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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泽安看得呆住了，空咽了咽喉咙，眼神里藏不住欲.念。
裴松霖笑问：“这张怎么拍出来的，太好玩了，蠢萌蠢萌的。”
夏泽安猛地回神，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音乐会开场了。
裴松霖在几次努力和睡意作斗争后，终于还是没忍住睡着了，伴随着悠扬的乐声，他似乎还做了个好梦。
夏泽安固然喜欢听古典音乐，可现在却听得心不在焉，脑海里播放着一幕幕都是刚才近距离看到的画面，在这些画面里，那张红润的唇格外显目，几乎夺人心魄。
中场休息期间，他一转身就看见睡得香甜的裴松霖，忽然就笑了。
有点可爱。
他想。
不过，看来陆之扬那里打听来的情报并不一定准确。
他没有叫醒他，一个人听完了整场。
裴松霖身上像是装了闹钟一样，一到音乐会尾声就醒了。
他瞄了眼身旁的人，夏泽安正目光专注地听，便放下心来。
夏泽安应该没发现他睡着了吧。
他无聊地看着台上，暗自吐槽，一场音乐会几个小时，不怪他会睡着啊，演出的都是铁人吧，这么久了也不累。
终于挨过了无聊的音乐会，两人走出歌剧院，裴松霖觉得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夏泽安竟然也没有聊什么听后感，这很符合裴松霖的心意。
也到饭点了，两人索性就近在附近吃饭。
这顿饭辣口的菜只占了一半，两个人都吃得还算愉快。
饭后，夏泽安说：“冒然约你来听音乐会，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裴松霖顿了下，含糊道：“还好。”
夏泽安笑了笑：“下次约会，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裴松霖矜持点头：“那就下次约，我的车停在那边，你呢？”
夏泽安：“我的在地下停车场。”
“那就再见？”
“再见。”
裴松霖上车后，开始复盘今天的约会，最后得出结论夏泽安为人处事都还不错，再处处看，要是没什么问题，差不多就可以谈了。
但他不知道，谈恋爱这件事，是不可以用理智来衡量条件的。
第8章
裴松霖：你今天有时间吗？
裴松霖把车停在成大校门口，坐在车内等冷灿的消息。
冷灿：不好意思，最近有点忙，差点忘了那件事，不过我今天没时间，要不明天我来找你？
裴松霖：你是哪个学校的？
冷灿：成大
裴松霖：我刚好在成大附近，把你的衣服带过来了，你出来拿一下吧
冷灿：好的，那你等我一下，麻烦你了
裴松霖等了几分钟，拎着衣服下车，倚着车身玩手机，过于精致的容貌和气质引来路人和学生的注目，他对此习以为常，神态自若。
冷灿匆匆从实验室出来，在校门口站定几秒，便朝他走去。
裴松霖在他靠近的瞬间抬头。
阳光从树梢斜斜照下来，裴松霖站在树荫下，冷灿站在阳光里，笑容比阳光更灿烂，他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牛仔裤，背着双肩包，扑面而来的青春感。
裴松霖看着那张脸，脑子有一瞬间眩晕感，比在咖啡店里更明确地感受到，这是真的男大。
活力四射的男大。
可以把人干得下不来床的男大。
脑子里的东西突然带上颜色，他有点不敢直视这张没有瑕疵的脸。
“实在抱歉，让你特意跑一趟，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吧。”冷灿面露歉意。
裴松霖不知是脑子一抽还是鬼迷心窍：“没吃。”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不挑食。”
“我们学校附近有家东南亚餐厅，味道还不错，要不要尝试一下？”
“去尝尝看。”
然后他就跟着冷灿来到了这家地理位置幽僻的餐厅，里面人很多，看起来的确很受欢迎。
裴松霖刚吃过饭不久，并不饿，他又比冷灿年长，没打算占冷灿的便宜，正拿出手机打算扫桌上的二维码给冷灿点餐。
冷灿动作比他更快，将手机推到他面前：“你看看想吃什么。”
然后顺便给他推荐了几个广受好评的菜品。
裴松霖的心情很微妙，他竟然被眼前比他小整整十岁的男大照顾了。
他只好意思意思点了一个他刚刚推荐的菜品，再将手机推回去。
冷灿看一会儿手机，就递给他看图片，问道：“冬阴功肥牛汤怎么样？”
裴松霖点头：“可以。”冬阴功汤，进东南亚餐厅必点的菜。
冷灿：“这个金牌咖喱皇炒大虾怎么样？”
裴松霖：“看起来不错。”
冷灿：“炭烧松板肉呢？”
可能是冷灿太过热情，非要让他参与点餐，裴松霖还真情不自禁和他讨论起来：“再来个泰式三杯鸡？这个看上去也很好吃。”
又点了几个菜，裴松霖猛然发现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紧挨着坐在一起，手臂挨着手臂，18岁男生的体温滚烫如火。
他微一抬眼，完美无瑕的侧脸在他眼前放大，堪称美颜暴击。
脸微微发热，心跳有点快，他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一下。
冷灿好像没有察觉，倒了两杯酸梅汁，推一杯给他：“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裴松霖摸了下杯壁，是常温的，喝了一小口：“我姓裴。”
冷灿眼睛好像长在他身上，很自来熟道：“小裴哥今天怎么刚好在我们学校附近？”
裴松霖被他盯得不自在，偏了偏视线：“和朋友出来玩，刚好路过。”
“小裴哥的朋友吗？是普通朋友，还是对象啊？怎么没跟小裴哥一起？”
裴松霖觉得他的问题好密，但还是回答了这些有些过界的问题：“只是普通朋友，他有自己的事。”
冷灿一脸好奇：“那小裴哥有对象吗？”
裴松霖勉强维持住微笑，眼神略带幽怨：“没有。”
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要是有对象，还能在这儿跟他吃饭！
冷灿却很惊讶：“小裴哥长得这么帅，竟然没谈恋爱吗？”
裴松霖反问：“那你谈了吗？”
冷灿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
裴松霖颇有些过来人的语重心长：“你长得也很帅，谈恋爱很容易的。抓紧时间，该谈谈，不然等你大学毕业再想谈就难了。”
冷灿乖巧点头：“小裴哥说得对，那小裴哥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裴松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睨着他，哼笑一声：“你对我的性取向很感兴趣？”
他就像一只优雅高贵的猫咪居高临下睥睨他，反倒勾得他心痒痒，想伸手在他漂亮柔顺的皮毛上撸一把。
冷灿低头喝茶，垂下眼捷遮掩住眸中情绪，复又抬头，继续笑望着他：“好奇嘛，不方便说也没关系啦。”
裴松霖切了话题：“你读大几？”
“大一，下学期就大二了。”
都要大二了才18，上幼儿园也太早了点吧。
“学的什么专业？”
“材料工程，小裴哥你做什么工作的呀？”冷灿反问。
裴松霖有一瞬间的心虚，他现在就一无业游民：“我家开公司的。”
冷灿不但没有惊讶，反而一副颇为好奇，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样子。
裴松霖及时打断：“那天之后就没在咖啡店看到你，辞职了吗？”
“嗯，我申请进入老师的团队，通过了，以后要经常进实验室跟着师兄师姐学习，没有时间兼职啦。”
说话间，菜陆陆续续端上桌。
裴松霖看着满桌子的菜，有一瞬间僵住，刚刚点菜的时候他忘记自己吃过饭了，还照着自己的口味点了好几个菜。
他觑冷灿一眼，慢吞吞地拿筷子，想道，等会吃完记得给他转钱，不然显得他故意坑人家小孩似的。
冷灿热情地先给他夹了一筷子泰式鸡肉，眼神期待：“怎么样？”
裴松霖咬了一口，由衷夸赞：“好吃。”
冷灿开心得好像那一口是他吃的一样，他一低头，碗里也多了块鸡肉。
“你也吃。”
大概是冷灿的热情和笑容格外有感染力，裴松霖跟着吃了不少。
“小裴哥，等等。”
裴松霖站起来，长腿正要往外走。
冷灿快速抽了张餐巾纸走近，在他疑惑的眼神里抬起手，餐巾纸按在他的嘴角，轻轻擦了两下，手指隔着餐巾纸扫过柔软的唇。
裴松霖瞬间脸色爆红，逃似的离开。
冷灿在原地站了两秒，追上去。
一路上，裴松霖几乎不敢看他。
回到校门口，裴松霖平复好心情，神情自然了许多。
冷灿问：“要不要去我们学校逛逛？”
裴松霖：“你下午不忙了？”
冷灿忙道：“忙的，还要去实验室，不过可以跟你一起散散步。”
裴松霖笑：“下次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打开车门拿出袋子：“你的衣服。”
冷灿却盯着副驾驶上那捧鲜艳漂亮、一看就价格不菲的玫瑰花：“小裴哥，你不是说你没谈恋爱吗，这捧花是谁送的？”
裴松霖一愣：“朋友送的。”
冷灿语气不明：“朋友怎么会送红玫瑰，是小裴哥的追求对象吧？”
裴松霖瞥他一眼，含糊应了下。
冷灿神情黯然，幽深的眼睛望过来，含着被欺骗的委屈。
裴松霖心中生出莫名的愧疚感，下意识补救：“我还没答应，他送花，我不太方便拒绝。”
“小裴哥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是因为小裴哥觉得可以和他试试吗？”冷灿朝他逼近。
裴松霖被迫靠在车身，隐隐察觉到什么，那个念头还没被捕捉到就一闪而过。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
冷灿高挑的身材在此刻形成压迫感，也带来一股令人心悸的荷尔蒙气息。
裴松霖微微仰头看他，眼睛不自觉睁大，呼吸屏住，小心脏砰砰乱跳，脑子里又开始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些带颜色的想法。
这个时候，他应该踮脚，双手攀上他的肩膀，闭上眼睛吻上去。
冷灿会是什么反应？肯定是一脸惊愕，接着就会沉溺在和他接吻中。
修长白皙的手撑在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热的车身上，
他喉结动了动。
交换一个湿热绵长的吻后，他们应该会深情对视，彼此眼中难掩渴望，然后打开身后的车，挤入封闭狭窄的空间，感受对方的炽热，一起置身于沉浮的汪洋中。
“对不起小裴哥，我问得有点多了。”
冷灿猝然退后两步，神情懊恼。
裴松霖及时收敛肆无忌惮的念头，视线偏离一切的起源。
闻言无奈笑了笑，果然年纪小，他还没说什么呢，就着急道歉，好像他欺负了人一样。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想拒绝就能拒绝的。”他下意识地不想在冷灿面前承认。
他再次把衣服递过去。
冷灿没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接过袋子，一愣，突然想起来：“对不起小裴哥，我直接从实验室出来的，没来得及回寝室拿你的衣服，我明天，”
他愧疚极了，“我明天好像也没有时间。”
裴松霖：“不着急，你有时间了联系我。或者跟我说个时间，我开车过来拿。”
“好。”
裴松霖朝他挥手，上车，在冷灿目送中开车离开。
驶离成大，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刚刚竟然在那种情况下起了心思，还好冷灿年纪小，应该没看出来，不然丢死个人了。
一到家，他看见垃圾桶里昨天才想起来拆的快递袋子，心思一动，走进衣帽间。
宽敞的衣帽间里挂着一套与整个衣帽间风格极不匹配的套装。
整体呈黑色，布料极少，让人不由得担心穿上的人能不能遮住关键部位。
裴松霖坐在沙发上，仅仅只是望着黑色的小狗套装，他就感觉到了紧绷的胀痛感。
仿佛又回到了成大校门口。
他被那个高大的身影逼退，不得不倚靠着车身，张皇无措，失去安全感。
那人欺身而上，将他压倒，主动吻他。
柔软的唇相贴，带着夏日的滚烫，席卷他的心神。
他的手指挤进他的十指间，将他牢牢掌控，又带着他走向一种坠在云端的漂浮感。
裴松霖感觉到热，褪去衣服，蹬掉裤子，眼尾泛红，眼睛却紧紧盯着小狗套装。
他的记忆好像出现了问题，冷灿问到玫瑰花时，表情委屈，望着他的样子真的很像小狗。
一只被主人一不小心忽略，只好委屈巴巴走过来蹭主人手心的小狗。
小狗跪在他面前，仰着头，讨好地望着他，乖乖地叫他主人。
裴松霖微微张唇，呼吸乱了节奏，一偏头就看见落地镜子里靡丽的画面。
映照在镜子里的人漂亮迷人，像一张摊开被人涂上艳丽色彩的白纸。
他神色迷蒙，静静地欣赏着这份无人看得见的美。
手上沾染了另一种洁白。
按照往常，此刻本该是慵懒惬意的，心中忽地腾升出一股厌烦和颓意。
总是这样，
一个人欣赏，自给自足。
有什么意思呢？
他明明那么美，情动时的姿态连自己都无法拒绝。
为什么没有人能看见他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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