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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给病弱公主后(GL百合)——袖里藏猫

时间:2025-03-24 07:00:51  作者:袖里藏猫
  她隐约明白了裴琢玉的动机,可她还是恨。
  恨多年前和如今的言而无信,恨一次又一次地不告而别。
  她在裴琢玉心里,到底算什么?认为写上几卷经就能让她美满幸福吗?
  在信使将一行人回长安的消息递来时,宁轻衣是想亲自去长安城外等裴琢玉的。
  她亲自送裴琢玉离开,如今也要亲自等到她归来才算安心。
  当年等待落空,这回,她想用迎接来掩埋那深藏在心里的无望。
  但她近些时日颇为憔悴,病骨支离,碧仙她们哪里肯让公主出府。
  可宁轻衣很是倔强,最后还是钱白泽出面让宁轻衣留在府中,她自己打马出城接人。
  长安城外。
  掀开车帘看巍峨城墙的裴琢玉,内心掀起点故地重游的感慨。
  她现在是彻底放弃挣扎了,回长安那就回吧,等一切说清楚,也许就有个尘埃落定。
  到时候一条路各走两头,再也不用相逢,也许就能体验到真正的悬崖一撒手。
  “裴娘子。”钱白泽不管内心深处对裴琢玉多埋怨,走到跟前时,还是笑脸相迎的,只是眼神冷浸浸的,像是寒铁。
  裴琢玉跟宁轻衣到底是她们两个人的事情,旁人不好随意置喙,真要处置裴琢玉,那也得清河自己来。
  裴琢玉脸上也堆着笑,朝着钱白泽一叉手。
  “殿下有请。”钱白泽道。
  语调间的冷淡是很显然的,钱白泽能控制自己不口出恶言,能做出虚伪的笑,可一旦开口,便会在不经意间泄露自己的情绪。
  恰逢裴琢玉最敏感的时刻,哪能不多想?
  裴琢玉不会因此生气,她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真正的驸马归来,哪能不听说她的事?一个荒唐到想要鸠占鹊巢的人,岂不是罪该万死吗?公主对驸马用情至深,她连带着身侧的人对自己由喜转恶,多么顺理成章啊。
  押她回来——
  其实是问罪的?
  裴琢玉心中陡然一凛。
  她在洛阳对长安尤其是清河公主的事多有回避,不仅不知假驸马被处置,也不知道鲁王已经堕马闷绝。
  这个认知浮上来,逐渐占据了她的身心。
  惶恐畏惧没有,萦绕不绝的是一种堪比风雪摧残的心凉以及屈辱。
  过去种种恩爱,原来会变成以下犯上的累累罪证的吗?
  钱白泽转眸看裴琢玉,眼角的余光瞥见她惨白的神色,不由蹙眉问:“你有身体不适吗?”
  难不成是在新安染了疫病,认为自己会死去才避开殿下的?这个念头如电光石火骤然蹦出,钱白泽被自己吓了一跳。
  这还是很有可能。
  毕竟出京前,裴琢玉跟清河你侬我侬,犯不着不告而别。
  总不能之前是演戏吧?
  可裴琢玉只是惨然一笑,垂眸说:“尚好。”
  钱白泽想了想,斟酌片刻后,说:“先找个大夫看看。”
  清河现在身体也不大妥当,如果裴琢玉也是个病号,可能带来坏结果。
  裴琢玉耳中嗡嗡作响,呼吸又是一滞。
  怕她从新安来吗?她长久停在疫病之源,防也合理。
 
 
第49章 其罪在我
  钱白泽雷厉风行。
  裴琢玉就算心中再多的委屈和不甘,也强忍着那口气,任由钱白泽将她带到惠民药局。
  露脸的都是故人,一叉手露出盈盈笑,是让裴琢玉有些意外的热络。
  “倒是无大碍,只是舟车劳顿,疲倦了些。”大夫说。
  钱白泽松了一口气。
  怕裴琢玉快死了比怕她跑了更甚。
  跑了可以抓回来,想方设法关起来,但要是得了药石罔医的病症,那清河可能真的要想明月松岗、独对孤冢了。
  可这好端端的也没病,她跑什么?
  清河公主府中。
  接风洗尘宴没有,裴琢玉想象得乱棍伺候也没有。
  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带着笑,可仔细看总有些牵强,不管是碧仙还是青仙,眉眼间都停留着丝丝的埋怨。
  回到若水院后,裴琢玉莫名忐忑。
  沐浴时的水流没有将她的杂思冲得一干二净,反倒如蛛丝将她重重缠绕,又好似一个密不透风的茧,让她在自己我的遐想中濒临窒息。
  另一边屋中。
  宁轻衣在傅粉描眉。
  钱白泽大马金刀地坐在一边,看着梳妆榻上的宁轻衣折腾,叹了一口气说:“你糟糕的气色根本掩不住。”要她说,还不如多吃点补身体的呢。
  宁轻衣:“她有说什么吗?”
  “没问。”钱白泽摇头,她天然有立场,不管裴琢玉如何解释,都会想打人,还不如什么都不听。这是清河自己的事,不需要旁人来置喙。想了一会儿,钱白泽又说,“她瞧着神色不大好,瘦了许多,我还以为她染了疫病呢。”
  宁轻衣心中一紧,身体移动间险些撞翻梳妆匣,她着急地问:“怎么样了?”
  钱白泽慢悠悠道:“看了大夫呢,无碍,再怎么样都比你强。”
  宁轻衣无言。
  先前“服药”那事,钱白泽是不赞同的,可她偏要一意孤行。
  这会儿被钱白泽用话扎两下,都不好辩驳什么。
  钱白泽注视着宁轻衣,都不知道叹息了几声,她没在屋中逗留太久,想来不久后裴琢玉就会过来了,到时候就是宁轻衣和裴琢玉的私人小天地。
  那边穿戴整齐走出来的裴琢玉有些晕眩,明明是生活了好一段时间的地方,望着总有些迷离,仿佛前方是一片无法拨开的迷雾。若水院中做事的侍女见了她默不作声地行礼,裴琢玉的心中沉甸甸的。一会儿想着找人打探消息,好让心中有个底。一会儿又很自暴自弃,任由事情糟糕下去,反正已经是“求不得”了,还会怕什么苦呢?
  她一步又一步地走向宁轻衣所在的屋中。
  周边熟悉的景物抽离,落入眼中的不是旧物,而是一种因视而不见产生的空茫。
  屋中,坐在椅子上的宁轻衣也很是紧张,她手按住椅子的把手,直勾勾地看着迈入屋中的人。
  钱白泽说得不错,她瘦削了许多。是在新安县的时候吃了苦吗?是连日赶路经不起车尘的摧残吗?宁轻衣的心咚咚跳着,她朝着始终垂头的裴琢玉说:“抬起头。”
  不是回缓的温和语调,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裴琢玉一声苦笑,缓缓抬眼。她的眸中笼着阴翳,苍白的面颊上浮动着一种愁苦。
  宁轻衣的心在与她对视的刹那便打得粉碎。
  裴琢玉不高兴。
  她是不是……真的不想回来?
  是自己的强迫她让她如此形销骨立了吗?
  宁轻衣一下子失了力气,人往后仰,陷在椅子里。
  “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吗?”宁轻衣语调涩然,质问中夹杂着愤恨和恼怒。
  裴琢玉跟她一照眼就低头,她哪会看不出宁轻衣的憔悴,关怀的话语几乎要涌出,可又强行咽了下去。她有什么立场去询问?她很轻地问:“那该如何?”
  “你在问我吗?”宁轻衣不可思议地瞪着反问的裴琢玉,心中酸涩,眼睫上很快便挂着晶莹的泪。“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裴琢玉的情绪也不大好,失去了稳重。宁轻衣的字字句句像是尖锐的刺,扎得她心尖冒血。她说:“不是我要来的。”是那侯府硬要将她送来的,挂着个侯府千金的名,可根本就不是一家人。裴光禄死了她也不关心。
  她没有家。
  那她就该浪迹天涯。
  “你——”宁轻衣被裴琢玉气得不轻,胸膛起伏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还要我留下什么?”裴琢玉又问,她蓦地将腰间那枚玉佩解下,握在手中道,自顾自地说,“将它还了,我就可以走了吗?我本来就不是公主府的人,这里没有我的位置。如果说我过去诸多冒犯,殿下心中不甘,那将我关进——”
  宁轻衣没给裴琢玉将话说完的机会,她掖了掖眼角的泪,蓦地拔高声量,说:“过来!”
  裴琢玉木木地站着。
  宁轻衣猛然间起身,可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拉扯着她的身体,让她重新又坐了回去。
  裴琢玉一惊,一个箭步往前冲,手才搭上宁轻衣的手腕,便被宁轻衣一把攥着。宁轻衣微仰着头,眼中泪光浮动,她一字一顿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裴琢玉想甩开宁轻衣的手,可又怕自己挣扎的力道伤到她。她屏息,低垂着眉眼,说:“请殿下治罪。”
  “好好好!”宁轻衣连道三声“好”,她的内心深处满是栖惶。扼着裴琢玉的手腕,咬牙恨声道,“你从侯府来到公主府,一开始便住在了绿猗院,后来又搬到了若水院里。我事事问你,将你的一切都放在身上,你却说没你的位置了?公主府里、我的心里,哪一处不容你?”
  一听到绿猗院,裴琢玉就应激,越发觉得自己委屈了。她的心跳节奏越来越快,几乎要冲破胸腔了。她凉凉地一笑,说:“那是因为我的脸!你将我当裴治!”
  宁轻衣听了她的话,几乎要崩溃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裴琢玉继续说:“我在新安的时候,就听到了京中传来的消息。当年因为谋反案,圣人已经剥夺了裴治的身份,可现在却恢复了?为的什么?我原以为只是替死人争荣耀,觉得一切都无关紧要,但后来呢?原来是裴治回来了啊,府上的人既遏制了疫病,又能借着功劳替裴治争一个荣誉,真是一举两得的好计谋。”
  “是了,裴治本就是你的驸马,归来也是顺理成章。我无话可说,只能远走。将那段过去全部抛却,你有你的幸福,我找我的自在。如果能这样也不算坏,可你呢?命人将我带了回来,难道想不念旧情将我治罪,好让失而复得的人顺心如意吗?”
  裴琢玉惯来温雅,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咄咄逼人。
  在说话的这一刻,她将所有温柔的表象都撕裂,露出自己内心深处并不想面对的狰狞。
  她的眼眶发红,强忍着泪意,可聚集成圆珠的泪水仍旧像断线的珍珠那般落了下来。
  宁轻衣垂眸看滴落在手背的泪花,她恍惚一瞬。原来自一开始就萌生的不对等和芥蒂,在未来别说用言语,就算是行动也难以消弭的。裴琢玉不愿意做裴治,她就不让她知道自己是裴治。她要把痛苦的过往连带着她一并忘记了,那她便让过去的情意都消失。
  原来她的选择是错的吗?
  什么样的因结就什么样的果,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是她必须吞下的果。
  宁轻衣苦涩一笑道:“罪也由我。”
  裴琢玉问她:“你要怎么做?”
  宁轻衣抓住裴琢玉的手,收得越发紧了。她收拾浑噩的思绪,压下如山洪爆发的情思,说:“那人是假的,我只是想借此解决鲁王。”裴琢玉没提后头的事,显然是不知道的。她要听流言就流言,可为什么就听一半?“你在新安治大疫,我不想让你忧心。”
  裴琢玉一怔,脑中一根弦嗡嗡震颤。
  她抓住一闪而过的灵光,问:“如果只是假驸马,怎么会让我忧心。”她惊慌失措地望着宁轻衣,白着脸问,“你做了什么?”
  泪水冲散了脂粉,露出惨怛的容颜,憔悴得像是雨中随时凋零的花。
  宁轻衣欲言又止。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的裴琢玉,都很不满意她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或许一出口,就让她的去意更坚定。
  宁轻衣的犹豫让裴琢玉绝望,她的思绪被一张名为“裴治”的血盆大口给吞没了。
  她会遗憾、她会计较、她会嫉妒,原来她也会有种种像闹剧似的别扭情绪。
  苦得她想逃。
  “殿下,要不就……算了吧?”裴琢玉双目无神,一声叹息。
  宁轻衣心中一紧,耳中鸣声如潮。
  如果芥蒂是假驸马,那她已经说了缘由,还要怎么样?
  她一俯身,抵着裴琢玉的额头,哑声道:“把你的不安告诉我,我会设法解决。”
  没等裴琢玉接话,宁轻衣就问:“你介意裴治的存在吗?”
  裴琢玉无言,泪水扑簌簌落下。
  宁轻衣松开裴琢玉的手,她掐住裴琢玉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回答我。”
  裴琢玉无处躲闪,对上宁轻衣噙着泪的眼,神色狼狈:“介意。”
  宁轻衣说了声“好”,又道:“没有别人,从来都只有你。裴治是你,裴琢玉也是你。四年前你失约了,我找了你许久。没想到你会落崖,会忘尽前尘。可你回来了,我知道你憎恶那些往事,我原谅你。但是裴琢玉,这一次,你要让我如何释怀呢?”
  裴琢玉怔住。
  像是血气一下子涌进脑海,嗡嗡的,隆隆的,是失去节奏的心跳。
 
 
第50章 梦回前尘
  说完这番话的宁轻衣一下子很疲倦。
  错误的选择错误的结果,如果在找到裴琢玉之后直接与她坦言,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她不知道。
  好像怎么做都会招引出无穷的悔,总会去遐想当初没选择之路的美好。
  哭得有些头疼,她抬眸揉了揉太阳穴,很轻地推了推裴琢玉,又说:“我现在忽然不想看到你了。”她知道这句话伤人扎心,可就是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又怕裴琢玉再度一走了之,又很疲倦地补充了一句,“你也别想离开公主府。”
  她阖着眼,太累了。
  想要再睁眼时回到情浓意浓的过去。
  想让那些酸楚都化作轻烟被风吹散。
  可越多想要的,心就越疼,像是一根根针扎着,没完没了,无法根除。
  裴琢玉恍恍惚惚的,她的思绪一团浑噩,脑袋里充斥着喧嚣和黑暗。
  宁轻衣的一句话道出了她从没有想过的可能。
  驸马裴治,怎么会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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