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笔试,疯狂看书的言安虽不是最高分,却也高居第二,以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来说是很优秀的成绩了。
第二轮比的是剑术,言安的招式花样虽没有其他候选人多,可因为伸手反应灵敏而表现相当出色,再加上从小打下的厚实基础让他可以一抓到破绽就一招毙对方的命。
一轮比试下来,战战兢兢的启墨觉得自己都快折寿一年。从军那么多年,他从不觉得剑尖还是剑刃有多锋利,直到今天。
言安那么细皮嫩肉的,掐大力一点都能出现红痕,要是被划伤了可怎么办啊!
小妻子平安无事地下场时,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惹得身边的副将一头问号,而他不得不敷衍道:“感叹一下后辈们都成长了,刚刚那是很棒的切磋。”
“我也这么觉得!尤其是最旁边那个,人不高剑术却很不错啊!”副将们点头附和。
某将军:废话,也不看看是谁的妻子?
第13章
第三轮的箭术嘛,启墨基本上就是翘脚看好戏。
先前他想过要不要让小妻子放点水否则太打击他军队的信心了,可现在看来没把这想法说出来是对的——瞧瞧他的小妻子多威武耀眼啊!百发百中啊!
言安的表现太过出色,惹人赞叹,甚至负责弓箭手的副将都直呼:“这他妈是谁?!我以人头打赌这根本不是咱队里的人!如果是咱们队里的,我怎么可能没发现这么优质的人才?!”
他一脸骄傲的模样又一次撩起了副将们的好奇心:“将军,这人是你找来的吧?”
“是,但是不管你们的事。”哼哼,他的小妻子他是不会和任何人分享的!
臭屁完之后是要付出代价的,因为非要说的话,他最担心的就是近身搏斗了。
他的小妻子那么娇弱,人小力气又小,怎么和那些高头大马的粗兵对打啊!
偏偏言安还运气超背地抽到了最魁梧的那一个当对手,惹得他差点就要当场强行给小妻子认输并拖出战场。
可显然言安不是那样想的。
他甚至可以从对方的身影看出小妻子的跃跃欲试和兴奋。
启墨因为担心而面容严肃,副将们却以为是最后一场分出上下的比试了所以他们的将军看得特别专注。
大概是自知他的身型体力不宜久战,言安挥出的每一拳都又快又准,试图以快制胜,该躲的时候绝不恋战地硬刚。
看到这的启墨终于有了点笑意,低头勾了勾嘴角:还不错嘛,有自知之明。
明明是实力悬殊最大的一对,言安和大块头对手却成了拖了最久也没比出个结果的那一对:一个拼命想快点结束,一个故意拖时间。
终于在言安汗流浃背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就被大块头踢飞了,启墨甚至可以看见从他小妻子嘴里溅出的血。
众人在欢呼而大块头却有些懵逼:他也没那么用力吧……?至于吐血……吗?
根本看不下去的启墨边吼边一个箭地冲到言安身边:“结束!就他!”
一群人先是鼓掌迎接新的副将军,随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启大将军没半点迟疑地跪下把被踢飞的小兵公主抱起,头也不会地大步离开。
看得怀疑人生的大块头新副将脑子里回想起之前川边界之战他们的将军夫人如何威武抗敌的事迹,不想还好,一想脸都白了,惊恐地看向前辈副将们:“我,我该不会是不小心把将军夫人揍吐血了吧……?”
几万人前被公主抱的小妻子:“你放我下来吧……?不是说好不公布身份吗?”
“我什么都没说。”只想赶紧给人擦药治疗的启墨想都不想就回。
言安:求你什么都别说了,全世界都知道了。
急急忙忙把言安抱回他的独立营账里的启墨脸色很不好。他二话不说把言安身上的盔甲和军服都脱了,结果一眼就看见了对方腹部上的一大片淤青:“该死的!踹那么用力干嘛!要杀人啊?!”
“不是大事,就是有点疼,擦点药就好。”言安笑笑安慰道。
可启墨笑不出,直碎碎念:“下次绝对不让你参加了,你还是回家看书画画好了,你想练剑还是搏斗都好,我陪你,反正不和这群粗人玩了#¥%@&*”
他是认真的,可言安却笑不停:“你怎么这么可爱?”
被瞪了一眼的小妻子也不胆怯,伸出双手搂着跪着给他擦药的启墨:“我今天表现得好吗?除去刚刚被踢飞超丢脸之外,没让你失望吧?”
“没有,你表现得很好,李副将都想召你加入弓箭手了,当然我拒绝了。”启墨顿了顿,“你比我想象中的更优秀,我为你感到骄傲。”
他原本负责擦药的双手在言安纤细的腰上流连,摸得后者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好,好了,别摸了……我穿衣服……”
言安伸手想抓过衣服套上,却被他制止了:“嗯?可是我想给安安奖励。”
启墨坏笑,凑上前亲吻小妻子。
“别,别亲了……”
可某将军根本不听,反而还变本加厉。
红着脸,言安低呼:“你干什么?!这里是军营!”
启墨点头表示他知道:“嗯,所以安安不可以哭,不然所有人都听得见。”
言安:“?!?!”
其实启墨原本也没想这么禽兽地在这做什么,可就是忍不住想给这么拼命为他争光的小妻子一点奖励和甜头。
“咱们安安这么喜欢我吗?”他笑着说,“乖孩子都有赏的,安安也得有。”
两人间第一次用嘴巴,言安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将军?!你别这样!!”
一如既往地装聋,他自顾自地跪着服侍他的小妻子。
没玩过这样的,言安在身体奇异的舒适感中逐渐失神。
观察着小妻子的表情,启墨扩大了他疼爱小妻子的范围。
自知逃不过,言安捂着涨红的脸,努力把喘息降到最小,可视觉和氛围太过刺激,身体不争气却诚实。
没有错过言安的反应,启墨轻笑,伸出了舌尖。
失魂的言安最后泪眼汪汪地叫他:“启墨……你别欺负我了……”
启墨顿时了然。
小妻子羞得说不出话,伸手想碰。
他当然是不会允许了:说好要奖励小妻子,怎么能让人自己动手呢?必须是一条龙服务啊!
下一秒,言安便憋不住了,扭着腰身发出了舒服的哼哼。
成就感满满的启墨没有退出来,吃了一嘴的奶白。
吞了下去,他体贴地帮言安弄干净,最后还拿了湿布擦拭。
体验特别棒,但是后来启墨一提到他的营账,小妻子便会不争气地脸红。
第14章
军营里多了个可以分担工作的副将,启墨便也多了些私人时间可以继续监督调查傅宰相的背景。
夜里趁着睡前给言安擦药的时候,他提起了最近的调查结果:“安安,之前说的要调查傅宰相的事已经有了点头绪,傅家近三代确实都是书香世家,代代是读书人,傅相更是考上了状元才被王带到身边的。”
收起药膏并替言安把上衣理好,启墨接着说:“虽然目前看来一家子都没问题,可疑点还是有的。”
“因为你的调查只能查到近三代是吗?”言安叹了口气,“和我这边一样啊!”
接着妻子的话,他点头:“是的,三代人的话,算一算,差不多就是九十年的时间,而八十七年前正是大言大周和元国的混战时期,这让人不得不多想。”
“天啊!也太巧了吧!”言安烦躁地扯了扯头发,“你猜早上皇兄给我的信件里头说什么了?”
不用言安说明启墨也知道是大事,果然下一秒小妻子便开始抓狂:
“他说父皇已经答应给他立太子妃了,不是别人,就是傅相的女儿!”
“你说要是傅相真是诡计多端的人,那他把女儿嫁过去可不是别有居心吗!”
“而且他还装了那么多年,所有人都差点被他骗过去了!”
言安抓狂完毕,而这下轮到启墨沉默了:确实不妙。
只要一个不小心,他们用心经营的两国关系又会毁于一朝,回到八十七年前的兵戈扰攘,最后苦的还是老百姓。
偏偏以他现在的身份也不便向王进谏以阻止这场婚事,否则就更有想要一方独大的嫌疑了。
他眉头紧锁,冷静下来的言安柔声宽慰:“我会给皇兄回信劝他三思的,将军也别太担心了,希望我们的担忧都只是猜测吧!”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启墨长叹一口气。
“还有件事。”把他的眉心揉开,小妻子很认真地抱着他说,“我明天想吃包子了,我会去借用厨房。”
知道言安的本意是让他注意别再让有心人借机闹事,于是他用轻松的语气表示收到了:“哦,我这几天可没惹你生气,不准不分我吃。”
“嗯嗯,我会慢慢把你变成爱吃包子的大周人!”言安给了他晚安吻,随后欢快地钻进了被子里,“晚安!”
抱着怀里人,启墨忽然想起言安曾经说的搬到乡下种菜。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他播种,言安浇水,呃,好像也不错?
挺惬意的。
///
隔天,启墨的心情本来是不错的,因为等着言安给他送包子吃。
可包子没等到,却先收到府里暗卫的通知:“报告将军,殿下的暗卫把殿下给大言太子的信件掉包了,是否拦下查看?”
他猛地站了起来:“拦下!”
起初他还想着让暗卫自行解决,可终究是不放心,赶着回府便见两家暗卫正扭成一团较劲。
让自家暗卫退下,他以绝对优势制服大言暗卫,夺过了被篡改过的手写信。
快速扫了一眼,里头的内容除了恭喜就是问好,言安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诫全都被删了。
冷哼一声,启墨把剑抵在了暗卫喉处:“这便是你说的‘如果有必要’?一场和亲就足以让你欺骗并忤逆殿下?”
“陛下很看重这场和亲,由不得殿下破坏。”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觉得你们藏了事,这信就更不能让你们送出……”
他话没说完,身后便传来从军营厨房急急忙忙赶回来的言安的叫声:“将军!”
启墨甚至没来得及扭头,言安便跑到了他面前,拉过暗卫,护在了自己身后。
乍看之下,他握着长剑指向言安,仿佛下一秒便会要了他的命。
许久未曾出现的无力感在这清晰的站队之中被无限放大。
“将军,请你把剑放下。”认真起来的言安声音不怒自威,有着十足上位者的气势。
他早该知道的,不对,是他又忘了,言安不仅仅是他的妻子,更是大言的皇子。
不可置信地盯着前一晚还给他晚安吻,说要给他做包子的枕边人,他抓着那封信,冷声道:“言安,他背叛了你!别对这种人手下留情,他根本就是个定时炸弹!”
他试图讲道理,可言安压根儿没听:“他是父皇的人,我不可能让你杀了他。”
两个人僵持不下,最后是言安服的软,可听在启墨耳里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将军,你别逼我。”
怒极反笑,他摔剑离去。
那晚,启墨没有回将军府,而是拎了一壶酒,坐在了城墙最高处,俯瞰底下的万家灯火。
聆听着别人家的欢声笑语又或是小吵小闹,他仰头灌了一大口:好羡慕他们平凡却温馨的日常。
不像他,真心想白头到老的心上人却不属于他。
也从未坚定地选择他。
掏心掏肺之后其实他也只是最初的那个谁都可以取代的替补。
笑死了,堂堂将军却为情所困不想回家。
他不是习惯逃避问题的人,可下午言安毫不犹豫站到了他的对立面那一幕却在脑海挥之不去,并且一刀刀往他心上割。
他怕他见到言安会忍不住出口伤人,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更怕言安冰冷又无所谓的表情。
不是什么重要的信息,可却突然从脑子里蹦了出来:他的安安好像除了床上被他要求之外,从不喊他的名字。
启墨一愣,随后低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难怪。
对言安来说,他大概永远都只会是个可以随时放弃的大周和亲将军吧?
和亲和亲,可他们一点都不亲。
一壶酒很快见底,他开始后悔怎么没多带几瓶了。没了烈酒,这天气能把他冻死啊!
想着要不回军营拿件大衣的时候,身边传来了脚步声,而对方还没出声前他便知道是言安。
“你还在生气吗?”
启墨没有回头,沉默了几秒:“我没在生气。”
烈酒一口接着一口灌下去的时候,他摸清了被愤怒裹着的情绪。
那是受伤,是委屈。
连战场上被炸伤都没那么疼。
“我知道他们根本不忠于我,可谁都能杀大言人,就将军不能。他们哪个死了的话,咱们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两国间肯定又会再开战。”
言安很理智地给他分析,只是这次他选择了不吭一声。
道理他都懂,他也不是非要至暗卫于死地。
他在乎的只是在暗卫和他之间,言安选择了前者。
想都不想,直截了当的。
他不理言安,后者便推了推他胳膊:“别光喝酒,吃点东西。”
低下头一看,是他期待了一天的包子。
只是现在他看了只想哭。
别过了脸,他闷闷吐出:“吃不下。”
言安捧起他的脸,给了他一个悠长的吻:“这样也吃不下吗?”
7/13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