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油嘴滑舌。
但偏偏,他就吃这套。
唉。
等虞恒换好衣服飞快跑回去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二十来分钟,他紧张兮兮地走到酒店大堂沙发旁边,看到司印戎正坐着用笔电办公,看起来情绪很稳定,不像是介意等他二十来分钟的样子。
他走过去坐在对方身边说:“印戎哥,你吃过午饭吗?如果没吃过的话我们先上去把你的包放着,再一起去吃好不好?”
司印戎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只站起来跟他一起走。
虞恒懂,这是“好”意思,但就是不明说。
一起把包放下后,虞恒拿出早就查好的餐厅跟司印戎分享:“我们去吃这家松鼠桂鱼好不好?听说很好吃,很正宗,现炸的。”
司印戎看完斜睨着他问:“你不是在减肥?”
虞恒不好意思地笑笑,像是要悄悄做坏事小孩,“吃那么多天减肥餐,总可以有一个放纵日。而且我今天忙了一上午,消耗很大,可以补充很多卡路里。”
“再说,也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吃那些花花绿绿没味道的菜叶子。”
司印戎站在电梯角落,闻言懒洋洋地说:“随你。”
出门后虞恒打车,二人一起去吃松鼠桂鱼。
点完菜等着上菜的时候,虞恒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
为了妆造效果好,他今天早上五点多就爬起来穿衣服化妆,又忙一上午,有点累了。
他揉了揉眼睛,没注意到对面的司印戎皱起眉头。
等他揉完眼睛听到司印戎问:“你几点起?”
“五点半吧。”虞恒想了想,双眼因为打哈欠带着一层水雾,目光迷离又困顿,“有点累,等我趴一下应该会好些。”
他实在忍不住疲惫单手放在餐厅桌子上,头枕着那只手。
司印戎皱眉,想说餐厅桌子都很脏,不要趴,但看到虞恒那么累,终究还是没说。
等松鼠桂鱼上来后,虞恒闻到食物的香气终于精神些,拿起筷子吃饭。
吃完饭后他眨眨眼睛,说想去游船,结果司印戎却淡漠道:“累了,先去酒店歇着。”
虞恒奇怪地看这对方,表示很怀疑:“你……累了?”
从前一起玩的时候司印戎好像没喊过累吧,多半是他在喊,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听到喊累。
“嗯。”司印戎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机说:“走吧。”
于是,只出来吃了一顿松鼠桂鱼二人又莫名其妙地回到酒店。
走进酒店房间之前虞恒有些忐忑,生怕司印戎问他另外一个房间在哪,有没有订另外一个房间,报销房费这些话,怕小心思被戳穿。
但幸好司印戎没有说那些,进房间之后只坐在另外一张床上说:“歇会。”
“哦。”
虞恒想问什么,但看到司印戎似乎不想多说的样子,就自觉闭嘴脱了鞋躺下。
躺下的时候他订好闹铃,想着睡半个小时就起来出去玩。
这几年第一次跟司印戎一起出来旅游,要好好抓紧时间。
但没想到他太累了,躺下去眼睛一闭一睁,三个小时过去。
虞恒惊呆。
他明明订了闹铃,怎么没响。
他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表情十分怀疑人生,怎么三个小时过去,他闹钟呢,没响吗,难道他没定?
他忍不住问在旁边用笔电办公不知道多久的司印戎。
“印戎哥,我闹钟响了吗?”
司印戎的眼睛放在计算机显示屏上,漫不经心地说:“响了,你睡得跟猪一样,闹不醒你。我被吵到头痛就关掉。”
才怪,是他看虞恒太累,在闹钟响起一瞬间按掉,想让对方多休息会儿。
但他为什么要说实话。
虞恒不敢相信,“我不会睡得跟猪一样,你别冤枉我。”
司印戎淡定反问:“你都睡着了,又怎么会知道你睡得怎么样?”
“我当然知道呀。”虞恒举例,“我睡觉很轻的,从前你睡着了下-面戳到我,都能把我戳醒——”
咦,不对,他为什么会举这样的例子,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适合说这种黄色笑话吗。
虞恒说不下去,他偷偷瞄着司印戎表情,却发现对方没有表情,让他看不出喜怒。
片刻后,他只听到司印戎用十分冷静语气问:“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呀。”虞恒振振有词地反驳:“你都睡着了,又怎么会知道。”
司印戎垂下眼睑,声音很低:“你也没有表示。”
虞恒一脸奇怪,他要表示什么。
但他看司印戎那垂眸不语的样子,忽然懂了。
这家伙一定又在闷着骚。
其实论起从前司印戎喜欢的姿势,那么上来自己动一定要排在前列。
那个姿势很……深。
所以司印戎这个意思是希望他大半夜的主动?
虞恒眼睛转了一圈,笑着说:“印戎哥,如果你让我现在有所表示,也不是不可以……”
“想多。”司印戎听到这句后立刻堵住他的话,“拒不接受病人的色-情贿-赂。”
虞恒想了想,他自觉现在眼睛已经痊愈,真的算不上司印戎病人,就问:“那我们这个医患关系还要维持多久?”
司印戎勾了勾唇,只说:“看我高兴。”
虞恒歪头看着司印戎,不知为何,他莫名觉得今天司印戎态度有些软化。
难道是有希望?
他立刻就问:“那你什么时候高兴?”
“不知道。”
随着这三个字话音落下,司印戎将笔电合上放在床头,站起来问虞恒:“走不走?”
虽然虞恒不知道要去哪,但还是立刻站起来说:“走。”
四月底的天,外面已经很热,虞恒穿着白色七分袖T恤,浅咖色休闲裤出门,看起来十分小清新。
当然,出门后他立刻带上鸭舌帽跟墨镜,司印戎站在旁边看到,懒洋洋地问:“怎么,怕被粉丝认出来?”
其实是有点。
因为从前真的发生过他参加完漫展之后在当地游玩,被同样来参加漫展粉丝认出来要签名事情。
但他肯定不会在司印戎面前承认,就只说:“现在外面太阳有些大,怕晒伤皮肤。”
“对了,说起来……”他一边说一边在背包里翻找着,将另外一顶帽子扣在司印戎头上,“印戎哥你也要注意防晒,晒伤肯定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有些紧张和期待地看着对方。
司印戎撇了电梯镜子里的自己一眼,没说话,也没把帽子摘下来。
电梯门打开,虞恒跟在司印戎后面走出电梯,稍稍低头用帽檐来掩饰唇边笑意。
也不知道司印戎有没有发现他们同款帽子,或者发现了懒得说。
但不管别人怎么想,在虞恒心里面,他们两个就是戴着情侣帽。
走出酒店后,迎着外面的大太阳,虞恒问:“印戎哥,我们去哪?”
“去买东西,之后游船。”
“可是现在天色晚下来,我们买完东西再去游船可能来不及。”
这也是他刚才垂头丧气的原因,醒来都快五点,还玩什么呀,一个大好的下午就全都被他睡过去了。
他边走边说,走没几步路忽然觉得鼻子撞到什么,他揉着被撞疼鼻子抬头,发现司印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脚步就转身站在他面前。
司印戎没好气地敲了敲他的头,“你到底知不知道,最好的游船景色是在晚上,夜景才美。”
“真的吗?”虞恒听后感觉又行了,立刻神采飞扬,“那我们现在去买东西,之后游船看夜景。”
来之前他只知道这边的旅游推荐游船,不知道其实夜景更好看。
原来司印戎早就查好,难怪对方不着急叫他起来,一定是早就想好游船看夜景。
但买东西是买什么?
直到被司印戎带着走到便利品商店时,他依旧不知道对方要买什么,只跟在后面好奇问:“印戎哥,你要买什么?”
“某只小猪要用。”
有鉴于司印戎刚叫过他猪,他合理怀疑那个“某只小猪”指的是他。
他就更好奇了,“我要用什么?”
司印戎也没说要用什么,只认真地选东西,拿了几样东西和两瓶水后就去结账。
结完账一起走出去时,虞恒看司印戎今天脸色好像不错,心情也不错,还会打趣似地叫他“某只小猪”。
他大胆些,想着是不是可以做点亲密举动,就努力不着痕迹地靠近司印戎,打算悄悄去拉对方的手,试着勾勾小手。
但没想到他刚靠近还没勾上的时候,司印戎忽然转身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他,淡然道:“既然有精神,就自己拿着。”
虞恒:“……”
他只能被迫放弃计画,老老实实地拎着刚买的东西。
而司印戎把东西交到他手里后就继续往前走,大步流星,丝毫不停顿,彷佛没有注意到虞恒跟不跟得上。
虞恒见状只能像个小媳妇似地小跑过去追,也顾不得手里拎着是的什么。
然而司印戎比他高接近二十厘米,很多时候他站在对方身边时会显得娇小依人,虽然他本人并算不得矮,但司印戎太高了。
对方手长腿长,一旦走快他跟着很累。
这次他跑得气喘吁吁时司印戎才停下脚步,低头暼他一眼,“你体力太差,这么点路就喘不停。”
虞恒:“……”
讲点道理好吗,他最起码跑了一公里,这换谁,谁不喘呀。
他没好气怼一句:“没你上次用跑步机时喘得厉害。”
但没想到他说完后司印戎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记得有个人,听完我用跑步机喘的声音,好像做了特别的梦。”
虞恒脸瞬间爆红,天哪,那件尴尬的事情到现在他都没脸回想,司印戎居然说出来。
他试着辩解:“你怎么那么确定这件事情跟你用跑步机喘有关系?万一无关呢?”
司印戎轻嗤一声,也不说话,就看着他。
虞恒逐渐心虚,随后一咬牙,干脆又不要脸了,直接说:“是,这件事情的确跟你有关系,所以你要负责。”
“不要道德绑架。”司印戎语调懒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负责,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
虞恒一时还真的难以用准确的词汇来描述他们如今关系。
就在他想说什么时,听到司印戎又问他:“还有,我记得来之前你跟我说报销酒店钱,所以给我订的房间呢,为什么让我把行李放在你的房间里?”
说起这件事情,虞恒是心虚,他轻咳两声,之后努力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说:“省钱呀,你一直说节俭是传统美德,不能丢弃。我订了标间,另外一张床空着很浪费,就给你住,酒店钱是我出,这样也算请你。”
“而且,我也想和你住在一起呀。”
司印戎听着,并不说话,只看着虞恒。
虞恒心里面打鼓,干脆用激将法,问司印戎:“还是说你有什么担忧,害怕自己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不敢跟我一起住?”
“印戎哥,你怕什么?”
这句话不知道又触动对方哪根神经,他只听司印戎轻轻“呵”一声,淡漠道:“你不用激我,没什么不敢。”
“我现在看到你不会有任何想法。”
“你是过去时。”
虞恒:“……”
作者有话说:
虞恒:你就嘴硬吧[白眼]
迟早会是现在时+未来时
第37章 理由
一瞬间,虞恒特别想怼上去,司印戎形容从之前的左手摸右手变成过去时对吗,还来个不会有任何想法。
真的没有任何想法,那么多卫生纸是怎么回事?
就是嘴硬罢了。
他瞪着对方,很后悔没有订大床房。
原本他想订大床房但怕司印戎不住,就还是稳妥起见订了标间。
早知道对方这么傲娇嘴硬的反应,他不如订个大床,反正对方全身上下嘴最硬,肯定嘴硬地说没什么不敢住。
只要人住进来,他第二天早上就往对方怀里一滚,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想法。
但可惜他订的是标间,现在已经来不及换,往怀里滚什么的就只能下次了。
毕竟标间单人床太小,司印戎又那么大只,真的滚不开,物理空间不够。
他甚至都在想要不要直接扑倒算了,不信这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
反正司印戎一向是下面比上面诚实。
但就在他气得冒火时,司印戎忽然从他手里把袋子拿走,从里面拿出什么打开盖子,递给虞恒说:“涂点。”
虞恒下意识问:“这是什么?”
司印戎语气凉凉地回答:“风油精,你涂点清醒下,不要总做不实际的梦。”
虞恒:“……”
别的梦有没有清醒他不知道,反正那个想扑倒的梦是清醒了。
如果司印戎真的不配合,就算下面诚实,上面也不会诚实呀,对方单手就能扣紧他两只手,让他再也没办法捣鬼。
唉。
他拿起风油精随意涂了两下就放回袋子里,没想到司印戎又递给他一个小瓶子,也不解释。
虞恒拿过来一看,发现居然是一瓶驱蚊喷雾。
现在四月底,天气热起来,傍晚河边蚊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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