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笑起来,迷死你?”喻挽桑站在台阶上,成功撸了一把小少爷的脑袋毛。
“那你可尽情地迷死我吧,我就是死也是被哥哥你的笑容杀死的。”
喻挽桑看着他耍宝,带着他尽自己的房间,让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拿了妈妈的卸妆水,给小少爷卸脸上的妆。小少爷的妆画的很淡,脸上也很白皙。
“闭眼,别总看我。”喻挽桑拿了卸妆棉,摁在岑道州的侧脸颊上。
岑道州笑嘻嘻地偷偷拿了喻挽桑的手机:“你最后再给我卸眼妆吧,我想用你的手机刷刷论坛。”
喻挽桑:给他客气一下,他真把自己当仆人了。
“哥哥,密码。”
“我生日。”
“能改一个密码吗?”
“你凭什么换我的手机密码?”喻挽桑觉得自己的纵容,换来了小少爷的得寸进尺,“你想改成什么?”
问这话,就是答应了的意思。
岑道州嘴角高兴地扬起来,那弧度特别明显,他的手指在修改密码的界面摁了几下:“改成我的生日可以吗?0910,就是今天,多有意义。”
没有得到喻挽桑的回答,岑道州的心也没有了底气,他是在开玩笑,可说出去的话都是真心的。他只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哥哥的底线。
他悄悄把脸凑到喻挽桑的手掌边:“不改也没有关系,我帮你把密码改回来。”
许是因为岑道州脸上的表情过于落寞,喻挽桑抓住了他的手,默许了这件有点越了规矩的事情:“改吧,就像你说的,今天很有意义。”
岑道州喜出望外,他兴奋得眼睛里都好像更亮了几分:“准确来说,和哥哥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有意义。”
喻挽桑板着脸。岑道州的心又开始七上八下了。哥哥怎么比考试的监考老师还恐怖?
喻挽桑说:“我只改这一次,别把我的手机弄成三百六十五天的日期都能开机。”
岑道州有意引导喻挽桑看一中的论坛,毕竟里面有不少精华帖是他和喻挽桑的同人文。
然而喻挽桑不为所动。
他就好像引诱法海犯戒的妖精一样,而喻挽桑就跟入定了的法海一样。
岑道州出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和哥哥一点话题也没有:“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了?”
“他们写,我们那个……早……早.恋,而且还打啵了。你知道打啵是什么意思不?你肯定不知道,你心里只有数理化。”岑道州说。
喻挽桑给他卸完妆,把手机重新拿回手里。他看了一眼论坛的登录界面,还好他每次浏览完论坛都会把账号切出去,这次岑道州是登录的他自己的账号。
喻挽桑今天实在无聊,上课也没有心思,就逛了一遍一中论坛,在上面找到了一个小少爷的粉丝后援会,加了进去。他的号是初级账号,头像和昵称都是默认的。
他第一次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加的,结果直接被秒拒。
他又试了几次,群主直接发来消息杠他:【不是圈内人就不要来加群!!!连头像都是系统默认,披皮的黑子滚开!】
喻·披皮黑子·挽桑:【我是圈内人】
群主名叫一颗叶叶子,她立马发来消息回复:【那你磕桑岑,还是岑桑?】
喻·自认是小少爷饲养人·不接触耽圈·学霸·挽桑:【必须磕一个吗?】
一颗叶叶子:【那不是废话?你来cp的圈子,又不磕cp,除非你是黑子。】
喻挽桑:【桑岑。】
一颗叶叶子:【姐妹你真没品,喻挽桑怎么可能当1?他那种闷骚一看就是为爱当0的类型啦,岑桑才是yyds。】
喻挽桑:【哦……】
他上辈子可是1来着,虽然结婚仪式还没有完成,他就因为地震而死了。喻挽桑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属性有一丁点的疑惑,他必须是1。
喻挽桑直接把网名改成了真名【喻挽桑】,一颗叶叶子还笑他,说他是梦女。
一颗叶叶子:【姐妹,梦女要不得,这可是耽圈雷点。我建议你还是改一下名字,否则你要被群里的姐妹们骂死了。】
喻挽桑:【不怕。】
一颗叶叶子:【好吧,自求多福。】
为了表达自己的感激知情,喻挽桑给一颗叶叶子发了一套最新版的数学资料笔记。
一颗叶叶子:【你恩将仇报?你是老师?你是卧底?】
下一秒。
-一颗叶叶子把您踢出群聊-
喻挽桑后来又注册了一个小号,重新加了群,不过没敢再直接报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再给别人发数学资料。
岑道州洗完澡出来。他换了一套真丝的灰色睡衣。他们依旧在一张床上睡觉,只是两个人中间空了很大的位置。
岑道州侧过身,枕着自己的手臂,注视着喻挽桑:“可以和哥哥一起睡觉真好,哥哥这么好,我都舍不得跟你分开了。”
喻挽桑把被子递给他:“那就不分开。”
“不分开能怎么办?就算我拼了命地努力,也顶多跟你考上同一所大学,你又比我大了两届。你到时候工作结婚生子都比我快一步,你让我怎么办?我又不能像你媳妇儿一样跟你上一个户口本。”岑道州说。
岑道州很少自卑什么的,他要什么有什么,从小被人宠着长大。可这会儿,他却有些胆怯。没办法,他喜欢的人太优秀,又或者说,是因为他太喜欢这个人了。
“我说了,”喻挽桑躺下来,也翻身面对着他,很认真地重复,“那我们就不分开。不分开的形式有很多种,并不是说一定要成为情侣或者恋人。你可以有你喜欢的人,我也可以有和我相伴一生的人,但我们仍旧会是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兄弟。”
岑道州有点儿迷茫:躺一张床上,他甚至还会对身边的人有无法言说的生理上的想法,他一点也不甘心和身边的这个人成为兄弟,他已经打算犯规了,那这样……他们之间还能称为兄弟或朋友吗?
怎么办?他已经不再想要只做朋友或者兄弟了,“最好的朋友”这个称谓也已经满足不了他。
他快睡着时,喻挽桑小声地在他耳边说:“州州,生日快乐。”
岑道州的心跳快了两拍。他只能无奈地装睡。真是败给他了,哥哥才是真的可爱。
高一开学,岑道州作为新生代表,要上台发言。他的证件照挂在学校荣耀榜高一板块的第一,而喻挽桑的证件照挂在高三荣耀榜的第一。两张证件照片都特帅气。
喻妈妈送他俩来学校,还特意拍了一张儿子跟小少爷同榜的照片,拿回去洗出来做成相册。
“哥哥真帅!就差一丢丢就能跟我一样帅了。”岑道州自恋地说。
喻挽桑拿了他的演讲稿出来,给他把把关:“一般来说,只有不帅的人才会强调自己很帅,因为人都是越没有什么,越强调什么。”
荣耀榜上的照片下面写着他们期末考试对应的分数,还有他们的座右铭。喻挽桑的座右铭是——
【如果你瞄准的是月亮,即使你迷失,也在星辰之间。】
岑道州的座右铭是——
【我瞄准的是我左边的月亮。】
第36章
高三的排行榜在高一的排行榜左边的左边,他们中间隔着高二的排行榜。
如果单说岑道州的这话,其实没毛病。毕竟高一学生要向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看齐,但如果放到岑道州和喻挽桑两个人身上,这句话就完全不对劲了。
姜其柯背着书包,吊儿郎当地走过来,看了眼新出炉的排行榜,再看一眼俩人离谱的座右铭:“哟,官宣文案都出了。”
他话刚说完,就被岑道州摁着一顿揍。
姜其柯现在觉得自己更悲催了,他以前打不过喻挽桑,现在打不过岑道州和喻挽桑,他好歹还是一个体育特长生!
“这里的这段话,你改一下,别这么说。以梦为笔不负韶华,这句话有点老套,你改一个。”喻挽桑说。
岑道州凑过去看:“老套吗?整篇我都是抄的baidu文库的。”
姜其柯:“你们学霸都这样对待演讲的吗?太不负责任了吧?”
于是乎,岑道州的演讲稿被喻挽桑没收了:“听见没有,不负责任。赶紧重新写一份。”
岑道州恨恨地看着姜其柯:“你少说一句话会死啊?”
喻挽桑要回班级了,岑道州笑眯眯地和他分开,然后转身立马怼姜其柯:“我昨天光顾着缠我哥了,哪儿有功夫写演讲稿。”
“你语文不是一向挺好,自己重新写一份呗。”
“你是指作文写我哥,一定得分在55分以上的定律?”岑道州说,“你想让我演讲的时候讲我哥?”
姜其柯一想到那场面,那还是算了:“那再找baidu文库抄一篇?”
“不找。”岑道州说。
“为什么?”
“我哥让我自己写。”
姜其柯:合着我刚才说的都是废话吗?我说的让你自己写,祖宗你就闹腾,你哥让你自己写,你就乖乖听话。果然人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都会变得贱贱的。
岑道州利用早自习的时间,写了一份发言稿。他拿着稿子到班主任办公室,去送给他审核。
他依旧在高一一班,班主任姓曲,叫曲邬,是一个略微胖的小老头,戴着一副小眼镜,身材微微胖,一看就是特别有经验又特别靠谱的资深教师模样。
班主任看了眼,说:“没抄网上的吧?”
岑道州说:“像我这么诚实的人能抄袭吗?指定不能啊。”
小老头笑着说:“抄也没关系,反正校长是你三舅舅,你犯点错,也没人敢说你什么。我先说好,下回给我评奖金的时候,你多给我在你舅舅那边说点好话。”
“这算走后门?”岑道州狐疑。
小老头一脸板正:“这怎么能算走后门,不就让你美言几句?我带你们,我容易吗我?”
岑道州感觉自己现在成了皇帝身边的太监,他回小老头一句:“嗻——”
“你这孩子。”小老头拍了拍他肩膀,“你先下去准备一下吧,马上就要开始了。本来昨天就该让你们过来彩排的,但教导主任临时有事,就没安排这个事儿。”
岑道州拿着自己不到三百字的演讲稿,下楼去了。现在还没有到升旗的时候,楼道间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他急匆匆下楼,往高三楼跑。
在半截路上,他遇到了从高三教学楼出来的喻挽桑。喻挽桑旁边跟着两个男生,应该是喻挽桑的朋友。
他远远地就招手喊:“哥,我的演讲稿写好了,你要不要帮我看一下?”
喻挽桑点点头,转身和身边的人说了两句话,就朝着他走过来。喻挽桑校服的码数要比岑道州的小一个号,他走过来的路上,旁边就是栀子花,岑道州闻着他带过来的一阵栀子花香,总觉得今天的哥哥比昨天的,又可爱了一点。
他们两个人肩并肩地走到升旗台旁边做准备。主持人和升旗手已经在彩排。他们只有最后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走一遍流程。
喻挽桑作为毕业生代表,也要致辞,不过致辞的目的更多地是为了激励刚步入高一的学生,而不是为了高三毕业。
升旗仪式开始,喻挽桑讲了快十分钟,岑道州上台,讲了两分钟。主持升旗的女生刚下去两分钟,还没喘口气,就立马又上台。
“你写得真够敷衍。”喻挽桑吐槽。
岑道州:“我就只能写这么多。”
“你语文作文分不是挺高吗?怎么会连五百字都挤不出来?”
“你是说我中考写的那些和你有关的记叙文吗?要是写哥哥你的话,我能用排比、比喻、白描、夸张等修辞手法,写几千字都不带停的。”
他们在台下偷偷讲小话,很快就被教导主任捉住了。岑道州被瞪了一眼,他戳了戳喻挽桑的腰,悄悄说:“哥哥,我好怕。老师瞪我。”
喻挽桑:“……”他是能揍你还是骂你?你怕个鬼。
走完升旗仪式流程,这学就算是正式地开了。
文桦和岑道州都在高一一班,姜其柯在十一班。他依旧是走的体育特长生的途径进来的,不过这次中考,他的成绩排在一中的前四百名,一中总共录取了九百多人,分数线在五百八十五,姜其柯考了六百零五。
就算他不走体育特长生的路子,他也能进一中。
等岑道州从喻挽桑那里薅羊毛似的,薅回了几瓶酸奶和面包,还有一把糖果,回到了一班,周照就急迫地拉着他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小少爷求你帮帮我,你跟我换个位置行不?”
岑道州一脸不解,但不妨碍他拒绝:“不换。”
“求求你了,我想跟张泽坐在一起。你就跟我换吧,文桦说他想要跟你坐。”周照撒谎说。
文桦从题海里抬头:“你叫我?”
周照心虚:“没有,你继续做题吧。”
他转身又去求岑道州:“张泽从暑假起就不理我了,我昨天给他发QQ,他让我滚……我再不去哄他,我跟他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你想想,要是你哥也不理你了,你是不是比我还要更着急?”
岑道州将心比心,他动容了:“你帮我搬书。”
周照连忙说:“好好好,谢谢小少爷!”
班主任进来,说了这学期的目标和愿景,又让大家做自我介绍。岑道州才发现,沈夏也在这个班。
他想起上回喻挽桑晚上在卧室里悄悄说的话,心里只觉得糟糕透了。初中三年,他和沈夏没有什么矛盾,沈夏对他还不错,总是很温和地看着他。
他也没去找沈夏的事儿。有时候他发现沈夏在看他,他也只是别扭地转过头,他不喜欢被沈夏注视,尽管沈夏的注视里并没有包含过多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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