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川“哦”了一声,手指却故意似的,在他腰线上一下一下地摩挲。
林双语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想把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扯开,但扯的力道又不是那么明显,反而更像是被磨得腰软,在靠着裴寂川的手臂支撑。
“固了(够了)。”林双语警告他。
话才落音,裴寂川的手一用力,搂着林双语的腰,让他坐在自己的怀里,一边轻吻着他的脸颊脖颈,一边把衬衫扯出来,指尖从底下探进去。
宽松的西装裤简直方便了男人的为所欲为,裴寂川的手在林双语腰侧和下腹流连,指尖犹如带了火,蹭到哪里,滚烫的灼热就烧到哪里。
直到那手蹭到他的内裤边缘,干燥的指尖刚挑开那薄薄的布料,被林双语猛地按住。
“会,会……哟人勒。(会有人来)”
这是在医院,病房门大开着,随时有病人护士经过,一点隐私都没有。
林双语脸颊绯红,眼中泛着光,说话的声音像是在娇喘,一下一下都在刺激着Alpha的神经。
裴寂川用尽毕生的克制力,才把手从他内裤边缘抽出来。
第52章
裴寂川稍微打开了一点病房的窗户, 让暧昧的气氛消减下去。
回到床边时,林双语已经躺下了,眼睛闭着, 睡没睡着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裴寂川伸手帮他把被子盖好, 刚提起被角, 就见躺着的人身体微不可查地紧绷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当做没看到,拉好被子。
察觉到裴寂川远离的气息,林双语的身体悄悄放松下来。
臭男人太阴险了!
虽然打了抑制剂,可毕竟是被强制引发的易感期,身体还是很疲惫,不一会儿林双语就沉沉地睡去。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 是叶宣和裴珩过来了, 看到林双语睡着了, 都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脚步,又给裴寂川使眼色。
裴寂川看了眼林双语挂的水, 还有一半多,而且有警报器,于是跟他们到了隔壁的家属休息室。
病房门口站着两个保镖, 裴寂川低声吩咐:“谁来都不准放进去,他醒了到隔壁休息室找我。”
两个保镖:“是。”
父子三人和裴珩的助理一块进了休息室,叶宣问:“双语怎么样?”
“打了抑制剂,身体没什么大碍, 就是舌头被他自己咬的伤口很深,正在打消炎药。”
叶宣点了点头, 裴珩这时问:“生嚼刀片,什么感觉?”
裴寂川说了个冷笑话:“孜然味,嘎嘣脆。”
就跟林双语的腺体承受他的信息素一样,那种感觉一开始不太好,可因为是喜欢人的信息素,渐渐地就有些上头。
除了事后嘴巴麻了一段时间,无不良反应。
这个冷笑话把休息室的空气都冻冷了三分,叶宣面无表情地说:“你喜欢就行。”
他自己选的,他们两个做父亲的都不会干涉。
反正天塌下来,他自己会顶着。
裴寂川看向裴珩的助理:“白助理,原委调查清楚了么?”
白助理:“是裴四爷,裴四爷自称是看您不爽很久了,他觉得您是完美主义,肯定容忍不了自己的爱人被别人染指,才使了这么一出来恶心您。”
对,就是恶心。
林双语就算真被那个Omega的信息素引诱,最多也就是对他进行腺体标记,因此选的作案地点也是半开放的休息室,这样子既能让林双语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失态出丑,丢裴寂川的脸,又能狠狠地恶心他一把,一举两得。
又蠢又毒。
裴寂川问:“双语会忽然进易感期,也是人为的?”
“是的,用的这个。”
白助理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给裴寂川看,那是一瓶看起来像香水的东西。
“这个据说是国外来的药物,闻着像香水,可以迅速让人进入易感期,是违禁药物。”
难怪,裴寂川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他猜测老爷子原本是计划想办法让他跟方染处一块,让他用信息素诱使自己进入易感期,对他进行标记,这次参加寿宴,也是想将计就计,抓住他们的小辫子给他们一个大的教训,省得老不死在那里瞎蹦跶祸害人。
谁也没料到,他小叔会对林双语下手。
不过老头最喜欢他四叔,借着这次机会,狠狠教训一顿他小叔,也能把老头气够呛。
他们不是最喜欢在性别腺体上做文章么,干脆找人把他小叔腺体废掉,让老头心疼一下。
裴寂川打定主意,冷冷看向他的父亲。
裴珩立刻说:“放心,我绝对不会轻饶他的,这次绝对会让他们脱一层皮。”
裴寂川当然知道他爸的手段,也没把自己的主意说出来,只是问:“当时宴会已经进行一半了,您怎么还没到。”
就算裴珩只是过去露个脸,当时也该出现了。
说不定有他这个家主在那里压着,他们就不敢对林双语下手了。
裴珩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偷偷瞟了眼叶宣,裴寂川看了眼他,又看向自己的爸,就见叶宣还是冻着一张脸看向别处,但耳尖都红了。
裴寂川:“......”
行了,知道他们如胶似漆了。
林双语挂完水时,天色已经不早了,由于明天还要换药,索性就在医院住了一晚。
隔日醒来,他的舌头依旧很疼,好在说话总算不大舌头了,只是这两天没法正常吃饭,只能吃流食,也是遭老罪了。
回去的路上,林双语沉默看着车外面。
裴寂川想开口逗他说话,又担心他舌头疼不想说。
如此相对无言了十几分钟吧,林双语忽然开口:“我昨天是不是让你在那些有钱人面前丢脸了。”
裴寂川:???
裴寂川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是林双语会说出来的话?
林双语是什么人,除了他还没掉马时,装过一段时间的孙子,之后在他面前都是当爹的。
就算在裴家当继子那几年,他装木讷装寡言,都是因为不想让他妈难做,但在他心里,他从没觉得他低谁一等,更不觉得他会给谁丢人。
裴寂川甚至认为Liln才是林双语最真实的面,是给人一巴掌还要让人家说谢谢的女王。
很难想象,林双语会说出这么卑微的话来。
裴寂川没有急于表明什么,而是问:“为什么这样问?”
“我......”林双语目光一直落在窗外,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我是低级Alpha,信息素也难闻。”
裴寂川是顶豪裴家的大少爷,天生富贵,高高在上,什么都是最好的。
这样金枝玉叶的一个人,偏偏找了个Alpha伴侣,还是很低级的Alpha,昨天他难闻的信息素应该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吧。
应该让那些上流社会的人笑掉大牙了吧。
林双语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明明他以前一点都不内耗的性格,无论别人怎么嘲讽他冒牌少爷,说他土包子,上不得台面,他都不屑一顾。
偏偏这次,他忽然就自卑了。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说不定是他内心,一直自卑于自己是个信息素难闻的低级Alpha吧。
裴寂川斟酌了一下,说:“对我来说,我喜欢的人是你,跟你是什么样的Alpha没关系,我从没觉得你信息素难闻,更不会觉得你丢脸。”
这话却并没有戳到林双语那根敏感的小神经。
他的手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扣着车窗的升起按钮,“哦”了一声。
“昨天,”林双语又开口,这次他笑了下,自嘲般说,“我是不是很难看啊,有没有失态?”
林双语受了高浓度的Omega信息素刺激,又进入了易感期,等裴寂川出现后,他基本就处于失去意识状态了,完全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但一个进入易感期,满脑子只有标记的Alpha,想必也不会太好看。
说不定逮着现场哪位被他信息素影响,泄露了一点信息素的Omega就扑上去了。
裴寂川顿了下,说:“没有,你之后基本就晕过去了,没失态。”
这样啊......还好,没闹得太难看。
车厢又陷入一片安静。
司机是在裴家开了十几年车的老司机,虽不像满姨那样老资格,可也算是看着裴寂川长大的,听到自家少爷和林双语的对话,他都要急死了。
这时候谦虚啥啊,赶紧把你在后面的壮举拿出来邀功啊,这样子才能拿下老婆啊!
见他们都沉默,司机忍不住替裴寂川长嘴道:“少爷对您可上心了,昨天您突然进入易感期,信息素失控,少爷当着众人的面用嘴帮您把过载的信息素吮取走的。”
林双语一愣,猛地看向裴寂川。
裴寂川皱了一下眉,不过没责怪司机的多嘴,只是轻咳一声说:“我怕你太难受。”
林双语还是看着他,难怪他一点痛苦的记忆都没有。
因为他就没痛苦过,全由裴寂川给他承担了。
他自己是Alpha,最理解同源信息素会有多让人痛苦,即便是腺体这种天生储存信息素的部位,一开始裴寂川给他注入信息素时,他还是感觉很不适。
裴寂川居然敢在他信息素溢出最汹涌的易感期上嘴,那跟吞刀片有什么区别!
而且是当着众人的面,这是裴寂川在表明他的态度。
孩子出生那天,他让他不用为父则强,他给他们做铠甲。
而这,是裴寂川给他最坚硬的铠甲。
这一刻,什么自卑、难过的情绪仿佛都成了云烟,随风消散。
低级Alpha又怎么样,信息素难闻又怎么样,有人喜欢就行了。
“那你难受吗?”林双语看着他,问道。
裴寂川想说不难受,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有一点,你要不要安慰一下我?”
这时候林双语应该顺着他的话问怎么安慰,可想到裴寂川刚刚那司机不说,都不打算让他知道,要当孤胆英雄的样子,又很气。
林双语把脸一偏:“疼死你算了!”
裴寂川:“.......”
老婆总不按常理出牌怎么办?
车后座又恢复了安静,半晌后,林双语感觉指尖有点痒,似乎有什么在戳他的手指。
那是裴寂川的手指。
他强硬地拉开他的食指,然后挤进去,勾住。
林双语的目光动了动,不过没有甩开他,二人就一个看窗外,一个看前方的姿势,悄悄勾连着食指,仿佛两个背着老师搞早恋的高中生。
回到家时,叶宣已经让人把孩子送过来了,林双语昨晚都没洗澡,打算先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再抱宝宝。
等他吹干头发从房间出来,见裴寂川抱着娃在客厅里来回走。
经过宝宝生病一事,无论是林双语这个不想负责的爸,还是裴寂川这个霸总爸,都练就了一手抱娃喂奶换尿布的技能。
但那时候宝宝身体不舒服经常哭,一哭大人就会把他抱起来走来走去地摇。
短短几天时间,小家伙就尝到了甜头,现在醒着都不老实在床上躺着了,别人抱着他坐着也不行,非要抱起来走来走去才行,不然就哭给你看。
他的嗓子大概是有几分林双语的基因在身上的,非常嘹亮。
“还没睡?”林双语问。
“嗯,”裴寂川说:“刚刚宝宝笑了。”
林双语不太信:“真的假的,这么小能会笑?”
“真的,刚好我在看手机,还录了个视频。”
说着裴寂川拿出手机,解锁递给林双语,林双语从他相册里找出刚露的视频,果然是宝宝在笑,而且看样子笑得很开心。
林双语顿时酸了,他还没见过宝宝笑呢。
他把崽子抱过来,宝宝刚喝完奶,身上奶香奶香的,林双语伸手戳他奶呼呼的小脸:“来,也给你爹我笑一个。”
崽子哪里听得懂,只傻傻地睁着无辜的大眼睛。
林双语又给宝宝做了几个鬼脸,宝宝也还不懂逗,只懵懂望着他爸爸,见他爸不抱着他走了,还嘴巴一瘪,眼睛里先包了一包泪,一副要哭不哭的架势。
“哎你这小崽子,不给你爸爸我笑,还威胁上我了,”林双语轻轻在他小屁股上拍了几下,“信不信我揍你。”
“......”宝宝不信,宝宝委屈。
裴寂川去倒了一杯水回来,见状说:“怎么还急眼上了?”
“哼,谁让他先对你笑,还不对我笑的!我今天非要把他逗笑了!”
“......”这什么奇奇怪怪的top癌。
林双语逗了一会宝宝,久久没听到裴寂川的动静,转过头,就见裴寂川端着水杯,倚墙而立,长腿交叠着,沉默地看着他们,一向凉薄的嘴唇挂着一抹很浅淡的笑意。
他身上穿着一件牛仔灰的衬衫,林双语恍然想起来,他们在裴老太太的寿宴上再次见面时,裴寂川西装里面就是穿着这件衣服。
那时候他是大堂哥,一出场就凭着强悍的气场和超高的颜值惊艳了所有人,冷若冰霜,遥不可及。
而现在,这个男人,成了他孩子的父亲。
林双语心里浮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有什么暖暖热热的东西流进来,填满了心房,酸酸胀胀的。
“看什么看!”
林双语压下这奇怪的感觉,瞪了裴寂川一眼:“快过来抱娃,手酸了。”
裴寂川放下水杯走过来,伸手接宝宝,他们抱宝宝都已经很娴熟了,正常根本不会接触到彼此的身体。
然而裴寂川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抱宝宝时,指尖在林双语的胸前划过,很轻,但那浅淡的触感,像有自己的记忆,清晰地烙在被触碰的地方,经久不消。
裴寂川看不到的地方,林双语纳闷地揉了两下被触碰的地方,压下心里被带起的那点心猿意马。
见鬼了,怎么这么敏感。
下午,叶宣他们又过来,把宝宝接走了,要带他去照相馆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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