,继续给他穿,“你不是嫌腰疼吗,别动了。”
穿好鞋夏槐序站起来,路银塘伸手拉了下他腰间的皮带,夏槐序被他扯得微微往前倾了倾,两手撑在柜子上,路银塘抬起下巴想亲他一下,夏槐序没动,路银塘没等到迎上来的人,皱着眉抬起了眼皮,对上夏槐序的目光,眉头就松开了。
“你到底想怎么着。”路银塘问。
“不怎么着。”夏槐序扶了一下他的腰,“我以为不让我陪你去了呢。”
“你没完了是吧。”路银塘听不了夏槐序这么说话,心软,抬手抓了下他的肩膀,顺手缠上去抱住了,“我哪儿说不让了,又没真嫌你管得宽,我愿意你管我,把我揣裤兜里都成,行了吧。”
“那我说让你换拖鞋,别骑电瓶车……”
“我不都听了吗!”路银塘压着声音喊了一嗓子,“你让我干什么我没听过啊,我这嘴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最近老跟我较劲儿。”
“谁让你前阵儿那么不听话。”
夏槐序摸了摸他的背,不难为他了,笑着低头跟他接了个吻,一下把人哄顺毛了才一起出门。
他最近确实经常在口头上为难路银塘,以前路银塘也这么说话,做了什么心虚的事儿都得狡辩上两句,那时夏槐序也就笑笑不管他,现在不行了,路银塘一冒出那么点儿自作主张的苗头夏槐序立马给他掐断。
当然人家夏主任也不是独裁者,只掐断负面苗头,正确的还是不管,而且说人两句后面要跟着哄五句,说是不惯着路银塘了,其实还是换了个方式继续惯。
今天路银塘要去医院复诊,假期结束后这半个多月学校里忙期中考的事,没时间去,好不容易有个周末正好夏槐序休班,还是得往医院跑。
心理科分诊台的护士看见夏槐序习以为常,以为他是来找乔心远的,跟他说乔心远今天还没到,夏槐序原本已经要过去了,听见这话又回来,说上午给乔心远放三十个号,这是迟到的惩罚。
“哎哟我可不敢,乔医生得叫唤一天,我受不了。”护士笑得不行,把挂号单和身份证递给路银塘,“好了。”
今天来做心理咨询的人挺多,路银塘是八号,他给夏槐序看了看,“吉利数。”
夏槐序陪他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下,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要我陪你进去吗?”
“不用,我不习惯那样。”路银塘摸了摸他的手心,冲他笑了笑,“你这么严肃干什么,我很快的。”
“不严肃。”夏槐序也笑了,“我轻松得快睡着了。”
两人坐在一起低声说了会儿话,乔心远从走廊另一头着急忙慌地赶过来,看见他俩立马停下了,一边系扣子一边很震惊地看着他们,“你工作时间谈恋爱啊夏主任,我马上给医务科打电话,我要告到院长那里!”
夏槐序瞥了他一眼,“告去吧,顺便说一声你这个月迟到几次,咱俩一起打包被开除去你哥工作室扫地。”
“去我们学校扫也行。”路银塘接了一句。
“你俩……”乔心远一句话没说完,他诊室门口的屏幕忽然开始叫号,吓了他一跳立马开门钻了进去。
叫完号病人没来,乔心远拿出手机迅速打开他们的群聊,然后噼里啪啦打字发送一条消息。
明天我就要远航:这两口子绝非善类!
艾特夏你一跳,艾特已上路。
没人理他,过了半天只有陶可顷跟了个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跟着乔心远附和。
做完疏导林主任送路银塘出来,一打开门夏槐序就站起来了,正好和林主任打了个照面,林主任哎了一声,指了指对面诊室,“来找小乔啊。”
夏槐序笑了笑,“不找他,等人。”
“等谁啊,”林主任看了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你今儿不上班。”
“等我呢。”
路银塘从后面带上门出来,挪到夏槐序旁边,林主任这下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他俩倒吸一口气,然后乐了,“你对象就是槐序呀!闹了半天是一家人。”
林主任打趣了几句就忙着回去了,路银塘去对面诊室跟乔心远说了一声后才走,下楼时拿出手机看了看。
“谁又惹他了。”路银塘举着手机让夏槐序看,他前几天刚换的新手机,夏主任掏钱给买的,路银塘宝贝得很,一个星期换了仨手机壳了。
“他哥。”夏槐序乱泼脏水。
路银塘笑着低头给乔心远回了个“1”,看着上面乔心远艾特他俩的那条消息,夏槐序仍然是夏你一跳。
“你这个名字能不能换换。”路银塘收起手机走在夏槐序身边一起出了门诊楼,背太阳晒得眯了眯眼,“刚加你的时候我都丧失跟你聊天的欲望了。”
“已上路就好听了?”夏槐序说,“我早就想说了,你把这名字给换了,不好听。”
“哪儿不好听,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不吉利。”夏槐序启动车子。
“主任还迷信?”路银塘笑了。
今天天气很好,中午路银塘跟夏槐序回他家了一趟,他还没去过,也只见了黄女士两口子那一面,但这次去莫名很平静,路银塘觉得挺奇怪,一点都不觉得紧张,还挺放松的,进了院门跟老两口打了声招呼,被拉进屋里坐下觉得更轻松了。
老夏在厨房里捣鼓东西,两手都是面粉,乐呵呵地出来跟路银塘说了几句话就又回厨房里忙了,现在天凉,黄女士穿着旗袍在外面套了件针织外套,晒着太阳暖呼呼地拿出徐女士拖夏槐序给她带来的茶叶泡上,叫路银塘去窗户下面的茶桌旁晒太阳。
“我正想泡上茶吃点心呢你们就来了。”黄女士泡茶不会什么技巧,就是把茶叶放茶壶里然后倒热水,颜色深了就倒杯子里,和徐女士他们完全不一样,但照样很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们有口福呀,你伯父在做点心,他可会做了,小路你爱吃什么去跟他说,让他做。”
路银塘捧着玻璃杯暖手,笑了笑,“我都成,我还挺爱吃甜的。”
说完扭头看了眼在客厅里帮黄女士找盘子的夏槐序,黄女士是很有仪式感的人,吃点心要用好看的碟子,路银塘来了就更要用了。
路银塘喝了口茶,捏了块山楂糕吃,“夏槐序也会做,他之前做过一个鸡蛋饼特别好吃,很久没做了。”
说完又很快补了一句:“我不会做饭,都是他做。”
这话说得挺不好意思的,但黄女士根本没有在意,“废话,当然得他做,不然白瞎了他那手艺,小路你不要跟他争这些,他累不着,可有精神了,你的工作比他费心力,他得好好伺候你。”
说完后才反应过来,人家路银塘的意思是告诉她两人住一起了,感情好着呢,黄女士立马又高兴得不行,凑过去使劲摸了摸路银塘的脸,“真好玩儿啊你这孩子,前一阵都没听夏槐序提你,我还以为你把他甩了,也没敢问。”
“没,伯母,我不会甩他的。”路银塘赶紧说,还瞥了厨房那边一眼,“我们那几天闹矛盾了,他又出差,就分开了好多天。”
“哎呀,我就知道。”黄女士撇撇嘴,“他特爱管人这事儿那事儿的,惹你烦了吧,你多训训他,他脾气好,不生气。”
“没有伯母,和他没关系,是我闹脾气,不怪他。”路银塘说着顿了下,低下眼睛声音小了点儿,“我……不舍得骂他。”
“真没出息!”黄女士没忍住笑了,“我这儿子从小就没谈过恋爱,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夏槐序命是真好,找了你这么个好宝贝儿。”
黄女士说话很直接,又亲切,路银塘对她说的话比对自己爸妈倒还要多,跟夏槐序吵架的事要是让徐女士和老路知道了肯定担心很多天,黄女士就不会,她不担心,还要出主意,反正意思是他们可不能分手。
“因为我喜欢小路啊。”黄女士吃着雪花酥从厨房里出来,跟夏槐序说,“所以你俩可不能分手,不然小路做我干儿子,你就多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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