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辙言怔了一瞬,随后便是深深地凝望着柏清:“我懂的,我都懂。”
柏清满头问号,你懂啥了?
温天霁在旁边看了全程,也是有点疑惑。
按照柏清的性格,这时候不应该与梦辙言一个鼻孔出气,给梦辙言加油打气,让梦辙言竭力战胜自己吗?
怎么柏清的反应,好像梦辙言迫害了柏清一样,逼着柏清与他喜欢的妻子离婚的样子?
温天霁摸了摸柔软的下巴,不明所以。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首先,性格宁折不屈、铁骨铮铮的柏清,在他面前变成了一条可以随意凌辱,任由捏圆搓扁的忠犬。这很可疑。
其次,在原著中拈花惹草,处处留情的柏清,现在竟然和竹马握个手都不愿意。这更加可疑了。
最后,柏清一直恨不得赶快结束这段婚姻,懒得虚与委蛇,现在竟然说什么他的婚姻和和美美,不想和离。这绝对有古怪好不好!
温天霁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柏清,咳嗽了一声:“柏清,你听我说。”
柏清很是恭敬道:“妻主请说。”
温天霁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心情还有点小激动:“奇变偶不变。”
柏清:“……”
这是什么?他怎么听不懂?是什么暗号吗?
温天霁心想,没事,没上过高中也有可能,那么小学总该上过吧。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又道:“How are you?”
柏清再次沉默了。
半晌,柏清沉吟道:“妻主,你若是担心自己会输,心情紧张,以至于胡言乱语,那我们就不和梦辙言打赌便是了。”
温天霁:“……”
这下轮到他沉默了。
该死的,这个柏清竟然不是穿越的!
枉他还以为自己遇到了老乡,激动了好久,感情他白激动了。
“你闭嘴。”温天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这个赌我打定了,并且我一定会赢。”
柏清听到这,心里才稍稍好受一些。
至少温天霁没想过和离,而是觉得他能赢下比赛。
就在他们说完话的时候,其余参赛的人都已经抽完签。
何婉茹就地宣布:“如今诸位都已知晓自己的对手是谁,那么请随我来,前往演武场进行比试。”
说完,何婉茹便走到温天霁身旁,领着乌泱泱一群人往山庄的东侧走。
走的过程中,何婉茹宽解温天霁:“别担心,以你的实力,一定能够赢的。我已经在你身上下了一千颗上品灵石的注,给你加油打气。”
温天霁:“……”
好家伙,何婉茹还是个赌徒啊。
何婉茹也是好心,温天霁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善意,于是报以和善的微笑。
但令温天霁没有想到的时,与他并不相熟的马啸风也前来助力:“温道友,你可千万要获胜啊!我相信你,区区梦辙言,不在话下!”
马啸风这话说得真情实感。
话说起来,马啸风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本来在鎏金蟠龙鼎里做了手脚,让温天霁抽到了梦辙言这种实力强劲的对手,希望梦辙言能够淘汰温天霁,好让对温天霁大有好感的何婉茹知道,温天霁也不过如此。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梦辙言竟然和温天霁下了赌约。
要是温天霁输了,就得与柏清和离。
和离后,温天霁不就是单身了吗?那么温天霁和何婉茹结为道侣的可能性大为增加。
毕竟温家是顶级修真世家,天衍宗宗主很有可能为了招揽温家,让何婉茹与温天霁联姻。
所以马啸风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昧着良心说出这番话。
温天霁可还是记得马啸风给自己下春药的仇,当即对马啸风说:“你谁啊,我们很熟吗?轮得到你来给我助威?滚一边去。”
马啸风:“……”
何婉茹本来就瞧不上马啸风这等见风使舵的人,当即笑出了声。
说话间,到了演武场。
演武场四周被高耸的围墙环绕,场地宽敞平坦,地面铺满了细密的沙石,踩上去微微有些松软。
场地的四角各立着一根粗壮的木桩,木桩上挂着红色的绸带,随风轻轻飘动。中央,画着一个巨大的圆形图案,象征着比武的界限。
四周的观众席上,已经坐满了前来观战的人。
何婉茹站在演武场的高台上,手持一面铜锣,轻轻敲击了一下,清脆的锣声瞬间传遍整个场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诸位,比武即将开始,请各位参赛者按照抽签顺序,依次上场。”何婉茹的声音清亮而有力,回荡在演武场的上空。
前面的人依次比试完。
何婉茹宣布道:“温天霁,梦辙言,请上台。”
温天霁和梦辙言同时迈步走上演武场,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场外的观众窃窃私语。
“话说起来,这梦辙言和柏清是青兰竹马,有传言他们两个人才是一对,这温天霁可是横刀夺爱啊。这场比试,我看梦辙言憋着一口气,定然能将温天霁这个病秧子打得满地找牙。”
“此言差矣,这温天霁可是万里无一的天才,在他冲击元婴失败前,那梦辙言拍马难及。纵然他没有结婴成功,但底子还是在的,打个梦辙言还不是喝水一般简单。”
场上,温天霁一身玄裳镶金纹龙袍,神色淡然。
而梦辙言则是一身广袖白袍,手持长剑,剑锋寒光闪烁,气势逼人。他清冷的眸眼下锐利无比,紧紧盯着温天霁,显然已经做好了全力以赴的准备。
何婉茹站在高台上,手持铜锣,轻轻敲击了一下,清脆的锣声响起:“比武开始!”
温天霁先发制人,抽出雨光剑,剑影一闪而逝。
等到众人看清他的剑招时,长剑已然即将落在梦辙言的胸前。
梦辙言侧身,骤然出剑。
两把绝世宝剑相接,刺耳的声音中,迸射出耀眼的星火。
温天霁的剑招与他的剑,与他的名相似,给人的感觉,像是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在雨中闪烁着刀光剑影,而等到下一招出来的时候,又是雨过天晴,明媚如春。
梦辙言不过金丹前期的修为,而温天霁虽然有病在身,那也是金丹中期的修为,在修为上便狠狠压了梦辙言一头。
梦辙言本以为,依靠着他在剑道上的造诣,能够弥补修为的差距。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温天霁在剑道上的造诣远胜于他。
温天霁的剑招一招接着一招,让人应接不暇。
没多久,梦辙言便左支右绌,捉襟见肘。
最后,温天霁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将梦辙言手中的长剑挑飞。
胜负已分。
温天霁只露出了六七分实力,便让在场除了梦辙言和马啸风以外的人钦佩不已。
“不是都在传温天霁任督二脉受损严重,实力大打折扣吗?怎么今天看来,他的实力恐怖如斯!”
“太精彩了,温天霁天之骄子的称号,实至名归!”
“温家除了家主温满外,又有了温天霁这个后起之秀,独步修真界,指日可待啊!”
场上,梦辙言神色失落,俨然是没有料到自己会输得如此惨烈。
温天霁归剑入鞘,挑了下眉,矜娇道:“承让了。”
梦辙言咬牙道:“愿赌服输,从今往后,我唯你是瞻。”
“唉,乖,过来。”温天霁冲梦辙言勾了勾食指。
梦辙言忍着心中巨大的悲痛,慢步上前。
温天霁伸出手,揉了揉梦辙言的头顶,手感不错,很柔软:“从今往后,没有人能欺负你,因为你是我温天霁的小弟,听明白了吗?”
看到这场面的柏清,只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泛酸。
第11章
“明白了。”梦辙言微微颔首,语气颇为矜持,似乎并不是很相信温天霁所说的话。
温天霁也不在意梦辙言的态度好坏,小手一挥:“好了,既然你以后是我的小弟,那么你就从梦家搬出来,到温府里住吧。”
“这……”梦辙言犹豫着,没有立即答应。
温天霁轻笑一下,眉眼弯弯,风情万种:“你在梦家日子也不好过吧。因为得罪了我,给你的资源应该大不如前,是不是?来温府,我罩着你。”
梦辙言心中一动,没想到温天霁竟然能够看穿他的窘境,这一点就连柏清都没有发觉,只能说这个温天霁心细如丝。
但是温天霁为人,他还是略知一二的,所以温天霁说罩着他什么的,他是丝毫都不信。
迫于赌约和允诺,梦辙言就算再无可奈何,也只能无奈点头:“好。”
第二轮比试在明日,既然第一轮比试已然结束,温天霁便打道回府,身后还跟着柏清与梦辙言。
回到了温府,温天霁吩咐梦辙言:“你去山下温泉打水过来,我要沐浴。”
同梦辙言交手,他可是出了不少汗,急需洗去汗水。
梦辙言之前虽然不相信温天霁会罩着他,但听到对方这么说,心中多少有点触动。
但一回来,温天霁就本性暴露,把他当奴仆使唤,这让他有些气闷。
梦辙言取了水桶,御剑飞下山,不多时,便回来,将浴桶灌满。
温天霁走到旁边,展开双手:“替我除衣,伺候我沐浴。”
梦辙言闻言,双拳紧攥,很是不甘心,但是一想到谁让自己下了赌约,还输了,只能愿赌服输。
正待他准备上前,替温天霁脱衣服,伺候对方洗澡的时候,柏清拦住了他。
柏清很不甘心,他原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就算是狗,那也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是温天霁座下唯一的一条狗,在温天霁的心里,他或多或少应当有些分量吧。
但是没有想到,梦辙言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这一点——他是可以随便被替代的,不是不可或缺的。
这次不用男德系统提醒,柏清自己便危机感满满,上前乖顺道:“妻主,还是我来替你脱衣,伺候你沐浴。梦辙言毕竟是外人,不好让他瞧见了你的身子。”
温天霁丝毫没有自己是已婚男妻的自觉,觉得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所谓。
“我的身体不就是两条胳膊,两条腿吗,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再说了,你这个人,伺候我这么多天了,已经没有新鲜感了,还是换梦辙言来吧。”
说着,温天霁伸出食指,冲梦辙言勾了勾,声音慵懒魅惑:“过来。”
梦辙言这时候脸上已经微微泛红,挣扎道:“这不成体统吧……”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扭扭捏捏的?”温天霁奇了怪了,帮他脱衣服很难吗?
柏清强忍着心中翻腾的酸涩,擅作主张,对梦辙言说:“你出去吧,这里我来解决。”
梦辙言闻言,如蒙大赦,逃也一般跑出了房间。
温天霁气笑了,上前一步,紧贴着柏清的前胸,伸手拍了拍柏清的脸颊:“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连我的话都敢忤逆,是不是又想尝尝弑神鞭的滋味了?”
柏清只是用晦暗莫测的眼神注视着温天霁。
比起温天霁的身子被梦辙言看光,还要让梦辙言伺候温天霁沐浴,他更情愿忍受弑神鞭的鞭笞。
他不能接受温天霁有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狗。
“我问你话呢!”温天霁不是一个有足够耐心的人,见柏清不回话,便抬手轻轻给了柏清一个巴掌,“又欠打了是吧?”
这一巴掌不痛不痒,比起教训,更像是调情。
柏清在掌风间,问到了淡淡的美人梅香气,沁人心脾,甚至来不及去想自己被打了,是否有损男子汉尊严。
等他回过神来,忍不住又想,温天霁打他的那只手非常柔软,若是不用来打他巴掌,而是用来抚摸他的脸颊就好了。
“不欠打。”柏清开口,声音沙哑低涩。
可若是像刚刚那样,不带羞辱的目的,而是因为娇蛮而打的巴掌,柏清还是很受用的,甚至隐隐因为那个巴掌生出了快感。
“妻主,我来替你脱衣。”
柏清生疏地解着温天霁身上繁复的外袍,一件件冬衣剥落下来,很快只剩下一件亵衣。
想到亵衣下面是光滑细腻,紧致光润的肌肤,柏清便有些心潮澎湃。
这时候,柏清开始庆幸,自己服下了绝世清心丸,这才不至于露出丑态,吓着温天霁。
温天霁斜睨了神色不明的柏清一眼,冷冷道:“转过身去。”
柏清颇为遗憾地听命,转了过去,走到屏风前面,不再观看温天霁沐浴。
过了一会儿,柏清想到了什么,问:“妻主,你为什么不让我伺候你沐浴,替你搓澡?”
温天霁闻言,想骂人了。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太禽兽了,我不放心!
“呵呵,”温天霁冷笑两声,在自己身上打上美人梅调制而成的肥皂,“你这种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我怎么放心你伺候我沐浴。”
柏清大为不解:“我哪里满脑子黄色废料了?”
“好啊,你还不承认。”温天霁开始数落起来,“当初我中了春药,你趁人之危,亲了我,想要强上我,是不是?之后你替我暖床,兽性大发,含着我的手指吮吸,是不是?”
“呃……”
柏清沉默了。
这两件事,的确是他所为。
但前一件事,是迫于男德系统的压力,而且他也不知道丁凌风已经去拿解药了,他还以为只有和温天霁欢好才能解除药效。
后一件事,倒是他心虚理亏,在梦中发了痴,以至于亵渎了温天霁。
柏清沉默着沉默着,想到一个问题,问:“妻主,如果把我换成梦辙言,你会让他伺候你沐浴,替你搓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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