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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他又叛逃了(古代架空)——言卿瑶

时间:2025-03-26 12:29:29  作者:言卿瑶
  靖安言的唇角还在笑着,断手白骨鲜血斑驳,滴滴答答往下淌。连他唇角都沾染了血色,在上翘的唇角下蜿蜒成河,一直流到封长念脚下。
  “长忆,来找我啊,长忆。”
  “长忆,来找我。”
  “我在南疆等你。”
  “小师叔——!!!”
  封长念凄厉的呼号又瞬间止在喉间。
  脖子上不知何时被割开了骇人伤口,血光一现,疼痛、窒息、喷涌而出的鲜血齐齐翻涌,封长念不敢置信般地捂住自己的伤处,涌动的血漫过他的手背,还带着滚烫的温度。
  靖安言还是在笑,森然的骨骼与妖冶的笑容,在那里仿佛一幅画、一尊不会动的神像,遥遥地望着封长念,对于他的痛苦视若无睹,对于他的濒死的挣扎置若罔闻。
  “小、师、叔……”
  我还没……见到你。
  原来命运还是残忍的,临死前赐他一场梦,让他见到却又触之不及,让他望见却又远在天边,让他痛苦却又不舍醒来,让他想呼喊却只能被痛苦淹没。
  而梦里的靖安言,是那样的作壁上观,无动于衷。
  无情又无辜。
  身体痛、心里痛、哪里都痛。
  意识消散前,封长念蓦地想起一件事。
  曾经很久之前有人说过,一个人如果在梦中死亡,那么他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于梦于现实,皆是如此。
  我要死了,小师叔。
  我距离你这么近了,可我要死了。
  我终于可以堂而皇之进入南疆了,可我要死了。
  我要死了。
  你会看到我的尸体吗?
  你还……记得我吗?
 
 
第2章 相逢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靖安言抓着一把濡湿的发尾,推开小院的门时,里面传出一声女孩儿的叫嚷。
  “整整迟了一个时辰!我以为我要去给你收尸了!”
  靖安言步子一刹,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阿月。”
  阴影里面抱臂坐着的小姑娘缓步走出来,她生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编成两股麻花辫垂落,步履间,发尾绑着的小银铃随之响动。
  浮光涌现,她那一身银饰上划过一道雪白的软物——一条小银蛇自她颈间攀到发顶,替主人示威似的吐了吐鲜红的蛇信。
  “说话啊,平时不挺能说的嘛。”夷月抱着臂审视他,“从南疆王给你下命令时我就劝诫过你,你的对手是一整支军队,让你带我一起,你偏不听,我真以为你要回不来了!”
  “这不是好好儿回来了嘛。”靖安言走过路过还顺手揪了一下她的发辫,“吓到你了,我的错。”
  “你那是认错的态度吗!喂!”夷月蹦起来,“怎么还不珍惜人家劳动成果的!我编辫子好麻烦的,歪了你给我重弄啊?!”
  靖安言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闻言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在门后一闪而过:“我手不稳,没那么巧。”
  随后屋内传来靖安言又惊又喜的声音:“嚯,水还热乎着呢,不是说我晚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莫非一直替我换着热水啊。”
  夷月冷嗤一声,歪歪斜斜地往檐下墙壁上一靠,手腕一翻小白蛇乖顺地攀上来,她伸出手指点了点小白蛇的三角头。
  “真是个麻烦的人,对吧。”
  靖安言作为南疆王杀人的那把刀,手上的血腥只多不少,偏生这人跟有洁癖似的,每次出任务回来都要洗澡,这一准备洗澡水的任务就落在了看家的夷月身上。
  夷月曾经十分不理解地问靖安言:“有洁癖还给南疆王当杀手?”
  靖安言真的沉思了一下,然后正经地回:“因为有报酬啊,报酬很丰厚的,值得我克服一下。”
  可靖安言一来不添置金贵器物,二来不喜欢给自己置办行头,是以他一直说报酬报酬,夷月却从来没见过什么金银从他兜里钻出来。
  奇怪得很,还不许人问。
  夷月伸了个懒腰,看看时间差不多,人也等回来了,她也该回去休息了。
  她漫步刚过门口,就见闭上的木门复又拉开。
  靖安言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拿着一条帕子擦着头发,就这么走了出来。
  他一向洗澡洗得久,冷不丁一出来给夷月吓了一跳:“这么快?”
  “活没干完。”靖安言屈指在夷月眉心一弹,“一起干完再睡吧。”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换套衣服,之前的沾了血和雨,不舒服。”靖安言弯腰捞起檐下一把大伞,在掌心转了几圈,俏皮地冲夷月一眨眼,“顺带着,回来搬个救兵。”
  雨势没有要收的迹象,雷声阵阵,岭里的叶子撑不住雨滴的重量,随着夜风哗啦啦地抖着,砸在一把斜撑着的大伞上,坠落在男人肩头。
  大半的伞撑着小姑娘的头顶,靖安言左肩湿透,却比之前只带了件斗笠要遮去许多。
  但他的神色比被雨淋还要无奈。
  “让你去接大魏来使?我就说南疆王日常脑子犯病。”
  “等等,这不是他又琢磨出来的什么招数吧,想看看你还有没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身在曹营什么什么?”
  “那你这算不算,呃,算不算那个叫同什么戈?”
  “身在曹营心在汉。同室操戈。”靖安言一一耐心地解答着,“犯病这种话你当我面说说就算了,最近王上还真的身体欠安,你别去外面瞎嚷嚷。”
  夷月瞪着一双大眼睛:“我说的是这件事吗?”
  “不是吗?好吧,琢磨一下的确不是。”靖安言指腹划过下巴,“不过我这不算什么同室操戈,我早不是大魏人,要不然也不用请你走这一遭,我是真的怕我会忍不住杀人。”
  夷月反问:“你居然还有忍得住的时候?”
  靖安言手一摊:“没办法,让王上小心些我会杀人的传话人被我杀了,没人传话了,那我只能不杀人了,憋屈死了。唉。”
  “所以,你跟他们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怨,看到一个大魏人就忍不住了?”
  “嗒”,靖安言一脚踩进水洼中,在怒雷咆哮中将笑容一寸寸收敛起来。
  他声音有些发紧:“好像不用你了。”
  夷月转头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羊肠小道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尸体,像是一道长长的、漆黑的河流,绵延不绝,根本看不到尽头,靖安言下意识看了眼脚底,连水坑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我们……来晚了。”夷月眉心蹙起来,“莫非是走漏了风声,圣酋先下手了?”
  南疆内乱上呈给大魏的请援书说的正是圣酋谋反,换在大魏那边的官职,就是皇帝手下武将第一人的大将军造反了,要自立为王,把上头的人拽下去。
  靖安言来南疆十年了,对圣酋这官职的称谓还是有些没适应。
  “估计是,反正不是我动的手。”
  靖安言把伞塞给夷月,率先走上前翻动了一下最前面的尸体,那尸体穿着一副南疆打扮,死的时候神色狰狞,手臂上的爬满了紫色的纹路。
  不消他开口,夷月已经将手腕递出:“阿银,去。”
  一向乖顺的小白蛇像是看到猎物入网的猎人,迫不及待地蹿了出去。
  南疆人人会蛊术,夷月手上那条蛇就是她的得意之作,可分辨活人与死人的气息,体内蛇毒更是既可毒人又可救人,是个关键时刻救死扶伤、或者临了补刀的利器。
  靖安言沉默着站起身,夷月瞟了他一眼,没从他眼中看到什么对这群大魏人活该死了的幸灾乐祸。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重新站回夷月身边接过伞。
  夷月小声道:“你真觉得难过,可以说的,我又不会告诉南疆王。”
  “难过?我可没有。”
  夷月不屑地冷哼一声,也不多问,片刻,林中银光一闪,小白蛇翘着尾巴游了回来,顺着夷月的脚踝攀上来,乖乖地在她手腕一盘。
  “一个活的都没有了,”夷月叹了口气,“都死了,我们来晚了。”
  “明天我如实告诉王上这边的情况。”靖安言转身就走,对一地尸体视若无睹,连个要敛骨的意思都没有,“求援无门,反添一桩麻烦事,大魏那边不好解释……”
  夷月突然厉声:“你别动!”
  多年在刀尖上讨生活的敏锐让靖安言反应极其迅速,在夷月第一个气音抖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袖中一抖掉出一把小刀,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寒芒冲着揪住他裤脚的那只手刺去。
  “等——”
  夷月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见靖安言身形猛地一僵,那寒光堪堪停住,怎么也动不了了。
  夷月几步跑过来,揪住靖安言那人的手没松,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再看打扮——大魏人!
  居然还有幸存者!夷月都替他松了口气,要不是靖安言停得很突兀也很急促,这人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肯定没了,匕首已经嵌入了这人颈侧半寸,血珠从雪色的利刃处冒出,一颗又一颗。
  “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差点儿又丢了。”夷月伸出手,捏住这人的腕子,又翻过来看了看手,“真够坚毅的,中毒这么深居然还能吊这一口气,全靠疼痛刺激保持。”
  夷月让靖安言来看:“这小郎君脸长得这么漂亮,看不出来心这么狠。看看这手,深可见骨,自己握的,啧啧,你们大魏人对自己都这么狠啊——”
  没人回她,夷月疑惑地扭头。
  靖安言大半神色都被夜色笼罩,只有一张唇抿得紧紧的,握着匕首的手放在身侧,紧紧地攥着拳。
  “你怎么了?”夷月被他吓着了,站起身来看见他神色不对,“……你不会真要杀人吧。”
  靖安言依旧没回,只是复又蹲下,伸出手想去拨开眼前人的额发,指尖闯入视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细密地颤抖。
  是看错了吧?
  一定是看错了吧?
  不会是……怎么会呢?
  靖安言指尖一动,借着劈闪过的电光,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这张脸。
  他眸子蓦地一缩。
  封……封珩?!
  靖安言不敢置信地扳起他的下巴,从眉眼到嘴唇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是他,真的是他!
  面前的青年已经没了当年分别时的少年模样,肩膀愈发宽阔,面容也愈发英挺俊朗,只是发紫的嘴唇和微弱的吐息昭示着他的奄奄一息。
  怎么会是他?!
  那一刻陈年往事扑面而来,靖安言呼吸一滞,险些溺毙其中。
  一旁的夷月小心翼翼地:“那个,咱是救还是假装没看见……啊!”
  靖安言直接把人扛了起来。
  站起来的封长念比他高出半个头,哪怕再虚弱也已经是个成年男人,靖安言的这一扛显然忘记这件事,结果就是被带了一个趔趄,险些闪了腰。
  夷月赶忙搭了把手,靖安言这才开口:“先带他回家。”
 
 
第3章 绮梦
  这一夜注定无眠。
  外面的雨势渐收,夷月怀里抱着阿银,一人一蛇坐在炉灶边听着雨水声和煮药声此起彼伏,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第一次熬夜的小姑娘愣是不困了。
  她心里有一大堆疑问,几次想开口,但又触及靖安言紧绷的神色后咽了回去。
  她从没见过靖安言这幅神情,靖安言一向大大咧咧,凡事不往心里搁,被人差点儿砍掉一只手,都能用好的那只摸摸她的头,说没事儿小丫头哭什么我都不哭。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沉默。
  “阿月。”靖安言往后一伸手,“把你家小蛇借我。”
  被点名的阿银扭头就要往夷月袖口钻,又被夷月毫不客气地拎出来上交。
  “这不挺上心的嘛。”夷月试探着说,“还说要杀人呢,要不是我知道你没事,我都怀疑中毒的是你了。”
  靖安言瞟了她一眼,罕见的,里面没有促狭和调笑,只有无边无际的沉重。
  夷月一愣,靖安言已经捏开阿银的嘴,按在药碗边吐毒液了。
  “他不一样。”阿银紧紧缠着他的手腕,难受地收紧蛇身,没过一会儿就将靖安言的手缠得发胀,“……我不能动他。”
  夷月歪着头:“……认识?”
  她想起方才靖安言把人背回屋,也不嫌弃这人身上湿淋淋、脏兮兮的,直接把人放在床上,把夷月撵出去后给这人上上下下都好好擦了个遍,换上了一套自己的干净衣服。
  这时候倒是没什么洁癖了,夷月进去把脉诊毒的时候看到靖安言在替他擦头发。
  毒液量够了,靖安言松手,阿银瞬间钻回了夷月袖口里寻安慰。
  靖安言看着自己还没回血的手,涩声道:“他是我徒弟。”
  夷月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你知道大魏玄门吗?”靖安言的失神只在一瞬间,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做解毒药,“就是那个,历代南疆王都想要灭掉的玄门。”
  “玄门直属于皇帝,在南疆以蛊术占据神寂岭以南、让大魏束手无策的时候就成立了。”靖安言解释说,“为的就是研究南疆蛊术,保护南边安定,门内弟子皆为在朝官员兼职出任,按照师门制度传承,代代相续。”
  “我以前就是玄门弟子。”倒药杵撞在药罐子上,唤回了他的几分神智,“他是我师兄收的徒弟,排行第四,他们那一辈一共五个人,我师兄顾不过来,把他分给了我带。”
  夷月觑着他的神色:“当时……感情挺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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