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喜欢,她只是生来就回应不了沈潋给的所有感觉。
她只会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偶尔心情好的时候或许会弯下腰来哄沈潋两句,但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冷漠地看着沈潋自说自话。
沈潋知道这些,所以二十九岁的沈潋才不想自己又完蛋一次,她很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依旧喜欢顾玦,甚至除了顾玦以外,她没有办法喜欢上任何人。
但她不是十八岁的沈潋了,她知道有的故事其实停在过去才是最好的。
她的人生不是一本没有逻辑的百合小说,她活这么大一直都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顾玦。”她走了过去,叫道对方的名字。
正在切肉的女人愣了一下,然后回过了头,看着她。
确实是顾玦。
沈潋停住了脚步,站在离顾玦只有三步路的地方,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最近怎么都没有见到你?”
手上*沾了不少肉碎的顾玦半举着双手,看起来有些乖巧的意味:“可能比较忙。”
“在忙什么?”
“工作的事。”
沈潋闻言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又上前去洗了手,然后拿起顾玦的刀,做顾玦刚才做的事:“你看我微博了?”
顾玦站在旁边没说话,她已经发现沈潋的不对劲了,她在想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才不会让沈潋生气。
压抑着怒气的沈潋低头切着肉。
过了很久,沈潋忽然听到顾玦用很轻的声音对她说道:“生日快乐,沈潋。”
沈潋切肉的刀停住了,因为一直低着头的缘故,顾玦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沈潋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有太大的区别:“我以为你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十年前在林城的时候,沈潋意外得知了顾玦的生日,于是欢天喜地地做了一大桌子的家常菜,结果等到了半夜十二点也没有见顾玦回来。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顾玦回家了,沈潋吃着剩饭剩菜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问顾玦昨天怎么没有回来?
顾玦冷冷淡淡地说回安家陪安玺舟吃饭去了。
沈潋“哦”里一声,想跟顾玦说其实昨天自己也想给她过生日来着,但话到了嘴边,她道:“你知道我的生日吗?”
二十二岁的顾玦一边脱着外套一边往书房里走,好像根本就没有在意她在说什么。
沈潋看着顾玦的背影,心里有点难过,于是很小声地说:“我生日是五月三十号。”
她:“等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你可以陪我过吗?”
回应她的是书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现在三十二岁的顾玦站在她身旁,道:“我记得你的生日,你说过。”
沈潋很淡地笑了一下:“是吗?”
她一直以为顾玦那个时候没有听见自己说了什么,她做了明星之后有了很多粉丝,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所以填写百度百科时生日写了范爻的生日。
因为这样,在她真正生日的时候她才可以一个人静下来自己过。
二十岁那一年的五月三十号。
沈潋用自己打工的钱给自己买了一条项链。
其实不贵,其实那条简单低调的项链也不适合她这样热烈的性格,但是她还是买了。
因为十八岁的沈潋以为自己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会收到顾玦的礼物,但顾玦不要她了,也不找她了,所以她自己花钱买了那条项链。
没有人说过生日的时候不可以买礼物送给别人。
顾玦纤细白皙的脖子很适合那条项链,也很适合被她咬。
在吹灭蜡烛的时候,二十岁的沈潋许愿道:希望自己可以不要再遇见顾玦了。
而三十岁的沈潋,在隔了十年之后许愿道:希望自己可以真的做到放下顾玦。
沈潋抬起了头,很冷静地问顾玦:“晚上你有安排吗?”
她:“我想跟你做/爱了。”
第32章 你打算从哪里开始?
听到沈潋忽如其来的提议之后,顾玦向来精密的大脑出现了很短暂的空白,但她根本没有思考就回答道:“不用等到晚上。”
好像怕人会反悔一样,她接受了沈潋的冒犯,认真建议道:“其实现在就可以。”
真到了晚上…
沈潋被她女朋友叫走了的话,那她要怎么办呢?
闻言,沈潋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放下了刀,转过身来看着顾玦那双冷淡的眉眼,她喜欢这种顾玦对自己例外的感觉,十八岁的时候因为这个就已经完蛋一次了,但三十了,她还是愿意再完蛋一回:“你不是给我办的生日宴?晚上我这个主角不出现,却跟你一起去开房?”
意识到沈潋话中有反悔的意思后顾玦罕见地沉默了三秒,然后为自己争取道:“我只是看过你微博,你说你生日想吃现杀全羊。”
“但如果你愿意,你不过生日的时候我也可以请你吃。”
言下之意就是今天这个生日宴沈潋不出现也没有关系,反正对于节目组的人来说明星不跟自己一起吃饭也正常。
沈潋想要的,她都可以办到。
被穿着西裤白衬衣,围着围裙的顾玦迷晕了眼的沈潋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觉得可以行,“我给司然姐说一下。”
顾玦的表情冷了下去,但还是很有礼貌:“这是当然。”
于是沈潋便在水池旁洗了手给司然发微信,说自己有事要进城一趟,明天再回来。
司然对这种事很懂,在娱乐圈里甚至这都不算是事,她回:“那明天见。”
沈潋:“明天见。”
发完消息一抬头,顾玦已经解了围裙,洗了手,拿起了自己放在一边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一副随时等着沈潋说出发的模样。
她好像真的怕自己跑了。
意识到这件事之后的沈潋微微仰头,看着顾玦。
身高足足有一米七四的顾玦就算是穿着平底的皮鞋,也需要人抬头才能让对方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沈潋静静地瞧了一会儿她,然后非常跳跃性地问道:“你家有A字裙吗?”
穿西装西裤的顾玦总有种生人勿近的冷淡感,气场也很足,让多年没碰过对方的沈潋心里有点底气不足。
记得没错的话,重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顾玦说自己快要结婚了。
虽然沈潋不相信就顾玦那疯病的程度能找到一个正常人跟她结婚,但话确实是从顾玦嘴里说出来的,沈潋想问又不敢问,今天脑子一热,她直接邀请顾玦做/爱,而顾玦也没有拒绝。
由此可见,她俩真的都不是什么好鸟。
就跟多年前两人心照不宣地搞上床一样。
顾玦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困惑,“你喜欢A字裙?”
以前她只知道沈潋喜欢在床上扇人,但不记得沈潋有制服这方面的癖好。
不愿意在外面回答这个问题的沈潋清了清嗓子,问她车在哪。
顾玦便带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
等上了车,发动了,沈潋系上了安全带后才对顾玦道:“去你家。”
沈潋咬着牙心想,要是顾玦真要跟别人结婚,那她今天要在顾玦家把人从玄关做到阳台,每一个地方都要留下自己的印迹。
去酒店哪有去别人婚房里来得刺激啊。
确定沈潋没有反悔的顾玦心里非常高兴,但她很稳得住,面沉如水,听了沈潋的话后便开着车就往回家的方向走。
两个人都知道一会儿到家了之后要做什么,但两个人都以为自己越过了道德的底线,做了对方小三,所以在暧昧的气氛里总夹杂着些不自在和跃跃欲试的期待。
沉默了很久,稍微冷静了点的沈潋才没话找话道:“咳,那什么,我就是奇怪你怎么上班不穿裙子,裙子不是也很正式吗?”
还方便她进。
万一一会儿裤子她一时半会儿脱不下来,那不是就很尴尬了吗?
没懂她意思的顾玦开着车道:“女性穿裙子的话会显得弱势。”
手握权力的女人都是穿裤装,顾玦喜欢权力的感觉,她自然不是会穿裙子的人。
沈潋“哦”里一声没说话,心里有点痒痒的,但又说不上来自己在痒什么。
结果下一秒她忽然听见顾玦平静道,“我让人送了条A字裙到家里,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穿。”
听说沈潋的女友也是明星,想来跟她不是一个风格。
没关系,沈潋想被满足的所有癖好,别人不愿意给的所有要求,她都可以满足。
她不介意自己做沈潋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具,高位者被低位者的驯服,何尝不是M对S的放纵。
人人都以为S更快乐,但其实M拥有的是两份快乐。
而伪装成S的M,获得的则是三份快乐。
论起先来后到,司然是小三才对。
“……”不知道顾玦疯病又犯了的沈潋在听完了顾玦的话后脸有点红,她清了清自己总是有点发干的喉咙,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得寸进尺道,“…丝袜也有吗?”
闻言,顾玦转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似乎有点无语,但她还是没有底线道:“可以让人一起送过来。”
顿了顿,大约是知道沈潋的尿性,她又多问了一句,“你对颜色有要求吗?”
被人宠坏了的沈潋将手大大方方地放在了顾玦的大腿上,非常礼貌地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顾玦很久没有说话,只在等红绿灯的间隙里低下了眼帘,看着在自己腿上抚摸地越来越过分的手,寡淡地建议道,“如果你想坚持到家里再开始的话,你现在就应该把手收回去。”
“我以为你喜欢。”被训了的人沈潋不在意地挑了下眉,问,“你不是敏感到被我摸一下就会泛滥吗?”
谁能想得到呢?
看起来这么冷淡高傲的顾玦有一副超级敏感的身体,几乎一被触碰就会湿成海洋。
沈潋以为自己的冒犯会让顾大小姐不高兴,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调情被顾玦没有犹豫地全盘接受了。
甚至顾玦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腿更加方便沈潋的触碰。
但她似乎还残存了一些理智,所以在隔了十多分钟后她忽然又叫了一下沈潋的名字,非常诚实地告诉了对方自己当下的反应:“我现在泛滥的程度应当是你最满意的状态,如果你想我停在路边和你开始的话,我也不会拒绝。”
说着她就面无表情地打了转弯灯,然后开始减速靠边。
忽然的变故让沈潋急忙收回了手,“顾玦!”
她有点急了:“这里车来车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顾玦却冷冷淡淡地说道:“那不是挺好?”
上了新闻也是她跟沈潋在苟且,而不是沈潋和别的谁,对她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奖励呢。
“……”沈潋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尴尬,她从喉咙里面挤出声音妥协道,“…我错了,先回家吧!”
比疯的话谁能疯得过顾玦啊?
很多年前沈潋就发现了,这个人脑子一根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生过病的原因,在顾玦的世界里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伦理道德可言,她只要自己想要的。
曾经沈潋问她要是自己真是她女儿怎么办?
谁家情侣上床管对方叫自己“妈”?
结果顾玦不知道是真那么想还是只是随便一说,冷静道:“怕什么,下地狱的话也是我先去。”
言下之意就是沈潋真的是那她也无所谓。
吓得沈潋当晚抓着顾玦的腰一遍一遍地喊对方“干妈”“真想做我妈你就等下辈子投胎,现在做做干妈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那个干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顾玦那一晚上都没干过。
***
好不容易开车到了家,还在电梯里,顾玦的手就已经忍不住去搂沈潋的腰了。
她压抑了很久,几乎是数着秒到了自己的楼层,一出电梯她就把沈潋按在了过道的墙上,从后面急切地咬沈潋的耳朵,舔对方的耳廓:
“我以为小狗老师胆子很大,原来你不敢在路边对我做什么呀。”
她哼笑了一声,拎在手上的西装外套被她随意地丢在了地上,然后抱着沈潋的腰,仗着身材的优势把矮了自己七厘米的沈潋完全裹挟住。
从头到尾,她的世界里都只有沈潋。
她咬过沈潋的耳朵,然后去啃对方的脖子,点评道:“小狗老师,你的脖子比我的好吃多了。”
沈潋受不了的伸手抓住顾玦绾好的头发,将人从自己身上拉开,然后转过身来道,“我晒了一天的太阳,一身的汗,你就不能等我洗了澡再开始吗?”
顾玦:“不能。”
说是不能,但是她还是搂着沈潋开门进了屋。
没开灯的屋里玄关上已经放了两个袋子,沈潋借着窗帘缝隙处透过来的微光抽空看一下,是她要的A字裙和黑色丝袜。
她很满意,回头想夸夸顾玦,结果一转身却看见那个高个子的女人站在黑暗中,伸手解着自己白衬衣的扣子。
修剪合身的女式西服衬衣包裹着的是成熟女人极好的身段,顾玦这样的身高,比例好到过分:长腿细腰窄肩,穿着西装外套的时候不觉得,但她只穿着白衬衣的时候就格外的涩。
涩到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在亵渎。
但她这样的顾玦其实很少在外面脱了外套。
她在外人面前永远是周正的一个人,周正到好像没有感情,可只有沈潋知道,她那副周正的外表下有一个多么躁动的身体。
现在那副完美的身体撕去了伪装,解了一半扣子的衬衣藏不住里面浅色的内衣,领口被敞开,顾玦那对漂亮、单薄,但线条又非常凌厉的锁骨就漏了出来。
她的皮肤白到和常人不在一个图层,或许是她永远都穿着规矩西装的缘故,捂了很久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后疯狂地吸取着氧气,随着心跳声同频地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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