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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扇[重生]——弦起千山

时间:2025-03-21 08:12:37  作者:弦起千山
  “如此甚好。”男子顿了顿,道, “不知道友可是家住此地”
  花雅摇了摇头,问道:“道友有何事吗”
  “我有一位老友住在此地,只是先前寻去,却未见他人影,便想寻个人问上一问。”男子说着,转头看向远处那座高耸的青山。
  花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中一动,说道:“我从前便住在那里,对这山上还算清楚,不知你要寻的人,叫什么名字。”
  “是吗”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道, “他姓顾,单名一个蘅字,道友可曾听过”
  花雅面色一顿,脱口问道:“你与我师父,是什么关系”
  “你……”男子看着花雅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便是他的徒弟”
  花雅没想到这人竟会是师父的故友,一时有些诧异。
  男子见他愣愣的,也不介意,说道:“我姓霍,双字倾川,是你师父多年好友,早年就听他说收了个小徒弟,不想已长这么大了,怎么,你师父他人呢,现在何处啊”
  这人竟然是仙门第一音修派,天琴门门主霍倾川!
  花雅见他眼角眉梢皆是喜色,眼神却渐渐暗淡下来。
  霍倾川面色一顿,问道:“你师父他,近来可好”
  花雅沉默良久,方语气艰涩道:“家师他,已仙去了!”
  “什么”温润淡然的男子,声音陡然拔高了两分, “他不在了”
  花雅点了点头。
  男子默然而立,似乎是挣扎了许久,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复又细问起事情的经过。
  介于这人是顾蘅的旧友,花雅便将顾蘅去世的的事情同他大体说了,
  霍倾川道:“蘅芜寻找复生药引之事,我并非不知,我与他相交数百年,断不可能袖手此事,如今你既要助这小友渡劫,我天琴门功法有清心固元之效,可助它一臂之力,等事成之后,我随你一同去寻那火灵珠便是。”
  眼下情况,能多一个助力,摇风渡劫便少一分危险,而谋的火灵珠之事便也多一分胜算,花雅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当即抱拳道谢,应了下来。
  青云峰,那是顾蘅最初的居所,虽说花雅只在此地生活了一年,可是这里,却是承载着他生命里最温暖记忆的所在。
  行到山林深处,摇风凭借着记忆穿过重重疑障,眼前出现一栋竹篱小院。
  花雅站在院外往里看去,目光所及,一片荒凉衰败的场景,让他心中陡然产生一种苦涩中夹杂着怯意的悲凉。
  “进去吧”霍倾川在他身后轻声道。
  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花雅伸手去推院门,却不想刚用了一下力,那竹制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呻。吟,然后毫无阻拦的倒进了院中。
  沉闷的响声中,被光阴和风雨腐蚀的竹门拍在地上,击起了一地的尘土。
  视线朦胧中,花雅显出满眼的诧异与呆滞。
  随着那方竹门的倒下,仿佛心里什么柔软而温暖的东西,也在一瞬间坍塌了。
  有外人在,摇风不敢贸然开口,犹豫了一下,用嘴巴咬住花雅的衣摆轻扯了扯。
  花雅恍然回神,低头看了他一眼,面上露出一抹难达眼底的笑意,然后迈步朝院中走去。
  原本种了许多花卉与药草的院子里,此刻长满了半人高的枯草,槐花树下的棋局上,早已看不出原本的纹路,门外那堆劈好的木柴,还是十年前的模样,只是早已干枯腐朽,花雅不过轻轻碰了一下,便于瞬间倾塌了。
  这地方原本就设有仙障,普通人进不来,修者也不会稀罕屋里的东西,所以门上并未上锁,花雅一推,便开了。
  屋内比外面也好不了多少,四处皆落了层厚厚的灰尘,蛛网结的到处都是,让人几乎难以进入。
  霍倾川站在门口,也不由微皱起了眉头:“这地方,是多久没人住了!”
  花雅道:“您在外面稍等一等吧,我进屋打扫一番。”
  他说着,在廊下寻了一把竹扫帚,就进了屋里。
  摇风下意识想进去帮忙,刚迈进步子,便被花雅赶了出来。
  那扫帚也腐朽了,他稍微一用力,便戳断了上面的竹岔子。
  花雅顿了顿,转而用那扫帚轻绞去空气里的蛛网和扬尘。
  摇风在外面等着,心里担心,却又顾忌着不敢上去打搅。
  霍倾川在一旁道:“这小子怎么还不出来,不会一个人躲在屋里哭鼻子吧。”
  对于这个帮了他,又突然加入他们之间的人,摇风心有感激,可也存着戒备,并不敢暴露什么,所以也只是沉默的听着,并不做响应。
  花雅简单的清扫了一遍灰尘,本欲在厨房取些水擦拭,不想那原先从山泉里引来的水也断了流。
  “我去挑些水来,仙长在此稍后。”花雅拎出两个蒙尘的水桶,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去了屋后。
 
 
第28章 
  山后有一泓小潭,只是多年无人打理,水中落了许多枯枝败叶,潭上更是杂草丛生,将潭面掩盖的只剩下一方小口。
  花雅将杂草拨到一边,用脚踩了踩,随即蹲下身子拂去水面上的树叶,然后捧起水喝了一口。
  甘甜清冽,沁人心脾,还是记忆里的味道,惹的花雅又忍不住多喝了两口。
  他蹲在那里,看着水面倒映出的男子面容,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好半晌方回过神来,然后洗了洗水桶,灌了满满的两桶水往家中赶去。
  回到竹屋,花雅将水桶放在正厅里,偏头看了看霍倾川:“前辈,喝水吗”
  霍倾川摆了摆手:“我不渴,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前辈坐着就好。”花雅扯唇笑了笑,用从房里翻出来的旧抹布擦了一张椅子,示意霍倾川坐。
  霍倾川也没拒绝,闻言一掀衣摆,在那竹椅上悠然的坐了下来,一双清淡如水的眸子扫过屋中,最后落于摇风的身上,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我与蘅芜相交多年,以前怎不曾见过你,你是何时跟在他们师徒身边的”
  摇风闻言,也不知为何,心里没来由便起了几分警觉,他顿了一下,与霍倾川对视,眼底流露出茫然。
  霍倾川盯着那双眼睛看了一会儿,随即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的轻拍了下脑袋:“我倒忘了,你还未化形,尚不通人言。”
  他说着,起身走到摇风身边蹲下,一手缓缓抚上摇风脑袋上的软毛。
  摇风身子莫名一僵,在他刚触到的时候,猛的站起来,走到了远处。
  霍倾川手还顿在半空,看着摇风的眼神,带了几分复杂。
  -
  花雅先前已将屋内尘土简单清扫过一遍,这时候又沾湿了布巾一一擦拭,他平时大手大脚,这种事情就是上手,多也是光有速度没有质量,可是这一回,他却擦拭的极为仔细,仿佛在对待着生命中最珍视的宝物一般。
  花雅整理到顾蘅卧室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晚了,他指尖弹出一点火星,点亮了桌上那盏蒙尘的油灯。
  黑沉沉的屋里,一瞬间亮起暖黄的光。
  十多年光阴,对于修者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一切,都依旧深刻的印在花雅的脑海中,还历历在目,就好像才是昨天一般。
  他甚至清楚的记得,自己有意识以来的第一次睁眼,那时候他才是一个五六岁孩童的模样,身上没穿衣服,只紧裹着一件白色的披风,被师父背在背上,一路带到了这里。
  那时候的他,其实更像是个初生的婴儿,没有记忆,没有任何的阅历,甚至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
  晚上的时候,顾蘅就坐在这盏油灯前,将自己的衣服改小了,明灭的灯火,打在那张俊郎清雅的面容,仿佛镀了层温暖而柔软的光。
  那时候,懵懂的恍若一张白纸的少年,呆呆的看着坐在桌前的男子,空寂的一颗心,就好像被什么填满了。
  温暖,安心,仿佛什么也不需要去思考与烦恼。
  第二天,顾蘅把着花雅那时骨头尚未长硬的手脚,耐心的将衣服为他一件件套上,然后扶着他起来,一遍遍的教他学会了走路。
  一年不长,但是一年也有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足够发生许多的事情,虽说只是生活的点滴,可是如今再回想起来,却是他这十多年来,最无忧与安稳的时光。
  花雅盯着那烛火,仿佛透过明灭的火光,看见了那个男子的音容笑貌。
  温和的,严肃的,关心的,落寞的,深沉的……许许多多的他看得懂或者看不懂的模样。
  突然,窗外刮来一阵风,撞开了阖上的窗户,然后将那盏油灯一下吹熄了。
  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在一瞬间幻灭。
  他呆了呆,感受到风里的凉意,这才回过神来。
  “师父……”花雅抬手,胡乱的摸了摸脸,一字一句道, “衍归一定……会将您,找回来的。”
  当日晚,霍倾川暂住在顾蘅的卧室,而花雅和摇风,则睡在他从前的小屋里。
  也不知是每日听霍倾川弹奏清心音之故还是什么,先前那次发作之后,摇风却没有再感觉到体内气息有什么异常,只是这几日,他似乎变得格外嗜睡。
  青云峰虽说不能与堕天山相比,但也算是座钟灵毓秀的仙山,摇风或者说白坼生修炼的时日里,不时便有些通灵的小兔小鹿之类的跑过来。
  顾蘅当年住在这里时,偶尔进林碰见什么受伤的小兽,会随手带回来医治一番,那些小家伙为了报恩,就不时叼着山里弄得灵草灵芝山参什么的送来,久而久之,花雅倒也与他们混了个熟。
  霍倾川坐在院中茅草搭的小亭子里,一边摆弄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茶具,一边看着花雅拿锄头弯腰清理院子里的杂草,周围还围着一群上蹿下跳的小动物,说道:“过来歇会儿。”
  花雅抹了一把额头浅浅的汗珠,道:“前辈自己喝吧,我不懂品茗,平白糟蹋了前辈的好茶。”
  霍倾川两指捻起宜城紫砂的细杯浅酌了一口,说道:“左右这里也住不长,又何必如此费心收拾。”
  花雅手上动作一顿,笑了笑,也没说话,复又低下头来。
  如此过了几日,摇风倒没感觉到功体有何变化,只是心下却又开始莫名的不安起来。
  是夜,他趁着花雅与那霍倾川睡熟了,悄无声息出了屋子。
  摇风于后山无人处静站了半晌,一个黑影落在了他的对面, “你来了!”
  来人容颜俊美,身量挺拔,一袭玄衣如墨,周身气势比之十年前,愈发的凌厉冷峭。
  他盯着摇风看了半晌,那恍若冰雕的一张脸上,却是渐渐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激动神情:“千机,果真是你!”
  迎上对方眼底真切的关心和喜悦,摇风顿觉心头一暖。
  “是我。”他点了点头,轻声应了一句。
  话音刚落,突觉眼前身形一晃,然后身子就被一双极有力的手臂拦进了怀中。
  摇风眼中闪过诧异,但是很快,被一股柔软取代, “墨执,这些年,让你费心了。”
  墨执闻言,顿时拉下了脸来。
  他松开抱着摇风的手臂,转眼又恢复成那副严肃冷峻的模样:“你还说,你到底遇见了什么事,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半点消息也探查不得,我还道你这家伙灰飞烟灭了!”
  当时入飞雪宫中,摇风也没想到,会被困在无梦之狱里一晃就是十年。
  他将当年之事同墨执说了,顿了顿,斟酌了一番措辞,又道:“不日我将有一场劫难,若有何不测,尊上那里,就交给你了。”对于这个将他放在心上的老友,摇风心里是愧疚的,可是这世上,能叫他倾心相托的朋友,也就只这么一个,该说的事情,他还是要说。
  墨执面色一僵:“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和交代遗言似的”
  “怎么会。”摇风轻笑了笑,解释道, “我如今寄居的这具身体,已修炼到了渡劫瓶颈,不知什么时候便要历雷劫了,我担心届时难以周全,所以前后之事,还望你能帮忙打点。”
  “莫非你打算替这小狐狸挡天劫不成”墨执为自己的这个猜测而讶异,但随即,又有些不以为意, “你又不是非这具壳子不可,完全没有必要冒这样的风险……对了,我此来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已寻到了破解锁灵阵的法子。”
  “你……寻到方法了”
  “是。”墨执正欲开口,却又噤了声,转而以传音入耳之法,将那破阵的法子同摇风说了一番,然后道, “你随我回去,待你真身摆脱禁锢,也不需再依附这白狐了,届时别说是他,纵是仙门百家倾其全力,只怕也不能耐你何的,你要护谁,谁又能动他毫毛呢!”
  这句话里的“他”指得是谁,彼此心里都清楚。
  摇风眼底闪过一抹喜色,可随即却又暗淡下来:“此法虽可一试,但却还需从长计议,这白狐如今天劫在即,只怕等不到了。”
  “什么!你还真打算替它挡劫不成”墨执一张本就冷峻的面庞,彻底黑了下来, “那可是天劫,即便你精魂强大,就能少劈你两下吗更何况,当年堕天之战中,你受损的神识尚未痊愈,又岂容你在如此折腾。”
  摇风道:“我与它立下了血契,若是反悔,也会遭到反噬。”
  “你——”墨执所有的言语,一时全被他这句话堵在了喉头,半晌,方无奈道, “你犯什么胡涂,与这小畜生定下这样的血契。”
  摇风道:“当年我在如积山里寻到尊山,他身受重伤埋在雪下,恰好遇见这小狐狸被一头雪狼追杀,我情急之下,便与他定下了此般约定。”
  墨执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相交千年,这世上,大抵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这个兄弟,其实就算没有血咒的束缚,以他的性情,断也不会反悔的。
  “哎!”沉默良久,墨执叹了一口气,道, “具体要我做些什么你说清楚,我也好早做准备。”
  摇风道:“七日后,我会离开这里,届时你想个法子拖住尊上,等天劫过去,你去三途苦地寻我。”
  “为何要去那……谁——”墨执正欲细问,却陡然止住了声音,他犀利的目光扫过暗夜之下一颗巨树,下一秒,身形已如闪电般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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