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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玄幻灵异)——夏野堂

时间:2025-03-18 07:48:54  作者:夏野堂
  燕拂衣在雪中这么歇了一会儿,终于又恢复些力气,便努力摇晃着让自己站起来。
  可随着知觉一并恢复的,疼痛也一并回来了。
  燕拂衣刚刚站直,眼前便骤然一黑,带刺的寒意从骨缝深处刺进血液。
  他赶紧闭上眼睛,一时间不敢呼吸,额上瞬间被冷汗浸透了,愈发显得眉目鸦羽般漆黑。
  【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火冒三丈的清朗声音就是在这是莫名响起。
  【狗男男了不起,这锅还能这么扣,反派工具人没人权啊!!】
  青年紧闭的睫毛一颤。
  狭长的眼睛骤然睁开,再看不到一点脆弱,飞扬的发丝清冷如剑。
  “谁在说话。”
  声音冷然,推开一隙剑鞘的手指极稳。
  那声音一顿,一秒之后就以更大的音量激动起来。
  【你能听到我了??】
  【拂衣!我是——】
  戛然而止。
  燕拂衣维持着随时能够出剑的姿势,凛然的凤目微敛,周身飞扬的剑意竟如霜雪。
  如果此时有昆仑道宗的人仍在这里,定要为这隐隐已经突破金丹的气息惊诧不已。
  燕拂衣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不论是与漏网之鱼的魔气,还是与卷土重来的心魔。
  可在最后一声短暂的惊呼之后,那声音就如同出现时一般,突兀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
  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声音像是稍纵即逝的幻觉,燕拂衣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终于确认此处除自己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气息。
  稍露的剑锋重新滑入剑鞘,青年直起身,微微偏头,眼中现出一丝疑惑。
  罢了。
  燕拂衣摇摇头,安抚似的拍拍胸前的吊坠,手掌终于忍不住轻轻按住心口。
  那里正传出一阵阴冷而隐秘的疼痛,就像隐在地底的寒泉,又像被种进血肉的一股剑气,虽不剧烈,却带来呼吸般绵长的折磨。
  那不是新受的伤,是来源于幼年的遭遇,那次差点要了他的命。
  这经年的病根从未真正拔除,像某种顽固的寒毒,一旦受伤便极易发作,连平日里,都让他比常人更怕冷。
  被严重引发的时候,不比走火入魔、功力反噬更好过。
  燕拂衣有些撑不住,那种倦怠感又涌上来,让他很想就地躺倒,不管不顾地睡死过去。
  可是不行。
  他又拍拍胸口的吊坠,一边慢慢往秘境出口走,一边狡辩似的小声说:
  “我才不是又自虐,只是灵力不够御剑了。”
  “我会找到舒服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嗯,别担心。”
  自然没有人回应他,更没有人不赞同地用手指点他的眉心。
  只有吊坠亮晶晶的,在雪原背景下愈发像一块冰晶。
  燕拂衣终于还是强撑着出了秘境,在附近的凡人镇上寻到一间客栈,将自己扔进小小的客房。
  睡一觉,就没事了。
  这一晚的梦境很乱,燕拂衣好久没睡得这么沉——或不如直接说是昏了过去,梦里满是大片大片的魔气和血腥,光怪陆离,像是拉扯着脚踝的深浓的泥沼。
  他控制不住自己,往下陷去。
  猛然睁眼时天光大亮。
  燕拂衣忘记拉窗帘,甚至忘记关紧窗,窗缝在凛然夜风中被吹得大开,北境干冷的风呼呼往里灌,睡了一夜的房间没有半点活气儿,冰冷得像座墓室。
  燕拂衣定定神,将自己从噩梦中拉扯出来,压下沸腾的血气,去把窗关上。
  狂风被挡在外面,他暗暗松了口气。
  也就是修行之人的身体,才扛得住这么造,可燕拂衣前日刚刚功法反噬,体内蛰伏的寒毒又在蠢蠢欲动。好几次突然阴冷地刺入脏腑咬上一口,半天难缓过来。
  他昨日其实并不想来泽梧秘境,伤不能总拖着,门派事务繁忙,燕拂衣好容易才找到些空闲,准备为自己疗伤。
  可燕庭霜找来,苦苦央求,面对这个从小宠爱、习惯守护的弟弟,燕拂衣又从来不知该怎么拒绝。
  不过,也好在来了,不然封印破裂无人及时修补,对于左近的凡人来说,恐怕又是一场灾难。
  破损的经脉痛得厉害,燕拂衣忍过一阵,掏出昆仑道宗的传讯灵符。
  他这一睡,果然又堆积下不少悬而未决的事,戒律堂、丹草堂、藏书阁……燕拂衣认真地一一看过去,指点着那些传讯的弟子们处理了,把待办事项一件件勾掉。
  心口的寒意愈发逼人,燕拂衣处理掉最后一件事,犹豫了一下,从乾坤袋中摸出一只暖玉净瓶。
  那里面装的,是千年玄阳泉的泉水。
  玄阳泉水生性温热,对克制寒性的伤势效果不错。燕拂衣把玩了那净瓶一会儿,有心喝一口,压一压在身体里乱窜的冷气。
  可他默默想了一会儿,还是把瓶子又放了回去。
  燕拂衣近日正在培植一株重要的仙草,正到了将要开花的关键时期,那仙草娇嫩得很,每日都要以玄阳泉水灌溉。
  千年的玄阳泉不算多贵重,却也不易寻,万一被他用去一点点,影响了仙草的药效,就太得不偿失了。
  只是有点冷,又不是不能忍。
  燕拂衣缓了半日,觉得自己又行了,便御剑回了昆仑道宗。
  昆仑道宗是北地第一的修仙门派,以剑诀闻名于天下。不过当然,作为一个如此大的宗派,除了剑峰之外,器、符、丹、道、术的修者也是都齐全的。
  燕拂衣和燕庭霜的师尊问天剑尊,便是剑峰峰主,传说中实力与掌门不相上下。
  昆仑道宗之中,除了神秘莫测、几乎从不露脸的紫薇老祖外,掌门李安世、问天剑尊商卿月,这两位都是九州屈指可数的尊者之境,是当之无愧的实力担当。
  昨日泽梧秘境的那一场闹剧,由于事关传说中的问天剑尊,又颇具八卦色彩,在昆仑道宗内部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燕拂衣一路回山,嘈嘈切切的流言听了不少。
  无非是大师兄出于嫉妒,竟要暗害自己的亲师弟;或是问天长老如何紧张宝贝徒儿,连夜上丹峰找峰主讨灵丹妙药;又或是那位近来炽手可热的外门弟子萧风,据说也要搬入剑锋,拜入剑尊门下,一大早便前去探望,与庭霜小师兄相谈甚欢。
  相谈甚欢……
  燕拂衣隐匿着身形,站在那几个聊八卦聊得正开心的弟子身后的树下,听到这里,眉头却不由一皱。
  整个昆仑道宗都知道,大师兄燕拂衣与那横空出世的天才萧风不对付。
  萧风原本是外门杂役弟子,天生是天赋最低的五灵根,可谁都想不到,就是这样一个废物,竟置之死地而后生,在大比中拼死赢了向来稳坐第一人的大师兄,一战成名。
  据说燕拂衣此人睚眦必报,因为大大丢了面子,几次三番与萧风为难,不仅克扣其修炼资源,还一意阻挠萧风拜入剑峰门下,闹得很难看。
  燕拂衣已经对类似的纷扰流言很是习惯,听着也并不觉得难过,他近些年情绪波动愈少,执一柄长剑,虽总着黑衣,却像昆仑山巅不化的冰雪。
  但是萧风,燕拂衣默默想着,必须让他离师尊和庭霜远一点。
  燕拂衣举步欲走,又听见那几个弟子谈论:
  “我还听说,昨天夜里,闭关五年的掌门好像提前出关了!”
  他的脚步猛然顿住。
  一种毒蛇一般阴寒冷鸷的气息从丹田窜出来,像在五脏六腑烧起冷火,燕拂衣眼前一片密密麻麻的白点,深埋在记忆里的、强烈的疼痛似乎从四肢百骸传来。
  他身形晃了晃,险些掩藏不住自己的气息。
  那几个弟子周身莫名一冷,左右看看,没发现什么,都有些心虚地闭了嘴,结伴走了。
  燕拂衣站在原地,几乎是生理性的恐惧造成了眩晕,他不由伸手扶住树干,修长冷白的指尖微颤,空落落的腹中竟感到反胃。
  别怕。
  他告诉自己:你已经结成金丹,有修补仙魔结界之能,不是那个孱弱的孩童了。
  别怕。
  难怪,一夜过去,萧风已经能在剑峰登堂入室,而整座昆仑道宗,都在谈论大师兄的阴谋诡计。
  燕拂衣当下转身就想下山,他的脚步甚至有些踉跄,一时忘记自己可以御剑。
  他总是精密冷静的脑中一片空白,原本的什么计划都想不起,只有本能在叫嚣着快逃。
  去哪儿呢?
  燕拂衣茫然思索,脑子在这时转得更慢些,他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才想起可以先去拂衣崖躲躲。
  燕拂衣年少时住在剑峰,后来长大些,一来总要在山下行走,斩妖除魔,二来并不想惹师尊心烦,便在一处隐秘的山崖自己辟了仙府。
  那山崖附近罡风激烈,灵力不稳,是座修行之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荒山。
  但燕拂衣很喜欢,那里人迹罕至,无人打扰,他年纪更小的时候无处躲藏,有次在风雪中迷路,无意中发现崖下开满野花的山谷。
  燕拂衣就把那处山崖当做自己的秘密基地,像勤勤恳恳的燕子筑巢一样,花了很多年的时间,一点点构筑结界、修建仙府,还擅自将那里取了自己的名字,叫做拂衣崖。
  后来有一次,他机缘巧合救下一只遍体鳞伤的小灵兽,也悄悄养在那里。
  冷然剑光闪过,昆仑道宗的大师兄慌不择路,唤出命剑,便要御空而去。
  可他尚未及出发,便被一道纯白的身影拦住了。
  “师兄。”燕庭霜宽袍广袖,面颊如玉,微笑的样子像极了一株纯净的玉兰花。
  燕拂衣看着他,睫毛微颤。
  也许有那么很短暂的一瞬间,他曾生出过不切实际的妄念,以为被称作温润君子的孪生弟弟,会说出一两句关心的话……哪怕只是为了骗他。
  可燕庭霜笑吟吟地拦在他面前,宽容大度,不计前嫌。
  “师兄怎么这时才回来?叫我好找。”
  燕庭霜看着燕拂衣的眼睛,满意地看到他沉静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破碎的惊惶。
  “掌门师伯出关了,”燕庭霜关切地通报消息,“师尊让我找你过去。”
  
 
第3章
  “……我不去了,”燕拂衣垂下眼帘,遮住其中神色,“庭霜,你帮我与师尊说一下。”
  燕庭霜眯起眼睛,温润的脸上闪过极快的似笑非笑。
  “为何不去,”燕庭霜柔柔地问,“师尊正生你气,他向来最敬重掌门师伯的,你连师伯出关都不去拜见,莫非是想气死师尊不成?”
  风吹起燕拂衣的剑穗,那是一段纯白的流苏,是他全身上下唯一的一点亮色。
  “掌门师伯,”燕拂衣牵牵嘴角,“见到我恐怕更是心烦。”
  燕庭霜看着他。
  “怎么会呢?”燕庭霜走进燕拂衣,牵起他的手,“师伯最是明辨是非、赏罚分明的,你又没做什么……还是,难道说,你昨日真是出于嫉妒,故意想让我命丧泽梧?”
  燕拂衣的心脏像是被有力的巨掌重重揉捏,他几乎有些受不住,苍白的嘴唇轻微蠕动了一下。
  “庭霜……”
  “不可能的嘛,我说笑的,”燕庭霜轻轻笑起来,“哥哥最疼我了,是不是?”
  “……”
  剑穗被风拍打在燕拂衣的手背上,在冷白的皮肤上刮出些红痕。
  他当然最疼燕庭霜,他的孪生弟弟,他如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
  燕庭霜自小身体更娇弱些,灵根不稳,燕拂衣早习惯了护着他,不论是家破人亡时,还是被昆仑道宗收入门下,燕庭霜始终是他用命守护的责任,这份责任融入骨血,禁锢住他的魂魄。
  为了给燕庭霜修补先天不足,让他能在长生大道上更进一步,燕拂衣只要有空,便会四处寻访灵草,只要听说有什么灵草能稳固灵根,便会拼了命去找。
  他找了许多年,才总算找到一株被誉为先天灵宝的星涧草,只可惜是幼苗,需日日以千年玄阳泉水浇灌。
  燕拂衣便将那株珍贵的灵草养在拂衣崖,百般呵护,只等燕庭霜一结丹,身体受得住灵药冲击,便拿去给他服用。
  燕拂衣胸口被勾起些微暖意,他稍微柔和了神色,想把燕庭霜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
  “我下山一趟,要去给灵草浇水。小霜,我寻得一株……”
  “你不想见掌门师伯,是还在记恨过去的事吗?”
  燕庭霜眉眼弯弯,笑看着兄长的表情僵在脸上
  “但那时你害死浮誉师兄,掌门师伯经了丧子之痛,难免对你严苛些,难道不能体谅吗?”
  “那都是你该受的呀,哥哥。”
  轰然的疼痛像一柄利剑刺穿了燕拂衣的喉咙,他再发不出一个音,好容易被压制的寒毒汹涌而出,冻得他五脏六腑都结起一层白霜。
  燕拂衣的视线甚至都有点模糊起来,他眼前一片昏黑,隐约看见燕庭霜红润的嘴唇在张合,可连他的面目都看不清楚。
  燕庭霜说得其实已经算是客气,类似的话,在他记忆里属实已经太多,以至于根本不用燕庭霜说出口,那一句句刀锋似的言语就已经跃然浮现。
  “是他!就是这个孽种害死了燕然师妹,真是天生的煞星!”
  “克死你娘不算,竟还害了本座唯一的儿子。”
  “掌门师兄不过按门规罚你,难不成还要记恨?修剑之人,怎能如此矫情。”
  “真是天生邪骨,不堪教化,有辱门楣!”
  “冷心冷情,与那魔头一模一样……”
  “燕拂衣,你怎么还不消失——!”
  燕拂衣心头巨震,像被一掌击在胸口,竟退了半步。
  “师兄,”燕庭霜突然敛了那微妙的神情,满怀关切地跟着上前,“你怎么了,是不愿跟我去拜见师伯吗?”
  燕拂衣抬头,看见天边一道剑光,他熟悉那凛冽的寒气——问天剑尊便要亲自前来,捉拿他这个逆徒了。
  很突然的,燕拂衣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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