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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沦陷(GL百合)——南胡唐

时间:2025-03-30 09:21:14  作者:南胡唐
  她也并没有用任何方法,而是直白地询问。
  “盛迦,你最近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她问这句话时,景江已经步入零下的温度,还有一周就要放假了。
  头顶的雪粒飘个不停,但没有人撑伞,大家都习惯了在雪地埋头走过。
  这些日子宋霁安和盛迦虽然没有再出去玩,但每天还是保持着习惯一同走出校园,然后盛迦步行回家,宋霁安坐上刘姨开来接她的车,两人分道扬镳。
  以往大多数时候都是宋霁安说盛迦听偶尔应答几句,其实现在也一样。
  可对方是否怀揣着耐心与认真,宋霁安可以区分。
  就像现在,盛迦听了她的话也只是淡声说:“没有。”
  敷衍。
  她在敷衍自己。
  宋霁安有点难受,她并不知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迎接对方这样的态度。
  盛迦从来就不是一个在情绪上会放纵的人,甚至可以说她大多数时候都冷静克制得可怕。
  可宋霁安此刻就是感觉到了,盛迦是在向她发散自己的脾气。
  宋霁安有自己的骄傲,她不会自我内耗,更不会因为对方的态度而陷入焦虑的思考。
  她只会一把拦住还想往前走的盛迦,用近乎针锋相对的语气对她说:“盛迦,你在向我发脾气吗?为什么?”
  “你从哪里看出来了我在发脾气?”盛迦蹙眉,从来没有人把这个词用在她身上过。
  “三天前我问你怎么突然变冷淡了,你说因为你要开始全心备考了,你只能专注做一件事。”宋霁安说:“可不是,以前你也可以学习兼职两不误,甚至还能陪我们一起胡闹,你在刻意疏远我。”
  “我需要一个理由。”
  宋霁安很少有这样沉凝的神情,甚至连原本温和的眉眼都变得锐利起来。
  “如果我要全力冲刺,那就必须要舍弃些什么。”盛迦缓缓说:“我的未来很重要,在路上或许需要舍弃一些什么来保持我的状态。”
  “说谎,”宋霁安抬高下巴,否定了这段话,“用舍弃友情,把自己再次裹成蚕茧来保持状态吗?”
  “可你现在明明比过去紧绷几百倍。”
  她毫不留情戳破了盛迦的漏洞。
  没错,这几天盛迦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紧绷,像一张快拉满的弦。
  盛迦看了宋霁安一眼,面前的少女露出自己尖锐的一面后像是一只耀武扬威的雌鹰,随时准备找到对方的漏洞再进行一次完美无缺的俯冲捕猎。
  但盛迦并没有选择迎敌,而是选择了绕过她往前走去。
  这一次再次被宋霁安眼疾手快挡住。
  “我要合理的解释。”宋霁安与她对视,“不然我会提出另一个解决办法。”
  盛迦有些无奈地看向她,“怎么样才能让我走呢?”
  就是这种语气。
  无奈又敷衍的语气足以点燃宋霁安这两周以来的怒火。
  她说解决问题的办法,如果是过去盛迦会认真问她是什么办法,而不是现在故意说怎么样才能让她走,盛迦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混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她在故意激怒自己。
  宋霁安深吸一口气,扣住了她的手腕,拽着她往前走,直到走到操场边。
  红色的塑料跑道还没有来得及被清理,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
  自从入冬以来,学生们玩过无数次雪,已经觉得索然无味,所以今天的雪还没有被破坏,入目便是一片几乎有两人小腿深的白茫茫,还格外平整。
  “跟我打一架,”宋霁安松开盛迦,很认真的说:“我也没有处理过朋友间的矛盾,尤其是你这种我连原因都不知道的矛盾。”
  “但是如果你对我有气,那就和我打一架消气,”她说:“如果我输了被你打得趴在雪地上,那你心底的不开心或许会消散一点,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这段时间这样反常。”
  “和你打一架消气?”盛迦听着这个要求有些好笑,“如果你觉得我有气,不是应该和我说让我把你揍一顿消气?”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有气,又凭什么乖乖站着被你打呢?”宋霁安闻言也忍不住笑了,她一边脱掉自己的羽绒服一边说:“盛迦,这两个星期来,你就刚刚说的那句话正常一点。”
  正常得就像过去她们相处时那样,插科打诨。
  “不想和你打。”盛迦拎着自己的书包,转身就走。
  可下一秒,她就被宋霁安扑倒在了松软的雪面上,原本非常符合整体美学的操场出现了一角塌陷。
  宋霁安骑在盛迦背上,反手就摘了她的书包,“这可由不得你想走就走,今天必须把话都说清楚!”
  盛迦背上一轻,她微微蹙眉,利落地转了个身,一把将宋霁安推开,然后爬起来就要往自己的书包边跑,宋霁安反应迅速地在地上一把抱住了她的腿,两人再次跌倒在雪地中。
  “宋霁安!”盛迦恼火地呵斥道:“你是个无赖吗?”
  “我不是,”宋霁安反唇相讥,“你才是个胆小鬼,什么话都不说明白,算什么朋友啊。”
  盛迦立马俯身去推她,宋霁安扣住她的手腕,两人陷进了雪里,你来我往地推拒起来,渐渐滚成一团。
  宋霁安像粘人的牛皮糖一样,好几分钟都无法甩脱,盛迦便干脆地从一旁掬了一捧雪,塞进了她衣领里。
  “啊!”宋霁安立马惊呼出声,“盛迦!”
  盛迦却已经站起身来往前跑了两步眼看着就要拿到自己被丢在一旁的书包,身后的宋霁安却再次扑了过来,这一次的盛迦早有准备,在她扑到自己背上的那一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给了她个过肩摔。
  雪很软,盛迦的动作更轻,宋霁安跌在雪地里毫发无损却体力殆尽,站在她身旁的盛迦和她这么大闹了一通,也站在原地平复呼吸。
  安静的空气里,一时之间只能听到两人的喘气声。
  盛迦低头看着躺倒在地面的宋霁安,缓缓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你想怎么样,就一定要怎么样?”
  “每次?”宋霁安捕捉到关键词,满脸困惑地坐起身来,“除了这次还有哪次?”
  说着,她大力拽了一下盛迦的羽绒服衣摆,没有防备的盛迦一屁股跌坐在了她身旁。
  有宋霁安脱下来的羽绒服和雪做缓冲,倒是一点不疼,但还是让盛迦忍不住带着点恼意地再握了一把雪糊了宋霁安满脸。
  雪花冰凉凉一片,被抛出来的那一刻就四散开来,最终也只温柔地贴了贴宋霁安便簌簌落下,她笑起来,“你现在消气一点了吗?”
  盛迦没说话,只把她的羽绒服抽出来递给她示意她穿上,宋霁安刚刚就穿了件贴身的黑色羊毛高领毛衣,此刻上面沾满了雪粒她也并不在乎,随手拍了拍就将羽绒服套上了。
  “宋霁安,上次你在海边说的话,我看明白了,”盛迦仿佛看不过她笑得这么开心,突然说道:“我觉得保持距离,是对我们两来说最好的选择。”
  宋霁安的笑一僵,她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盛迦与她对视,深黑的眼底满是认真,“我说你和我告白我看懂了。”
  “你……”这是个宋霁安没有设想过的原因,海边的烟花并不是她一时兴起,她想了很久想把自己的喜欢找个时机说出来,所以才会选那个时候。
  声音被掩盖,环境又忽明忽暗,盛迦除非长了千里眼,不然怎么能看清楚她在说什么?
  可现在盛迦告诉她,她看懂了。
  就这么直白地戳破了这场宋霁安悄悄进行了好几个月的暗恋。
  宋霁安沉默下来,刚刚的趾高气昂也渐渐消失,只剩下心口在怦怦跳动,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
  “是你非要问清楚的,”盛迦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垂眸说:“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宋霁安放空的大脑在这句话下急速回笼,她终于在这突然的冲击下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为什么发现我暗恋你,你就要和我保持距离呢?”她破罐破摔地问:“暗恋你是我的事,我不会做让你困扰的事,而年少时喜欢和欣赏你这样的女孩子,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盛迦,我现在知道答案了,可我还想要另一个答案。”她抿了抿唇,“你是在逃避这件事,对吗?”
  盛迦凝视着她紧张又期待的眼神,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她仿佛被宋霁安戳中了弱点,带着点无奈。
  “是,我在逃避。年少的时候喜欢谁,讨厌谁都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可是那天晚上,我发现我和你们好像很不一样。”
  “无论是你、又或者是徐丽静,苏照霖,宋易,你们都拥有肆意挥洒自己青春的权力,你们可以喜欢欣赏任何合你们心意的人,可我没有。”
  “我没有资格喜欢谁或者接受谁的喜欢,我的前路只有一条,没有任何容错的可能。”盛迦缓缓说:“除了高考,我现在似乎没有别的能让我的生活更好过的选择,必须拥有百分百的把握,不然未来无论是我还是我的母亲,我们都逃不开阴影。”
  “你觉得我在逃避吗?或许是吧,我只是突然发现我和你们的不同,有些害怕再和你们相处。因为你们的快乐总是那么轻易,氛围总是能让人迷失,让人觉得我仿佛和你们一样。我也会害怕自己会忘记目标。”
  “只是这些吗?”宋霁安歪了歪头,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盛迦和她们已经相处了快四个月,事实上,她都过得很从容,如果真是这样的理由,那她从陪宋霁安去骆岭开始就该有这样的想法疏远她们了。
  但她疏远她是从海边的表白开始。
  她会害怕自己忘记目标或许是真的,可理由不该是这样冠冕堂皇的觉得自己和大家不同。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这天底下找不到两个完全一样的人,这是盛迦自己也认同的话。
  而且只是正常交友,怎么可能会影响到选择。
  所有的理由都排除过后,那只有一种可能。
  盛迦难得吐露的心声并没有骗到宋霁安,她的大脑在此刻空前的灵活,甚至因为她想到的这种可能,那些暗恋被戳破的脸红心跳都彻底消失。
  她凑近盛迦,轻声说:“盛迦,你在撒谎吧?”
  “你害怕的不是同伴让你丧失自我和目标,你害怕的,是你也会喜欢上我。”
  风雪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
  盛迦一言不发。
  可一言不发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宋霁安突然笑起来,仿佛卸了全身力气,躺倒在了雪地里。
  “原来就是这个理由啊,盛迦,你也会怕啊。”
  盛迦也同样被她戳破了心底最深处的担忧,她索性不再装了,有些无奈地也躺倒在了雪地里,砸出一个深深的坑。
  “对,怕,为什么不怕?”盛迦说:“我没有把握在知晓你的喜欢之后不心动,我不喜欢管不住自己的心的感觉。”
  “跟着心动不好吗?”宋霁安问:“就像我发现我喜欢你的时候,就打算随心所动。”
  “我讨厌失去控制,我想掌控我身体的每一个零件,包括思想。”盛迦如实说道。
  很不可思议,这一刻两人居然就这样坦然地就这个问题探讨了起来,就如同她们在骆岭的那次交心一般,吐露了她们从来不会对外人说的心声。
  说到最后她们居然反倒达成了共识,发现她们担忧的,其实是一件很小的事。
  喜欢对她们来说是陌生的领域,喜欢让宋霁安乱了阵脚,恐惧喜欢也让盛迦乱了阵脚,说开之后,反倒觉得这其实对她们的生活无足轻重。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呢?她们依旧可以是很好的朋友。
  宋霁安悠闲地抬手兜了兜寒冷的风,打趣一般说道:“咱们俩对这件事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盛迦眸光轻闪,一本正经地应下了她这句话,“确实有点。”
  小题大做吗?
  不。
  盛迦不觉得。
  她不说开,宋霁安对面自己永远会怀抱着这个秘密,无论宋霁安有多开阔的胸怀,在这场单恋中她都会处于下风,会偷偷羞涩,会出于喜欢做出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小动作。
  盛迦不可能次次都当没看到,哪怕宋霁安不想给人带去麻烦却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她的喜欢与欣赏根本就藏不住。
  这样下去会是两个人的彼此消耗。
  一个想藏起来却处处摆在明面上,一个不想发现却感知敏锐还要假装不知道。
  想想都是一件很傻的事。
  还不如像现在这样。
  在她故意表现之下,宋霁安肯定会来询问。
  把一切都说开,让她们之间的暧昧烟消云散反而才是最好的选择。
  盛迦对坦坦荡荡没有什么追求,可宋霁安一直都有。
  坦坦荡荡地说开,不用再掩藏,不用再小心翼翼怕被发现,今后她的任何反应都可以出自内心,不用再瞻前顾后思考自己是不是做得过头。
  盛迦也不用再假装没看见,她甚至可以确信,自己这样的行为只会让宋霁安更欣赏自己喜欢自己亲近自己。
  这样的亲近哪怕抛除掉喜欢,也足够宋霁安将盛迦当成至交好友,迟早有一天,宋霁安会带给盛迦一个合适的、完美的、揭开一切的时机。
  盛迦躺在雪地上眯着眼睛注视头顶的天空。
  羽绒服的帽子被她戴在头顶,雪花飘飘扬扬地往下落和帽子一同掩盖住了她的神情。
  宋霁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她却能感受到宋霁安此刻心情很好。
  她们俩谁也不想起身,就这么并肩静静躺在雪地里,连话都不再有人说。
  “盛迦,”过了很久宋霁安才轻声说道:“这个寒假我们只有半个月的假期,剩下的时间要补课。”
  “那半个月,我妈想带我去一趟东南亚,是为了拿下一坐矿山,也是想锻炼我的能力,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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