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立皑走过去,二话不说,扬手就甩了阎昭一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毫不留情,阎昭被扇歪了脸,整个人都趔趄了几步,脸上迅速地浮起红印。
“混账东西!”
阎昭依旧偏着脸,耳畔嗡鸣,可还是能听清阎立皑的怒骂。
在场的人都朝他看过来,阎昭的表情模糊不清,他扭过头,眼底情绪汇聚,似是有话要说,却又被阎立皑打断。
“你要毁了这个家是不是!”
阎昭嘴唇动了动,一瞬间只觉得非常难堪,“我……”
他想要解释,可事情已经发生,他的辩解只会让人厌恶。
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阎青然怀孕了,如果他知道,他不会那样做的。
算了。阎昭低声道:“对不起。”
阎立皑继续道:“你去千钧做什么?要不是你,今天的事就不会发生!”他再一看阎守庭脸上的伤,又多了几分怒气,“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阎昭又咬了咬牙,准确地辨别出投过来的视线中属于阎守庭的那一道。
阎立皑见他这副表情,扬手又要打,“你还敢不服气!?”
阎昭索性也不躲,仰着头,眼中忍着泪,半张脸火辣辣的疼,顶了一句嘴,“那你直接打死我算了!”
阎守庭两步走过来,将阎昭一拽,“滚回家去,回去再跟你算账。”
阎昭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失望的叹气声。
很轻,却又如同鞭子一样重重地抽打在他身上。
阎昭有些恍惚,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医院,脑海里想着,是他错了,错在今天不该去找阎守庭,错在不该和阎守庭起冲突,错在一开始就不应该和阎守庭有矛盾,错在他不该因为Beta的身份心有不甘……
是啊,他都做了那么久的Beta了,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就算是Alpha又怎么样,他已经搞砸了一切,即使这个名头戴在他身上,也是华而不实,简直就是对他失败人生的嘲讽。
一团乱麻的毛线,最好的办法不是解开,而是承认他的不可挽回,然后烧掉或是丢掉,都无所谓了。
被打的半边脸应该是肿了,阎昭摸了一下,这样子肯定没法光明正大地出去,他还没想到办法,沈浮图的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他面前。
车窗落下一半,沈浮图说:“走。”
阎昭扭过头,不想搭理,沈浮图就以极其慢的车速跟着他,又说:“再不上车待会就被拍了。”
阎昭这才沉默着打开门上车,沈浮图递过来一个冰袋,再没说什么。
他也没说去哪,沈浮图就带他到了一个酒吧,地方比较偏,阎昭很久之前来过一回,但是因为这里不算热闹后续就没有再关顾。
沈浮图倒像是常来,跟酒保打了个招呼,接着就自己上手调了杯酒,递给了阎昭。
“原石之心。”
阎昭兴趣缺缺,一言不发,接过来,整杯酒以香槟为基,兑了烈酒,酒味不重,可度数不小。
沈浮图提醒说:“喝慢点,我怕你一杯醉。”
阎昭终于肯说句话,眼皮挑高,“小看我?”
“没有。”沈浮图看着他,摇头。
阎昭脸上的掌印还在,肿痕迟迟没有消下去,像是糊上了一层绯红色彩,神色恹恹的样子。
沈浮图目光从他的眼角划到他脸上的痕迹,然后又移开,心里确信了一件事,阎昭是那种很容易留下痕迹的体质。
他托着腮,漫不经心地看着阎昭,阎昭心不在焉,知道了也不在意,直到沈浮图的目光越来越露骨。
阎昭动作已经有些迟钝,他看向沈浮图,语调也慢下来,“你想趁人之危啊你。”
沈浮图没说话,只轻轻地抚上阎昭的脸庞,很明显的试探,却没有任何的犹豫。
阎昭眼眸随着他靠近的手一转,在指尖触碰到他的脸颊时,阎昭清醒了一瞬,抬手将他拂开,也笑了,“你们这些Alpha,真是搞不懂……”
“你们?”沈浮图被他拒绝一回,也不退缩,反而被这句话挑起兴趣,“还有谁?”
阎昭却不说了,又灌了几口酒,脑袋深深地低下来。
沈浮图对他是很感兴趣不假的,当时那句话也是发自真心,阎昭虽然是Beta,没有独属于Omega那种诱人的味道,可他身上有股很特别的气质,能令人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他。
沈浮图也很难形容,如非要说,那就是三分矜贵三分傲气三分蛮横,还有一分恰到好处的倔。
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倔强得很,所有的情绪都很分明。
要不是顾忌到阎昭的身份,一个Beta还不值得他这么苦等。
好在阎昭跟他名正言顺,他可以慢慢来,唯一遗憾的一点是,他不能彻底放开,也就意味不能尽兴。
阎昭突然抬起眼,凑近了一点,嘴唇湿润,说话时还带着酒气,“做吗?”
沈浮图说:“你现在清醒吗?”
阎昭瞥他,说:“不做算了。”说完便移开目光,在酒吧内幻视一圈,像是在物色看得顺眼的人选,“我换个人。”
他像是看中了什么人,打算站起来走过去,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道将他拉了回去。
沈浮图抬着他的下巴,“谁比我这个未婚夫更合适?”
阎昭慢慢闭上眼,嘴唇被含住亲吻,半醉半放纵间,阎昭还是条件反射地想要抽离,但脑中轰隆一声,他又觉得,还在乎这个做什么?
阎守庭说错了。
无论是和Alpha结婚还是和Alpha上床,现在他都能接受了。
酒吧的楼上就是不对外开放的会员酒店,两人一进去,灯也没来得及开,就缠着滚到床上,衣服被迅速剥落,手掌按着赤裸的皮肉,让阎昭浑身一颤。
“戴套。”
说两个字都让阎昭觉得费力,他难掩颤抖,努力让自己不去乱想。
沈浮图知道他和Alpha是第一次,心痒难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又觉得阎昭实在可爱。
他难得的在床上出言安慰床伴,“不要怕。”
忽然亮起的手机,未署名的来电,令沈浮图扭头看了一眼,“你的电话,要接吗?”
阎昭移开眼,捧着沈浮图的脸吻上去,“别管了。”
作者有话说:
小昭和沈预警
第25章
浴室的灯灭了,水声也随之停下,过了一会,阎昭披着浴巾开门走出来。
始终没有开灯的房间,昏暗的环境中,阎昭表情都有些模糊,低头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拿起手机时看着数个未接来电,停了两秒,又放回口袋。
沈浮图靠在床沿,目光几乎没有从阎昭身上移开,开口时嗓音里还有着未散的热欲,“这么快就走?”
阎昭也不说话,沈浮图直接拉住他的手,挽留道:“天亮再走吧。”
阎昭淡淡看他一眼,说:“不了。”
沈浮图没像以前那样执着,点了点头,只是又一次对阎昭是Beta这件事有了实感。
他有些遗憾,虽然阎昭没有迷人的信息素,甚至表现得很是生涩,但他很吃得很餍足,如果阎昭是Omega,他能有很多种方法让阎昭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可阎昭是Beta,抽身极快,对浮动的暧昧的铃兰信息素也毫无感知。
阎昭一个人回了家,离开酒吧半个小时后,一个男人步伐匆匆地赶到,一进门就往角落走,对角落那个喝酒的人问道:“人呢?”
对方迟钝地回答,“……谁,谁啊?”
男人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阎家那个小的,阎昭。”
“啊?”
“不是说你说你在这看到阎昭了,人呢?”
“你这来的也太晚了,”他说,“人早就走了。”
男人着急道:“走了,去哪儿了?”
“那我哪儿知道?反正消息我已经跟你说了,钱呢?”
“你要个屁的钱,没找到阎昭,我从哪儿搞到钱?”男人恶狠狠地啐一声,夺过酒杯喝了两口。
对方好奇说:“孟天,你认识阎昭?能从阎昭那里搞到钱?”
孟天神秘一笑,只道:“这你别管,我有他的把柄。”
“把柄,什么把柄?”
“这不能说,反正你要是碰见了他,记得给我说一声,等事情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对方直乐呵,和孟天碰杯,“行,阎家的小儿子,岂不是从他身上随便敲一点就是我们的半辈子?哈哈!”
孟天哼笑一声,“阎家……”
孟天因为赌球欠了不少钱,手机号换得频繁,接到电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认出这是妹妹孟云的号码,“喂?”
孟云说:“哥!我的包和首饰是不是你拿走了!!”
“啊、啊……没,没啊!”孟天结结巴巴,又很快承认,“你就先给哥应应急,等我拿到钱了还给你,还给你十倍!”
“你你怎么能这样!孟天,你把东西还我!那是我男朋友送我的!”
“什么男朋友,江佳宇就是跟你玩玩,你不会以为真的能攀上他们家吧,这样,这些东西就算是哥问你借的,等我发达了,你就是孟家大小姐,配谁那不都绰绰有余?”
孟云破口大骂,“滚啊!”
孟天死皮赖脸,摸爬滚打过来的,对此不痛不痒,反而问:“你上回说是阎昭推荐你上的秀,那你能不能把阎昭约出来,哥找他有事要说……”
“约你个头,你去死吧你!”孟云声音发抖,“啊!”
孟天挂了电话,又开始苦恼从哪里能快速搞到一笔钱解燃眉之急,有笔钱他最近必须得快点换上,对方手里不干净,他可不想落他们手里。
正想着,他发觉身边的客座有人在看着他,他一扭头,是一个长相漂亮的Alpha。
Alpha神态闲散,腕上的手表价值不菲,说:“你找阎昭做什么?”
孟天警惕地说:“你听错了吧,什么阎昭?”
Alpha一笑,继续说:“找他找我一样的,因为我是他的未婚夫。”
阎家老宅一般都是空置,家族聚会或者是有大事要商议才会去一趟,阎昭犯了错,不必说,也是要去老宅跪着等的。
以前阎昭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常用一柄檀木戒尺训诫小辈,阎昭目睹过那戒尺几下就将人抽出了青紫泛血的棱条,是阎昭小时候最恐惧的东西。
阎昭到的时候,才四点多,天未亮,古朴的宅院里却亮着灯。
阎昭没想到阎守庭比他还要早回来,心中冷笑,看来是真的迫不及待要看他挨罚。
他一个眼神都没分过去,阎守庭见他走近,终还是开口问:“你没有直接回来,去哪儿了?”
阎昭本来不想回答,却又转了念头,侧目而视,语气轻飘飘地:“能去哪儿,找人喝酒,还有……”
“做爱。”
阎守庭厌恶地皱起眉头。
阎昭脚步一顿,有些想笑,说:“其实和Alpha上床,也还不错。”
阎守庭眯了眯眼,语气已经显而易见地冷下来,“你说什么?”
阎昭舔舔嘴唇,做挑眉回忆状,略带讽意地道:“我说你们眼光很好,给我选的未婚夫不错,跟他上床,我很快乐。”
阎守庭本是端坐,气息平稳,面色沉着,却因为这一句话眸光一变,胸膛起伏,可深深地吸气仍是不能压下心头席卷的燥郁。
他甚至无意识地捏紧了拳头,歪了歪脖子,颈后的腺体像是火引子一样迅速燃遍四肢百骸,狂暴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大肆溢出!
Alpha对信息素的感知是顶级的,尤其是在他的领域里,来自他人的信息素被他轻而易举地捕捉。
属于沈浮图的信息素,萦绕在阎昭周身。
绝不是普通接触能留下的。
阎昭没有说谎,也不是故意说出来气他,阎昭真的跟别人上床了。
指节捏的咔咔作响,等阎守庭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到了阎昭跟前,手掌紧紧扣着阎昭的脖子。
阎昭眉头拧着,表情痛苦,眼底却还是不服输,恨恨地瞪着他。
阎守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失控了一瞬,稍稍收了手劲,阎昭就开始疯狂地捶打他,嘶吼着让他滚。
阎守庭压着急促的呼吸和翻涌的怒火,看着阎昭的脸。
他冷静不了。
他看着阎昭的脸,会想沈浮图是不是碰过,看着阎昭的嘴唇,会想沈浮图是不是亲过,就连听到阎昭的声音,都会让他想到阎昭当时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这张自己从小看到大的脸,又会在床上露出怎样的表情?
阎守庭是最清楚的。
腺体好似烧着一样,又像是有刀将它剖开了,顺着神经传达到中枢,被层层洗涤之后,Alpha的暴戾和占有欲达到顶峰。
他是阎昭的Alpha,也只有他能看到阎昭的一切。
他用另一手的手指重重地碾过阎昭的脸颊,再难维持矜贵端庄的表象,咬牙切齿地说:“小昭,你太不乖了。”
或许是因为难以呼吸的痛苦,亦或是因为别的些什么,阎昭闭上眼,眼角却流下眼泪,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呜的泣声。
阎守庭钳着他的下颌,一抬手腕,阎昭不得不昂着头,阎守庭低下头,舔去他眼角的泪,凑近了又被别人的信息素刺激到鼻翼一皱,改为在阎昭脸上咬下去。
腺体已经发出危险信号,他应该及时收手,再打电话给医生,或许他会被去送去强制隔离,可这些理智的念头转瞬即逝。
阎守庭说:“作为你的Alpha,你得为你的不忠吃点教训才行。”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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