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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玖(GL百合)——山林钟鼎

时间:2025-03-18 07:54:26  作者:山林钟鼎
  与何相交好的大臣皆以为他会求陛下善待公主,没想到他竟是要告老还乡,仿佛一点不念幼卿公主死活。又想到先皇后薨逝,公主神智不清,如此式微之态,觉得:独善其身,人之常情。
  而宋邺本就忌惮其在朝中的势力,见乞骸骨,自然满口答应:“何相德高望重,此求朕自然应允。——只是丞相之位未免空缺,朕思来想去,便先由周金已暂接罢。”说着瞥向周金已,后者喜不自胜,连忙领命谢恩。何誉之已下定决心不再理会朝中变迁,更不在乎谁要接替何官职,平淡地叩首起身:“谢陛下。”
  下朝后,宋邺到御花园取剑使了一套剑法,心中畅快无比。后行至御书房,太监忙不迭奉来热茶。
  “陛下,这几日倒春寒,您莫要冻坏了身子。”宋邺喝了一口茶,觉得与平常所饮不同,一问才知是西域的八宝茶,又忽然想到当初宋琼正是在此处与他争论——不自量力的丫头还向父皇请命带军,倒叫人奚笑。忆起先皇,宋邺免不了又一阵比较,末了向太监吩咐道:“凤阳阁地处迎风,朕看这天气尚寒,可不要让宋琼公主冻死在房中,让司薪监多送些炭火过去。”
  太监领旨退下。
  却说绿菊把宋琼带回凤阳阁后,极不客气地将她一推,锁在某处。宋琼看着绿菊——其正是当初对阿玖出言不逊,被青青割了舌头的丫鬟。此时她虎落平阳,绿菊自然得意,虽没了舌头说不了话,眼色神态却极尽讥笑一番。宋琼自懒得搭理,闭眼不看。绿菊不得趣,愤愤要去扒她,还没得手呢,宋琼一个伸脚,将她绊了个狗啃地,直捂着下巴龇牙,十分滑稽。这下轮到宋琼咧嘴笑了。
  自得了上头吩咐,司薪监的太监日日将领来的炭火堆在凤阳阁的小厨房,厨房放不下了,便塞到丹青房里,或每个房间置一些,除了宋琼所在之地,总不落下一间。而宋琼被囚于此,因腹伤日久不愈,整日发烧又退烧又发烧,如此反复,昏昏沉沉,不省人事。绿菊只负责灌她米粥以不让她饿死,或烧得很了就将退热丸化在粥里,并不管其伤势如何。
  宋琼终日昏睡,丝毫不知众人动作。
  “已经过了五日了。”阿玖养了两日就说身子好了,开始日日询问殷四娘的法子。殷四娘每每只摇头,说“时机未到”,让她再等等——为了不被叨扰甚至刻意避着阿玖。可阿玖越等下去,越心急如焚,夜不能寐,终于在这日逮着殷四娘:“你说的法子到底是什么?你再不说,便放我自己去找宋琼,在这耗着有什么用!”
  殷四娘何尝不想快点救宋琼,只是深知:贸然行事不可取。此时经不住阿玖哀求,便掐着手指算了算日子,念叨一句“该到了”,颔首说:“时机也差不多了。你随我来。”
  阿玖眉头几日的乌翳消散,跟谢婉良略说了几句话,然后跟着殷四娘离开了药材铺。二人往南北酒肆去。待进了酒肆,上了楼,进了里间,阿玖方才将面纱揭下。
  只见屋里站满了人,青青、巫珏正各自擦拭着佩剑和短刀;另有七八个男子,围着桌子在听什么。青青和巫珏看见她二人进来,放下手头的事就过来关心阿玖。
  “你们都到了?”
  四娘话音刚落,他们中间立即过来一人。四娘指着阿玖:“这位是阿玖,你们应该不陌生,这满京的人可都认得她。”吴绍见四娘笑,便也将板着的脸松一松,对阿玖道:“这位姑娘,我们从前见过。”
  阿玖看着他觉得眼熟:“你是那日比武招亲的吴……”
  那人点点头:“吴绍。正是在下。”阿玖奇怪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吴绍解释说:“我先前以为对我有知遇之恩的是安王殿下,后来在军营中遇见殿下,我拜谢之后才知道当日撮合我和鸢儿的不是安王,而是幼卿公主。前些日听闻公主‘疯了’,我和鸢儿好一阵叹悼,此番知晓公主是被人所构陷,吴某自然竭尽所能相助,以报公主恩情。”
  阿玖听他说遇见过宋琼的兄长,忙追问下落。吴绍却道:“我只是在押送物资去青州时和安王有一面之缘,后来安王部队北上,之后传来噩耗……”
  阿玖叹一句“罢了”,转头问殷四娘:“阿琼怎么样?”
  四娘朝吴绍努努嘴,众人都看向他。吴绍如实道:“公主依旧被囚在凤阳阁,现在整个皇宫的戒备森严更甚从前,我们在宫中巡逻都有皇帝的眼线监察着,更莫提靠近凤阳阁。若说这进宫是第二难事,进凤阳阁便是第一难事。”
  殷四娘却抚鬓一笑,说:“进宫倒不难——昨日我听到有几个侍卫约了酉时要来我们酒肆喝酒,我思忖着迷晕了他们,再乔装成侍卫的模样混进去。有吴兄弟带队,总归也不会有人太注意。只是不知道吴兄弟可敢不敢冒这个险?毕竟你大好前程争来也不容易……”
  吴绍立马作揖:“吴某的前程皆因公主赏识,如今这番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众人都觉此办法虽冒险,倒也可行,又问:“可是我们该怎么出来?”吴绍称不必担心,向众人保证道:“我今日护送异邦贡品进宫,之后会逗留在宫中片刻,你们尽快把公主救出凤阳阁,之后我会带你们出来。”
  独剩巫珏终究担心寡不敌众,想着六道门的姊兄们,便道:“双儿姐、如风哥和李头儿恐怕还有些时候才能赶到,我们不如等他们来了再行动,胜算也更大。”
  青青觉知有理,问:“最快何时赶到?”
  巫珏掰着手指算了算:“恐怕也要到明早去了……”
  众人还在纠结之际,白竹提着裙子匆匆跑进来,喘着气说:“不成,不成!我刚在典当行遇到从前中宫的丫鬟黄鹂,我向她打听了一下公主的事,她说她每天路过凤阳阁,总看见司薪监派人送许多炭火干柴进去,差不多快近百斤了,不过昨天突然不送了。我越想越觉得奇怪,按照份例,公主是绝对用不到这么多炭的,何况皇帝早下了禁令,那些奴才不怠慢已是万幸,怎么可能上赶着多送?多送也就罢了,怎么昨儿又突然断了?其中必有猫腻。”
  阿玖想着那成堆的炭,岂不是一点火星子就轻易燃成一片?脱口而出:“他不便处死阿琼,于是想一把火烧了凤阳阁,既除了心患,又保全仁慈的名声。昨儿不送了,只怕是炭火积够了,只等着放火了!”
  “噫!好刁钻的手段!”巫珏虽叹,却还是主张等同门姊兄到了再行动,阿玖、青青、白竹只说不敢赌,一时僵持不下。四娘、吴绍等人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最后由阿玖一锤定音:“我们就今日动手。”
  作好了计划,青青、吴绍、巫珏等人早早埋伏在南北酒肆;阿玖和白竹在楼下的酒仓里望风。酉时刚过,果真来了四个穿缁衣佩腰刀的,其中领头的皮肤黝黑,像块削尖了的煤。殷四娘笑语盈盈领他们去了楼上最里面的一间包厢。
  少顷,四娘又亲自带着两个伙计进来送酒:“各位客官,你们的酒,这是本店的新酿‘一闻醉’,送来给各位爷尝尝,若是觉得喝着还好,还请多多和身边人传道传道。”
  “什么‘一闻醉’,拿来我闻闻——香倒是香,只是闻着不像什么烈酒,我不信就这么些还能让我们几个都醉了!”
  殷四娘陪着笑说:“这种酒,初入口觉得清淡,但多饮两杯,闻得了酒香,立马就能醉倒哩!爷若喜欢,我再多拿些来便是,就当我请了——左右盼着以后诸位爷多来照顾生意罢了。”
  那人见四娘容貌姣好,一时起了色心:“老板娘有心了。不如坐下来一同喝上一杯?”殷四娘生怕他们不喝,巴不得亲自盯着,于是笑着接酒杯:“既然爷开口了,那四娘恭敬不如从命。各位可会划拳?”
  “娘子瞧不起谁!”众人哄笑着便喝酒划拳起来。随着游戏输赢,酒也愈喝愈快。一巡过了,殷四娘喝得最多,假意要倒,摆手道:“醉了,醉了,我不能来了,否则要糟蹋好酒了,各位爷吃好喝好。”
  余下正在兴头上,笑:“到底是女儿家。”待她走了,已经上头的几人又自顾玩乐饮酒。
  四娘出了包厢,朝隔壁走去。阿玖正和白竹趴在墙上的格子看,见四娘脚下虚浮地走进来,忙来扶。四娘宽慰着说:“我虽然喝得多,但好在把‘一闻醉’都灌给他们了,且看接下来如何。”
  只见其中那个大黑脸一脚踩在椅上,把腰上的物袋解下来,拍到桌上:“你说就一块破布和几绺不知谁的头发,陛下有必要让我们满城去跑吗?依我看不如贴在青楼门口,那个女的不是青楼出身么,她这么一触景驻足,定然能看见!”
  几人哈哈大笑,下一刻全倒了。
  吴绍领着人进来搜身扒衣。阿玖攥着那片带血的衣角,犹如锥心之痛,从牙关处挤出几个字:“这是她的。”后将衣角贴着心口放好。
  阿玖、青青、白竹、巫珏四个人正好替了四件甲衣。殷四娘送她们出来,揉着额角,眼中却并未有醉意:“我是不行了,你们多加小心。”
  吴绍领头,四人插在队伍中间。原本浑水摸鱼是能进的,不巧的是宫门禁卫刚换了班,接班的人是个老练的,顶着一个将军肚,并不把吴绍的总兵脸面放在眼里,非要一一看过才准进。
  吴绍见状,趁门禁卫不注意,悄悄指了人去后面知会阿玖等人。得了消息,阿玖停下脚步,询问再三,那下属都回说:“不好进,那些人巴不得把入宫的人翻出骨头来,而且再三确认了身份才让进。”知会的人不敢逗留,跟上队伍尾巴去了。
  “怎么偏偏现在换班,也太不巧了。”巫珏还在抱怨时,却见阿玖把软甲都脱了,只穿着白衫,又把束好的头发拆开,揉乱。青青、巫珏等皆不知何意。阿玖道:“你们将我押进去。”
  巫珏愕然:“这如何使得!押你进去,势必会传到宋邺耳朵里,到时候纵使救出了宋琼,却把你搭进去了!”
  青青道:“阿玖,我知道你救公主心切,可眼下的问题是那些禁卫军认人,我们几个纵然押你进去,也是极容易被识破的。”
  阿玖本就不欲她们跟着自己冒险,于是就索性要自己进去。青青和白竹好说歹说才劝住了,阿玖眼看吴绍的队伍都进了宫,几日来的担惊受怕压得她喘不上气:“那怎么办!难道继续坐视不管吗?你们忍心宋琼一个人被关在里面?她那样一个骄傲的人,若被磨平了脾性,逼得丢了尊严,只怕也等不到我们进去了……我不在乎这条命,我只想离她近些,多陪着她。即便救不了她,我也要去陪她的。”
  “你们都别吵了,要进去我倒还有个办法。”巫珏最怕内讧,忙脱了不合身的甲胄,从里衣里摸出一个扁盒和一节短笛。望着阿玖说:“我用蛊虫和笛子可以暂时把那个大黑脸带过来,只是没法说话也不能拿东西,青青,白竹,你们押着阿玖,机灵点跟在他后头。我要吹笛子,没办法和你们一起进去了。”
  半炷香后,只听不知何处一阵清扬的笛声。
  宫门处的禁卫军正欣赏笛声时,忽见到一个熟面孔走来,于是立马迎上来。
  “周锡大人。”
  周锡一言不发,定定地站在几人前面。那将军肚还要再喊时,青青眼疾手快把令牌和通缉令举到那人眼前,压低嗓子道:“奉命押送通缉犯。”
  那人验了令牌,拿了通缉令,随后越过青青,走到白竹面前,只是低头看阿玖:“果真是她!周大人可又立了功!”将军肚回头谄笑着向周锡作揖,周锡半点反应不给,抬腿就往里走了。
  趁着禁卫吃瘪,青青和白竹忙带着阿玖跟在他身后进了宫门。
 
 
第58章 囚火涅槃·下
  果然进宫没多久,立马就有人要来接押阿玖。青青等人随着周锡到太液池候着,周锡一身酒气,不好遮掩,又离笛声远了,蛊虫失效,走起路来东倒西歪。趁着半路一个僻静的地儿,两人便合力把他推到花坛子里,用落叶掩了,幸而他和土一般黑,不仔细看也瞧不出里面躺了人。
  太液池此时被黄昏浸染,池中只一些浮萍,想是还没来得及清理。岸池旁有一廊桥,通往一烟亭水榭,晚风流动,清香拍人。从前宋琼带过她来此纳凉赏荷,两人还找来船乘着去采莲蓬——如今物是人非,池子里也尽是残荷。阿玖一时触景伤情,思宋琼之心更盛。
  太阳沉湖时,有人来了。青青见着来的人是周铭,立马变了脸色。因青青跟周铭见过多次面,怕他认出自己,便和白竹换了一下位置,让白竹和周铭交接。白竹硬着头皮想措辞,正紧张之际,只见周铭被人唤回身去:“周大人。”吴绍抬手作揖,微笑着向他表明自己的身份。周铭听他是云州总兵,也拱手回礼,笑脸相待。二人说着话过来,吴绍见了阿玖便道:“这个就是陛下满京城找的那个姑娘?倒没什么特别。”
  周铭咂舌道:“我也是这样觉得,奈何陛下偏对她看重。这位又是个不识好歹的,一心只跟着疯了的幼卿公主,之前撺着公主把皇宫闹得天翻地覆,自己倒逃了,陛下才下令捉拿她。我如今不过也是奉命行事。”
  吴绍深以为然,又说了些恭维的话分散他注意力:“大人说得极是,若说起看重,但凡了解些的都知道陛下身边最看重的就是您了。大人今日带了她去,陛下必定要赏,说不定在下也能沾沾光。”周铭笑道:“我哪里要赏赐!给你透个风儿罢,你此次入京事情办得不错,该要升官了。”说着便带走了阿玖。走前阿玖背着手在青青腿上写“琼”字,意思让她们速速去寻公主。
  周铭走后,吴绍示意两人跟随自己去凤阳阁,行至景月门,下属突然来报说:“大人,珍宝库的齐库人说,随从丢了贡礼单,奈何马上就要交给陛下了,如今要着人重拟一份,请您去监督,以免遗漏。”吴绍止步,想着时辰还早,先去一趟珍宝库再去凤阳阁也不迟,回说:“我知道了。”随后便将青青和白竹安置在附近御膳房旁边的柴房中,又拿来两套宫女衣裳让她们换上,以免惹人注目。说罢大步流星走了。
  此时正是宫女用晚饭的时候,膳房无人,柴房从里上了门闩。白竹边替青青系腰带,边嘀咕说:“这个人到底把功名放在首位,不然早带我们去凤阳阁了,何必来这里换衣裳,又费时又费力。”
  “虽然是公主提拔了他,但他做到总兵的地步上大多也是自己努力,要说他是感念知遇之恩才帮我们,不如说是看破了宋邺的后景,押宝在公主身上。”青青想了想,补一句:“或者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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