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倒让柳琛忱有几分佩服了。
在柳琛忱的印象里,温天霁是个自私自利,只懂享乐的公子哥,没想到对方也有为人表率的决心,这的确让人刮目相看。
柳琛忱收起轻蔑的心,语气肃然:“法子是有,但我害怕你的身子经受不住。”
说完这一句,他细细分析起来:“你的任督两脉因为冲击元婴失败而变得脆弱不堪,若是强行让你恢复,就要冲击任督二脉,恐怕明天你暂时恢复,后面却会落下病根。”
听到这话,温天霁不禁感慨,柳琛忱果然是君子。
柳琛忱被打得头破血流,暗恋的男人被人抢了,结果还能这么为情敌考虑,实在当得起“医者仁心”这四个字了。
“无妨。”温天霁小手一挥,无所谓道。
温天霁久病成医,对病理颇有几分了解,因此笃定,后面落下的病根也不过是任督二脉受损更严重。而这一点,到时候吞一颗洗髓丸就完事了。
柳琛忱见温天霁这样子,开始脑补。
温天霁一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因为身体受损,而被温家长老们迫害,不得不顶着身体受损,落下更严重的病根的风险,而强行恢复身体,参加旭日大比。
想到这里,心软的柳琛忱不禁红了眼眶,上前一步,激动道:“你放心,我定竭尽全力,助你恢复,且让后遗症的危害减小到最低。”
说这话的时候,柳琛忱眼底满是怜惜。
柏清一看,顿时有些牙痒痒,心想:“好你个温天霁,真是会招蜂引蝶。上次引得丁凌风脸红,这次又得到了柳琛忱的怜惜,还有什么人是你勾搭不上的?”
他的心思,温天霁毫无觉察:“那就多谢柳兄了。”
柳琛忱道:“请随我来。”
温天霁跟随着柳琛忱走到了一间充满了药香的房间前,而后进门,坐了下来。
室内布置简洁,却处处透着医修世家的底蕴——墙上挂着几幅古老的医道图谱,桌上摆放各种珍稀的药材,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药香。
柳琛忱坐在椅子上,再次为温天霁把脉。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温天霁的手腕上,眉头渐渐紧蹙。
他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的药柜前,仔细挑选了几味药材,随后唤来侍女:“去准备一桶药浴,水温控制在三十度左右,药材按这个方子来。”
侍女接过药方,恭敬地退了出去。
片刻后,侍女将药浴准备妥当。
柳琛忱挥了挥手,示意侍女退下。
紧接着,他脸色微红,有些难以启齿:“温、温公子……”
温天霁见不惯他这样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柳琛忱不敢直视温天霁,眼神闪躲:“接下来还请柏清离开房间。”
柏清瞥了一眼药浴桶,心中有几分了然:“接下来是不是需要温天霁脱光,然后你给他扎针?”
柳琛忱低下头,颔首。
他见过的患者多了去了,看着病患脱光了扎针更是家常便饭,没有谁让他这般局促过。
但是温天霁不同,温天霁长得太过柔美,美得耀眼夺目,更何况温天霁是男妻,这层身份在,让他更加不安了。
柏清没说什么,只是默然退出房间。
站在房外时,他心中闷闷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
五个时辰后,天都黑了,门才打开。
温天霁一改以往的脸色苍白,此刻他面色红润,神采奕奕,根本看不出来是个病人。
“走了。”温天霁拍了拍柏清的肩膀,然后回头对柳琛忱说,“多谢柳兄,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能做到的,我都会尽力达成。”
“客气了。”
与温天霁五个小时赤忱相对,柳琛忱颇有些心虚,不敢直视温天霁的双眸。
柏清看在眼里,直接牵住温天霁的手,恨恨道:“走。”
温天霁不明就里,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了柏清,被牵着走了一段路后,才甩开柏清的手:“说了,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柏清愤愤道:“外人可以对你动手动脚,我这个丈夫牵下手都不行。”
第8章
温天霁有些诧异,一双水润的双眸在柏清身上扫视,末了,咂摸道:“你这是……吃醋了?”
哈!吃醋?
柏清嗤笑一声,不以为然。
他怎么可能为了温天霁这娇蛮任性的人吃醋?
可是除了吃醋,还有别的解释吗?
柏清思索着,没有得出结论,但还是逞强地觉得,有的,必然有别的解释,只是他一时没想出来罢了。
“稀奇。”温天霁像打量奇珍异兽一样打量柏清,仿佛从来没有认清柏清这个人一样。
原来柏清也会吃醋,而且是因为他而吃醋。
温天霁笑了笑,想死系统颁布的任务还没完成,便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点在柏清的额头上:“你记好了,狗是没有资格吃主人醋的,明白了吗?”
柏清冷笑一声,刚要反驳,男德系统警告:“请宿主维护男妻温天霁的一切言行,切莫反驳,否则将遭受电击。”
柏清:“……”
他很想口吐芬芳。
温天霁见柏清一脸的不服,却不见对方反驳,催促道:“说话呀,你怎么了,哑巴了吗?”
柏清长舒一口气,忍辱负重:“妻主所言甚是,柏清紧记于心,柏清日后再不敢吃妻主大人的醋。”
温天霁还以为柏清会发飙,但没想到柏清这么温顺驯服,这让他意外之余,分外满意。
“喏。”温天霁取出一颗赤红色的药丸,递了过去,“这是主人给听话小狗的奖励,你服下吧。”
柏清向来不惮以最恶毒的心来揣测温天霁的用意,所以这颗药丸,在他眼里,和毒药无异。
“这是什么?”柏清很想知道,温天霁究竟又想怎么迫害他。
温天霁撇了撇嘴,神色不悦,声音也更清越了几分:“你管这是什么,乖狗不应该听主人的话吗?主人让你吃下去,你怎么还推三阻四,问东问西的呢?”
柏清接过药丸,当然不打算吃,可是男德系统颁布命令:“请宿主服下这粒绝世清心丸。”
柏清听到系统说这颗药丸是绝世清心丸的时候,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毒药。
有着这么清醒脱俗的名字,想来这颗药也不会坏到那里去吧。
这样想着,柏清将药丸放入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柏清吞咽下去,过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
温天霁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柏清的肩膀,道:“这颗药丸名叫绝世清心丸,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才从柳琛忱那里要来的。你吃了它,就能永远保持冷静……”
说到这里,温天霁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幸灾乐祸:“当然,就连美女在怀,各种撩拨,你也能不为所动,小兄弟永远都那么冷静,再也立不起来。”
“你!”柏清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药丸是让人变成太监的玩意儿!
事关男性尊严,柏清语气很冲:“解药呢?!”
“没有解药,”温天霁毫无心理负担地撒谎,“谁让你对着我起了□□,这就是给你的教训!”
柏清绕过温天霁,走到柳琛忱面前,隐忍道:“给我绝世清心丸的解药。”
柳琛忱支支吾吾道:“没有解药。”
柏清听到温天霁说没有解药,他是不相信的,毕竟温天霁这个人毫无信用可言,谎话那是张口就来。
可是柳琛忱是正人君子,一言九鼎,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
柏清真的怒了,拳头紧攥,但迫于男德系统的淫威,他只能隐忍,隐忍,再隐忍。
他深吸一口气,宽慰自己:柳琛忱没有办法解开绝世清心丸,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有人能够解开。
况且,他现在是太监状态,就有了正当的理由,不必和温天霁圆房,可谓因祸得福。
柏清再三自我宽解下,终于平静下来。
温天霁饶有兴致地看着柏清脸色变换不停,待到柏清恢复平静,才笑着开口:“唉,可怜啊,柏清哥哥,你那家伙这么勇猛威武,却没有用武之地啦。”
柏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被温天霁挑起:“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温天霁不乐意了:“怎么和你主人说话呢?”
柏清当即闭嘴,抿了抿唇,温顺道:“妻主大人,我错了。”
温天霁这才对柏清的态度感到满意:“走,我们去找大哥,然后回家。”
…
回到温府后,已经是晚上。
温天霁因为浸泡在药浴中五个时辰,浑身都是药香,熏得柏清有些心猿意马。
“过来。”温天霁躺在被窝里,冲柏清招了招手,“快给我暖床。”
自从柏清吞下绝世清心丸后,温天霁放下了心。
既然柏清都是太监了,那他也就把柏清当成了姐妹来相处,不怕柏清再对他举旗致敬了,对他动手动脚,心怀不轨了。
柏清刚洗完澡,浑身清冽的气味,温天霁闻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温天霁在冬日里冷得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来了个天然的大火炉,自然手脚并用,缠了上去,将柏清当成抱枕来用。
这时,柏清心中的那口郁气终于消散。
看,不管温天霁和谁言笑晏晏,到最后还不是在他怀里,被他搂着入睡。
温天霁,他的人。
柏清心情颇好地闭上双眼,入眠。
到了半夜,柏清做了个梦。
他梦到温天霁一件件脱光了自己的衣物,只剩一件亵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坐在床边,冲他勾了勾食指,女王一般地矜娇道:“过来,给我舔。”
温天霁生得美貌异常,至少在柏清见过的人里面,再没有比温天霁还好看的了。
甚至柏清可以笃定,像温天霁这么美貌的人,他以后也不会遇到。
就这样一位神女,忽地下了凡,冲他眨了眨眼,睇眄含情。
他心中生发了崇敬的心,想要顶礼膜拜,于是跪了下来,一步步膝行上前,将额头抵在温天霁的双腿之上。
温天霁缓缓分开了双腿,露出森森美景。
柏清喉结滚动,上前,毫不犹豫地张开了嘴……
……
省略,懂得都懂。
我什么都没有写,审核请放过我。
柏清是个一个巴掌拍醒的,醒来的时候,就见温天霁的手指被自己含在嘴里,不停地吮吸。
温天霁气得浑身发抖,将手指抽了出来,犹觉不解气,又狠狠地扇了柏清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终于将柏清拍得清醒。
“柏清,你干什么呢!”温天霁直接一脚将柏清踹下床,“你可真是一头种马,被人化学阉割了,还能发情。也不看看你发情的对象是谁!我,你也敢肖想!你配吗?”
柏清从地上撑起,半坐着,抬眸看向温天霁。
温天霁这时头发披散,额前几绺碎发将其一双水灵的杏眸半遮半掩,更增添万种风情。他发怒的时候,雪肤泛红,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采撷。
柏清痴痴地望着温天霁,只觉得对方生气的样子也颇有神性,当真是神女一个,美得不可方物。
等他回过神,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才显示出懊悔的神色来。
温天霁用手指着柏清:“暖床的人,我不缺你一个,你要是做得好就做,做不好我就换人!”
“做得好。”柏清心知这次是自己的错,所以滑跪得非常快,“妻主大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温天霁气极,好端端被人给性骚扰了,真是晦气。
他干脆道:“你就跪在我床前,好好反省。”
“是。”柏清爽快地答应。
这次的跪罚,柏清没有任何怨言,毕竟是他做错了事。
温天霁盖上被子,背对着柏清,好久才睡着。
然而睡梦中,他并不安稳,没一会儿就被冻醒了。
温天霁下意识道:“阿福,点上地龙。”
等他清醒过来,才想起来,阿福早就被他打发走了,现在伺候他的人是柏清,于是吩咐:“柏清,点上地龙。”
柏清思虑再三,回道:“地龙对你的身体不好,还是我给你暖被窝吧。我保证这次,我绝对安分守己。”
温天霁也知道点地龙对自己身体不好,尤其明天还要参加旭日大比的抽签,下午就要开始第一轮淘汰赛。
温天霁权衡利弊,认命:“上来吧。”
柏清心中一动,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钻进冰冷的被窝,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半夜,一夜无梦。
…
翌日,温天霁冷着脸,任由柏清照料自己,给自己梳妆打扮。
而后两人便前往了天衍宗渝州分舵。
渝州分舵的广场上早已人声鼎沸,青石地面被晨雾浸得湿滑,远处山峦隐在薄云后,像一幅泼墨未干的画。
温天霁裹着雪狐大氅站在人群边缘,面色冷得似要结霜。
柏清替他拢了拢毛领,指尖若有若无擦过他耳垂,温天霁立刻横了他一眼:“爪子不想要了?”
柏清垂眸退后半步,喉结却动了动——昨夜梦里那截雪白的颈子还烙在他眼底。
温天霁站在人群中,偶尔几句关于他和柏清的话钻入耳朵。
“温天霁这个病秧子也要参赛?他不会刚上场就摔倒,然后碰瓷吧?”
“这你就瞎说了,你是没有参加丁家晚宴,看到他和何婉茹之间的舞剑配合,他剑法高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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