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初脸红了,不好意思再跟他说下去,催促道:“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要工作,还要坐飞机。”
凌逸寒非要深入解读:“怎么?初初老婆是怕我明天太累晚上不能卖力?”
“!”眼看局势走向又要被对方把控,重蹈前几晚的覆辙,奚云初一抿唇,干脆顺着他的话说:“对啊,你知道就好,再不睡觉明晚太累不行,丢人的可不是我!”
说完,不给凌逸寒反驳的机会,迅速挂了视频电话。
凌逸寒惊诧地瞪大眼:“?”
丢人?哈?怎么可能!
被自家恋人好一顿无中生有的嘲讽,凌逸寒被气笑,深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是激动,二是不服,不听话的男朋友要用什么姿势惩罚才能让人长记性呢?
今夜同样睡不好的不止凌逸寒一个人。
上次是他中午醒来才得知当晚要做,没太多时间为他预留心里建设,可这次准备好几天,他的顾虑反而更多了。
要不明晚喝点酒助力一下?喝多会醉,但只喝一两口壮壮胆应该没问题吧。
怀揣这份期待与紧张,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傍晚。
六点时,凌逸寒准时起飞。一个半小时后,飞机落地,凌逸寒第一时间给奚云初发微信:“宝贝我到啦,先顺路回学校拿点东西,等我哦。”
奚云初收到凌逸寒的消息时,先是心跳快了一瞬,迫切想见到对方的欣喜与期待满得快要溢出胸腔,随之而来的是小小疑惑:有什么东西非要今晚回学校拿不可呢?
事实上,凌逸寒要拿的东西是他上周日借口回学校顺路去一家店里为奚云初订做的生日礼物。礼物是一枚素戒,低调却不失优雅的款式,凌逸寒想,现在先送一枚小的,等以后他向奚云初求婚时再送个带钻的。
但不巧的是,周一他接到出差的通知,而他一回来就是周六,总不能真到当天再去拿生日礼物,他便拜托室友去帮忙取。按照三个室友的靠谱程度,找张展鹏最保险,其次是陈昊轩,可这两人白天都有实习,唯一空下来的只有李嘉文。
无奈之下,凌逸寒只能找李嘉文帮忙,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认真仔细,别把戒指弄丢。
钱是小事,生日礼物没了可是大事。
李嘉文很自信,向他保证拿到戒指就随身携带绝不乱放,一定亲手交给他。可没想到,就因为李嘉文允诺的“亲手交货”,这事变得复杂起来了。
凌逸寒坐在出租车上,给李嘉文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没收到回复,便直接打电话过去。电话接通,背景音却是乱嘈嘈的音乐和人声,他预感不妙,忙问道:“你在哪?你不是在寝室吗?”
“啊?逸寒啊,你说啥?”显然,嘈杂的环境下李嘉文都没听清凌逸寒的问话。
凌逸寒眉头一皱,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嘉文你在哪?你是不是在酒吧?”
说话间,李嘉文已经寻到酒吧勉强算是清净的一个角落,嗯嗯啊啊回道:“对对,我在酒吧。我下午取了戒指后和几个朋友约饭,约完饭他们想来酒吧玩,把我也一起拽来了,就在学校隔街上。你在哪?你回学校了?那我马上回学校和你碰头。”
凌逸寒听得头大,制止道:“行了行了,你别动,我马上过去,别半路上和你错过。”
“哦哦好的。”李嘉文挂了电话,和朋友打过招呼后便走到酒吧门外等候。
约莫过了五分钟,凌逸寒到达酒吧门口,一下车便瞧见寒风中裹紧外套的李嘉文,挥手喊他:“嘉文,这里!”
“哎!”李嘉文回头看到他,小步跑上去迎接,站定后从兜里掏出戒指盒,递给他:“看看有没有损坏瑕疵。”
凌逸寒打开盒子,借着昏黄的路灯,粗略验了下货,没有问题。
他揣好戒指,拍拍李嘉文的肩膀:“带我进去上个卫生间,下飞机时太赶,忘了。”
“行,跟我来。”李嘉文给他带路,穿过灯红酒绿、光影交错、喧闹非常的酒吧内部,指向卫生间指示牌:“喏,就那里。”
“好,等我一下。”凌逸寒动作迅速,这里太吵,再多待一刻他脑袋都要爆炸。
然而,开在学校附近的酒吧就是容易遇见熟人,在他进去卫生间的一刹那,不远处有个人捕捉到他的身影。
“凌逸寒?”阮安戳戳一旁和美女互动得正起劲的周哲元:“我好像看见凌逸寒了。”
周哲元今天刚被学院通报批评,心情不爽,跟阮安来酒吧放松,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让他碰上“情敌”,急着问:“凌逸寒?他不是不在家吗?怎么来这种地方?”
“回来了吧。”阮安搜寻到在对面等候的李嘉文,猜测道:“应该是和他室友一起来的。”
周哲元一听,瞬间激动:“他室友?不是奚云初?凌逸寒还真同时和好几个男的搞?”
阮安无语:“你想哪去了,凌逸寒三个室友都铁直男。但他能来酒吧就很怪,哎你说,奚云初知道这事吗?”
“呵呵,不管他之前知不知道,今晚都会知道了。”周哲元手放在阮安肩膀上,低头凑到他耳边说道:“先前告诉你的计划还记得吗?现在正是好时候,去吧。”
说完,推了他一把。
阮安一顿,体内忽而升起一股不可言说的性冲动。他本来是看不上周哲元这种废物的,可刚才周哲元在他耳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和低沉的嗓音竟然让他心生颤栗,内心涌出对性欲的渴望。
他回头看了眼周哲元,不知是不是酒喝的有点多,五彩绚烂的昏暗灯光下,他竟觉得周哲元抱臂站在那,该死的性感和邪气。
其实仔细看看,周哲元长得不差,个子够高,身材也好,算是天菜。阮安舔舔嘴唇,心想能睡一次绝对不亏。
但那是之后要考虑的事了,现在他需要先面对他的“前男友”。阮安在卫生间门口守株待兔,半分钟后,凌逸寒走出来,他立马迎上去。
“逸寒学长!”他喊道,在凌逸寒转头看向他的一瞬间,阮安心惊,不过一月未见,凌逸寒又比他印象中帅气许多,气质内敛,青涩少年气息减淡,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沉稳与成熟。
与之相比,刚才还觉得不错的周哲元,突然就变得普通了。
酒吧内视线不好,凌逸寒看不太清,只觉得声音耳熟。等阮安跑到他跟前,他定睛一看,认出来人:“是你。”
阮安怕他不听几句就甩脸走人,不敢铺垫太多,直接开门见山道:“逸寒学长,对不起,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但是今天我找你是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我想请你看看这张照片。”
说着,他举起手机递到凌逸寒面前。凌逸寒心中不耐,别开他的手:“起来,我不……”
话音戛然而止,凌逸寒紧紧盯着照片里的人。
阮安见有效果,忙乘胜追击挑拨离间:“这是我周三那天在学院楼不小心碰见拍下来的。照片里的人是奚学长和他之前的暧昧对象吧?我不知道你和奚学长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奚学长背着你和前暧昧对象光天化日在学院楼里……接吻,我认为不该瞒着你。”
阮安一边说,一边小心觑着凌逸寒的神色,见他表情凝重,浑身气压低得仿佛能渗出寒气,内心不由开心得意得很。
呵,果然和周哲元猜的一样,奚云初那锯嘴葫芦什么都没跟凌逸寒说,现在有照片为证,还不是他说啥凌逸寒就怀疑啥?
阮安信心倍增,正要再添油加醋一把,却听凌逸寒冷冷问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是在接吻了?”
阮安一愣,缩回手重新看过照片,照片里的两个人就像是在接吻。他忽而想到,之前凌逸寒坚定不移地相信他出轨的视频,可现在对上奚云初出轨的照片,凌逸寒却丝毫不信,这算什么?
一瞬间,阮安内心情绪复杂,既恼怒又不甘心,嘴硬坚持自己的说辞:“怎么不是呢?他们靠那么近,这个姿势、这个角度分明就是……”
“够了,你可真无聊。”凌逸寒无情打断他,斜睨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没走出几步,又回头警告道:“如果你敢拿这张照片往外胡说八道,加上次造谣的事一起,我们好好算算账。”
“你!”阮安急了,心慌还想说些什么,凌逸寒却不给他机会,大步迈开走得飞快。
阮安一边低声咒骂一边回到原来的位子上。
“呵,看来你的算盘是落空了,凌逸寒爱奚云初爱得死心塌地,压根不信我的挑拨呢。”阮安白眼一翻,阴阳怪气道。
他就不该对废物的“妙计”抱有任何期待,除了受凌逸寒一肚子气,他什么也没捞着。
但周哲元比他看开许多。
“别急啊,这次可不是无功而返。”周哲元捧着手机编辑短信,笑得阴险。
阮安凑过去看,短信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正是站在卫生间门口的他和凌逸寒,而且比起他拍的照片,这张照片里的两人更像是在接吻!
他又惊又喜:“你这是……”
周哲元按下发送键,慢悠悠道:“凌逸寒百分百信任奚云初,但不见得奚云初百分百信任凌逸寒啊。”
……
夜晚九点五十分,距离凌逸寒预计到家时间还有十分钟。
奚云初已经洗好澡,穿上睡衣,坐在餐桌边小口小口抿着白天在楼下买的果酒。
随着酒液下肚,体内的燥热感逐渐强烈。奚云初脸微微红,觉得差不多了,松开酒瓶准备回房。
桌边的手机忽地一震,跳出一条信息。
“云初,你不相信凌逸寒有问题,那就让你亲眼看看,凌逸寒背着你在外面都干了什么好事。”
后面紧跟一张照片,下标时间拍摄于今晚的九点四十五分。背景室内虽然昏暗,但明显能看出是在一家酒吧内,而且照片上的人脸足够清晰。
凌逸寒在和一个男生深情接吻。
奚云初缓缓瞪大眼,拿着手机的右手不自觉僵硬收紧,发抖渗出冷汗。
发送短信的号码匿名,但奚云初大致已猜出,发送者是周哲元。
理智告诉他,周哲元是在撒谎,故意破坏他和凌逸寒之间的感情,他不该相信。
可双手却鬼使神差地点开微信置顶聊天框,对着熟悉的头像打下一句话。
“你在哪?”
很快,对方秒回:“在路上啦,马上到家!”
奚云初继续问:“你从机场过来的?”
“对啊,我一下飞机就打车回来,上车时不是跟你说了吗?”
奚云初退出微信,打开地图,搜索机场到家的驾车时长。
即便堵车,也比凌逸寒报给他用的时间少半小时。
那凌逸寒多花的这半小时去干了什么?
奚云初抄起手边果酒,“咕嘟咕嘟”闭眼灌完一整瓶。
“咚!”酒瓶重重砸在桌面,他攥紧拳头,睁开的眸子里迅速弥漫上浓浓水雾,委屈地咬紧唇。
凌逸寒,你完了!
第二十五章 part1
凌逸寒兴冲冲地赶回家,家里的情况却有些出人意料。
室内本该灯火通明,此刻除客厅留一圈暗黄的吊顶,其他灯全部熄灭。而在他预想中会兴奋扑上来迎接他的宝贝老婆,却像个失魂的木头人,呆坐在沙发上,听见门口的声响,迟缓地转过头来,吊顶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竟生出几分阴森可怖之感。
“云初?”凌逸寒心底不由发怵,出声询问。
“你怎么啦?”他换好鞋,向沙发走去,心中奇怪十几分钟前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理人呢?
他望一眼墙上时钟,十点零五分,难道是因为他比预估时间晚到五分钟,奚云初生气了?
“云初……”
“你站住。”奚云初拒绝他的靠近,一米之外叫停他,转过头去看也不看道:“脏,去洗澡。”
凌逸寒:“……”
好吧,他又坐飞机又打车一路风尘仆仆确实不干净,但回到家不仅没有嘘寒问暖的关切,还被老婆这样直白地嫌弃,凌逸寒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他苦苦思索,在进到浴室前路过餐桌,无意向下瞟到旁边的垃圾桶。
一只空了的酒瓶赫然直挺杵在里面。
凌逸寒恍然明了。
原来是喝酒了?他回头看向客厅的方向,见奚云初晃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歪歪倒倒朝卧室走去。
虽然不明白奚云初好端端地为什么喝酒,喝醉后为什么对他冷脸不搭理,但凌逸寒敢肯定,奚云初一定是碰见心情不好的事。
凌逸寒很担忧,忙把自己冲洗干净,头发吹个半干套了条内裤就迫不及待奔向卧室。
卧室内黑漆漆一片,静悄悄的。
他打开床头灯,暖黄的灯光照出从被子里露出的半张安静睡颜。
那么快就睡着了?凌逸寒心生疑惑,再凑近一瞧,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明显是在装睡。
没睡就好。凌逸寒松一口气,蹑手蹑脚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没有遭到抗拒。
然后他惊喜发现,被子里的人下身不着一物,从腰往下光溜溜的,手掌下的肌肤光滑细腻如羊脂,再往后一摸,柔软滑腻的臀肉宛如流心的芝士,塞满他一手还包不住,连指缝都漏出许多。
凌逸寒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床尾堆着奚云初脱下来的睡衣内裤。
这无异于是邀请的信号,凌逸寒欣喜不已,先前的失落一扫而空,如受到鼓舞般,大胆扑了上去,压到奚云初身上,急切而热烈地亲吻他的脸蛋、嘴唇和锁骨。
“乖宝,怎么喝酒了?什么事不开心?”凌逸寒含咬住他的下唇,含糊不清问道,看似温柔体贴地安慰,藏在被子下的左手却在赤裸的身躯上肆意滑摸,侵犯意味十足。
奚云初闭眼不答,似是铁了心不要理他。可眼皮下不住转动的眼珠、被撩拨时身体的意动、逐渐乱掉的呼吸,以及在碰到敏感腰侧时不自禁泄出的一声轻哼,全都将他的致命弱点出卖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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