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别扭,所有东西都演出他身下,快腰间盘突出了都。
“嗯?”绑匪甲开车懒得回头,随口道:“管他呢,我又睡不上他,怎么躺和我没关系,把人送到了就得了,别多管闲事。”
“嗯。”盯着林安的视线收回去了。
林安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接着盲猜。
第四回,一盒巧克力豆。
第五回,一小包蛋挞皮。
在第六回的时候林安终于被幸运女神眷顾了一下,他取出了把餐刀。
不知道什么扔进去的,但现在可帮了大忙,餐刀缓慢的一点点磨断绳子,手指在为数不多的空间内活动了几下,然后很是节俭的把取出来的食物都收了回去。
手臂灵活之后很多事情都更好办了,林安斜眼偷偷看了一眼存储页面的信息,接着一点,一把粒子匕首出现在他手中。
他睁开眼睛,看见了前座两个人。
开车的绑匪甲瘦一些,副驾驶的绑匪乙更壮,是把他绑走的那个人。
接下来问题是,该如何解决他们两个?
想要废除一个人行动能力最好是砍膝盖,但这个位置不好攻击膝盖,如果有枪还行,但不巧林安这回除了一把大型冲锋枪和能两种形态切换但现在是释能剑形态的礼物之外没带其他枪械。
总不能现场组装一个吧?
而且在这个狭小的地方,取出来也不好周转,不卡住就怪了。
林安缩在座位下,迟疑了半晌。
两个人,他没办法同时挟持,除非……
除非……
“哎,我说,这omega是真好看。”
绑匪乙似是听出他言下之意:“你想试试?”
“你不想?你说咱也不标记,就用一下呗,到时候清理清理散散味儿也发现不了,就算中途醒了,咱们两个alpha也不怕他,他要是识相还能配合配合咱呢。”
他们估计真的觉得可行,车子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林安在心里骂了句脏的不能再脏的脏话。
绑匪乙速度很快,他下车打开后车门钻了进来——外面风沙太大了,没人会喜欢在那种情况下办事儿。
就在他把林安捞起来的一瞬间,林安双眼骤然睁开,身后握着刀的右手悍然挥出!
削铁如泥的粒子匕首碰上人类的皮肉骨骼,什么结果不用多说。
绑匪乙只看见这个漂亮的omega忽然暴起,而后就感觉到脖子一凉,视野变成自己的靴子的时候他还在想,我肯定要给这个敢反抗的omega好看,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威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血喷的老高,林安却没空慌乱,也没空手抖,他几乎是立刻就掉头把刀对准了另一个人,一刀劈下。
他到底是没有那个连杀两人的心理素质,毕竟他是个合法公民,所以这一刀砍的不是脖子,而是颈后腺体。
——为了避免对面拿信息素压制他的状况。
绑匪甲哀嚎一声,立刻用手捂着腺体处,血顺着胳膊就往下流。
林安喘着粗气,胸膛急速起伏,不敢回头去看那具倒下的无头尸体,他呆立了大约一秒多钟,咽了口口水,手上刀尖重新对准绑匪甲的脖子:“现在,立刻开车把我送回临时基地,不然我就在这里杀了你。”
他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冷静,绑匪甲果然被他唬住,哆嗦着手说:“好……好……别动手别动手……”
第195章
林安以为这场危机就这么解决了,只要回到临时基地就万事大吉,但实际上他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车还没开出三百米,他就听到了不属于这辆车的另一道引擎轰鸣声。
紧接着周身骤然一亮,林安眯着眼睛抬头,顿时在心里骂了一声,他妈的直升机。
汽车怎么能跑得过直升机,除非现在给林安手里来个大炮,然后让他一炮把直升机轰下来,不然怎么跑都是白扯。
绑匪甲像是看到了救星,一瞬间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气,不顾林安夹在他颈子上的刀,连滚带爬的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林安没那么果断,敢随便杀人,下意识手一收,让他逃了。
他咬了咬牙,今天到底得被抓走了。
直升机上放下绳梯,下来两个全副武装的人,绑匪甲口中嚷嚷着什么“死人了”“加钱”冲过去,在距离那两个全副武装的人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其中一人举枪,砰一声。
头被粒子束枪轰没一半的尸体倒在地上,临死前还保持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林安看着地上那具属于绑匪的尸体,紧张的腹部都有些绞痛。
他杀人,是因为人身安全遭受威胁了,那这两个人杀人呢,一照面就直接开枪,连句话都没问。
“……”
被人拿枪低着头的感觉一点也不美妙,林安被两个经受过训练的高级alpha从车里押出来,咔一声,比麻绳专业数倍的手铐铐在他的手腕上,那两个人扛着他,硬把他扛到了直升机上去。
直升机内部,陶德仲背着手施施然走过来,他瞥了眼林安,笑了一声:“你也挺厉害的,还能杀人,不愧是时萧的omega。”
林安撇过头:“你抓我是为了威胁时萧?”
这个变态一样的研究院院长一直把时萧当做尚未到手的实验品,这次危机林安理所应当的以为也是针对时萧的。
“不不不,”陶德仲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阴沉了一下,但很快又好转,他笑了两声:“他可不值得我费这么大的功夫。”
“……”林安冷冷的盯着他,等待下文。
“想把他变成植物人那件事我失败了,为此我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我被停职,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只能被监视,这个情况会持续两到三年,如果我一直不犯错也就罢了,只要我有一点点错处,都会被抓住,然后被别人从我身上狠狠的撕下一块肉去!”
说这些的时候他相当的愤怒,带着浓重的仇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但很快他又话音一转,用一种狂热的目光看向林安,林安很快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发誓不是因为冷冷的夜风,纯粹是被这眼神膈应的。
“我本来都已经认命了,老实两三年等待监控撤走,直到我从陶颜的星脑之中得知了你的存在。不知道吧,她的星脑以及所有电子设备都被监控着,从她与时萧认识那一天就开始了,只是我基本不查看,因为都是些废物信息,谁成想,那天我只是闲的无聊,随便点开,就看到了你。”
“我翻遍了陶颜先前的所有监听记录,原来那么早你就出现了,一个能够治愈精神力狂躁症的omega,多么罕见的案例!”
陶德仲说到激动处还想伸手抚摸林安的脸,被林安嫌恶的躲开,他也不介意,“你跟时萧求救了吗?不过求不求救都是一样的结果,他在战场上没空分神查看星讯,等他发现,你早就被我带走藏起来了。”
林安咬了咬牙。
在获得自主权的第一时间他就发了求救信息,不止时萧,何栀何竟严奕卿报警电话他都打了,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再深厚的友情也不能让他们几分钟之内跨越三十六个小时的路程,那是人力做不到的事情。
林安:“你这样就不怕被人抓到吗?”
“哼哼,我已经被革职了,”陶德仲说,“但那又怎么样?如果我能研究出治疗精神力狂躁症的成果来,到时候我依然会恢复研究院院长这个风光无两的身份,为了我的科研成果,他们捏着鼻子也会认下来。”
林安觉得他更像精神病院院长。
“人体实验不过是科研方式的一种,只要能有好的结果,谁会在乎过程呢?”
林安听懂了他言下之意,也就是自己会成为实验耗材,接受一些惨无人道的实验,给这个精神病幻想中的光明未来当踩在脚下的砖头。
他被拘着,但却没那么怵,林安啐了一口:“你放屁,一点东西你都别想研究出来!”
这句话触了陶德仲不知道哪根神经,对方神色骤然一变,冷声道:“那你可以尽管试试,但现在是没机会了,给他来一针镇定,让他把嘴闭上!”
颈间传来尖锐的刺痛,刚清明没几分钟的视野重新黑下去。
————————
陶颜昏迷在走廊,被巡夜的警卫员看见,送了医务室。
她醒过来第一件事是弓起身子捂住自己的头。
疼,疼的要炸开了。
她在床上忍不住喊出声,医疗这种事她熟悉,当即喊人给自己来了针镇痛,仿佛爆炸一般的疼痛缓解下来,这几天的记忆涌入脑海,让她骂了句脏话。
杜仁城这个煞笔老头子莫名插手她的事务,一天工作八个小时有五个小时都跟自己在一块,在某一个时间段,杜仁城趁她不注意一针扎在了脖子上,之后 所有的行为都不受她自己控制了。
她被杜仁城操控着,把林安引来侯普星,而后又……
她身躯一震。
林安被抓走了。
“时萧,时萧呢?!”她忽然抓住身边一个护士的衣服,大声问,那焦急的神色把护士吓了一跳,回答:
“定位到虫族的动向了,将军已经走了呀。”
陶颜感觉血都凉了两度,她两只手捂着脸,大口喘了好几口气。
小护士以为她还不舒服,担忧的问:“陶主任……?”
陶颜抹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安排抽血,化验一下我血液里残余的药物成分,然后把我的助手叫过来,我要最快的一班星舰,回主星。”
第196章
主星,何竟百无聊赖的在大学课堂上翘着二郎腿发呆。
枉他一个叱咤风云十九年的雇佣兵头头,六岁拿枪,七岁杀人,十岁跟着一群糙alpha混迹在荒星各种地方,视红灯区为自己另一个家的存在,如今居然因为自己姐姐要搞合法化而被摁在学校上学。
岂有此理,他根本没上过学,连生僻点的字儿都不认识!
更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什么课程了,他恨不得冲出校门回荒星接着当土霸王,看谁不顺眼就一枪崩了。
哦对把那个信息素花香味,满口生意经的娘炮奸商也抓回去,让他看看自己的厉害……
正在忆往昔当年泪不干,幻想中暴揍时远深时,何栀一个星讯就打来了。
他蔫了吧唧的接起来,一点都没有把讲课的老师当根儿菜。
一分钟后。
他猛的站起来,声音之大引起了教室里所有人注目,而他毫无所觉——
“卧槽我真能回荒星?!行行行我知道有任务干,找人是吧?他妈的终于不用上学了,我都大半年没开枪杀过人了!”
无视一教室悚然的目光与瑟瑟发抖的老师,何竟一脚踢开教室门,风一般潇洒的离开。
————————
林安穿着一身白色的宽松制服,脸色苍白的被按着抽血。
他脖颈、手腕、脚腕皆带上了白色的控制环,这和保护腺体的颈环不同,完完全全是为了控制他,防止他暴起伤人用的。
他来这里的第一天,拿手术刀捅了一个试图扒他裤子研究他身体构造的研究员。
而且这种控制环还有另一个作用,能够屏蔽他的星脑,现在他的星脑别说通讯,打都打不开。
抽血的粗针管扎在他臂弯的血管处,鲜红的血液顺着透明针管进入血袋,林安眼前发黑,身体发冷,似乎下一刻就要晕过去。
带着口罩的白大褂瞥了一眼血袋:“1000cc够了,实验样本很珍贵,只有一个,别抽死了。”
抽血停止了,但滞留针还留在里面,林安整条手臂都是麻的,肌肤白的像死了三天,他手指颤抖的厉害,连握起来这种简单动作都费劲儿。
这是他到这个破地方的第二天了。
是不是第二天其实他不确定,因为这里没有窗户,更不会提供钟表给一个囚犯,林安只能通过自己睡了几觉来判断这是第几天。
但按这个抽血抽法,他什么时候直接晕死过去都不一定,所以靠睡觉来判定天数并不准确。
抽完了血,助手扔给他几管营养液和其他营养剂,就走了出去。
林安不客气的打开瓶子,全灌进了嘴里。
他在这里虽然受管控,但严重虐待倒也没有。居住环境是三十平米的单人间,有卫浴,除了全都安装了摄像头之外倒也还好;饮食是营养液,和一些乱七八糟的补身体的药剂,难喝,但维持生命体征足够了。
他至今没有受到什么人体实验的苦,因为他这份样本只有一份,坏了就没有了,经不起受损。
陶德仲在今天——也许是今天,他不确定——在林安被捆着的时候怜惜的摸着他的脸,口中惋惜着这个私人实验室没有军用I型修复液,如果有的话就无需这么小心翼翼了。
那关心的语气与话语中暗含的意思简直让林安遍体发寒。
如果有I级修复液,意味着他的伤势可以修复,也就代表,能卸下两个胳膊腿儿的以供研究。
按照陶德仲话语之间的意思,估计还能卸不止一次。
在没有人说话、没有时间概念、看不见外部的室内,受到威胁的林安开始焦虑的咬着指节,这种发泄压力的方式非常不好,放纵时间久了,到最后可能会把自己手咬的鲜血淋漓。
但现在显然不会有人来开导劝诫他,林安的牙齿缓慢的磨着自己的皮肉带来丝丝缕缕的疼痛。
会有人发现他失踪了吗?
会有人来救他吗?
时萧会来吗?
如果时萧出了意外怎么办?
如果陶德仲等不及真的拿我做人体实验怎么办?
人的思维在没有事情可做的时候会发散到可怕的地步,林安眼下就是这种状况,他知道想这些没有用,但他控制不住的去想,越想越焦虑,越焦虑越想。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安困了,他在床上睡了过去。
被抓走第六天。
林安脸色苍白的想某些影视作品里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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