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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虽然没有拍到实质性证据，但对方来势汹汹，无力招架。二是二者地位不当，姜流一贯是深情人设，现在也拖延着不发声也将受害者的身份坐实。
熬了两日，魏时有下戏的时候忽然接到电话，姜流劈头盖脸地一顿斥责让她恍惚着以为她们还在恋爱:“魏时有！你疯了吗？还是傻掉了？我团队不发分手文案你不会和我说吗？你觉得我会很感动是吗？”
“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魏时有握着手机一时没反应过来，过去分手吵架冷战几天，姜流就会这样打电话过来，吵几句再给她台阶。但这一次不一样，她们之间已经不是一个台阶就能下去的了。
“我会让他们尽快发文案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
她能听见姜流的呼吸声，她们安静地对峙了一会，姜流开口问她:“和我分手，是因为邬敛吗？真的和她在一起了吗？我怎么说也比她多三年时间……”
连姜流也要问和娱记差不多的话，魏时有实在觉得厌烦，握着手机也不想再纠缠过去，但和前任撕破脸不是她的强项。
“我还没到这个程度，没有这么离不开女人。”
她凉凉地开口，那头的姜流被她噎住，想嘲讽上几句又想起来反正邬敛也没上位，浑然忘却已经分手。想说几句好听的话又开不了口，含糊着没说出话的时候魏时有已经挂了电话。
姜流握着手机想摔，但也怕摔出问题来，在工作人员面前发脾气影响不好，靠着墙大喘气的时候秦知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身后。
“在和魏时有打电话吗？你对她就这个态度？一直这样吗？”
秦知的语气像是在好奇，但被情敌这样询问不是好事，姜流咬牙切齿:“你心疼你也不是她前女友！她都说什么，你着急什么？”
“分手分得真好，怎么才分手？这话我早就想说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秦知起身出去了，她知道姜流不会听劝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但还是想说这样一句话。
怎么忍耐到今天才分手？
第15章
澄清分手之后，邬敛的状态也渐渐好起来，在拍摄的时候表现得比过去更好，在交谈之后编剧也在角色定位上有所修改。
天气在慢慢变凉下来，她们拍了几场夜戏，白色衬衫扎在格裙里面，裙摆被风吹着像蝴蝶一样飞起来。陈湍漫长的追逐快走到尽头，一如她的人生快要走到尽头。
长时间地待在一起在镜头前面表现出炙热的爱慕的眼神，邬敛即使知道在拍戏，但偶尔下戏的时候也会恍惚以为对方真的对她有所动容。
“会因戏生情吗？”
难得在没人的化妆间遇到魏时有，邬敛看了一眼没有工作的摄像头，放心地问出真心话:“之前和姜流也这样吗？”
很直白的话。但怎么回答好像都不好，魏时有在她旁边坐下来，选择扯开话题:“你的眼睛很漂亮。”到现在，魏时有其实很少去注意邬敛的眼睛，对戏也只是在对戏。但在停车场的那个晚上，邬敛的眼睛像忽然变成宝石一样在发光，也可能她想起姜流有过相似的瞬间。
分不清是姜流和邬敛相似，还是她本能地在把邬敛往姜流身上靠，她不能否认自己还在怀念的事实，但怀念不是因为还爱，是还不能及时抽身。
毕竟……也花了三年的时间。
“漂亮是因为，我在看着你。”
邬敛还是像第一次见面一样，从来没有变过的殷勤嘴脸，镜头里外如一的样子。魏时有从没办法制止到已经默认着接受，看她像在看一朵招摇的花，但是她没有付出任何精力心血去维护的花就和普通的花没有不同。
那支口红也还留在她那里，还回去之后邬敛又悄悄塞回来，在一两个月里魏时有的心态从一定要制止你变成了看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样。
“你的粉丝，姜流的粉丝，你们的粉丝，到现在还在微/博底下骂我。”邬敛蹬一下桌子，椅子就滑到她旁边来，刚好也在看着她。能想象上学时是不会安分的小孩。
虽然已经辟谣，但揪着邬敛不放的也大有人在，也因此收获一波同情。魏时有盯着邬敛看了几秒，确认对方只是在撒娇而不是真心抱怨，又转头卸妆:“不要太沉迷网络，如果觉得伤心就去超话看看，那里夸你的言论也很多。”
“她们已经骂我很久了。”
邬敛忽然抓住她的手，拉过去，然后把自己的下巴放在上面——这个动作之前在短视频平台火过一阵，小情侣经常拍这个动作。有人伸手就飞快地凑过去的举动不像人，反而像被驯化过后的动物，但人好像就是要像动物才更讨人喜欢。
现在把脸窝在她手心的邬敛不像蛇像猫，弯着眼睛看她是纯粹的殷勤和挑逗，但魏时有的心软下来。
姜流就不会这样。
“如果学姐和我恋爱的话，那就不是白挨骂了，她们说的话就变成事实了。”
邬敛看着她，化妆室里没有开灯，但阳光透过窗子跳进来，把人脸上的绒毛都照得一清二楚，魏时有在她面前没有学姐架子也没有大牌气势，现在看着像柔软无害的小动物。
等待了一秒，魏时有还没做出回答，邬敛肆无忌惮地注视对方的眼睛，没等到答案化妆间的门就不合时宜地被人推开。
“姐，姜流来探班了！啊，邬老师……”
助理和魏时有面面相觑，后者很轻松地移开托着邬敛下巴的手，助理忧心自己是不是打开了百合文修罗场，跟着过去也不好意思问八卦。
但她不敢说的邬敛敢说，邬敛比她想象中还不在乎形象，嬉皮笑脸地拽着魏时有衬衣下摆:“我也去看看，行吗？”
“不行。”
姜流的情绪问题是不可控的炸弹，魏时有不可能第二次落入陷阱，当然也不可能让邬敛去胡搅蛮缠。她没有某些演员所说的剧组夫妻的心态，但也不想在拍戏时和演员发生矛盾，容易影响拍戏的情绪。
穿过人群的时候还能看到餐车，姜流细心地准备饮料水果，但想一想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做这种事，应该是助理或者是陈平安帮忙准备的。
分手在这个时候还可以草一下深情人设，不愧是姜流。连魏时有三年前也想不到她现在会这样刻薄地想象姜流，但现在确实这样想着。
站在餐车旁边的姜流像注意到她的目光，侧过身来，两人对视一眼居然是姜流先笑了，然后朝着她走过来。
姜流今天穿着纯色卫衣，扎着高马尾一眼看去和三年前没有变化，握着她的手:“冷不冷？”
她一向体温偏低，此刻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在风里也不算暖和，碰到姜流的手像碰到在燃烧的一团火:“我不冷。”魏时有把手抽了出来，她默不作声地盯着姜流，有点恶劣地期待对方的表情垮掉，但姜流却还是隐忍下来，这都不像她想象中的姜流了。她们找了没人的休息室坐着聊天。
“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很久没见了。”
刚才在化妆师没感受到到猛烈阳光在这里体会到了，魏时有拉上窗帘防止偷拍，按开灯键时在想姜流究竟想要说什么，让为了草人设从海南飞回来的举动比较不像傻子。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礼貌地拿出万能的关心前任回复，魏时有想着自己也不能说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其实圈子里的前任也很难死生不相见，她们在其中也不算最难堪的一对。
“还可以。”
不想显得自己太落魄，姜流依然是万人迷一样的顶流，抬着下巴问她:“你呢？你过得怎么样？”
“我也挺好的。”
姜流推测着这个好是真的过得好还是客套话，但对方看起来确实比上一次她们分手时要神采飞扬，她的心揪着一秒——离开我之后，你居然会过得好吗？比在我身边快乐吗？
“魏时有。”
魏时有的思维发散到中午盒饭会有几粒米，助理在外面守门实在辛苦，听见前任的呼唤抬起头来，两个人对视着。
“我之前去录的节目你看过吗？就是小乖在医院的那一天。”
那一晚的回忆不是好回忆，准备分手的她也不可能兢兢业业地关注对方录制的节目，不过过去关注的姜流资源博忘记取消了。
今天取消也未尝不可。
魏时有摇了摇头，姜流觉得郁气变成小鱼悄悄从呼吸里面溜走，对方没有回头是因为没有收到她的台阶。
“那你现在看。”
姜流索性拿出自己手机登录视频软件，点开拉到最后五分钟让魏时有看，一副不能被拒绝的样子。魏时有觉得对方胡搅蛮缠过分，但还是捧着手机看下去，是姜流的舞台。
对方的白金发在舞台灯光下变得更耀眼，即使现在觉得讨厌了，再看舞台上的她依然很有魅力。看着她最后对着镜头微微喘气的样子也很性感。
“看完了？”
她想把手机交到姜流手里，但被对方强制地按住，继续观看起来，最后的几分钟是老套的谢谢大家的环节，这样的话她们都说过无数次。
“算起来也已经恋爱三年了，我好像还没有变得成熟，也会有让你生气的地方。我不是有意的，想说的话有很多，真的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镜头里握着话筒的人明明有张和姜流相似的脸，但开口让魏时有觉得意外，时光像倒带回三年前。但只是意外，姜流不会真的和她说这样的话，只是因为在镜头面前。
“看完了。”
播出来之后没多久就分手了，弹幕上刷“可惜”和认为她出轨导致感情破裂的人不在少数，魏时有关掉视频把手机交回到姜流手里。对方望着她的脸等待后文，魏时有在这种目光里已经知道对方在期待什么，但她没有说对方想听的话话。
“今天谢谢你来看我，以后不用来了，希望你工作顺利。”
魏时有原本是不擅长说客套话的，姜流不接，她就把手机放回对方连着的卫衣口袋里，想到她们曾经在这样的口袋里牵过手，隐隐作痛的同时又觉得终于可以利落地结束这一切了。
放弃姜流像放弃一朵带着刺的花，为她付出的时间精力汗水眼泪太长太多，见证过她盛放的娇美动人就很难选择不再爱她。同时也放弃了照顾一朵花需要付出的时间精力和痛苦，往后可以把更多爱留给自己。
人是不能驯服猫的。
魏时有告诫过自己很多次，这一刻更加明白这一点，而姜流看着她的样子也让她不难猜出下文。
“这样还不能消气吗？到底要怎么样？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吗？到底在摆什么架子！”
“我们已经分手了。”
和冲动的姜流比起来她们现在像处在两个世界的人，魏时有冷静得仿佛不是身处闹剧而是在谈判桌上，冷酷的人不会因为对方任何举动改变自己的筹码。
姜流在看着她，依然是颐指气使的猫，望着她的眼睛里的光冷冽:“这次不复合，那就分手吧，你以后来求我也没有用了。”
“好。”
魏时有的表情很坚决，坚决得有一瞬间姜流以为眼前的人不会是魏时有，对方怎么可能对她说不呢？她们僵持着，姜流还等着对方说点什么来挽回她，只一个“好”字不能打发她。
“我要出去送你上车吗？”
到这个程度也不够吗？即使在综艺上表白也不够吗？姜流看着她，咬牙切齿又没办法说放手，最后姜流妥协了:“除了我……难道邬敛比我好吗？”
“别发疯……”
魏时有脱口而出，毕竟在剧组里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邬敛作为无辜的第三人反反复复被扯进来，事实上她和邬敛没有发生什么。
单方面地在她底线上来回试探的举动不算太恶劣，起码那个眼神，姜流现在不会这样看着她。
第16章
虽然不想让秦知看见自己的窘态，但对方实在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姜流还是约了对方一起出来。
几个前队友抽出面子坐了一桌，照例在KTV听她诉衷肠，听见分手的消息，一半队友瞠目结舌，另一半队友边瞠目结舌边感动——只要活得久没有什么是等不到的。若安的高兴溢于言表，咬着蛋挞眼睛都快笑得看不见了，对上姜流的眼睛差点噎住。
她没好气地开口:“难道你很想她和我分手吗？怎么这么高兴？”
旁边的队友没开口，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若安身上，虽然大家对恋情破灭司空见惯，但姜流和魏时有还是不一样的。
都三年了，能忍姜流的猫脾气三年，想必去做幼师也能拿优秀教师的奖状。若安点头:“也没有特别高兴啊……你之前也表现得不喜欢她啊，怎么突然这么在乎？”
两个人并不合适，就姜流表现出来的，若安并不觉得她需要恋人，姜流分明更需要事无巨细照顾着她的保姆，还要时刻温柔妥协懂得退让。
包厢的门打开了，穿着制服的女生端上了茶水饮料还有水果拼盘，两个热衷唱歌的队友已经上去抢着麦克风争着点歌了。姜流察觉到女生的手指在颤抖，脸很红，甚至没有敢抬眼看人。她没在意也并不怕被粉丝在这里认出来，拧开饮料倒满，一口喝下去凉意到达心底:“我昨天去探班了……去看魏时有。”
队友一半在上网关注舆论一半各玩各的但听见这话都默契地转头，若安咬着蛋挞看着她，秦知也默不作声，等待着下文。
“怎么了？干嘛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我是去探班，不是去寻仇！我难道有对不起她吗？”
“之前说她出轨无缝衔接是你的团队在带节奏吧。”
秦知一语道破，原本像充满气的气球时刻要爆炸的姜流忽然瘪下来，但嘴还是硬的:“我后来不是澄清了吗？我这次去看她，也方便她的团队写一些分手之后还是朋友的文案啊？”
“打一巴掌给颗枣。”
秦知不说话的时候，若安开口了，她在姜流印象里是软弱的，但愿意为了魏时有在她面前出头到这个程度也让姜流意外。
“和她在一起难道是我对不起她吗？分手也是她提的？难道是我的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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