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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玖(GL百合)——山林钟鼎

时间:2025-03-18 07:54:26  作者:山林钟鼎
  “我原以为刘子晋是正人君子,加之锦淑总是向我夸赞他,于是某日我们三人便在姜祠义结金兰。可惜结拜后没几天我就随同父亲到外地谈生意,耽搁了半年,再回来……”殷四娘沉吟片刻,好似咬着牙挤出一段话:“那混账东西明明已有妻,竟然用花言巧语骗锦淑爹娘把锦淑嫁给了他,还让锦淑有了身孕!结果被正妻找上门,把锦淑家的酒铺砸了个稀巴烂!害得她爹娘卧病不起,那混蛋倒是当了缩头乌龟。我看着锦淑东躲西藏的样子直心疼,就拿了些盘缠,亲自送她离开了青州。”
  回想起当日分别,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分。锦淑抱着盘缠,眼里闪着泪光,头发因来不及梳而垂了些在脸颊两侧,像个落魄小姐。
  她抓起四娘的手,只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唯有泪水满面。
  四娘哽咽问:“淑娘,你后悔吗?”锦淑不答只道:“四娘,你能多陪我一会儿吗?我好害怕。”四娘垂眸,却瞥见她怀里露出的玉佩一角,说不出的失望:“从你嫁他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会分离了。”
  “不,不会的……”锦淑伸手想抱她。四娘推开她,催促:“你快走吧,他们就要追来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锦淑泪眼婆娑:“我们还能再见吗?”
  四娘漠然摇头:“不知道,看缘分吧。”
  彼时她并不知道锦淑已有身孕,否则也不会让她独自离开。
  二人在青州城门口背道而驰,直至背影消失在夜的大雾中。
  这些记忆已过去二十多年,而她们分开的日子早已超过了相伴的日子。可斯人已逝,往事难追。四娘徒叹息:“早知该陪她一起走的。”
  阿玖不知如何安慰,她并没有从小相识的青梅好友。而能值得她如此伤心的,也许只有宋琼一人……可宋琼,到底是不同的存在。
  “刘子晋就没能受到惩处?”
  “没有。他在王爷的庇佑下升了高官,第二年休了发妻,之后便一直空着正房之位。”殷四娘冷笑,她可不觉得刘子晋深情。甚至这么多年下来,他当初是怎样娶到锦淑这事,四娘都开始有所怀疑。为了得到更多的线索,她才忍着恨意与刘子晋保持着联系,通过贩卖情报在两国周转。如今她终于卸下了那层伪装。
  “我就不跟你进京了,你只管乘这辆马车,不出两日就能到京城。”
  听了殷四娘的故事,阿玖怨恨自己为他做事多半年,又无奈受制于人。面对四娘周全的帮助,一时不知作何解释:“宋邺是刘子晋的儿子,我所做之事,正是在帮……”
  “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能理解。不过有一件事,烦请姑娘记住:我只是同平常一样到姜国做买卖,是你自作主张藏在我的酒缸中。等回到宋国,你爱做什么做什么,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再帮你。”殷四娘郑重其事,阿玖自然明白,遂发誓不会牵连四娘。殷思倒也信她,刚要放下心来,忽而又想起什么。
  “对了,刘子晋没对你做什么吧?”
  阿玖心想自己已经麻烦了殷四娘许多,不愿再多说:“我没事,四娘的恩情,阿玖一定报答。”殷四娘点点头,对她的承诺倒没甚在意,自顾自叫停了马车。掀开帘子,她半个身子都已经出了车厢,突然又转头对阿玖说了一句话。
  “祝你们安好,可莫要留了遗憾。”她的笑容好似带了些释然。
  “我们?”阿玖不知其意,看着殷四娘笑而不语下了马车。马车继续朝前行驶,阿玖这时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你们”是指自己和宋琼。如果可以,谁会想留遗憾呢?看来殷四娘对她和锦淑的情谊十分遗憾吧?可自己和她们不大相同,殷四娘能理解自己和宋琼之间的关系吗?
  阿玖细细回想一遍殷四娘讲述的故事,总觉得四娘对锦淑有些不止于青梅发小的情感,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或许是四娘没过多透露。如此想来,还是她和宋琼好,还算早地认识到彼此的心意。
  阿玖一个人坐在车厢里,四周静谧无声,只有车轮在雪地上滚过的闷响,与马蹄声混合在一起,在黎明稍显悠长。这个点,宋国人还在睡梦中。先前睡着做了不好的梦,阿玖更加不愿合眼,于是对着车外的景象睁了一宿——看着窗外月亮一点一点消隐在云中,天一点一点亮了,照出了一地银霜。
  与此同时,张盅正给宋琼诊脉。
  “张老,公主她怎么样了?”
  张盅神情沉重:“情况不太好,这脉象所显已近乎油尽灯枯,必须立即服下解药才能有一线生机。”
  白竹捂嘴呼:“可是解药并没炼出来啊。”
  张盅看了青青一眼。后者下意识低头,脸上羞愧之色愈深,懊悔不已。
  “嗯。我被抓走这几日,制药房停滞,我来时去看了,只炼出了个半成品。虽与最终的解药相差不大,配以我额外施针布药也能治好公主,但终归不是最佳法子……就怕公主会排斥此药,落下病根。”张盅虽然当初答应了宋琼,会治好她。可现在她卧病之事皇宫上下皆知,她堂堂公主,若是因自己的救治而亡,那么自己是不可能脱身的。
  “先保住性命再说。”
  房外进来两人。正是谢婉良和她的丫鬟。
  谢婉良一听说张老被救回来就立马动身来了意欢殿,刚才的对话她也听见了。她从小身子不好,吃过许多药。吃得多了对药石的事也有所感悟。病根儿尚能调养,要是再犹豫下去就没法挽回了,不如赌一把。
  “若出事,我担着。请您务必尽力。”
  张盅看着谢婉良,点点头。宋琼待他不薄,确实该报答。于是他让白竹就着温水将药送进了宋琼口中。
  接下来就看这个不完整的解药能否顺利生效了。
  众人紧张万分。宋琼脸色依旧不好,唇色淡得如白玉,只是四肢慢慢不再发冷。直到张盅点头示意宋琼并未排斥解药,有望痊愈时,大家不约而同地笑了。
  青青长吁一口气,眼前忽明忽暗,有些站不稳。一旁的白竹连忙扶住她,只听“呀”的一声:“青青姐!你怎么流血了?!”青青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裙摆已经被血浸透,一滴滴掉到地上,在她脚下形成一个小血圈。青青抬手,一掌的暗红。白竹赶紧帮她解下披风,只看见她浑身上下许多处伤口,正不停地往外冒血。
  “好多血!张大夫,这可怎么办啊?”
  “我带来的药箱中有止血草,你先拿给柳姑娘用,然后再上金疮药包扎伤口。”白竹扶着青青进到屏风后,给她宽衣止血。谢婉良拿着金疮药,看着青青伤痕累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上药。
  又过了两个时辰,张盅复给宋琼把脉。末了面露喜色,转头对众人道:“脉象已经大体平稳了,待老夫施几针助公主气血通和。”
  两日后,宋琼终于苏醒。
  她醒来时正是傍晚,只有白竹和谢婉良两人在屋内。谢婉良坐在暖炉边看书写字,白竹正守着宋琼打瞌睡。她头一点一点地低下去,忽然猛地向下一栽,瞌睡立马吓醒了。
  床上传来一声轻笑。
  白竹循声望去,惊喜叫道:“公主,您醒了!”谢婉良闻言,立马放下手上的书卷快步走来。宋琼环视一周,渐渐收了笑容:“玖玖呢?”面对她的问题,白竹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说,最后是谢婉良解释说阿玖夜里照看得太累,让她去休息了。
  “哦。”见她应话,白竹松口气,为公主信了谢姑娘的话窃喜。然而宋琼聪敏过人,一下就察觉出了不对劲。她翻身下床跑到暗格处,打开一瞧——果然,玉佩不见了。
  “玉佩呢?”宋琼站在柜子前质问:“阿玖呢?”
  无人应答。
  “我去找她。”宋琼猜到这可能跟宋邺有关,于是想出门去东宫。两人担心她身体便想拦她,可又怕不小心伤到宋琼。推搡间谢婉良被宋琼一把推倒在地,接着朝门口跑去。白竹见状着急喊:“公主!你先好好休养,阿玖姑娘她很快就回来了!”
  一开门,刺骨寒风扑面而来。
  宋琼不管不顾往外奔去,赤脚在雪地里踩出一道脚印。她埋头冲进庭院,白竹便在后头追。宋琼一路跑,眼睛被那白色灼得睁不开,走了没几步就跌倒在地。
  霎时,身后和身前同时传来惊呼。
  “公主!”
  “宋琼!”
  她闭着眼,感觉到有人蹲了下来。接着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又抚上了她的脸。
  公主试着睁眼,只看见被雪打湿的裙摆,视线慢慢上移,一张熟悉又温柔的脸映入眼帘,不禁喃道:“玖玖……”
  而后就晕倒在她怀中。
 
 
第40章 清闲浮生
  看见阿玖平安归来,公主也有望痊愈,白竹欣喜万分,立马要烧高香拜菩萨。她跑出房间,又想起受了伤还在床上躺着的青青,便立即转了方向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待阿玖沐浴,换了衣裳回到房中,谢婉良把她拉到一边,询问起此行之事。阿玖略过了在醉春楼惊险的部分,也不曾透露殷四娘的帮助,只说了一路还算顺利,只是回京时遭遇土匪,差点以为要回不来了,幸而被六道门的人救了。谢婉良听见“土匪”,心都揪了起来,直到听她被六道门搭救这才呼出一口气。她记得宋琼说起过六道门的侠士英雌,想了想,问:“他们,知道你去姜国取兵符的事吗?”
  “自然不知。”阿玖只告诉他们宋琼生了急病,自己是去寻救命药方的。
  “他们可信了?”
  阿玖点头,心里忽然为欺骗了几位有情有义的侠士而生出歉意。
  “他们本想护送我回来,顺道探望一下宋琼,不过欧阳门主突然召唤他们回六道门,所以就……”副门主谢双帮她找好了新的马车,打点好了一切。其中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儿巫珏还再三强调,让阿玖回去后一定要寄信告知宋琼的情况。当时阿玖也不知晓宋琼怎样了,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强挤出笑容答应。与他们分别之后,阿玖无时无刻不在祈祷。
  还好。
  思及此,阿玖回头瞧了瞧宋琼。谢婉良也看了一眼榻上的公主,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心里倒不再着急,对阿玖道:“那你还去东宫吗?”
  “我虽特意避开了有人的地方,但毕竟宫中人多眼杂,太子肯定很快就会知道我回来了。”阿玖把虎符拿出来:“我取兵符本就是为了宋琼,只要宋琼安然无恙,我断不会助长宋邺的狼子野心。可是和亲这件事……”谢婉良也不知如何是好:“和亲之事,非你我所能左右,还是等幼卿醒后再作商议罢。”阿玖点头。
  两人交谈片刻后,便把虎符锁进了一个铜匣中。
  一个时辰后,宋琼忽然惊醒,坐了起来,她环视四周见无人,本能就要掀被下榻。
  “别动!”随着一声呵斥,宋琼动作僵住,接着乖乖待在床上不动了。屏风后倩影微动,徐徐走出一个女子。宋琼抿唇,仿佛眼睛长在了那女子身上,一秒也不离开。
  不是阿玖又是谁?
  “我还当是在做梦。”宋琼看着阿玖的一举一动,直到她把水盆放到案几上,开始拧帕子。她没搭话,宋琼便继续说:“这些天我做了好多梦,许多次醒来周围都是漆黑一片,都快分不清昼夜了。”阿玖拧好帕子,坐到榻边,牵起宋琼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莞尔一笑:“现在呢?”宋琼也情不自禁地笑了:“现在不是做梦。我知道。”
  阿玖给她擦拭脸颊和双手,一边擦洗一边念叨:“这些日多亏了白竹和谢姑娘照顾你,不然怎么叫人放心。尤其是谢姑娘,人每日都过来照料你,还跟张老学习针灸之道,就怕遇到什么急境。等你好了,我们得好好谢谢人家才是。”宋琼见她只诉说着旁人的好,不满地小声嘟囔:“我能照顾自己的。”可听到阿玖说“我们”,心里又蓦然涌起一阵暖意。
  “外边那么冷,穿一件单衣就往雪里冲,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我错了。”宋琼认错态度十分良好,低眉顺眼:“玖玖你罚我罢。”这种刻意放低姿态的行为,惹得阿玖都害臊了。
  “行了行了,谢姑娘还在呢。”
  谢婉良忍俊不禁,很识相地准备离开:“你们俩好好互诉情衷,我就不打搅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二人面对面。两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你……”只说了一个字,两人又默契地停下等对方先说。
  一阵静默,只听见小火炉中传来轻微的噼里啪啦声。
  两人茫然地看着对方,扑哧笑了。
  “玖玖你先说。”
  阿玖仍带着点笑意,柔声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宋琼不想她又去忙活,遂摇头。她仔细端详着阿玖的脸,眉眼弯弯,状似新月,注意到她泛红的脸颊,宋琼用手背去蹭了蹭,发觉有些凉。公主向旁边挪了挪,示意她上来。
  “你冷吗?”
  阿玖这一路上马不停蹄,吹了不少风,只是一心赶路没注意,方才沐完浴才觉得身体受寒。她脱了鞋,钻进被窝。宋琼在被子下搓着她的手指给她暖手,阿玖说一句话,她就点一下头附和。
  两人依偎在一起,与往常一般亲密无间。正当阿玖觉得温暖,生出些困意时,宋琼忽然问起她这几天去哪儿了。阿玖立马瞌睡全无,因事先与谢婉良串好了说辞,没有说出真相,只说是为了救出张老耗神耗力,于是回偏殿休整了一番。
  宋琼沉默了一会儿,垂眸:“你不必骗我,我都知道。”她将阿玖的手拿出来,翻过来一看,掌中有一道勒痕,横穿整个手掌,已经微微结痂。阿玖一惊缩回手,正思忖如何解释,宋琼幽幽开口。
  “你是不是回姜国了?”
  阿玖坐起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宋琼:“你怎么知道?”
  “那日你和青青在东宫,其实我也偷偷跟去了,只是体力不支,只隐约听到了宋邺让你带玉佩回姜国……而且,你分明是从宫外赶回来的。”
  阿玖便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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