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温天霁恶狠狠地甩了柏清一个眼刀。
他的动作并不隐蔽,因此温满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转头看向柏清,眼神森冷:“柏清,你又没有保护好霁儿,竟让他中了春药。”
温天霁想到上一次柏清“没有”保护好他,温满直接用弑神鞭往柏清身上抽,那血肉模糊的场景还直叫温天霁胆战心惊。
温天霁虽然性子恶劣,但灵魂到底是生长在红旗下,没见过血肉的青年,对这样的惩罚还是有些抵触。
他生怕温满又将柏清关到地牢里,加以鞭刑,将柏清虐得不成人形,导致柏清记恨自己,最后龙王归来后将自己做成人彘。
于是他急忙开口:“大哥,我自会惩罚柏清,还请你不要插手。”
温满眯起双眼,对此保持怀疑。
他发现,温天霁最近对柏清态度有点太好了,这让他这个弟控有点不爽。
“霁儿,你当真会教训柏清吗?”
“当然。”温天霁扬起下巴,声音干净娇蛮,“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大哥,你就放心吧。”
温满半信半疑,但还是微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温天霁的脑袋。
一旁的柏清则面色沉沉,他就知道,温天霁不安好心,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亏他觉得温天霁有些变化,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温天霁瞥了一眼柏清,忽视掉对方,看向温满,把话题扯回来:“对了,大哥,我之所以现在这么虚弱,恐怕是春药的后遗症。陈医修看不出来,还请大哥带我去医修世家柳家看一下。”
温满思量再三,回道:“柳家的大公子和你有龃龉,但你放心,我就算拉下这张老脸,也要他治好你。”
温天霁对温满的回答颇为满意,他就是享受对方为他付出的感觉。
两人既然说定,那也就亟待出发。
临走之前,温天霁对温满道:“大哥,我们带上柏清。”
“带上他做什么?”温满不解,随后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难道霁儿中春药期间,柏清对霁儿不轨了,这才需要带上他?
温天霁凑到温满身旁,扒着温满的肩膀,
传音入密:“我不是说要惩罚柏清吗?我们带柏清过去,待会儿让柳琛忱给柏清开一剂阳痿的药。”
这段话正中温满下怀。
温满对温天霁的占有欲非常强烈,他一开始是不同意温天霁娶柏清这个赘婿的,生怕柏清抢走温天霁。
但是考虑到温天霁冲击元婴失败后,修炼困难,便同意将柏清娶回来,当炉鼎使用。
岂料柏清宁死不屈,根本不肯碰温天霁。
既然如此,那就让柏清也碰不了其他任何人,当个天阉。
温天霁和温满两个人对视一笑,算是默认了这个法子。
而柏清不明所以,看着温天霁和温满两个人亲昵的样子,虽知道他们两人是亲兄弟,心中竟也生出了一丝不悦。
这种不悦,源自于本该是他的东西,结果被别人染指后的那种不甘。
柏清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将温天霁划分为自己的东西了,产生了占有欲。
…
到了医修世家柳家,前来接待他们的人是柳家大公子——柳琛忱。
柳琛忱见到他们,第一眼扫过柏清,而后才将视线落在温满与温天霁身上。
“温家主,温二公子,柏清好。”柳琛忱长得文雅,行事也文雅。他作揖问道:“敢问三位来此,所为何事?”
温满刚想开口说话,温天霁便扯了扯温满的衣袖,撒娇道:“哥,我接下来对柳大公子说的话,有些让人害臊,你暂且避一避好不好?”
温天霁说话的时候,满眼的希冀,令这双美目看得人目眩神迷。
温满还没来得及细想,便惯性般地答应:“好。”
他既然答应了,温天霁就笑吟吟地推着他:“大哥,你走远些,莫要偷听。”
“好。”温满只得笑笑,走了开去。
等待他走远了,温天霁才开口问柳琛忱:“你昨晚去了丁家,应该知道我和柏清在房间里单独待了一个时辰的事吧?”
柳琛忱闻言,作为柏清爱慕者一员的他,内心几欲呕血,面上却还要装作云淡风轻:“知道。”
温天霁好笑地看着他死装,解释道:“那是因为我中了春药。”
此言一出,柳琛忱彻底绝望了。
如果说昨晚柏清和温天霁单独待了一个小时,他还可以安慰自己说他们两个人只是聊聊天,事后柏清抱温天霁出来,也可以说是温天霁体弱多病。
那么“春药”这两个字一出,他所有美好的假设都破灭了。
柳琛忱手指无意识地抽搐一下,强颜欢笑:“哦?我对温二公子和柏道友之间的事情没有兴趣。”
“不。”温天霁走上前去,伸出一根食指,点了柳琛忱的胸口一下,“你分明非常在意,怎么还偏偏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温天霁说话的语气非常娇嗔,仿佛在怪罪情郎假装不认识自己一般。
柏清见状,不禁微微蹙眉,心中又泛起那股莫名其妙的不悦来。
他怎么现在才发现,温天霁这个人,这么会拈花惹草。
之前春药药性发作的时候,温天霁搂着丁凌风的脖颈,亲了对方耳畔一下,闹得丁凌风一个大红脸。这次,又开始和柳琛忱“打情骂俏”起来了。
柳琛忱闻言,后退一步,抿了抿唇,装傻:“我不知温二公子在说些什么。”
第7章
温天霁微微抬头,用看狗都深情的杏眸,冷冷瞥了柳琛忱一眼,哼唧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觊觎我夫君很久了。”
此言一出,柳琛忱还没有什么反应,柏清先是一惊。
柳琛忱喜欢他,他怎么不知道?
倘若说丁凌风暗恋自己,柏清是心知肚明的,那么柳琛忱喜欢他,他就觉得是温天霁胡说八道了。
“妻主,你是不是误会了?”柏清忍了忍,没忍住,插话道。
温天霁本来注视着柳琛忱,好整以暇地等待观察对方表情,乍一听到柏清开口说话,就转头看向柏清,微微蹙眉:“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他声音骄矜,含着点冬日里凌凌的冷意,干净而动听。
若是以前的柏清听到这句话,肯定像被点燃的炸药桶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少不了又要给温天霁脸色瞧。
但是不知为何,柏清如今再听到温天霁训斥自己,便会想起对方在床榻上,无意识轻哼自己姓名的场景,那时温天霁也是这样干净动听的一把嗓子。
于是柏清只好苦笑两声,不用系统提醒,自己便道:“妻主教训得是。”
“柏清……”柳琛忱看向柏清,满眼的难以置信,“你怎么……”
你怎么向温天霁这种人低头了?
温天霁听到柳琛忱的声音,这才复又看向柳琛忱。他瞧见柳琛忱那震惊的模样,就有点想笑。
温天霁刚想开口说话,男妻系统忽地出声:“请宿主遵循人设,羞辱柏清,任务奖励:玄晶石。”
玄晶石,还是温天霁在记忆里搜刮了一遍才想起来的东西。
它是一种极其稀少罕见的原材料,可以用来铸剑,据说用它打造出来的本命剑,能斩世间一切。
温天霁:“……”
不是他想羞辱柏清,而是系统给得太多。
他思量再三,终是斜睨着柳琛忱,好笑道:“怎么,柳大公子,看到我的狗对我毕恭毕敬,喜欢上一条狗的你,心里难受了吧?”
柏清闻言,饶是对温天霁滤镜再厚,也忍不住动怒了。
就在他咬牙切齿的当下,男德系统发出警告:“请宿主维护男妻温天霁的一切言行,切莫反驳,否则将遭受电击。”
柏清深吸一口气,忍了忍,不再出声。
温天霁用余光看到柏清似乎动怒了,而最后归于平静。
柳琛忱是个体面人,心里再恼火,面上也装得若无其事:“温二公子开玩笑了。再说柏清是活生生的人,请温二公子尊重他,不要随意贬低。”
“哦?”温天霁咯咯笑了起来,转向柏清,用纤纤玉指指着柏清的胸膛,“你说说看,在我面前,你是人还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老实说,温天霁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批。
他根本不确定,问出这句话之后,柏清会是什么反应。
根据小说里写的,柏清时常因为忤逆、攻击原主,而遭受原主惨无人道的折磨。
也就是说,柏清要是因为自己的羞辱而勃然大怒,那是有可能会攻击自己的,温天霁心中惴惴。
但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顺利得到玄晶石,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柏清面上表情变换,最后定格在虚伪的温柔上面,他佯装深情道:“我自然是妻主手下一条忠心耿耿的良犬。”
这句话,不仅让温天霁有些惊讶,也让柳琛忱大为震撼。
在柳琛忱心中,柏清光风霁月,若不是因为温家能够救助柏清的养母,柏清是决计不会入赘的。
而入赘后,柏清受尽虐待却仍宁折不弯,挺直了脊梁做人,让他钦佩不已。
但是,现在谁来告诉他,眼前这个承认自己是温天霁的一条狗的人,是谁?
是柏清吗?
“柏清……”柳琛忱紧盯着柏清,委婉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温天霁也很好奇,柏清到底有什么苦衷,竟然真的承认是自己的一条狗。
他本来问柏清是不是自己的一条狗,纯粹是为了羞辱柏清而已,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承认。
柏清额头青筋绽出,但眸中仍然是未达眼底的情深:“我对妻主痴心一片,他说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没有任何苦衷。”
岂料他越是说得斩钉截铁,言之凿凿,柳琛忱就越是觉得可疑,越是觉得他有难言之隐。
柳琛忱眸色深邃,仿佛有千言万语:“柏清,你不必再说,我都懂。”
温天霁:“……”
你都懂啥了,我怎么啥都不懂,说出来听听。
温天霁在心底暗暗吐槽。
柳琛忱深吸一口气,看向温天霁时,眼中满是冷漠:“温二公子,话说你今日来柳家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温天霁伸出手,“柳大公子,麻烦给我诊脉。”
柳琛忱:“我不是什么人的脉都诊的。况且我想,我和温二公子之间,恐怕只有旧仇,没有什么恩情值得我替你诊疗的。”
说起旧仇。
那就是原主见到柏清和柳琛忱说说笑笑,然后阴了柳琛忱,动手打得对方鼻青脸肿的事。
但是,那是原主做的,关他温天霁什么事?
温天霁毫无愧疚的心理。
“瞧你这小心眼,芝麻大点的事,都值得你记恨。”温天霁说着,上前拾起柳琛忱的手,顺便将自己的手腕搁在对方的手,“喏,快替我诊脉。”
柳琛忱被气笑了,想甩开温天霁的手,但是骨子里的教养又让他抹不开这个脸,做不出如此粗鲁的动作。
“松手。”他冷冷道。
温天霁就是吃准了柳琛忱好面子的性格,撒娇道:“不嘛,你快给我诊疗。”
也好在柳琛忱没有甩开温天霁的手,不然以温天霁现在浑身乏力的样子,这种强行握住对方手的事,根本没有力气再来第二遍。
柳琛忱抿了抿唇,心中无奈。
他明白,以温天霁这不要脸的性子,若是今天不把脉,对方是不会松开他手的了。
于是他太息一声,拾起温天霁的左手手腕,认命地把脉。
片刻后,他松手,心中却恢复了雀跃。
温天霁还是元阳之体,也就是说,温天霁和柏清没有夫妻之实!
他因此对温天霁脸色也好了些,温和道:“二公子——”
刚喊出个名头,就被温天霁咯咯笑着打断了:“柳大公子,知道的明白你喊我二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喊我爱公子呢。”
原来柳琛忱说话有些江南口音,二和爱分不太清。
柳琛忱被温天霁这么调笑,面上一红:“温公子,切莫笑话在下。”
一旁的柏清冷眼看着温天霁和柳琛忱握手、把脉、调笑,心中竟然生发出几分不是滋味来。
凭什么他就是温天霁的一条狗,到了柳琛忱这里,就成了爱公子之类的玩笑。
想到后来,他只能用“我到底是温天霁唯一的夫君”来宽慰自己,以证明自己在温天霁那里是有分量的。
温天霁笑了一会儿,停下,带着笑模样问:“柳大公子,我到底怎么样,能调理吗?”
“可。”柳琛忱对待医学和病理是十分严谨的,若不是有几成把握,断然不会说出这个可字。
温天霁松了一口气,立马追问:“那要怎么调理?”
柳琛忱沉吟道:“要想彻底好,需要服食九香玉露丸三个月。”
温天霁微微拧起秀眉:“有没有更快好的法子,最好明天就能恢复。”
“有是有,但……”
话未说完,温天霁便挥了挥手:“没有什么但是,我就想明天即刻恢复,然后好参加旭日大比。”
柳琛忱有些懊恼,又有些讶异。
他作为医修,最是懊恼患者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想要快速恢复,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是最妥帖的法子。
他又讶异温天霁这病秧子,素来被温满视若珍宝,怎地也要参加险象环生的旭日大比。
“你当真要参加旭日大比?”柳琛忱斟酌着问道。
“当真。”温天霁知道原著,明白柳琛忱是个君子,便没有什么隐瞒道,“我作为温家子弟,享尽了家中最顶尖的资源,自然要做出表率。所以我不仅要参加旭日大比,还要拿下前三名,不然难以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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