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袋中有很多丹药,但是瓶子上并没有标明,池无言一个都认不出,他闻了一下,感觉这些丹药都是一样的。
找不见辟谷丹,池无言打算还是下去溜一圈。
他拿上木牌,关好门,下了楼梯。
一楼人不是很多,池无言向掌柜要了一份糕点,花掉了一块中品灵石,他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你这老东西,真是该死!”
池无言闻声望去。
第4章 仙器帮助逃脱
男人个子很高,一丛稀疏干枯的头发用布条扎起,双眼恶狠狠地看着地上的老妇人,眼白浑浊,五官像是女娲闭眼随便捏的,潦草,身上的衣服很脏,还沾着不知名动物的血。
抱着男人腿的老人,正是池无言早上用过餐食,街边摊子的婆婆。
老人淌着眼泪,脸上沾染了些灰尘,花白的头发杂乱披在肩后。
她神情悲切,脸上的褶子陷的更深,她死死抓着男人的腿,不让他走。
街上的修士人来人往,没有人停下围观去看这两个人。
“那块灵石是留给衣衣的,你不能拿走!”
苍老沙哑的声音因为急切显得有点尖利。
这句话让男人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他向周围看了几眼,尽管没有修士关注他们,但他还是一瞬恼羞成怒,强硬掰开了那枯瘦的手。
听见婆婆的话,池无言将目光移到了男人攥着的手上,隐隐露出来的一角让池无言认出,那是块中品灵石,正是早上自己放到桌子上的。
池无言心中一个咯噔,看着怒气的男人,和哭着不放手的婆婆,端着糕点步履极快的向楼上走去。
“你这老东西,还不放手,我是你儿子,拿你一块灵石怎么了!”
男人怒目而视。
“这块灵石是给衣衣的,你不能拿走,不能拿走!”老人哭着快断肠了,声音断断续续的,没有让男人生出一点怜悯心,只让他心烦。
“咚咚”急促的脚步声,池无言走到门前,推开门,将木牌插上,糕点放在桌子上,几块滚落出盘子。
池无言顾不上,飞奔走到窗前观看情况,男人和老人还在拉扯,眼看男人表情越来越狰狞,拳头越握越紧。
池无言意念一动,晶莹剔透的键盘出现在了眼前。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打,键盘底部的黑雾翻滚。
随着每敲打出一个字,空中就浮现出一个扭扭曲曲的文字。
“男人痛苦的弯下腰,手中的灵石掉在了地上,一截断指,正在慢慢抠弄着他的胃壁。”
黑色的文字在空中不断扭曲,变形,直到池无言写完整个句子,才飘向了街中怒气满满的男人。
刚还挥舞着拳头的男人,突然一脸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胃,他清楚地感受到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就像是人的手指,抠弄着他的胃壁。
男人的脸色变得惨白。
老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趁机捡起地上的灵石就走,腿脚利落的看不出是一个七十多岁的人。
男人的异状引起了其他修士的注意,有人用神识扫了一下。
池无言看见老人走了,将键盘收起来了,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有他的一点责任。
看见老人没受什么伤,池无言放心了下。
如鹰的目光突然射过来,池无言身体本能反应的向后躲,他身体靠在墙壁上,侧着从窗户去望。
街上站着一个五官俊美的男人,那男人还直勾勾的望着池无言所在的方向。
两人目光对视的一瞬,池无言迅速移开了眼睛。
他心一沉,这人身上穿的衣服与李家人的衣服一样,都是白色衣袍绣着蓝色的花纹。
同时
“掌柜,来一间天字房。”
男人笑着,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他五官清秀,身上带着点书生气,第一眼容易让人心生好感,降低戒备。
“一块上品灵石。”
“好。”
女修和上次一样,没抬头,扔了一块木牌。
房间内,池无言思考着应对方法,他又用法器化成了隔壁房间男人的样子,快要走到门口时,传来的的脚步声让池无言一惊。
他迅速退后。
现在门外,客栈外都有人,他在使用过键盘后,灵力也耗尽一空,情况很不利。
身形颀长的男人没有去木牌上的天字二号房,而是停到了池无言客房面前,左手拿着捆仙绳,右手拿着符纸。
在黄色的符纸触碰到灵罩时,水光琉璃的防护罩从中间消融,露出只有一个人可以过去的通道。
男人猛地推开木门,客房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他眉头一皱,走到窗户口看着下面摇了摇头。
客栈后面较隐蔽的小巷中,池无言扶着墙喘着粗气。
他低着头,鬓边的碎发贴在额头上,心脏在胸腔中剧烈的跳动着,脸上冒着热气。
扶着墙的小男孩,一双眸子完全是黑色,没有眼白,半边脸颊满是奇异的黑色花纹,他皮肤冷白,五官精致,整个处在阴影中,像是恐怖片中的幽灵。
池无言紧紧抿着唇,扶着墙蹲下。
嗓子里全是一股古怪的味道,像是墨水汁,胃灼热但不疼,整个人的体温都升高。
一分钟前,就在男人将要进来时,千钧一发之际,池无言感觉自己胃一烫,像是一个发热的东西被放在了他的胃中。
一种奇异的力量包裹住自己,池无言感觉自己被分散,被打碎,整个人飘浮了起来,五感全被集中到了一点。
客房内,一团黑色的墨分散成人类肉眼看不见的分子,穿过墙壁,在小巷中重新聚集,墨水渐渐淡去,一个人影浮现出。
**
在男人出现异常时,李痕立马就注意到了,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力量,之前在池家见过的。
这件事情,李痕已经用传音符告诉了其他人,对于有嫌疑的人,他们打算都先带走盘问。
修仙界,存在很多修仙世家与宗门,世家与宗门是协助互相发展,李家则全倚靠着踏仙宗泽川峰峰主李玄,他们李家的老祖宗。
踏仙宗是修仙界第一大宗,而李家也在世家中排第七。
有祈城城主的帮助,李家在祈城的行动还是会方便很多的。
池无言已经换了衣服,重新易容了一番,捏的是他前世的脸,身高体重也几乎都一样,用起来也更熟悉。
他戴了一个斗笠,在街上大步走着,路过一个小摊时,花两块中品灵石买了几本书,关于修仙界十大强者,十大天才等等。
路过一处茶馆,池无言进去要了杯茶,坐在一个角落,安静的喝着。
修仙界打扮的奇形怪状的人多了去了,池无言只是戴了一个斗笠,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五官温润的男人,黑色的瞳仁异常的大,一双杏眼几乎看不见眼白,左半边脸上占据着黑色奇异的花纹,若不戴着斗笠遮一遮,必定会吸引众多目光。
“昨天夜里,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各位可是知道?”
站在台上的说书先生卖了一个关子。
“还不是那池家的事情。”
“我听说,是那池家不知道招惹了什么人物,竟然一夜之间被人灭门了!”
坐在池无言面前的两人小声交谈着。
“我还听说啊,那些尸体都被人烧了,什么都被烧了,烧的干干净净只剩了一层灰。”
另一个人一脸唏嘘。
看着台下修士议论纷纷,站在台上,身穿青色长袍的高瘦男人,用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折扇敲了敲柜面。
男人轻咳了一声,议论的声音小了很多。
他扇着扇子,继续说道:“你们有所不知,这池家之所以灭门,全然是因为这池弦月啊。”
“这池弦月在有妻有子的情况下,招惹了一个男人,还期许这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最后在道侣大典上弃人离去!”
第5章 青剑刺破池无言胸膛
说书先生在台上说的慷慨激昂,台下听客门听得津津有味。
池无言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弥漫在嘴里的并不是茶叶的清香,而是一种粘稠的墨汁味。
“池家的事情引人垂泪,城主大人大慈大悲,昨日起祈城所有兽车暂停三日,想要出城者,需在城门自证身份。”
说书先生一脸敬佩,虚空对着城主府所在的地方双手抱拳,以示敬意。
池无言将茶杯放回桌子上,微低着头,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神情,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腿上,拇指食指慢慢摩挲。
只三日,看来李家很有信心在三日内日抓住他。
摩挲的手指一顿,池无言像是想起了什么,前两次引起怀疑,他都是少女形象,李家是对所有有嫌疑,无论男女老幼都保持怀疑。
糟了,婆婆有危险。
台上的说书先生还在抑扬顿挫的讲着,听客们依旧认真地听着,只角落里坐着的一位青年修士不见了踪影。
池无言不知道婆婆住在哪里,他先去摊子旁边看了看,今天没有出摊,东西都用几块大布遮着。
池无言站在灰扑扑的石砖上,在一片粘稠的墨汁味中,嗅觉捕捉到了一丝血味,血腥味丝丝缕缕的飘在空中,逐渐在变淡。
街道上还有其他的修士,与普通人,在他们看来,那位身穿青衣头戴斗笠的男人没有任何停留,只是普通的经过。
跟着空气中这飘散的一点点血腥味,池无言来到了一农家小院前,木门虚虚遮挡着里面灰败景象。
一棵枯萎的树,一口黑色的井,平躺在地上的尸体。
池无言推开木门,老旧的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打破了这偏远小院的寂静,一同打破的还有池无言心中的平静。
青衣人望着婆婆,原地站了一会,才走到老人身边。
木窗后面的一只眼睛,静静注视着池无言的动作。
人跪了下去,一只手与婆婆越来越近,窗后面的眼睛死死盯着,身子弓了起来。
一双苍老的眼睛还睁着,瞳孔涣散,脖子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姿势,像是歪脖子树,嘴角的鲜血已经干枯,深红,像是直接插进嘴里的。
池无言挺直的背弯了下去,伸手替主人合上眼睛,斗笠的白纱印上深的几点。
窗户后面的人,将牙齿收了起来,身体重新放松,一身炸起的毛也顺了下去,这人认识婆婆。
听见脚步声,池无言警惕转头,手上捏了一把五六品的符纸。
看见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池无言的戒备心才稍稍降低,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再遇见李家的人,池无言不觉得自己还有那么好的运气逃脱。
“你是谁,你认识我婆婆?”
小姑娘脸蛋上沾染了些灰尘,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池无言,身上的衣服很旧,到处有缝补的痕迹。
联想之前老人说这灵石是留给衣衣的,池无言不难猜出眼前的小女孩就可能是衣衣。
面对女孩的问题,池无言不知道怎么回答。
“吃过一碗面。”
这个回答在楚衣衣意料之外。
“我婆婆死了。”
清脆脆的声音又让池无言面对了残酷的事实。
女孩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眸光平静,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池无言:“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婆婆又不是你杀的。”
池无言感觉自己背上像背了什么东西,压的他肩膀疼,有点支撑不住,压得让他想弯下脊背。
“那块中品灵石是我给的。”
听见这句话,楚衣衣才将目光从尸体上移开,转移到了池无言身上。
隔着落下的白纱,楚衣衣感觉到,男人仿佛快要哭出来了。
真奇怪,她想,人又不是他杀的,为什么呢。
“谢谢。”楚衣衣认真道,“那天婆婆很高兴,很早就收了摊,说可以给我买很多好看的衣裙。”
池无言感觉嗓子堵的难受,他不知道说什么,便定定站着。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池无言转头,木门旁边站了五名男女,为首的正是之前见过的中年男人。
“真是让人意外,老夫的直觉果然没有错。”
李仁笑容满面的看着池无言,走了进来。
一双眼睛像是猝了毒的刀子,射在池无言身上,像是要剜下一两块肉。
后面的修士各自拔出自己的剑,剑尖指着池无言。
池无言往前走了一步,挡在楚衣衣的面前,“阁下这是在做什么?”
声音很平静,没有一点慌乱,也没有一丝惧怕。
池无言自己也很奇怪,明明之前还害怕但心与李家的人直接对上,现在碰见了,心中却没有什么感觉了,也许是被太多的死亡冲淡了。
李仁意味不明的哼笑两声,脸上的肉紧绷着,展现出一个虚假的笑容:“池弦月,你今天别想逃走。”
身后的几名年轻修士听闻,面对池无言的眼神更戒备了,像是把池无言当做什么洪水猛兽。
池无言:“我不是池弦月。”
李仁又是冷笑一声,显然不相信池无言的话。
“今天你若交出仙器,我们还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不然,你就去给你儿子去作伴!”
“忘了告诉你,”李仁得意的笑了笑,“你那幼子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开肠破肚,死状可真是凄惨!”
如果不是自己就是池弦月的幼子,池无言还真就信了他的鬼话。
“是吗。”池无言不动声色的将手藏到背后,抓了一沓子六品到七品的灵符,这一沓子的威力几乎相当于是一个元婴期后期自爆的威力了。
心中计算了一下跑的方向,池无言率先出手,将一沓子灵符扔到李家人面前引爆,转身拉着楚衣衣就跑,地上婆婆的尸体也不忘扔进储物袋。
李仁瞳孔骤缩,赶紧掐诀防备。
灵符爆炸的灵力冲击将池无言和楚衣衣推出了几米远。
“咳咳咳.....”
“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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