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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叔他又叛逃了(古代架空)——言卿瑶

时间:2025-03-26 12:29:29  作者:言卿瑶
  封长念斟酌道:“小师叔容貌与十年前没什么分别,只是身量瞧着,清减了些。”
  靖宓垂下眼:“我就知道……”
  “太后娘娘,”封长念没忍住问道,“……我听说您出身荆平,小时候也在南疆生活过,所以有件事,想请您解惑。”
  封长念:“您是否知道,‘姜黎’是什么?”
  “姜黎……”靖宓轻声重复了一遍,复又抬头,“你知道了什么是不是?”
  “我不知道,当时,小师叔听见这两个字从封钧口中说出,就变得很愤怒。”
  然后就说出了割袍断义一样的决绝语,打破了如镜花水月一般的小半年重逢假象,走得干脆利落,毫不留恋。徒留那段记忆搁浅在时间里,成了封长念不敢回想的一段洪流。
  “原是如此,怎么会不愤怒呢,”靖宓轻嘲道,“那是他母亲的名字。当年坊间传言有很多,但有一件事是真的,他不是我亲弟弟,也不是我父亲的儿子,姜黎才是他的生身母亲。”
  纵然听过无数遍这个答案,但从召砾、从靖安言本人口中说出,他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如今在靖宓这里得到了答案,他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
  “她是……姜夫人是南疆人吗?”
  “准确来讲,是南洲人。”靖宓的手指从狸奴身上缓缓抚过,“她是古南洲大祭司一脉的后人,靖安言也是。”
  靖宓柔声道:“当年南洲外邦入侵,屠戮南洲人,首当其冲的就是古南洲大祭司一脉,他们被南洲百姓藏起来,隐藏在人群中活下来,直到曾经南疆爆发过一场动乱,姜夫人的身份暴露,无奈只能携幼子出逃。”
  她跨过神寂岭,躲过层层追兵,见到了当年还在南军都督府任左都督的左清明,跪求他好好保护怀中幼子,如果可以,让他一辈子不要回到南疆来,只当个普通人生活。
  于是左清明将这个孩子送到了千里之外的长安,交给了故交靖深抚养。
  而姜黎的身影则消失在了那夜神寂岭中漫漫山火之内。
  “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全,不过大体是没错的。”靖宓的手指一停,狸奴就不满地把头顶在她掌心,“靖安言本身不知道这些事,后来……你怎么了?”
  封长念后面的话已经听不进去了。
  古南洲大祭司一脉的后人像是一把利箭,正中他最脆弱的软肋,刹那间,他神魂一震,所有的蛛丝马迹在此刻连成一线。
  他全都明白了。
  靖安言早知道这些事!
  他当年火烧玄门书库,翻到的那两本书上所说,是不是就是关于古南洲大祭司的记录!!!
  所以他离开了大魏,他进入了南疆。
  他真的是因为觉得自己不是大魏人吗?!还是……还是……
  “太后娘娘,”封长念霍然站起,“恕臣失态,臣……要马上、立刻奉陛下旨意,去荆平一趟。”
  他心脏猛烈地突突跳动。
  如果……如果真的如他所想。
  他要去把人带回来!
  带回来!!!
  “去吧。”靖宓看起来很平静,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你先行一步,不日,我也会过去的。”
  封长念一怔:“……太后娘娘?”
  “自家弟弟不听话,让你们费心了。我作为姐姐,必须得把人抓回来。”靖宓挽过滑落的发丝,“封大人,我们南疆见。”
  不是荆平。
  是南疆。
  与长安冬季白雪皑皑不同的,四季常青的南疆。
  洞穴之内阴冷潮湿,冻得人骨节僵硬,靖安言双手交握,闭目站在躁动的一只蛊罐前,多日操劳让他侧脸有种病态的苍白色,半晌,他抽出腰间玉笛,啪地将蛊罐打碎。
  一地残骸。
  勒乌图从洞穴阴影中缓缓走出,用脚翻了翻那些蛊虫的尸体:“还是炼不出来?这都第九十多罐了。”
  “许是因为我自小长在长安,前人蛊术还未钻研透彻,”靖安言轻声道,“请王上再多给我一些时间。”
  “无妨。本来引路蛊就难炼,更何况是要寻找你先祖留下的秘宝,多给些时间是应该的。”勒乌图将脚下尸体碾碎,笑道,“大祭司这个位置做得如何?”
  靖安言笑笑:“还有许多不懂,在向夷叔讨教。”
  “本王看夷靡殊是有点卜卦卜魔怔了,有些事情你也不必问他。”勒乌图微嘲道,“好好干吧,两任大祭司都最后沉迷卜卦了,我可不希望看到有朝一日你也同样一心问卜、不问人事。”
  靖安言颔首应下。
  “过几日沙宛来使就要从戈壁过来了,你到时候要好生接待人家,本来封钧那个蠢货就是南疆选的,没想到说他蠢还真的上赶着送人头,这么大的事就这样败了……罢了,不骂他了,总之沙宛那边本来就有怨气,你需得好好安抚。伤怎么样了?”
  靖安言下意识摸了摸胸口:“不打紧。”
  “我还以为你那小师侄对你用情至深,现在看来,该动手是真不含糊。”勒乌图目光从他起伏的胸口一扫而过,“捡了一条命回来,珍惜着吧。”
  洞内光线昏暗,勒乌图说这话时自然也没看他的表情,只是专心地将足下蛊虫一一清理干净。
  靖安言乖顺的“是”和唇角浮现的一缕清浅弧度就这样一起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第53章 筹谋
  封长念一大清早就敲开了南军都督府的门。
  守门的护卫刚刚换班, 还带着清早刚睡醒的混沌,见到封长念时愣了愣,问道:“阁下……找谁?”
  “我是新任吏部尚书封珩, 封长念, 奉陛下旨意, 来向南军都督府左都督陈昭将军宣旨。”封长念拎出刚刻好的吏部令牌一晃,“他可起身了?”
  “起了——!!!”
  这一嗓子石破天惊,把沉声说话的封长念吓了一跳, 只见远远急速跑来一道人影, 这么快的奔跑速度也不影响他呼号时的字正腔圆、中气十足。
  守在门口的护卫眼疾手快把封长念往旁边一拽,只见尘烟滚滚, 方才那人影嗖地钻进了大门。
  封长念看傻了。
  护卫指着在院中急刹的背影,期期艾艾道:“封……封大人,惊着您了,这是我们将军,每天晨跑,刚好回来,您这正——”
  “封大人!”刚跑完步的陈昭带着一种令人惊诧的活力和精气神儿, 小跑到封长念面前, 呼哧呼哧地原地高抬腿,“早就接到陛下旨意,算算日子也快了,你脚程也是真的快,这就到了。”
  封长念震惊地看着他的脸,一时没有说得上话。
  还好陈昭是个自来熟,比苑长记还自来熟,自顾自道:“说起来之前接到南疆请援信时, 听说你带兵突入神寂岭,那时我就该与你见一面,可你也太速度了,我还没来得及嘱咐你两句,人都没影了,幸亏没出什么事儿,要不我这良心难安呐。”
  他拉过封长念胳膊:“走走走,进屋说进屋说,吃早饭了吗?南军都督府伙食还不赖,封大人尝尝?”
  封长念:“……那个……”
  陈昭爽快地回过头来看他:“有什么忌口吗?”
  他和封长念身量相仿,封长念平视他时正能看见身后缓缓升起的一轮朝阳,光耀的日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意气风发。
  ……可是像,太像了,像到他一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陈昭终于琢磨过来不对味儿了,停下步子瞅他:“怎么了,封大人,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没有,失礼了。”封长念定定地望着他,“但……我有个问题,可能有些唐突,但还是希望陈大人能解我疑惑。”
  陈昭爽朗地:“但说无妨。”
  “……您有兄弟吗?”封长念喉头一滚,“大概比你小个两三岁。”
  陈昭眼睛本来就明亮,闻言更亮了:“你怎么知道!?”
  “我……”
  “实不相瞒,我有个弟弟,可是年幼时走丢了。”陈昭叹道,“封大人是之前见到过与我相像的人吗?如果年岁相仿,一定要告诉我!二十年了,我爹娘直到走了都没再见过我弟弟一眼,当真是……”
  封长念喉头又一滚:“您弟弟……是不是应该二十六了。”
  这次轮到陈昭呼吸一滞:“……你是算命的吗?!”
  直到两个人能够安生坐下来把早饭吃了,封长念才在陈昭嘴里听完了他弟弟当年走丢的过程,末了,陈昭紧紧拉着封长念的手,痛心道。
  “封老弟,如果你有什么线索,一定一定一定要告诉我,我陈昭交定你这个朋友了,若真的能有我弟弟的线索,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封长念连连推拒道:“言重了言重了……我、我一会儿就写封信回长安。至于其他的,不急于一时,还是先说陛下旨意要紧。”
  陈昭立刻坐正了:“对对对,你说的是,瞧我着急的,差点儿把正事耽误了,陛下有何旨意?”
  宋晖临别前将一封秘折悄悄地塞进封长念手心,语重心长地让他放宽心,等到了南军都督府,让陈昭看就可以了,他不想管就不必管,主要还是让他去散散心。
  封长念当时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怎么再进南疆把靖安言薅出来问个明白,也没多想,直到陈昭打开折子,他才明白自己还是想少了。
  秘折上面一个字没写,只夹着几张普通折子,是荆平承布政使上奏京师,说最近荆平城外总有年轻人失踪,往往行迹都在神寂岭外消失殆尽。
  陈昭笑了笑:“原来是陛下让我查案,神寂岭外逼近南疆,难怪荆平布政使司不敢轻举妄动要上奏京师,只能让南军都督府下场,多谢封大人,不必担心了,我这就安排去。”
  话音未落,他只觉得被一股大力扯住了袖口,拽得他险些一个趔趄。
  “封大人?”
  “陈大人,”封长念声音发僵,“这件事我要与你一起查。”
  “啊?”陈昭摸了摸后脑勺,“不必要吧,多大点儿事,还要劳烦你?上次你进神寂岭就让我半个月没睡好觉了,你再一个不小心扎进去了,我……”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要再进神寂岭。”封长念攥着他袖口的手愈发用力,“我一定要进去。”
  “什、什么???”陈昭险些蹦起来,“使不得使不得,你就是个信使,不至于不至于啊。”
  “陈大人,我有要事,必须进神寂岭一趟。”他笑了下,“你放心,陛下不会问罪于你的,他让我来荆平再打开这封折子,就是知道,我看到了必定会牵涉其中,若不是先到你这报道,只怕现在已经在神寂岭外了。”
  陈昭一言难尽地瞧他,封长念报之以一笑。
  “放心吧,我还要帮你找弟弟呢,方才陈将军说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我就只是想帮陈将军查案,一个小小的请求,不至于这就驳了面子吧。”
  陈昭:“……”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偏生威胁人和涉险人都是他自己,陈昭只能干瞪眼,还不好说什么。
  封长念也不想这样,安静地垂下眼睫,手依旧没松开。
  神寂岭内有多凶险没有人比封长念有更深的体会。
  同样的。
  神寂岭内有多令人挂念的人也没有人比封长念有更深的体会。
  半晌,陈昭终于退了半步:“……行行行,这样吧,我们先商量一个具体的、安稳的计划,然后你再说怎么行事,如果有危险或者我觉得不可行,我有驳回的权利。”
  封长念这次也很痛快:“没问题。”
  反正陈昭也不知道他之前答应一套说一套的作风。
  “吃完饭去房间休息休息吧,我给你安排好了。”短短一顿饭,吃得陈昭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一脑门子官司,“我先去安排人……对了。”
  封长念抬眼瞧他。
  “我弟弟,到底是什么情况。”
  封长念微微一笑:“我本来只是觉得你很像我一个故人,没想到细节都对得上,我认识的那个人呢,也是从小流亡到长安,我师父认识他的时候,他叫‘阿尘’。放心吧陈将军,我说话算话,一会儿回去我立刻写信,让他方便时来荆平给你看一眼。”
  尘。陈。
  陈昭咀嚼着这个音节走了。
  他今年才不过三十左右年纪,但在南军都督府威望甚高,几乎是不费力地点了些心腹的名字,然后继续咀嚼着这个音节回屋了。
  他回去的时候,看到隔壁轩窗下,封长念正奋笔疾书写着什么,没留神到他已经回来了。
  陈昭挑挑眉,没打扰他,自己关了门,想了下,又插上了门闩。
  然后他再度抽出那张空白的秘折,点燃了一支蜡烛,将秘折放在上面烤了片刻,果然有隐隐约约的字迹浮现。
  陈昭吹灭了蜡烛,脸上的神色在看清字时骤然变得沉重。
  四个大字,整整齐齐地端在纸面上,御笔亲书,力透纸背。
  ——南鸟北归。
  温度渐渐散去,那些字迹又变得模糊不清,陈昭合上秘折,轻轻点着下巴陷入沉思。
  烛火幽幽,流淌了一烛台的蜡泪,像是足下鲜血蜿蜒成河,红艳艳的一片。
  靖安言无声地站在角落里,看着勒乌图与沙宛来使交谈甚欢,余光里是数十具被放干了鲜血的人身,没有死,还吊在那里艰难地喘息着,不得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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