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虞恒配合对方比了个剪刀手姿势。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可爱,但能和平地解决这件事情很开心。
从前在漫展上也有人提出过类似的要求,抱一抱,碰脸,虽然他也不喜欢那样,不喜欢让别人碰到他,但却不会拒绝,为此跟司印戎没少吵架。
现在他懂了,不知道司印戎看到没。
他有些想回头看司印戎表情,但看着还在排队几个人,忍住这种想法。
等展台前人都离开后,经纪人任伟走过来说主办方的人问要不要送他回去。
虞恒摇头拒绝,只说自己还有安排,随后就走到一直在后面等着的司印戎身边,关切地问:“印戎哥,等得累不累?要不要喝点水?”
他问的时候特意观察对方的表情,凭藉他二十多年的经验来看,司印戎现在的心情应该还不错。
司印戎看着虞恒,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
他觉得虞恒应该比他还累,对方也是一直站在展台上,还要辛苦地跟人交互,保持良好的状态,一直微笑,不能状态不佳让其他人觉得敷衍。
应该比他更累,但却先来关心他。
快三年时间不见,虞恒真的成熟很多,懂事很多。
司印戎只说:“我没事,你现在要去哪?”
“我去后台换个衣服卸个妆。”虞恒说,“之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吃饭啦。”
司印戎陪着一起去后台,虞恒先用卸妆油卸妆,之后在更衣室里把cos服换下放在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拎着袋子跟司印戎说:“我们可以离开了。”
司印戎拿过虞恒手中的袋子说:“走吧。”
虞恒愣了下,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想起什么。
从前每次一起出门的时候他总是身上空空,东西都是司印戎背着拿着。
现在这个习惯好像又回来。
他对今晚的事情更有信心。
他笑着快走几步到司印戎身边,主动说:“谢谢你,印戎哥。”
司印戎稍稍侧头看着虞恒笑容,只忽然觉得他们现在好像回到很像之前交往时候的样子。
他帮忙拿东西,虞恒跟他说谢谢,笑容格外甜美。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又像是要在一起的样子。
司印戎感觉整件事情不对劲极了。
不行,他不能对虞恒这么好,虞恒这个家伙有多没良心,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他不能,至少不可以很快踏入同一个坑里。
不能这么快就低头认输。
司印戎告诉自己,他痛苦那么久,又怎么能很快原谅。
他真的,意难平。
虞恒以为接下来的事情会很顺利,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样。
等他们坐上车,司印戎问虞恒:“去哪?”
虞恒立刻报出那家餐厅名字,还加上一句不在商场里。
现在商场禁止明火,就算现场炒菜也是炒菜机,很多没灵魂,这种独栋楼炒菜馆子可以点火,他很喜欢。
司印戎听后没有立刻调出导航,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只垂下眼皮,用听不出情绪声音在叫他名字,是这段时间里罕见地叫名字。
“虞恒。”
虞恒愣了下,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司印戎很少郑重其事地叫他大名,从前一直叫他小恒,只有他犯了很大错误,或者有重要事情要跟他说的时候才会叫他大名。
这段时间叫他大名通常也是因为很生气。
难道司印戎现在正在生气?
他琢磨着看了下对方的脸色,觉得这也不像生气的表情呀。
想不通为什么,他心跳开始加快,有种面对未知事物恐惧。
“这几天你到底想做什么?让我陪你来漫展,主动约我吃饭——”
虞恒心跳更快,有一种特别不祥的感觉,司印戎很可能知道他要做什么。
对方真的太了解他,比他爸妈都要了解,他在想什么根本就瞒不过……
“所以,你是要追我?”
虞恒张了张口,他想说“是的”,但此时的他却紧张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司印戎终于抬起眼皮看着他,神色是虞恒此时看不懂冷静。
他觉得此时的司印戎淡漠到极点,直到对方接下来的话传入他耳朵里,让他觉得司印戎还能更冷漠。
“是什么让你觉得你随便追我一下,勾勾手指,我就会回头?”
“做梦!”
“我司印戎是找不到别人了么?!”
作者有话说:
司印戎:是的,我会回头,就是找不到别人了
第31章 演技
面对这样的话,就算虞恒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一时之间被打击得精神恍惚。
等他从恍惚中缓过来,发现车已经开走。
他看着车载中控机上导航地图,实在是没看明白要去哪,脑子里又闪过好多天之前的那个念头。
司印戎不会是要把他卖了吧。
但转念一想应该不至于,就像对方说的,有正经工作,没必要做买卖人口事情,现在是法治社会。
等想完这件事情他才觉得自己此时的状态很荒唐,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可能是刚刚大受打击,被司印戎打击得体无完肤。
直到又过了一小会儿车停下来,司印戎瞥了眼旁边似是在发呆虞恒,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他提醒自己,不要心软,最起码不要这么快就心软。
他那么多的委屈,那么多的生气,那么多的意难平,又怎么会很快消失。
甚至他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分手时虞恒无情的话,他就只差没有跪在地上求对方不要分开。
当年有多爱,分手的时候就有多痛苦。
他痛苦那么久,又怎么能对方随便勾勾手指就同意重新在一起。
最起码也要享受一下被追求的感觉。
他们分开两年多不到三年的时间,那不如就让虞恒追他两周多?
但两周多的时间会不会太久,虞恒通常没耐心,等电视剧一周更三集都等不住。
难道……两天多?
不行,两天多真的太少,印象不够深刻。
所以到底应该多久?
就在司印戎也拿不准的时候,只听到虞恒问:“这是哪?”
司印戎想到自己开来的地方就生气,主要是生自己的气,他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真的开来这个地方了呢。
于是他声音闷闷地说:“下车,不下随便。”
人总是这么奇妙,之前虞恒生病的时候,司印戎更多是担忧对方病情,现在病好了,就慢慢回想起从前分手时事情。
还是意难平,想到就有气。
虞恒立刻下车,他总觉得司印戎似乎又是在闹脾气。
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他可太清楚司印戎闹脾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对,说话就像现在这样,声音闷闷的,什么都不直接说出来,总是试图用语气来掩盖。
所以他立刻下车,想看看司印戎在掩盖什么。
结果一下车就看到他特别眼熟的招牌。
好家伙,原来在掩盖这个,车居然真的开到他说的这家炒菜馆子了。
虞恒奇怪地看着身边的司印戎,不是刚刚还在嘲讽他吗,怎么就又来这里?
然而对方一副正在低头忙着锁车没空理他的样子,就更显得此事有鬼了。
但锁车不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吗,有必要这么久?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想笑,但努力忍住。
虞恒命令自己千万要忍住笑,不要破功笑出来,不然脸皮很薄的司印戎搞不好真的当场走人。
对方嘴上说得那么狠,什么做梦,我是找不到别人了吗,实际行动还不是跟他一起来他选的餐厅吃饭。
呵,傲娇罢了。
虞恒这个时候总算从刚才打击里回过神,大概也明白司印戎想法。
对方就是傲娇别扭,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罢了。
司印戎锁好车,看到虞恒还站在原地,就没好气地问:“来不来?”
“来。”虞恒立刻快走几步到司印戎身边,原本想安静地走,但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了笑容实在是掩盖不住,被司印戎看到。
司印戎瞪着他,努力绷住脸强调:“我也要吃饭。”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刻意来这里。
虞恒立刻特别配合地说:“我知道。”
司印戎:“……”
总觉得虞恒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事实证明虞恒确实在打鬼主意,主要他可太清楚怎么抓住司印戎弱点了。
司印戎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什么事情要是对着干犟着,那肯定只能得到更冷硬态度。
但如果软语求他两句,这件事情说不定就搞定了。
所以面对司印戎刚才那个强硬的态度,虞恒也不说不好,就干脆给自己按个苦情人设,在点完菜后主动小声说:“印戎哥,虽然你刚才那么说,但我还是决定追你。毕竟我追不追是我的事情,你答不答应是你的事情,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影响到你的正常工作和生活。”
司印戎:“……”
倒也不必如此。
虞恒说完这些又很认真地道歉,双目凝视着坐在他对面司印戎,餐厅中灯光清晰地倒映在他眼中,他的眼睛很亮,是失明时从未有过的亮。
“印戎哥,从前我真的很不懂事,说过很多对不起你的话,我很认真地向你道歉。”虞恒看着司印戎说,“当然我知道这样说很苍白无力,但我真的是很认真地想改,希望你能相信我。”
“关于过去的事情,我想过很多弥补的办法。”虞恒说到这里又显得很苦恼,“但好像用处都不大,要不然你也骂我一顿吧,随便说什么都行,我不会生气。”
司印戎不知为何垂下眼睛没有看虞恒,只语气很淡地说:“我没有骂人的嗜好,你也不用大张旗鼓地道歉。我没什么可怪你,你现在对我来说就是叔叔阿姨孩子,需要照顾的长辈家子侄。”
虞恒:“……”
其实他就怕这个,就怕司印戎说拿他当弟弟,当一个长辈让关照人。
然而司印戎真的这么说,也确实有些打击他积极性。让他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别的话就说不出来,因为没有任何感觉和气氛。
一顿饭吃得很沉默,虞恒觉得其实这些炒菜应该是好吃的,是他喜欢吃的类型,但可能心情的关系,他吃着味同嚼蜡。
两个人相顾无言地吃完这顿饭回去。
吃完饭回去,虞恒本来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自闭一会儿,等缓过来之后再继续追人计画。
但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自闭,就看到司印戎抱着一个圆柱形的东西站在门口。
“有事——”
虞恒的话音戛然而止,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司印戎抱着个泡沫轴站在他房间门口做什么,他有点担忧,考虑到今晚两个人后面不是那么和谐相处,他脑子里甚至都蹦出司印戎是不是要用泡沫轴打他念头。
但好像用泡沫轴打人并不是那么方便,毕竟这玩意太粗,太大,不方便挥动。
事实证明他有点想多。
司印戎只是抱着泡沫轴站在房门口,淡漠地跟他说:“出来滚泡沫轴。”
虞恒:“……”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像出来在地上滚。
他现在不是很有心情滚泡沫轴,就试着拒绝道:“不用了吧,今天也没有做剧烈运动。”
“你在展台上站很久。”司印戎站在门口看着他,语气很坚决:“出来滚。”
看着司印戎气场极强地站在他门口让他“滚”,虞恒被怼一晚上被打击一晚上现在也有点气,忍不住说:“行呀,你要我滚,那我现在就真的滚出去可以吗?”
但他还没来得及做任何行动,就发现司印戎紧紧地扣住他的手腕,力气很大,虞恒试着挣脱下居然挣脱不开。
司印戎瞪着他,声音很凶:“你在想什么,我是让你滚泡沫轴!”
虞恒看到司抓着他手腕不放手的样子,故作凶狠的样子,不知为何就又不气了。
真的是口是心非呀,他本来想倒追对方,之后大家开心地在一起。
结果司印戎非得加一出虐恋情深,彷佛不加这一出就心有不甘似地。
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以为对方要赶他出家门,但随后又想起来应该是让他“滚”泡沫轴,而司印戎也肯定了滚泡沫轴这个想法。
虞恒考虑片刻,选择退一步:“那我在房间里滚吧。”
“不行。”谁想到司印戎又很坚定地拒绝他的提议:“房间里的地方不如客厅大,而且你一个人滚很容易动作出错,需要有人在旁边指导。”
虞恒:“……”
他合理怀疑,司印戎这个家伙其实是想看他滚泡沫轴,什么站很久需要滚都是藉口,就是想看他躺在地上滚。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肯定是在记仇从前的事情,现在抓到机会就报复。
其实他也不是不能滚,就是觉得在还没有复合的前任面前滚泡沫轴很奇怪,主要那些滚姿势,很像是某种羞耻play。
但他摸了摸鼻子,谁叫他现在是追人一方,而且他总觉得自己欠司印戎,还是老老实实跟对方走到客厅。
走到客厅后他才发现地上已经放好瑜伽垫,感觉司印戎是早有预谋呀。
他拿过泡沫轴,尝试着问:“要先滚哪里?”
“先从腰开始。”司印戎指导他,“站久了会腰酸。”
虞恒脑补一下滚腰那个动作,想了想强调:“滚可以,但你不能乱看,不能乱指挥。”
司印戎此时距离他很近,近到虞恒似乎一转头就能蹭到对方脖颈下光裸胸口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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