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欧泊偷偷张望着沙弗莱杀气森然的背影,困惑的皱起眉头。
改造腺体会长高吗?
***
“帮你找黑皮袭击者吗?可以。”成美都笑着一口答应,又慢悠悠道,“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你想要什么好处?”年昭扯着绷带的动作顿了下,又继续拿纯白绷带缠绕,捆住眼睛,在脑后随便的打了个结。
就这样对准成美都的大概方向,淡粉色的唇冷淡扯起,笑意些许讽刺。
“再让我吻你,和你亲密吗?”
“还是算了吧。”年昭无所谓道,“我现在是alpha,真的不想和对我有兴趣的alpha太亲密。”
“你不帮我也没关系,反正太子会调查这场袭击,总能查出来。”
成美都轻笑,像是早有预料,慢悠悠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我要的,唔,”成美都走上前,微微俯下身,手指灵活,拆掉年昭脑后松松散散的蝴蝶结,认真的系了个精致的结后,又附在年昭耳边轻声道。
“我要的是你能猜出我的信息素,年昭。”
“??你的信息素?”
“嗯,我的信息素味道很特别,平时极少释放,只有悯知道。”成美都捧着年昭的脸,还是没忍住,满怀爱怜地在年昭额头上亲了亲,诱惑道。
“只要你猜出我的信息素,我就无条件的答应你一个要求,怎么样?”
“到时候,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成美都故意说的很暧昧,又垂下笑盈盈的桃花眼,目光仔细描摹着年昭绷带外的美好模样,等着年昭的答案。
他知道年昭会答应。
F2承诺的一个无条件要求,太有诱惑力了。
“好。”果不其然,年昭思考了几秒便答应下来,然后努力回忆着在成美都身上闻到的味道。
奇怪。
哪怕在GOLDEN里玩得开心时,成美都好像都没释放过信息素,身上幽幽香气也是用惯了的香水味道。
***
嘴里都是血的味道。
格斗室里,托帕被揍得连连后退,狼狈的吐出一口血,又赶紧抬起双臂格挡。
可沙弗莱已经疯了。
一拳拳毫不留情地出击,还专门挑着托帕右耳位置打,打得托帕孔雀绿的夸张华丽耳饰沾满鲜血。
右耳响起一阵阵嗡嗡轰鸣声,连带着脑袋也头痛欲裂。
托帕捂着几要炸裂的脑袋,站立不稳,气急败坏地躲开,满是委屈的大吼,“沙弗莱!你居然为了那个混混专门打我!”
还专门打他的命门!
“托帕,我说过的,不要动他。”沙弗莱面无表情道,碧绿眼底沉沉,又毫不犹豫地抬腿,带着凌厉腿风要重重踢上托帕的脑袋时,身后传来急切呼喊。
“沙弗莱!停下!你这样子敢见年昭吗?”
见沙弗莱半抬在空中的腿一顿,黑欧泊一脸苦笑地走出来,看了眼地上伤痕累累的托帕一眼,又苦口婆心的劝。
“你把托帕少爷打死打残了,就没人能执行计划二了,首领只能派你去。”
“沙弗莱,你才改造了一半,是要以半成品的状态见年昭吗?”
“等计划二完成,你再找托帕少爷算账也不迟。”
“...”沙弗莱收回腿,身上战斗气息和杀意瞬间收敛,眼神变得柔软,怔怔的问黑欧泊,“他还好吗?年昭他,眼睛受伤很严重吗?”
明明上一秒还是对他下死手的可怕杀神,下一秒却变成了担心情人期期艾艾的omega。
“切。”托帕恶狠狠的切了一声,又不甘心的擦了擦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不争气的流下泪水,透明泪水在纯银瞳孔里晃荡,有一种坚硬的破碎感。
“哎,托帕少爷还是小哭包,和小时候一样。”黑欧泊无奈叹气,伸手来搀扶地上的托帕,却被托帕狠狠挥开。
托帕自己费力站起身,最后望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沙弗莱后,沉默又失望的离开。
...
好痛。
一直以来就有头疼毛病的脑袋被狠狠击打后,更是痛得要命。
长廊里,托帕一手捂着胀痛的脑袋,一手虚弱的撑着墙壁歪歪扭扭的前行,在银白金属墙壁上留下一个个血手印。
走着走着,脑袋里好像有一段段电流声滋滋作响,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扭曲,脚下像踩着棉花无处着力。
该死的。
是痛得出现幻觉了吗?
托帕走不动了,无力地靠着墙壁软塌塌的坐着。
坐了一会后,眼前有一只雪白柔软的手伸出,小小的,是小孩子的手。
头顶传来冷淡,但还很稚嫩的问声。
“托帕,你又哭了吗?”
托帕茫然的抬起头。
第52章 领带,殷澄,选择
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宝石盟长廊, 线条扭曲,整个空间诡异的漂浮着。
小小的黑皮男孩蜷缩在墙壁拐角,泪眼模糊地抬起头。
面容呆呆的, 纯银色眼底盈满泪水,在喜欢的小伙伴面前委屈巴巴开口, “父亲又逼我去格斗室了。”
“我不想去, 被打得好痛。”黑皮男孩哭诉着, “可是父亲说要把我训练成组织里最大武器,不允许我怕痛。”
......
好奇怪。
是幻觉吗?还是记忆里出现过的场景?
原来自己小时候这么懦弱爱哭吗?
托帕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 晕乎乎的望着身旁坐着的小小自己,又怔怔的抬起头, 望向身前的小伙伴。
小伙伴笼罩在虚影里,面目模糊不清,对着黑皮男孩的哭诉,语气平静的问,“是吗?”
又抬起手,满是针孔的手小小的,不在意的擦了擦黑皮男孩脸上的泪水。
“那你长大后把你父亲扔进格斗室,让他也别怕痛。”
“噗。”黑皮男孩转哭为笑, 笑出了一个可爱的鼻涕泡,扭捏道, “不好吧。”
“对了,你又要去手术室了吗?”
“嗯。”小伙伴应了一声, 身后有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走近。
被研究人员们牵起手带走时,面目笼罩着一团模糊白光的小伙伴回头,直直的对准托帕的方向,又问了一遍。
“怎么又在哭?托帕。”
哗啦啦。
像镜子被打碎, 眼前怪异的一幕幕扭曲成水纹,一阵波动后消失不见,眼前又恢复成寂静无人的走廊。
“怎么又在哭?”托帕怔愣的重复了一遍,有血流蜿蜒而下濡湿银白毛茸茸的睫毛,混着泪水可怖流下,又茫然的抬起头。
“不是被你打的吗?沙弗莱。”
为了那个混混打了他,下手狠辣没留半点情分。
但为什么看不清小伙伴的脸呢?
那团光晕下的脸,是小时候的沙弗莱吗?
托帕抱着脑袋思考,痛得想大喊。
直到脑袋里出现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头痛瞬间消失。
滋滋,滋滋。
一阵电流声后,脑海深处响起父亲温厚又关怀的声音。
“托帕,你又脑袋痛了吗?又出现幻觉了吗?”
***
“年昭失明的事,不用告诉明尚吗?”成美都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问。
“嗯。”书房里,太子坐在办公桌前,签阅着文件头也不抬。
“是怕我们的恶犬旧情复燃吗?”
太子笔下一顿,深灰眼睛不带情绪地抬起,语气凉凉的,“有些话,就算心里知道,也不用说出来。”
“好。”成美都笑容不变,一口答应,又疑惑道,“但为什么要封锁袭击的所有消息呢?你不是允了年昭一个上城区议会位置吗?”
“在太子遇刺千钧一发之际,alpha助手奋不顾身相救,不是一个很好的提拔年昭的名头吗?”
但事实上,当天袭击现场的护卫们都被封口了,太子刻意的抹掉了英勇救下太子的alpha助手的存在。
“这件事我自有安排,议会位置会给他。”只是需要一个更恰当的时机,更适合的身份。
太子神色不变,又想起什么道,“冼月珑呢?他这几天去哪了?”
“不知道,完全联系不上,电话信息也不接。”成美都无奈。
冼月珑一向让人捉摸不透。
整天懒懒的,不是打游戏,就是睡觉发呆。
太子随意的嗯了一声,并不在意,又一抬手,等着仆人来系领带。
仆人小心翼翼上前,动作放得很轻,但还是无意碰到了太子脖间的肌肤。
下一秒,太子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在书房里分外明显。
“对不起,太子,对不起。”仆人惊恐退后,连连道歉,又小声问,“要请年昭大人过来吗?”
***
神庙的一砖一瓦都是白砂石,通体玉白,看着神圣又纯净。
沿着一层层台阶往上,高高空旷的大厅,大大的菱格玻璃在日光下折射出晶莹璀璨的光芒。
每一处细节都要仔细布置,才能让年昭喜欢。
冼月珑坐在地上,手里握着手柄,一点点的调整着屏幕上的神庙。
厚重华丽的大门外,仆人探进头来小声呼喊,“月珑少爷,美都少爷给家里打来了电话,你要接吗?”
“不接,以后不要问我。”冼月珑冷冷拒绝。
他说过的,要为年昭修建一座神庙,在此期间不想被打扰。
等屏幕上神庙细节调整完了,冼月珑起身,“车子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出发了。”
“嗯,走吧。”冼月珑向门外走去,一身连体纯白素净的袍子,长长如丝缎的黑发披散,整个人看起来美如精灵。
怕郊外灰土多,又戴上兜帽,只露出一张美丽夺目的面孔。
***
还是alpha的伺候更习惯。
太子面无表情地站着,垂下眼,打量着面前的alpha。
alpha眼上缠着纯白绷带,两手力道很轻的按上太子的肩膀,顺着太子的肩线往上游移,微凉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抚过太子颈侧温热的肌肤,轻轻摸索着。
但好在为太子打领带太多次了,哪怕是眼前一片漆黑,alpha也能动作缓慢又细致的为太子打出满意的结。
成美都坐在沙发上等候,手里无聊的转着手机。
等太子领带打完了,成美都才笑眯眯的调侃,“悯,你太依赖年昭了。眼睛受伤的人让他休息不好吗?”
是应该让alpha休息养伤。
但其他人伺候得没有alpha好。
太子冷冷瞥了眼好友的功夫里,alpha抢先一步开口道,“没关系的。今天打的结好吗?太子。”
“...”太子低头看了眼领带结,淡淡道,“还可以。”
“嗯,那就好。”alpha手指缓缓抚摸着领结,像是仔细确认结的形状,“因为看不见,还担心打得不好看。”
缠了绷带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见alpha淡色的唇。
“这段时间不好看也没关系。”反正眼睛好了,alpha就能回归以往的能干。
太子不在意道。
下午还有个重要会议,所以太子和成美都才穿着正式,打了领带。
出门要坐上车时,成美都在车外一手拉着车门,笑着对后排的太子道,“我才想起来有样东西落下了,等我一下,悯。”
***
书房里,只剩下alpha一人,眼睛瞎了后太子对他更放心了,一些加密文件就大剌剌的摊开在桌面。
不过alpha确实看不见。
只能安静的倚坐着书桌一角,等着仆人来引路回屋。
他现在住的是太子自己的庭院,地形复杂,完全摸不清方向。
门外迟迟没有仆人进来的动静,倒是飘来一缕极淡的香气,淡得几不可闻。
年昭若有所觉的抬头,对准门口的方向,迟疑的喊,“成美都?”
“嗯。”成美都定定的站在门口,低声诱惑道,“年昭,我释放了一点信息素,要过来仔细闻闻吗?闻出来的话,”
闻出来的话,F2就会答应他一个无条件的要求。
年昭无所谓的轻笑一声,满不在乎道,“凭什么要我过去闻?”
又歪歪头,绷带下的唇勾起,带点坏坏的笑,一手很轻慢的抬起,对着成美都打了个无声的响指。
“既然那么想被我闻,就朝我走过来啊,成美都。”
说的那么理所当然,有恃无恐。
阳光透过窗户倾洒,沐浴在光里的alpha灿烂如辉,姿态懒散的坐在书桌上,等着成美都走近。
一步,两步,三步。
一场无声的拉锯战后,成美都还是走过来了。
年昭一副漫不经心等待的样,耳朵却仔细听着渐近的脚步声,下一秒出其不意的起身,大跨两步上前,一手拽过成美都的领带,一手紧紧揽住成美都的脖颈,脸用力的埋在成美都的肩颈处嗅闻。
可惜没有信息素的味道,只有幽幽香水味。
还有成美都忍俊不禁的笑声,闷闷的笑声性感,笑得连带着整个胸腔都震动,随着扑朔香气笼罩着怀里的年昭。
“你耍我,你根本没释放信息素。”年昭无聊的放开成美都。
他就知道没这么简单,成美都这个家伙怎么会随随便便释放信息素。
“释放了,但只一点点。”成美都一双桃花眼垂下,笑意盈盈的,“年昭,你看,你也不是很排斥alpha。”
刚才猛扑过来,还紧紧的抱住他。
“等你亲近,习惯了我的信息素,你是不是就能接受alpha了?”成美都俯下身,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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