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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自救指南(穿越重生)——猪把门拱了

时间:2025-03-26 12:28:25  作者:猪把门拱了
  四皇子宫栩胤在屏风就欣赏够了,才走出来见面:“妜表弟。”
  叶妜深也没跟他见外:“四殿下。”
  “如此甚好。”宫栩胤在他旁边坐下:“表弟有亲近之意, 我是求之不得。”
  叶妜深对他们的言辞习惯有了一定的了解,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表达友善的方法越腻人, 他们似乎在用“热情”抹消权势附带的天然恶意。
  “亲近”这个词只是在彰显平易近人, 并非“暧昧”的范畴之内, 叶妜深听到许多长辈喜欢这样说,所以没把宫栩胤的话当回事。
  宫循雾将他拆吃入腹,一定程度上瓦解了他的社交距离,让正常接触的界限变的模糊, 叶妜深没察觉到宫栩胤与他坐的很近。
  特别近, 近到叶妜深脑子没意识到过来,身体已经本能的向前, 手放在桌上去拿清香的佛手柑把玩,与宫栩胤错身拉开了一点距离。
  “尝尝玫瑰花糕。”宫栩胤捏起一块递到叶妜深唇边:“酒酿馅儿的, 与上回在我府上的一样,我记得你爱吃。”
  叶妜深发昏的大脑才清醒了些, 他站起身走到床边的木榻上坐下,伸出手推开了窗子。
  宫栩胤进来时没关门,过堂风吹拂起叶妜深脸颊边的碎发, 阳光洒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看起来很好摸。
  “有苏坊的东家原来是四殿下。”叶妜深说:“妜深感到意外。”
  宫栩胤放下手中的玫瑰花糕,他也不是清心寡欲的人,平常给人喂点东西吃是兴致情-趣,就跟喂鹦鹉、喂猫狗一样。
  但叶妜深不吃,他心里并不生气,反而更加雀跃。因为叶妜深不是他的猫狗,这一点更好,他“猫狗”养腻了,也想试试出身好的“公子”,大概是种征服的快感。
  “我以为妜表弟早已知晓。”宫栩胤擦擦手:“否则岂会送我一幅'狐假虎威'图?”
  叶妜深同他装傻:“不是送您,妜深送的是不让进门的堂倌?。”
  宫栩胤才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自嘲:“原来是送给堂倌的,我还当是送给我这个太子狗腿子。”
  叶妜深垂下眼眸,恭顺的态度他倒是不太熟练:“妜深岂敢。”
  “你就别端着了,咱们是亲戚,你不唤我一声表兄,也不用总是低三下四,况且你本来就是装的。”宫栩胤笑笑站起身:“说不准在心里叽里呱啦的骂我呢,走吧蛰容,出去走走。”
  叶妜深起身跟上他,两人在宽敞的院子里转了转。
  北楼基本不让外人进,不是像西楼一样的硬性规定,而是北楼住着戏倌儿和堂倌,离开前院的姹紫嫣红,北楼就像一朵盛放的华丽海棠腐烂的花心。
  白日里许多戏倌儿都没有事做,穿着褶皱的中衣盘着腿坐在一楼小堂里啃桃子吃,毫无美观可言,但好歹有些自在的闲适。
  他们一见到宫栩胤就连忙起身整理着装,堆笑的问好。
  叶妜深见那戏倌儿姿势怪异的站着,家底一片红肿,他忍不住问:“地上不凉吗?”
  小倌儿不好意思的往后缩了缩,不知是步子挪动太快,还是碰疼了自己,差点没摔倒,被叶妜深快步上前拉住了手。
  宫栩胤眉间蹙起的嫌弃,变成了真情实感的诧异,高傲挑剔的嘴脸见多了,他还从来没见过哪家公子哥能毫无介怀的亲近这里的小倌儿。
  小倌儿也有些局促,叶妜深扶着他坐下,他哪里敢在东家面前坐下,更何况东家还是四皇子。
  他连连拒绝,但是叶妜深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按住他,声音如有魔力,蛊惑道:“坐下吧,不妨事。”
  小倌儿坐下了,眼神复杂的看着叶妜深,心想莫不是个新挑来学戏的小倌儿,方才眼中的惊艳之色瞬间变成竞争的嫉妒。
  叶妜深佯装不察,宫栩胤让人去小倌儿取了消肿药膏,两人又朝别处去逛。
  见到了那一屋子的莺燕,再看宫栩胤就生出了看奴隶主的怨恨,叶妜深很沉默,听从宫栩胤的建议去院里的湖边钓鱼。
  宫栩胤倒是没有因为被怠慢而生气,只是说了句:“妜表弟真是冷清的性子。”
  听不出是真心实意,还是在给自己被冷落找补。
  两人相处了大半天,叶妜深装作无意的引导他说了许多那日宫中的事,两人本就是因那件事才注意到彼此,说起来也不突兀。
  无论是从神色还是逻辑来看,宫栩胤都没有奇怪的地方,但叶妜深也不敢将他的嫌疑排除,毕竟他本来就是毫无破绽的人。
  氛围上很难说是其乐融融相见恨晚,勉强算是彼此没有冷场,其实只要叶妜深想,他也可以装作很与宫栩胤很投缘,但是他不想。
  他每次想笑一下时,都会想起北楼那些小倌儿,还有颇为怪异的脚底伤。
  但宫栩胤却像是很抬举他,还邀请他一起去围猎。
  没有皇上和群臣,只有他们几个皇子,一来出来见见风光,二来做给皇上和朝臣看,演一出兄友弟恭好和睦。
  这是接近皇子的好机会,叶妜深答应了。
  下午太阳快落山时,宫盛胤出现在了有苏坊。
  他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画风有些违和,采买自然有宫中专人来做,宫盛胤不像是个皇子,倒像是乡下人进城,专门扫货的。
  宫盛胤在南楼落座,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叶妜深原本是要离开,被他叫住了,两人看上去都很意外。
  宫栩胤没有露面,他原本也想松松叶妜深,但叶妜深说正好买些糕点带回去,他这个幕后东家不便见人,就没跟过来。
  叶妜深看着宫盛胤,表面上说着“巧遇”,心里明白没有这么巧的事。
  原书没说过宫盛胤早就知道有苏坊是四皇子的地盘,现在看来已经渗透了宫盛胤的眼线。
  明明知道他是什么货色,叶妜深还得装作与他不熟,客气看着他寒暄。
  宫盛胤请他坐下,很快的给他倒了一杯茶,话也没有空档,像是怕叶妜深有机会开口告别。
  “我是闲人一个,自然有空出来。”这句是回答刚才叶妜深随口问他怎么孤身一人在宫外,接下来的话就稍微有点目的性:“不像兄长们,都有娇妻美妾,闺房里自在。”
  忽视了叶妜深眉宇间的冷淡,宫盛胤硬着头皮说:“太子兄长成婚最早,太子妃太子侧妃一应侍妾,东宫一直热闹的很。三兄长虽未娶正妃,但侧妃已有两位,甚至是四皇兄,四皇子府上的侍妾,俊男美女好不香艳。兄长们都比我强。”
  叶妜深在回想自己是那一句话引起了他这么多的后文。
  见他没说什么,宫盛胤眼底有一丝阴鸷闪过,很快又笑了:“父皇倒是让人送名册问过我,但我都拒绝了,岂能耽误人家姑娘。”
  叶妜深明白了,原来是在这儿跟他暗暗透底呢。
  “五殿下不必羡慕四殿下,柳公子自然有俊男美女没有的好处。”叶妜深是真心希望主角攻主角受早日走到一起,这样的话他死不死都对感情线没有影响了。
  “蛰容,你误会我了。”宫盛胤变了脸色。
  叶妜深朝他冷冷一笑:“人世间有多少'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事,局中人哪里看得清。”
  宫盛胤差点上手抓他,被叶妜深起身拉开距离,于是直白道:“殿下,妜深也希望误会了。妜深尊敬殿下,甚至殿下绝非池中之物,若能在殿下的青云路上尽绵薄之力,他日也好鸡犬升天。”
  宫盛胤沉默片刻,两人都无话可说,所以互相道别。到了这种氛围,也实在没有闲话家常的必要,宫盛胤想拦都没有理由,只怕场面更难看。
  主角攻的品行未必符合最高尚的定义,但作为尘埃落定时世俗意义上最大的胜者,他不可能不识相。
  在门口最后一次互相行礼告别时,叶妜深感到万分无力。
  他曾经的贫穷和磨难顶多会拉高他的承受能力,并不会回馈给他眼界和见识。
  他在困苦的生活中没能得任何有效经验,用以应付这些满腹阴谋诡的天潢贵胄。只养成了敏感的自尊和接近于零的配得感。
  宫盛胤的偏爱只会让觉得厌烦,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有些不安。
  而宫循雾的纠缠让他很困惑,他不觉得这是爱,只觉得自己还没有美到让祁王不择手段的地步。
  除了一张与生俱来的脸,叶妜深没觉得自己有任何值得喜爱的地方。
  他把自己窝进轿子拐角里,打开点心盒,先礼貌的分给雪冬一块,又探过身子将另一块递给外面的车夫。
  然后才回去坐好,安静的吃着自己那块,无聊的咀嚼然后咽下,机械的填饱肚子。
  一整天在有苏坊他几乎滴水未进,根本不敢吃那里的东西,生怕自己被毒死。
  “你为什么在看我?”叶妜深茫然的问一脸扭捏的雪冬。
  雪冬怒了努嘴,把糕点扔进口中,窃喜又傲娇的偏过头去,一边咀嚼一边含混的说:“小人觉得三爷真好,心地好,对小人也好。”
  叶妜深怔了一下,忽如其来的赞美让他心里有点不习惯,但面上不显露,自然的转移话题:“我想吃软糯糯的糕点,这种粉粉的太噎人了。”
  雪冬又说:“对了,今日祁王殿下亲自来了,给郡主送了人参和燕窝,想来明日郡主要进攻见太后。”
  叶妜深眼神微变,他现在听不了有关宫循雾的一个字。
  “祁王殿下很疼您。”雪冬不知道他的烦恼,又说:“祁王殿下还给您带了红豆糯米糕。”
  叶妜深脸色彻底变了:“我又不想吃了。”
 
 
第30章 第叁拾章
  忙着生死的事, 叶妜深好几天没顾上与母亲一起用膳,郡主倒是让人来催了几次,他觉得身心俱疲, 便没有去。
  今日回来的时候还好, 他去郡主院子里看, 餐松和饮涧正在捧着琉璃碗吃葡萄,见到他了兴高采烈的招呼他一起吃。
  如今时节葡萄熟的少,手掌大小一串,一粒一粒有指甲那么大, 是庄子上送山菜的捎来的,山阳那面的熟的早。
  叶妜深见她们俩笑得很开心, 一边揪了一颗葡萄, 一边问:“你们这是乐不思蜀了?”
  郡主对小姑娘们很宽厚, 主院里人多活少,她们四个过来之后基本没什么事做,闲的很自在。
  “我们倒是想回去呀,但是郡主没开金口。”餐松笑得眼睛眯起来。
  叶妜深费劲的将小葡萄皮剥掉, 刚丢进口中就酸的闭紧了眼睛, 两个小姑娘笑起来,在给他吃他就不吃了。
  饮涧告诉他郡主在院子里午睡还没醒, 眼看着落日后天就凉了,让他正好过去将郡主叫醒。
  叶妜深原本想回自己院休息, 听她们这样说就顺着她们去了,郡主在一处遮阳绿藤下午睡, 软榻很宽敞,底下铺的动物皮毛。
  郡主仰躺着,两手在腹部交叠, 握着一把葫芦形的扇子。
  叶妜深走过去,端详了一会儿郡主的眉毛,发现跟自己眉毛的形状很像,这一发现让他很高兴,就好像找到了郡主是他母亲的证据。
  他从郡主手中拿过扇子,给郡主赶了赶飞来的小虫。
  磨蹭了一会儿也没有叫醒郡主,而是想到了小时候借宿时,表弟躺在姑姑的怀里午睡,他一边拖地一边偷看,很是羡慕。
  他想如果他也有母亲的话,母亲也会搂着他午睡,他就不用在中暑后强撑着做家务了。
  突然叶妜深生出一种幼稚的心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屈服于自己的儿时愿望,小心的将郡主的胳膊展开摆在枕头下面,然后他慢慢腾腾的躺了上去,满足的闭上眼睛。
  他躺的很紧张,背部发力尽力缩小自己的重量,以至于很快就有点累。
  他没忍住更大胆一点,侧过身子面对着郡主,然后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嘴角也翘了起来。
  他心中数着秒,想等一百二十秒后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起来,然后装作无事发生的叫醒郡主。
  但他刚数到九十九,就听到郡主噗的一声笑出来。
  叶妜深羞窘的翻身要跑,被郡主一把抓回来搂住,笑着问他:“你几岁了?还没长大?”
  叶妜深抿着唇不敢说话,方才心中幸福的酸胀感一下子爆发出来,酸涩过度倒是有点想哭了。
  “怎么了这是?”郡主抹掉他快要躺进耳朵里的泪水。
  叶妜深还是翻身跑掉了,连鞋履都来不及穿,他回房后紧紧关上门,用背抵住门身。
  郡主非常体贴的没有追过来问,一刻钟后他滑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好没出息,哪有孩子这么大了还要母亲搂着午睡。
  他看着窗外渐昏的天色,午睡的时间错过了,他的童年也错过了。
  雪冬说的没错,翌日郡主果然要进宫,特意过来问他要不要一起,叶妜深不想去学堂枯坐一日,便答应陪郡主进宫。
  太后宫中就像太后本人一样,有种上了年纪的宽厚稳重,每个人都有条不紊的做自己手中的杂事。
  叶妜深虽然已经十八岁,但还是小孩子的待遇,被允许四处随便走,好像只要不哭不闹不打扰大人说话,他在外面玩泥巴也不会有人管。
  太后宫中的内廊没有门,叶妜深用手指还能摸到折页被拆掉的凹陷痕迹,门梁上挂着小海螺串成的门帘,应该是太后的个人喜好。
  他用手指拨弄着小海螺,他慢慢蹲下来,发现有一串的海螺多了一个,已经耷拉在了地上。
  兴许是天气太好太安静,他没有任何心里戒备的度过悠闲时间,以至于又冒出了一点离谱念头,是不是偷偷卸掉一个不会有人发现?
  应该不算偷吧,明明是串多了一个,长一截也不太和谐。
  等他把拆掉的海螺拿在手里时又有点不安,洒扫的侍从们应该知道多了一个海螺吧,少了会怎么样?万一这是一种独特的设计呢?
  “喜欢你就多拆几个。”
  叶妜深想的正出神,着实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往旁边躲。
  宫循雾扳住他的肩膀,摸摸他的头发算安抚:“这没什么,小公主经常拆这上头的海螺玩,以前还把珠子塞鼻子里,最后是抹了油才拿出来。”
  叶妜深有点明白为什么有一串多了一个海螺了,原来是别的都少了一个。
  看着叶妜深戒备的目光,宫循雾凑近他,他便后退拉开距离,最后脑袋碰到了门框才停下,但是脑袋没有磕痛,因为宫循雾用手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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