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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雪(GL百合)——之晨

时间:2025-03-18 07:52:23  作者:之晨
  殿内一片吸气声。
  瑞王深受先帝和当今圣上倚重,身份尊贵,大权在握,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古多少倚重最终化为罪过,今日之蜜糖难保不是明日之砒霜。此道理群臣皆懂,然,何人能想到,先帝竟会重瑞王一脉至此!
  魏梃回身看向户部尚书孙言庆,问道:“孙大人,老夫所言可是属实?”
  孙言庆躬身执礼,谦逊答道:“魏丞相所言句句属实。”
  魏梃点头,接着问道:“刑部尚书杜大人,老夫所言可是属实?”
  杜大人颔首,道:“句句属实。”
  魏梃走到依然跪着的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大谏的身前,低头问道:“赵大人,李大人,张大人,老夫所言可是属实?”
  赵令低着头,咬牙道:“是。”
  李礼此时已知回天无力,气弱的答道:“是。”
  张松玉闻言,平静的回道:“属实。”
  魏梃的视线扫过殿内的一众大臣,惋惜叹道:“可惜原吏部尚书赵大人已经不在,原工部尚书李大人已告老还乡。”
  他缓缓转身,再次面向天子,双手掀袍,恭敬跪下,沉声道:“臣,魏梃,奏请圣上谨遵先帝遗愿,命明惠郡主以女子之身承袭瑞王爵位,世袭罔替。臣,复奏请圣上恩准定北将士所请,准明惠郡主继任大将军之职。”
  “臣,甄义,附议!”
  先帝亲赐镇国公八蟒玄袍,见君王可不跪,此刻恭谨跪地,俯首请旨。
  三皇子顾晟已看清形势,生怕错过时机,当即出列跪下,道:“儿臣附议!”
  五皇子顾曙也跪于其后,道:“儿臣亦附议!”
  六成以上的武官、户部尚书、刑部尚书、吏部尚书、工部尚书、部分文官员亦跪倒在地,附和道:“臣等附议!”
  余下官员看着此等情景,心知大势已定,再无转圜的余地。此时再执着不放,绝非明智之举,包括二皇子在内,皆跪下称“附议”。
  顾敬看着黑压压跪倒的一众人,终是长舒了口气。
  “准奏!”
  靳忠闻言以头触地,“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附和:“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敬看着靳忠的脊背,心中如针扎般疼痛难言。郡主之事已定,瑞王故去之痛复又袭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诸位爱卿请起。”
  刘淮甚是担忧皇上的龙体,轻声道:“陛下,今日朝会已久,午膳的时辰早就过了,不如……”
  顾敬摆手,道:“无妨。”
  在众人起身的空隙,刘淮赶忙将先前准备的参茶取了过来,道:“陛下,喝口参茶润润喉吧。”
  顾敬接过茶盏,淺饮两口后放于御案,道:“诸位爱卿所奏之事,朕已准允,即刻拟旨。靳忠,瑞王现安置于何处?三月前为何不及时上报?”
  “回禀陛下,瑞王现被安置于寒城。郡主殿下恐天气炎热,此时不宜送王爷回京,欲等过些时日再护送王爷回京。三月前,王爷骤然薨逝,郡主下令秘不发丧,让敌军无法确定王爷遇害。再令大军分兵三路,制造王爷在中路的假象,致使敌军将精力放在中路,牵制了敌军的主力。左路和右路大军因此所向披靡,待敌军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两路大军与中路会合,合围全歼敌军主力,这才有了凛关大捷!”
  靳忠再次跪伏于地,道:“郡主私自做主,未及时将王爷薨逝之事上禀天听,此举有错。但念其孝父之心天地可鉴,亦是为了战局着想,还望陛下开恩。”
  “郡主确是将才,用兵如神,思虑周全。” 顾敬缓了缓,道:“瑞王一生征战,平定四海,护大周与虎狼之中,斩外敌于乱阵之内,战功卓绝。若无瑞王,难有大周盛世。传朕旨意,待瑞王归来,以国礼葬之。”
  靳忠眼中含泪,哽咽高呼:“臣代郡主,代定北军将士,谢陛下隆恩!”
  镇国公甄义再次跪下,道:“陛下贤德!”
  群臣紧随其之后,高呼:“陛下贤德!”
  殿内高呼之声震得顾敬头痛欲裂。他心知自己已然支撑不住,缓声道:“诸卿请起。朕骤闻噩耗,痛失瑞王,郁结于胸,五内俱焚,不宜再议政。征讨北齐之事,稍后再议。”
  刘淮立即高声喧:“退朝!”
  顾敬右手撑着龙椅,刚一起身,忽觉心口一阵绞痛,霎时头重脚轻,跌倒在龙椅旁。
  刘淮吓得手脚冰凉,急忙去扶,口中急喊:“太医!宣太医!快宣太医!”
  “陛下!”
  “父皇!”
  “陛下!”
  文和殿内乱做一团。
  二皇子身手敏捷,几步上前背起皇上。三皇子也不甘落后,伸手托住皇上。太监急忙推开文和殿西间的门,二人将皇上安置于软塌之上。五皇子紧随其后,跪在榻前直呼父皇。
  文和殿的西间和大殿内相连。此处多用于皇上退朝后留下一些朝臣继续议事,或是让皇上短暂休息。
  大臣们因身份所限,只有魏丞相和镇国公两人跟随至西间内,其余官员皆恭谨的跪于门外。
  西间内,三个皇子的焦急之声清晰可闻。大臣们听着,心中甚是忐忑。皇上的身子骨长还算强健,从未发过如此急症。有心思活络的朝臣不禁想,皇上至今在位十余年,已过不惑,虽算不得高龄,但若故去也无甚奇怪。如今太子之位悬空,若是山陵崩,那这皇位……
  很快,太医院的太医全都赶了过来。大臣们跪在外面,一个个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随着时间渐长,群臣心思各异,开始盘算起来。
 
 
第5章 
  “皇后驾到!”
  魏皇后身着正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袍,头戴金丝点翠五凤钿。皇后与皇上同岁,风韵犹存,仪态端庄,气度雍容,不见丝毫慌乱。
  皇后身后跟着一女子,眉目如画,双瞳剪水,朱唇皓齿,肌肤胜雪,亭亭玉立,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势。身着紫色金丝祥云缎绣五蛟服,头戴金丝点翠鸟羽钿。此女子正是与明惠郡主齐名的大公主顾清滢,封号安国。
  顾清滢身旁跟着十二岁的八皇子顾昀,眉清目秀,挺鼻薄唇,稚气全无,颇有些少年老成。身着石青色金丝八宝暗纹九莽服,因尚未行冠礼,头上戴着金簪。腰间佩带着当今圣上御赐的福禄龙佩和皇后亲自缝制的金丝竹纹香囊。
  群臣恭敬跪迎。
  “有劳诸位大人在此守候了。”
  听得皇后之言,群臣表示惶恐。
  皇后未再多言,直接步入西间。西间内的人见皇后到来,各自行礼。皇后行至榻前,抬手轻触皇上的额头。
  顾清滢看向一众太医,道:“李太医,父皇如何了?”
  李太医垂首,恭敬的道:“回殿下,圣上并无大碍。只因骤闻噩耗,忧伤过度,一时难以纾解,情绪激荡,方致晕厥。”
  在来之前,顾清滢已从太监口中得知王叔薨逝的消息,此时再听到,还是难免一阵悲痛。
  李太医继续道:“臣已经为陛下用药,陛下少顷便会醒来。”
  皇后方欲说话,就见皇上缓缓睁开了眼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轻声唤道:“陛下。”
  顾敬看清是皇后,缓缓道:“朕无事,你不必担心。”
  皇后眼眶一红,哽咽着道:“皇上可是要吓死臣妾?”
  顾敬见不得发妻如此,想要坐起身,奈何浑身无力。
  皇后赶紧制止,道:“陛下这是要做什么?还不好好躺着。”埋怨般瞪了一眼。
  顾敬见皇后瞪他也不恼,缓声道:“躺着喘气不畅,坐起来会舒服些。”
  皇后扶住皇上,刘淮赶紧拿过软枕,垫在皇上身后,道:“陛下,慢点。”
  二皇子顾项也跟着道:“父皇慢一些,注意龙体。”
  三皇子顾晟赶忙拿过茶盏,道:“父皇,喝口茶吧。”
  皇帝冲着三皇子摆了摆手。
  顾清滢唤道:“李太医。”
  李太医赶紧上前诊脉细看,确认后恭敬的道:“陛下已无大碍。臣去煎几服安神护体的药,陛下不久便会恢复。陛下要多注意休息,莫要再伤神思。”
  顾清滢道:“劳烦李太医现在就为父皇准备汤药。”
  “这是臣应当做的。臣现在就去。”说罢,对众人行礼,带着太医院的人一起退了下去。
  顾清滢道:“刘公公。”
  刘淮马上应道:“奴才在。”
  “父皇可有用午膳?”
  刘淮当即跪下,道:“是奴才的错。奴才没有伺候好陛下。”
  顾敬有些虚弱的道:“清滢,此事不怪刘淮。”
  “父皇,儿臣并无责怪刘公公之意。只是想着既然父皇一直未用午膳,现在应用上一些。刘公公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了,想来最是清楚如何能伺候好父皇。本宫不能时刻孝顺父皇于身侧,还望刘公公能替本宫照顾好父皇。”
  刘淮登时汗如雨下,道: “殿下,是奴才没有伺候好陛下,请殿下责罚。”
  顾清滢亲自扶起刘淮,道:“本宫说的都是心里话,刘公公切勿多想。”
  “奴才不敢。奴才现在就去为陛下准备午膳。”说完即刻出去安排,走出西间才堪堪松了一口气。大公主的这番敲打,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顾敬轻咳一声,看着三个皇子,道:“朕已无事,你们三人先下去吧。清滢和昀儿留下,陪朕说会儿话。”
  这话让三个皇子甚是难受,却又不能忤逆圣意,只能把不满埋在心底。
  五皇子顾曙恭敬的回道:“儿臣遵旨。”抬起头,眼眶通红,道:”父皇要多休息,莫要再操劳了。儿臣,儿臣……”说着竟哽咽起来。
  顾敬难免动容,道:“朕知你素来孝顺,莫要担忧,去吧。”
  二皇子和三皇子心中气急,暗骂老五伪善,惯会做戏,可也无法,只能道:“儿臣告退。”
  待三个皇子退了出去,顾敬方对镇国公道:“国公爷,北方战事一直是大周大患。如今明惠郡主有望彻底平定此事,断不能错过机会。然,这几年战事不停,国库渐空,朕实是为难呀。”
  “陛下,纵然国库空虚,此次也要打。再难,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可如若错过此时,北齐会如冻疮一般反复扰我大周。晨儿确实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不是老臣这个做外祖的夸口,此次战事由晨儿统率,用不了多久,必会大捷。”
  “朕自是相信国公爷,也相信晨儿之才。”他看向魏梃,道:“丞相如何看此事?”
  魏梃看了一眼皇后和公主,谨慎的没吱声。
  顾敬笑着说道:“郡主都要做王爷,当大将军了,皇后和清滢在这听听也不无不可。”
  魏梃听皇上如此说,方道:“臣赞同镇国公所言。明惠郡主在短短三个月内就夺回凛关八城,此时趁势攻打北齐,实为千载难逢的机会。瑞王薨逝,定北将士皆是战意凛然,战事必胜。至于钱粮,臣愿协同户部、兵部共拟对策。”
  顾敬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八皇子顾昀,又看向顾清滢,道:“清滢觉得如何?”
  “儿臣以为,可。”
  顾敬沉吟片刻,对镇国公和丞相道:“即刻讨伐北齐!”
  两位老臣应道:“陛下圣明!”
  皇帝饮了一口八皇子递过来的茶,唤道:“刘淮!”
  刘淮从门口进来,道:“奴才在。”
  “传朕旨意,即刻拟两道圣旨。第一道,准定北军讨伐北齐,待大胜归来,论功行赏。命靳忠同礼部、宣旨太监携圣旨尽快赶回凛关,不得有误。第二道,由丞相和户部、兵部共拟对策,限期月内筹措出足够的钱粮。由左、右都御史监察,陆续运往凛关。将此诏书通传全朝,若有胆敢延误军机者,督察院即刻严办,决不姑息。”
  顾敬对镇国公和丞相温声说道:“两位爱卿今日辛苦,回去歇息吧。”
  镇国公和丞相叩谢,又向皇后和安国公主、八皇子行礼后退了出去。
  刘淮向文和殿内诸官传达了圣上的旨意,道:“各位大人,陛下已无大碍,大人们无须担忧。”他看了看殿外的日头,道:“现在已近申时,各位大人今日甚是辛苦,都早些回去吧。”说完也不等众官反应,转身回了。
  “这……”
  群臣被连续两道旨意砸在当头,还没来得及计较其中利害就被打发了。众人无奈起身,心说还计较什么?圣上心意已决,又得镇国公和丞相支持,已无转圜的余地。再者,赐封明惠郡主之事都已坐实,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大臣们三三两两,结队向宫门走去。每个人都是拖着腿走路,有年老者甚至直不起腰。今日实是跪的太久,身子骨都要跪散了。其中便属兵部尚书赵令和礼部尚书李礼最为凄惨,两人可说是从头跪到尾,陛下一直未让他们起身过。二人相互搀扶,越想越气,竟彼此埋怨起来。
  赵令气愤的道:“魏梃那老匹夫着实奸诈,先帝说那番言论之时,怎会想到瑞王只会有明惠郡主一个女儿?瑞王正值壮年,先帝怎会想到他之后会再无其他子嗣?你明知如此,为何不驳斥?”
  礼部尚书李礼本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听到这里,一肚子的愤懑如被点着的炮仗,炸了开来。他一把甩开赵令的胳膊,低声吼道:“我为何不去驳斥?你说要如何驳斥?丞相说的那些话难道不是先帝所说?再者,其他几位尚书都已肯定其言,我要如何反驳?你现在说这话是何意?他问你时,你不是也认同其言,怎不见你去辩驳?怎的就成了我的不是?”
  赵令被李礼惊到了,张着嘴说不出话。
  李礼抬手指着他,压低了声音,道:“你是老糊涂了?现在还看不清局势。圣上从最初就已认同了定北军的奏折,问我们不过是想走个过场。自我们跪下之后,陛下可曾让我们起来过?其中的不满已是明显。你当那右都御史刘监是谁?那是长公主的人!镇国公、丞相、那些文武官员要么本就支持郡主,要么就是看清了形势,就连宁国长公主都在偏帮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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