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阮:“……大哥有话好说,你要多少钱?”
保镖:“夫人!”
田阮心力交瘁:“叫什么叫?再叫我就死了。”
“……”
纹身男晃了晃手枪,哈哈笑道:“识趣,跟我们走。”
田阮顺从地点头,保命要紧。
保镖欲要跟上,又脚步迟疑,对视一眼。另一个外国佬说:“你们也跟上。”
保镖垂头丧气地跟上了。
一路下楼,上车。半路,外国佬将两个保镖一脚踢出了车,吹着口哨:“哇哦~”
绑匪四人逼田阮说出住址,一路朝酒店飞奔。
挟持之下开了房门,他们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起来,一人始终拿枪指着田阮。田阮也不敢乱动,说:“我就是一个出国旅游的人,我只是有点小钱,你们找到多少,就是多少。”
因为第二天要走,大部分行李已经被打包好,在徐助理那里。
所以这群绑匪没有翻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脚踢翻垃圾桶,爆了粗口:“到底把金子藏哪儿了?”
田阮:“??谁告诉你们这里有金子?”
纹身男没有回答,只是焦躁地喃喃:“难道我们被耍了,fuck。”
“这里为什么有一双这么大的鞋子?你有同居的人?”另一名外国佬忽然从门口的鞋柜翻出一双明显比田阮的脚大很多的鞋子。
田阮想要撒谎说不知道,纹身男忽然将枪口抵住田阮脑袋,说:“小少爷,你最好别说谎。”
田阮:“……我丈夫可以给你们十万美金赎我。”
纹身男呵呵冷笑:“十万可不够,要一百万。”
“……”田阮作出为难又害怕的表情,“好吧。”
他就是故意开了低价,心理预估绑匪的期待值应该在一百万。
虽然很多,但虞惊墨肯定能拿出来,并且在之后一分不落地要回去。
绑匪找到田阮的背包,从中翻找信物,好巧不巧,从侧边口袋拎出那条被田阮遗忘的内裤。他们哈哈怪笑,揶揄地挤眉弄眼,“就这个吧,送给你丈夫一定很喜欢。”
田阮:“…………”
你们完蛋了。
紧接着,田阮又被带走,内裤包括绑架信被一人偷偷送到宴会上,传到虞惊墨手里。
于是这晚的虞惊墨在发现自己久久不归,保镖慌张跑来说田阮被绑架时,心情当即阴了十分。在收到绑架信和田阮的内裤后,更是冰冻三尺,宴会厅的人都被这气势惊到了。
合作方询问发生了什么,虞惊墨直接开口借一百万美金现金,承诺会在明天早上之前还。
而被绑匪劫到郊外废弃工厂的田阮一脸乖顺,许是表现良好,他问绑匪能不能和自己朋友打个视频电话。
绑匪们沉浸在即将拿到一百万的狂欢中,闻言“大方”地通融了一次。
田阮这就打给路秋焰。
路秋焰还在玛奇朵国际花园酒店打工,站在大门口百无聊赖,看到田阮的视频电话,就接通了。
结果一眼看到被五花大绑的田阮。
路秋焰:“你在玩什么cosplay?挂了。”田阮和虞惊墨之间的私房事,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田阮鼻子一酸:“别挂呀,我告诉你,我被绑架了,国外真的不安全!”
路秋焰:“……”
说着,田阮艰难地拿着手机照一圈,“你看,他们就是绑匪。”
绑匪过来嘻嘻笑着打招呼:“hello!”
路秋焰:“…………你他爸的真的被绑架了?”
田阮委屈点头,“是的。”
路秋焰服了:“那你给我打什么视频?给虞惊墨!”
田阮:“他在来赎我的路上,我先跟你说说话。”
路秋焰一脸“你有什么毛病”。
田阮却很安心,只要和主角受挂钩,他就不会挂!
第37章
“你为什么会被绑架?”视频那头, 路秋焰一边无语,一边将田阮的情况告知虞商。
“有人说我住的客房有金子,我就被绑架了。”田阮气愤地说, “肯定是那个给虞先生下药的人干的。”
“下药?”
田阮意识到说漏嘴,要是说出下的春药, 不就被人知道他和虞惊墨这样那样, 立马改口:“是啊, 下泻药。”
“……”
虞商火速赶来。
杜恨别不知从哪儿听到的风声,虞商前脚到,他后脚就来了, 不由分说拿过路秋焰的手机,看到视频电话里被五花大绑的田阮先是眉头一皱,紧接着哈哈大笑, 用英语说:“你可真好笑。”
田阮:“……”淦。
更滑稽的是, 绑匪们听到这话也哈哈大笑:“看吧, 你朋友们都觉得你滑稽。”
虞商没觉得好笑, 拿过手机问:“我爸呢?”
“正在过来。”田阮说。
“多少赎金?”
“一百万美金。”
虞商料想能凑齐, 再看这群绑匪一点也不专业,田阮获救的几率很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问杜恨别:“杜先生在美国可有人脉?”
杜恨别淡定道:“求我帮忙, 可不是免费的。”
“你要什么?”
杜恨别笑而不语,到一旁打电话。
另一边, 田阮面露苦色, 问纹身男:“大哥,我想去方便一下。”
纹身男嗤笑, 他也知道原先田阮想上厕所没上成,粗暴地将他拎起来说:“别耍花样, 小心脑袋爆浆。”
田阮乖乖点头,“我明白。”
田阮对手机那头说:“我关个摄像头,别挂啊。”
虞商&路秋焰:“……”谁敢挂。
紧接着,手机屏幕一黑。田阮别扭地将手机塞回裤口袋,就这五花大绑的姿势,被推搡到厂房外头,绑匪指着一角的漆黑的荒草,“就那儿,别瞎跑。”
“大哥,给我一张纸巾好吗?”
“你事怎么那么多?”绑匪这么说着,还是大发慈悲地找了一张纸巾给他。
田阮老实地走到荒草边,被绑在小腹的手刚好够到裤子。
不一会儿,水声响起。
路秋焰默默将手机拿远了一点。
田阮用完纸巾丢掉,系好裤子走回来,“谢谢,我第一次被绑架,你们人还怪好的。”
绑匪们又被戳到笑穴似的哈哈大笑,纹身男笑得抽烟的手都在抖,对田阮保证:“你放心,只要钱到位,我们不会动你一根头发。”
田阮佯装感激地点头,“谢谢。”
“嗤,第一次绑到你这么听话的,你人也挺好。”
“是的,我朋友们也都这么说。”
朋友路秋焰表示,这货纯属胡说八道,奇奇怪怪。
这么瞎扯了半个多小时,忽然有个绑匪说:“有一辆黑色雪佛兰开来了。”
纹身男拿起枪上膛,一指田阮,“乖宝宝,别动。”
田阮抖了一下,不是怕,是被恶心到了。
匪徒们戴上口罩走了出去,站在厂房门口迎接来客。田阮伸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奈何门口被堵得严严实实。
只有车子的响动由远及近。
“我爸来了?”田阮口袋忽然传出虞商的声音。
田阮吓了一跳,他忘了手机还在视频……
“带其他人了吗?”
田阮小声:“应该埋伏在周围。”
路秋焰说:“一般厂房都有两个门,你看一下四周。”
“看过了,后门被铁链锁住了。”就算没锁,田阮也不会冒险跑,被打一枪就算不死也要残疾。他可是很惜命的。
这群绑匪不是专业的,可能平时就是小偷小抢的,这在国外很常见,因此没有被抓获。这次绑票勒索的金额应该是最大的。
“嘿,你是那位小少爷的丈夫?”纹身男揶揄的声音传来。
其他绑匪也都嬉笑:“这小子还挺上道,给我们制造了不少乐子。”
“乐子?”冷冽低沉的嗓音,说的每一个单词都很圆润清晰,如英国贵族那般端正优雅。
“是啊,你是怎么娶到他的?中国的小少爷都这么正的?”
“……”
纹身男:“好了别啰嗦了,一百万带来了吗?”
“带了。我需要先见到他。”
“就在这里。”
匪徒们侧开身子,凄迷的夜色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荒野之上,稳步地朝厂房里走去,月色与星光被落在身后。
田阮惊愕地看着这个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虞惊墨,像刚从雪原走来,从骨头到血肉都是冷的。
田阮被冻得一哆嗦,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虞惊墨手里提着一只白色的塑料袋,里面是一打一打的美金,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省去了验钱的过程。
他蹲在田阮面前,对黑洞洞的枪口视而不见,沉声问:“还好吗?”
田阮怔怔点头,“我没事。”
虞惊墨浓黑如墨的眼睛上下打量田阮,现金放在手边。
纹身男上前一把拽过塑料袋,检查纸钞真伪以及数额。确定半分不少后狂吼一声“发了”,绑匪们欢欣雀跃地击掌庆功。
紧接着,纹身男贪得无厌地伸手:“车钥匙给我。”
虞惊墨将车钥匙丢了出去。
“你们真是太听话了。”纹身男捡起钥匙笑道,“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希望下次也能遇上你们这样的肥羊。弟兄们,走。”
绑匪们浩浩荡荡地将二十多斤的现金丢进车里,准备开车逃逸。
虞惊墨给田阮松绑。
“……这就完了?”田阮口袋传来路秋焰的声音。
“爸,你没事吧?”虞商询问。
虞惊墨掏出田阮的手机,道了句“回去再说”,就给挂了。
田阮挣脱松开的绳子,替虞惊墨着急:“那一百万必须追回来!”
“这种事交给专业的人做,你好好待着。”虞惊墨脸上没什么情绪,但田阮从他微蹙的眉心可以看出,他很生气。
“……虞先生,对不起。”
虞惊墨牵住他手,将他拉起来,为他整了整乱略有些凌乱的衣服,“你没错,是我的错。”
“?”
“是我将你牵扯进来的,如果我不带着你,你也不会遭此危险。”
田阮想了想,“如果你不带着我,你就被坑了。”
虞惊墨:“那也是我的事。”
田阮睁大眼睛看他,“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管你?”
虞惊墨意识到此话有误,皱紧了眉头:“我的意思是,我自己能处理。”
田阮委屈:“是你带着我,现在也是你要撇清和我的关系。”
“……”虞惊墨不光心悬着,头也有些疼,揉了揉鬓如刀裁的额角,“抱歉,我们回去再说。”
田阮脚下走着,小嘴叭叭:“不要回去再说,有什么误会现在就解开,不然我心里不舒服。”
虞惊墨见他这么能说,终是败下来:“我很担心你。”
关心则乱,说出的话也没有迂回半分,这不像平时的虞惊墨。
田阮脚下一顿,心中云开雾散,原来是这样,虞惊墨担心他,所以才会急于撇清关系,这样他就能少一分危险。
厂房外明月昭昭,田阮在月光下拉住虞惊墨的手,说:“我是你的盾牌,我本来就在战场,除非你只当我是花瓶。”
虞惊墨垂眸看他,薄唇轻启:“你不是花瓶。”
田阮棕褐色的瞳仁在夜色里温润透亮,“所以有些时候,我必须为你冲锋陷阵。我也是男人,我不怕。我虽然只是有些小聪明,但这世上愚人更多,我能对付的。”
虞惊墨反手握住青年细长微凉的手,“好。”
田阮说动了虞惊墨,打从心底开心,忽而听到不远处有汽车熄火的声音,绑匪骂骂咧咧,紧接着,全副武装的武警打着强光手电包围匪徒。
枪击声响起。
保镖们从各个地方冒出来,护在虞惊墨和田阮周围。
田阮对保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拉着虞惊墨就要躲进厂房,空中忽然传来螺旋桨的嗡鸣,一架白色直升飞机缓缓降落。
“?”田阮问,“虞先生,你准备的?”
“不是。”虞惊墨淡漠地注视着直升飞机,从型号判断,是私家飞机,他也有一架。但隔着海洋,不可能飞过来。
不多时,戴着飞行头盔和夜视镜的飞行员跳下来,走到田阮面前,说:“两位先生,先离开这里吧。”
“是谁派你来的?”虞惊墨问。
“杜夫人。”
原书里的杜夫人只有一个,就是杜恨别的母亲,她从未出场过,只在杜恨别口中说过几句,比如“我母亲喊我回去吃饭”“我母亲也喜欢收集邮票”“我母亲爱好广泛,办了一个画廊”等等。
田阮无比惊诧,杜夫人派飞机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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