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琼玖(GL百合)——山林钟鼎

时间:2025-03-18 07:54:26  作者:山林钟鼎
  “娘娘莫要动气,我听闻端妃这些日身体也不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带着七皇子课也不去上了。娘娘知晓,她一向最看重七皇子的功课,想来这次是病得重了,舍不得儿子离自己半步,更别说抽出心来陷害娘娘……娘娘喝茶。”堇姑姑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皇后吹了吹正要喝,忽然瞥见一人背着火光出现在房中。堇姑姑顺着看去,顿时心惊肉跳就要叫人,皇后拦下她,目不转睛盯着那团黑影,试探着开口。
  “楚郎?”
  那人没说话,而是往前走了一步,五官暴露在灯光里。看清欧阳楚的面庞,皇后又惊又喜,下床朝他走去。欧阳楚恪守礼节,只是静静站着看皇后。
  “你怎么会来的?”
  “我说过,箫响,我就会来。”
  皇后看着手帕里捡回的箫的碎片,后悔不该用这个来做试探,惋惜道:“可惜已经碎了。”
  “物品碎了便碎了,人才是最重要的。现在宫中已经不安全,跟我出宫去罢。”不等欧阳楚上前,皇后敛了笑容,摇头:“陛下尚在病中,我儿怀瑾此刻在前线杀敌,太子又是第一次掌政,我怎么能走?”
  欧阳楚这才发现她还不知道太子的事,可时间有限,他只好拣重要的说:“太子不是皇室血脉,他把派去支援的军队迁到了青州,姜国已经投降归顺于他。安王恐怕凶多吉少……再不走,他就会对你和琼丫头下手了。”
  堇姑姑听到此等惊天大事,一个没站稳碰倒了身边的花架。花瓶自架上坠落……
  宋琼一直没睡,她早发现了有一群人鬼鬼祟祟在中宫周围待着,奇怪得很,于是她决定先看看情况。直到花瓶打碎的声音从母后房中传来,她担心母后,按捺不住冲出屋子,刚跑了没两步猛地被人拉到了墙角。黑暗中一只光洁细腻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过去。”耳畔熟悉不过的音调令宋琼安静下来。两人一同蹲在墙角的阴影里,透过牖窗注视着屋内二人的一举一动。经过一番拉扯,皇后跟着那人出来了。
  皇后穿着黑色披风,指了一下偏殿的方向,然后跟欧阳楚走过来。
  阿玖看见欧阳楚,心咯噔一跳:他竟然没走!
  两人才走出两步,宋琼就察觉到包围庭园的百名弓箭手架起了弓箭,她顿感不妙,这些弓箭手好像都是东宫的人……不好,是圈套!反应过来后宋琼立即起身冲过去想阻止二人过来。
  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利箭齐发划破空气,欧阳楚耳朵动了动,浪迹江湖多年的直觉让他立马把皇后推了回去。刹那,百支利箭齐发,如同海浪席卷而来。
  “师父!”
  鲜血染红了白雪。欧阳楚强撑着不让身体倒下,他看着皇后,张开的嘴里血汩汩流出如同两道獠牙,笑得十分可怖。
  “早知……当时……不该走的……”
  皇后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双目无神,脸上白得看不见一点血色,嘴里喃喃道:“楚郎……”
  欧阳楚扫了一圈弓箭手,最后目光停在某一处,呵呵笑了两声,随即当着中宫所有人的面拔出长剑,要向皇后刺过去,一步两步——随着欧阳楚倒在血泊中,皇后也晕过去。
  “母后!”宋琼只觉胸中一口气没上得来,也跟着晕了过去。阿玖抱住宋琼,无论是拍她脸还是掐她人中,竟没反应。
  庭中来了许多人,包括后宫的大小嫔妃,以及巡夜的御林军,都齐刷刷进了中宫。上下百余人目睹皇后娘娘和刺客夜处一庭。
  “这人到底是谁?”
  “公主亲口叫的‘师父’,这人应该是那个常常蒙着半张脸,教公主习武的林深大师傅。”此语一出,满座哗然。尽管皇后身边的丫鬟都解释说皇后娘娘是被这血腥场面吓晕了,并不是跟林深有私情。但仍有人窃窃私语,翻出去年给公主办生辰宴,此人便和皇后娘娘有说有笑,还单独说过好一会儿话,明显是故交。
  谈话间周铭带着御医赶到,又以太子的名义下来疏散众人。皇帝拖着病体来到了中宫,宋邺在旁边扶着他。看见陛下的身影,刚才还争辩得不可开交的几人瞬间噤了声。
  “陛下……”
  “刺客处理了吗?”
  “已经拉出去了。”
  宋耀冷冽地扫过众人面庞,骇得众人纷纷低头:“今日之事,日后再听谁提,朕保管他人头落地!”
  之后皇帝因疑心导致自身病情加重,整日昏睡。次日皇后从噩梦中醒来,看见堇姑姑熬得通红的眼,她先想到了宋琼,失去意识前她好像看见了女儿跑进来。
  “公主呢?”
  “公主没什么大碍,娘娘放心。”
  “陛下可来过?”
  “陛下那晚来了,陪了娘娘一夜,早上回金銮殿了。”堇姑姑决定先不告诉她陛下病重的事。皇后却有预感似的摇了摇头:“要完了……”一滴泪滑落。
  等宋琼醒来,阿玖正趴在床边睡着了。公主翕动嘴唇,眼角湿润。师父一世豪杰,却死得这样草率,日后她该怎么面对六道门的兄弟姐妹?
  堇姑姑奉命给公主端药,刚到门口却听见屋内一阵乒乒乓乓,好似在吵架。
  “我不想再看见你。”
  “你害死了师父……还想害母后吗!”
  “我走……”
  门被拉开,映入眼帘的是阿玖通红的眼。她一脸委屈不甘,回头望了一眼,掩着面跑了。
  中宫门口的御林军见了,偷偷跑去告诉了太子。太子轻蔑一笑:“到底是个丫头片子,这点打击就受不了了。”说罢又可惜安王不在京中,看不见自己是如何翻云覆雨,搅动乾坤的。
  他也没这个机会见了。
  两军交战持续了半月。到了三十,粮饷和援军迟迟未到,宋怀瑾每日清点还剩下多少人,可是粮草都吃完了,连战马都没了力气出战,遑论劲战多日的人。
  “援军什么时候到?”
  “说是……明日。”
  “明日,明日,这都多少个明日了?”宋怀瑾发泄完又迅速调整好心情,出了营帐。
  “全体将士集合——”
  雪落在宋怀瑾的头发上,盔甲上,他如屹立山崖的雪松,对着全军说:“援军已经在我们身后了,只要再坚持六个时辰,魏军就是我们脚下的一撮灰,自从我进入军中以来,打的每一仗就从来没败过!这次纵然辛苦些,但也杀了对面两个大将!要走的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我不拦着,但从今以后别让我看见你,逃兵在本王这里是比强盗还不堪的!古来征战几人回?唯有家国尽孝忠!”
  将士们连同伤兵和炊家子无一不被触动,纷纷举起拳头:“唯有家国尽孝忠!”
  新年各地百姓照样过节放烟花,而宋宫却像一锅正在熬煮的粥,一个大勺不停地搅动,直至这锅粥稠得一点缝隙也没有。
  这日阿玖在瞭望台发呆,突然心口一疼。这般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已经许久没出现了。冷汗冒出,她扶着台边蹲下来。这次她看见了更多,不是宋琼,不是刘子晋,而是更深远的记忆——
  幼年丧母,父亲酗酒家暴。多少个雷雨夜晚,可怕的身影在黑暗的土屋时隐时现,一双充满酒气的魔爪掐得她满脸发紫。
  “贱种,跟你娘一个样!”接着是拳打脚踢。终于,她再忍不了了。
  在湍急的河中,少女眼睁睁看着男人溺水身亡,嘴角掠过一丝惬意的快感。后来她被姑母收留,在作坊干活,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但突然有要债的上门讨债,只喊她着债女偿。她不想拖累姑母,于是告别后连夜出逃,翻过了一座山,到了一个新的国度。
  满街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她。寒冷的风把她往回赶,可是她不回头,最终冻晕在了一辆马车前。
  ……那是她吗?
  阿玖觉得眼前黑暗了好长的时间。再醒来她看见一个稚气未脱却高傲的女孩。阿玖在人群中摸爬滚打多了,一眼看出这个女孩不同于常人。
  她决定利用她。
  她谎称失忆,女孩就给她取了名字。
  “今日十九,就叫你十九罢。”
  她以十九的身份留了下来。阿玖努力做着让女孩心生好感的事,生怕会被赶走。起初待在宅子里心里还忐忑不安,后来她发现这个宅子没人敢进,她终于安全了。一天她帮女孩缝补衣裳,女孩提起父母,她不慎透露了自己的过往经历,好在女孩不如看起来聪明,没有发觉异样。
  她说:“以后我罩着你!”
  打雷时,她说:“我不动,你要是害怕就抓着我的手。”
  日复一日的相处中,阿玖慢慢解开了心中的枷锁,开始庆幸自己遇见了女孩。
  直到某一天,女孩突然说自己要回家一趟,让她先待在宅子等她回来。然而过了两天突然有人来告诉她,女孩是公主,已经回宫了,她可以进宫去陪伴她。阿玖信了,跟着他走了,没想到那人却转头把她卖给了人伢子……
  她再一次堕入黑暗。
 
 
第49章 逢场作戏
  原来她就是十九。
  记忆如关掉闸门的水涌入脑海,缺失的一部分终于填满了。阿玖觉得自己此刻才算是一个独立的完整的人。先前是依附于刘子晋,后来是跟随宋琼,而此刻拥有着所有痛苦的、快乐的、绝望的、憧憬的记忆的她,才是真正的阿玖。想到那间挂满了丹青的屋子,她很想告诉宋琼,原来她们在长街的相遇不是冤家路窄,而是久别重逢……
  阿玖感觉一阵强烈的白光在眼前蔓延开——
  黑暗被驱散后,双瞳里赫然倒映着瞭望台的顶梁,一旁是白皑皑的天空。阿玖坐起来,头犹如撕裂过一般生疼,看来自己方才是发病晕过去了,不过现在她一点儿不适感也没有。
  “你醒了。”
  宋琼坐在石座上,正洗茶,慢条斯理的动作,与平时风驰电掣的她形成了极大反差。阿玖扶着栏杆站起,恍惚间回到了第一次在意欢殿的院子里见她,那眉眼中目空一切的孤傲,叫人望而生畏。
  “你刚才差点从台子上掉下去。”
  阿玖没搭话,只是看看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宋琼洗茶的手顿了顿:“我知道。”
  阿玖心中一动,有些期盼地注视着宋琼,只听她冷冷道:“我知道你不是她。”七个字像一盆冷水泼在身上,阿玖愣在原地,之前听过的沈凝的话轰然在耳边响起:“……公主让我故意在你面前说解药在东宫,就是想姐姐去冒这个险。”
  难道真的如沈凝所说,她们间只是利用?
  “你当初救我,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十九?”
  宋琼拿起茶壶,淡定得没有一丝内疚感,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当初在俘虏队伍中救下你,就是因为你像十九,只是后来发现,你一点儿也不像她。没错,我就是利用你,我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天,所以需要一个软武器,用来替我摆脱命运,谢谢你啊,玖玖。”
  “如果我……”阿玖把未说出口的话尽数咽回去,欲言又止,最终无奈地笑笑:“我们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不然你以为你是谁,也值得让我掏心掏肺?下这一大盘棋,可费了我不少心思。”
  阿玖胸口堵着气,却发作不出来,只苦笑:“装得很辛苦吧。”
  宋琼云淡风轻:“不辛苦,毕竟一成真心都用不了。”一阵难言的沉默。阿玖手掌微微颤抖,双目含泪,望向了观景台,一片苍茫空旷,宫门底下寥寥几人在清扫积雪。宋琼抿了一口茶汤,同样望向远处,残雪仍寒,一如她接下来说的话。
  “用过的棋子也没什么好留着的了,看在你为我出生入死的份上,长庆门东南墙角有一袋金叶子,就算作给你的酬劳罢。”宋琼放下茶杯,站起身,毫无感情地撂下一句话:“这不是你待的地方,别让我再看见你。”
  阿玖心死了,后面宋琼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已无心留意。看着宋琼消失在层叠的雪瓦红墙中,阿玖感觉整个人被抽了魂魄,自己一直以来原来都是自以为是。
  当真可笑。
  阿玖也不打算告诉她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了,她更不打算走,因为她要亲眼看着宋琼是怎么得到报应的。
  阿玖俯瞰雪景,一片苍白中,滴血般的红色刺激着双眼,她一直攥着的手指张开。手心里赫然躺着一个金属物件。
  虎符。
  你不仁,我不义。
  阿玖攥紧手心,下了观景台,往东宫走去。
  此时的东宫正被两队护卫军挨个踏破了门槛。为首的两个护卫军单膝跪在地上,向宋邺禀告要事。
  “我们找遍了整个凤阳阁,都没有找到殿下说的什么兵符。”
  宋邺合上奏折,表情略有些遗憾。
  难道兵符不在凤阳阁?若不在凤阳阁,那就只有在宋琼和阿玖身上了。以宋琼的心思,即使不留在凤阳阁,也一定会收起来,她敢跟阿玖闹掰,那阿玖身上应当是没有兵符才对……正思忖之际,侍卫忽然禀报说外面来了一个女人求见太子。宋邺听其描述推断是阿玖,不由感到奇怪。
  “让她进来。”
  侍卫出去片刻又回来,犹豫道:“她说,殿下若想得到想要的东西,就该亲自走一趟才对……”
  宋邺丢下奏折,饶有兴趣地思考一番。阿玖现在没了幼卿撑腰,想在这里活下去,一定会找一个人依附,而除了宋琼,只有她有可能知道兵符所在,再不济,拿她当个牵制宋琼的风筝也是可以的。宋邺想着拉拢阿玖没有任何坏处,便起身出殿。
  “阿玖姑娘果然好胆量,都不用我动手了,自己就送上门来。”
  阿玖跟他保持着距离,咧了咧嘴角:“那殿下恐怕要失望了,我既然孤身来了这儿,自然不会把那东西带在身上。”
  “你来这儿,不怕被幼卿知道吗?”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