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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雪(GL百合)——之晨

时间:2025-03-18 07:52:23  作者:之晨
  来人委屈的道:“殿下,你总算是醒了!怎么不让人告诉奴才一声呀?”
  顾晨定睛一看,是安生。她还没说话,就听云逍道:“你这半日去哪了?让你送阿笙回去,到现在才回来。你竟然还怪上主子了?”
  安生低着头,道:“我送沈医女回去,沈医女说天热,让我喝碗茶再走。不知怎么的,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奴才一醒来就往回赶,刚进来就听人说殿下醒了。奴才是殿下的亲卫,这些天一直守着殿下,怎么才离开了一会儿,殿下刚好就醒了?”
  顾晨差点笑了,道:“行了,别在那装委屈了,起来吧。”
  “奴才就是委屈。”
  “难道你还盼着我晚点醒?快起来吧。”
  安生这才起来,道:“殿下这是要去哪?怎么不好生休息?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吩咐奴才去办就好。”
  云逍道:“主子要去沐浴,洗去病气。”
  安生一听便明白了,道:“对对,是要去去病气。”
  云逍不再理安生,扶着主子往软轿那走。
  顾晨问:“浴池离这里很远吗?怎么还要坐轿子过去?”
  云逍回道:“走过去大约要两刻钟。主子现在身子虚,还是坐轿子过去吧。”
  安生在旁边附和:“对对,还是坐轿子过去吧。”
  顾晨不再纠结,让把护卫撤了下去,上了软轿。
  前面有四个婢女提着灯笼照路,云逍跟在轿子旁,随时听后吩咐。安生跟在后面,时刻保护郡主。
  安生是十二岁时在军营中遇到的郡主,后来被收做了亲卫。
  安生是家里的老幺,上面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家里世代以种地为生。因改朝换代,战事不断,到处都是兵荒马乱,土地政策一改再改,百姓的日子越发不好过。到了安生这一辈,家里的田地根本不足以养活这一大家子人,再加上田赋,全家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安生从小是被长姐带大的,长姐总是从嘴里省下一口吃的给他。寒冬腊月,怕他冷,抱着他蜷缩在单薄的被子里。在他七岁时,长姐才十二就被爹娘嫁给了一个年过四十的屠户,为的是能省一口粮食和那二两银子、十斤猪肉的聘礼。结果,长姐嫁过去才三年就被活活打死了。
  爹娘草草的将人埋了,两个哥哥从头到尾都不曾在意过。安生恨死了那屠户,说要去官府告官,却被爹娘骂不懂事,狠狠的打了一顿。后来他才知道,那屠户给了爹娘五两银子了事。从那一刻开始,安生恨他的爹娘,恨他的哥哥们,更恨穷。
  十一岁时他离开家,靠着沿街乞讨到了京城。想出人头地,却发现难如登天。他除了种地,什么都不会,连字都不识几个。在这非富即贵京师,他连路边的野狗都不如。最后,他想到了投军。
  大周国策,一旦投军,入了军户,便世代为军户。每逢战事必被征召,上了战场便是马前卒,听天由命。他想,做马前卒也好过现在的日子,还可以有建功立业的机会。听说瑞王的怀朗军最是厉害,兴许能奔个好前程,他便去了怀朗军的大营。却因为他不是军户,又不满十五岁,被军大爷给赶了出去。
  投军是安生能想到的唯一出路,如果不能投军,那他就什么指望都没有了。他跪在军营外整整三天,磕头磕的头破血流,就在觉得自己要死了的时候,遇到了骑马而来的顾晨。
  顾晨下马,向他问清了事情原委,让他等着。安生并不知道与他说话的是谁,只觉着必是个有身份的人,便依言等着。好一会儿,有军大爷出来把他带了进去,将他十二岁的年龄改成了十五岁,入了军户。他欣喜异常,想找恩人道谢,却被军大爷告诫不要再提此事。
  再次遇到恩人是在两年后,校场之上士卒较量,他连胜四人,第五场败了,却被唤到将军大帐内。在那里,他再次见到了恩人。恩人问他是否愿意做他的亲卫。安生当时一门心思想着要报恩,立即答应了下来。两天后,他被正式调到恩人身边,才知道恩人竟是与安国公主齐名的明惠郡主。
  安生只是犹疑了一瞬,是女子又如何,只要记住郡主是自己的恩人就够了。而且,留在郡主身边任职,这不就是他一步登天的机会吗。
  许久后,他从云逍口中得知,那日郡主见他可怜,且投军之心赤城,便去求了王爷。王爷一开始是不允的,还训斥郡主胡闹。可郡主不依不饶,弄得王爷没办法,才松了口。
  自那以后,安生便死心塌地的效忠顾晨,一路追随至今。
  不多时,轿子停了下来。
  顾晨还没有用过大将军府内的浴池,从轿子里出来,外面有一队护卫值守,整齐划一的向她行军礼。
  视线向上,一块匾额,上书:春宵池。这名字足够香艳,若是在别处见到,顾晨并不会觉得如何,可在驻北大将军府见到,却令她倍感不悦。想起初到大将军府时见到的那些贵重摆设,不悦之情更重。心中再一次感叹,张云死的不冤。大将军府内最值钱的东西应是被蛮贼枪走了,仅是剩下来的这些东西都是价值不菲,可想而知,当日这大将军是有多么穷奢极欲。这样的将军,如何能带出优秀擅战的将士?只怕当年的驻北军早就是外强中干,一盘散沙。
  见郡主盯着匾额,眉头紧蹙,安生立即道:“殿下,奴才等会儿就把这匾额给拆了,拿去厨房当柴烧。”
  顾晨没言语,慢慢的向门内走去。
  安生明白,郡主这是默认了。里面就是沐浴的地方,他当然是不能跟进去,守在了外面。
  一进门,便见里面是两层的结构,外层有四个婢女候着,两人手上端着干净的衣袍,另两人捧着茶盏吃食。向里走约十步,推开第二道门,一个六折屏风立在眼前。上面每一折都有一美女图,或含笑抚琴,或执扇而舞。
  绕过屏风,烛火通明,正中是见方四十步许的浴池,热气蒸腾。浴池侧方放着紫檀木做的长榻,要比寻常的宽一些。长榻前方很是空旷,只在侧面放着一个琴案,让人不难想到琴响舞起的场景。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循着香味就见浴池的另一侧放着个案台,案台上放着几块皂角和薄厚长短不一的帕子。案台后面是一个衣架,衣架旁放着香几,香几之上放着一个铜制的六角鸳鸯香炉,里面燃着熏香。
  云逍上前服侍,解开主子的衣裳,目光只随手动。
  顾晨将右手上的玉扳指轻轻放到案台上。
  这玉扳指是瑞王在顾晨十五岁生辰时送给她的。顾晨喜欢射箭,拉弓扣弦时,右手拇指一定要戴着扳指。瑞王特意找来能工巧匠,用了上好的玉料,按照她拇指的大小订制而成。顾晨对着玉扳指爱不释手,一直戴着。几年过去,这玉扳指已经有一点紧,瑞王曾说过,等回到京城,再为她订做几个更好的。
  顾晨看着玉扳指,神情恍惚。
 
 
第11章 
  云逍唤了声,才让顾晨回过神。进了池子,热水漫过周身,舒服的喟叹出声。
  云逍跪在池边,手上拿着皂角,道:“主子,奴婢为你洗头发吧。”
  顾晨靠着池边,头向后仰,道:“云逍,辛苦你了。”
  云逍轻轻地拢着她的长发,道:“伺候主子怎会辛苦。这是奴婢该做的。”
  顾晨放松了身体,道:“这都多少年了,我早就说过,你不用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也不用对我时刻恭谨。”
  云逍轻声道:“主子就是主子,什么时候都是奴婢的主子。”
  顾晨颇为无奈,换了话,小心翼翼的问道:“云逍,我头上有……有虱子吗?”她实在是难以启齿,活了十八年,再想到上一世,自己何曾长过虱子?
  “没有,没有。主子放心吧。”
  顾晨长松了一口气。
  从征战北境开始,二人许久不曾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说会话了。这一刻,仿佛回到了王府闺阁。
  顾晨舒坦的闭上眼睛,道:“安生这几日应是累坏了,要不然也不会在阿笙那里睡着。”
  云逍撇了一下嘴,道:“他那分明是偷奸耍滑。”
  “你呀你,总是欺负安生,还总说他的不是。”
  “奴婢那是替主子敲打他。主子也知道,他外面看着忠厚老实,其实滑头得很,还有野心。要不是看他对主子还算忠心,替主子挨过一刀,奴婢早就想打发了他。”
  顾晨笑了,道:“这几年辛苦你了。”
  “主子千万莫要如此说。这辈子能伺候主子,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别家主子对奴才轻则打骂,重则要了性命。主子却从未对奴婢说过一句重话,红过一次脸,还事事为奴婢考虑,半点没有把我当成奴才。”
  “难得你会在我面前说‘我’了。”
  云逍一时语塞,就听郡主道:“这浴池里的摆设,看着应是少了一些。”
  “是,奴婢之前来准备的时候撤走了些东西,一切从简。”
  云逍要用水冲洗头发,二人未再说下去。等洗好了,用簪子将郡主的长发盘在了头顶,又从案台下方拿来一把小椅,再将一方手帕卷在手中,道:“主子,奴婢为你擦背吧。”
  顾晨坐在了小椅子上,有些窘迫的道:“擦背用点力气。”
  云逍看着郡主背上和左胸口上的伤疤,心中一阵难过。
  背上的伤是在攻打桦城的时候被蛮贼从背后砍伤,一刀从右肩直划到腰间,看着十分可怖。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日郡主被安生背回大帐,鲜血染红了衣裳,让她差点以为郡主不在了。幸好郡主开口说话,她才缓过口气。
  阿笙确认未伤到筋骨,需要缝合包扎,再内服汤药,外敷金疮药。阿笙为郡主缝合伤口的时候,那一针针,一下下,是何等的疼呀。郡主咬着帕子,还是忍不住,嘶吼出声,看得她直抹眼泪。等照顾郡主睡下,出了大帐,瞧见了还穿着染血衣裳的安生。她去问了才知,混战之中,安生见郡主被伤到,立刻扑了过去,身上也挨了一刀。他衣裳上的血有郡主的,也有他的。因为担心郡主,他只让人简单包扎后就一直守在这里。便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云逍才真正的信任了安生。
  一个月后,郡主的伤好了,却在后背上留下了一条犹如蜈蚣的疤痕,狰狞可怖。用了去疤痕的药膏,收效甚微。郡主毕竟是女子,哪个女子不爱美,她很是忧愁了一阵。郡主却是不甚在意,还反过来宽慰她。
  云逍的视线移至郡主的左胸口上,那伤疤是在攻打阳城时,被城墙上的敌军射中留下的。那箭穿透了身子,离心脏不足三寸,着实凶险。多亏阿笙艺术高超,再加上悉心的照料,好一段时间郡主才算是好了。这次之后,几位将军只准郡主坐镇后方,这让她总算能稍稍放心了。
  云逍偷偷擦了下眼角,低头专注的为郡主擦背。
  顾晨知道自己身上的伤看着吓人,担心云逍又难过,便主动与她说话,道:“云逍,你说我现在身上和脸是两个颜色,看着是不是很难看?这可怎么办呀?”
  云逍赶紧宽慰,道:“主子本来生的白嫩,这几年是因为日日奔波在外,风吹日晒的,又没有时间好生保养,脸上的皮肤才会稍微暗了一些。等回到京城,好生养一养就会好白回来的。”
  顾晨看着前方,仿佛看到了战事结束的那么一天,叹道:“是啊,咱们要早些回京。”
  等顾晨一身舒爽的走出浴池,已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一路无话的回到了屋子,顾晨让云逍下去休息,云逍不肯,坚持就在外间的榻上休息,随时听吩咐。顾晨拗不过,随她去了。
  室内烛火已熄,顾晨躺在床上,沐浴后的疲乏让她昏昏欲睡。睡着前的那一刻还在想靳忠什么时候能回来。
  三日后,顾晨已经完全恢复,又回到了灵堂。大将军府一切井井有条,驻扎在寒城的定北军更是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早晚操练,不曾懈怠。
  凛关大捷,北境光复,大军进入寒城后理应犒赏三军,大肆庆祝一番。然而,因为王爷薨逝,将士们面对这样的大胜却是异常苦涩。无人饮酒,无人吃肉,连平常相互插科打诨的情景都不再有。
  在大周,怀朗军是唯一被允许将领与将士不进行轮换的军队,怀朗军的将士全都是由瑞王一手带出来的。一入怀朗军,至死都是怀朗军,大周的将士都以能够入选怀朗军为无上的荣耀。对于他们来说,瑞王薨逝比皇上驾崩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全军依然处于戒严之中,将士们严守军纪,如常操练,可每个人都是惶惶不安,不知怀朗军的将来会如何。没有了瑞王,会由谁来接替他的位置。私下里无不感叹,若是明惠郡主是男子该有多好。不论是行军布阵,还是上阵杀敌,明惠郡主都丝毫不输于男子,在军中甚有威望。只可惜是女子之身,不能承继大将军之职。其他几位将军都是骁勇善战,军功无数,可没有了瑞王的血脉在,怀朗军还是怀朗军吗?怀朗军是先帝周太祖顾弘感念老王爷顾朗而建立的,从一开始便打上了瑞王的烙印。难道如今要更名改姓了?
  庞将军看出了将士们的不安,心知如若大将军之事不能尽快确定下来,北齐之战恐有变数。
  秦老将军的次子秦延就大将军之事多次询问其父,希望能给众将士一个说法,免得军心不稳。秦老将军什么都没透露,只说静待圣意。无奈之下,他找到兄长秦毅,将担忧说了出来。秦毅听后拍了拍他的肩,提醒他要稳重些,军中大事自有几位将军定夺。秦延见此也无法,只能等下去。
  钱将军的麾下也试着问过几次,憨厚的钱将军愣是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徐将军一如既往的满脸愁容,底下的人几次想开口,又憋了回去。想去找小徐将军探探口风,却见身高七尺的徐勉苦着一张脸蹲在地上薅草。众人傻了眼,没敢上前,散了散了。
  王将军天天拉着儿子王武在城外跑马,整日的见不着人。
  军营各处弥漫着不安,直到靳忠归来。
  靳忠从寒城到京城,一路上轻装简行,日夜兼程,不知跑死了几匹马。当日他从宣德宫离开后,只休息了一日,便同传旨太监和礼部官员还有一队天元卫赶回寒城。天元卫乃是皇帝的御前侍卫,负责拱卫皇宫,守护天子。
  一路上快马加鞭,但是多了这么些人,还有一辆马车装着圣旨,行进的速度势必慢了下来。随行的官员也知紧急,不敢耽误,却也比去时多耗费了些日子。靳忠心里还记挂着王爷的丧事,想着一定要在撤灵堂之前赶回去。
  晌午时分,靳忠与礼部官员商议不吃晌午饭了,几人快马加鞭只需一个时辰便可到达寒城。礼部官员一听,便道不妥。迎接圣旨需按礼制提前准备,此处既然距离寒城不远,便应让人先行过去,着手准备。靳忠知道自己疏忽了,对自己的几个护卫低声嘱咐了两句,让他们陪同礼部官员先行前往寒城,其余人简单吃过晌午饭再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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