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天岛效应(近代现代)——池总渣

时间:2025-03-30 09:44:03  作者:池总渣
  “还起得来吗?”黎因顺势将人拉起,“该出去了。”
  闵珂笑了,像雪夜里骤然亮起的一盏灯,他牵住黎因的手,两人一同离开房间。
  院子里,新娘穿着雪白婚纱,踩着鼓点起舞,裙摆旋转飞扬,那是图宜族传统的舞步。
  年长老者举杯欢笑,年轻男女纷纷下场,高涨的热情几乎要将这个冬日融化。
  仿佛只剩下灯火、舞蹈、歌声,以及无尽的快乐。
  起初黎因只是站在篝火旁观看,他并不擅长民族舞蹈,尤其是这种节奏鲜明,需要跟随音乐不断旋转的。
  闵珂一开始还在他身旁,不多时就被新郎朋友拉走。
  年纪不大,无需饮酒的里达被闵珂留下来陪他。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姑娘向黎因伸出手,邀他共舞。
  她无疑是美丽的,眼神带着些许羞赧,热情主动,落落大方。
  里达羡慕地看着黎因,用生涩的普通话说:“跳吧,没关系。”
  黎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对方的手,被带入舞圈。
  刚才在餐桌上,黎因也喝了一些酒,如今这点酒精在音乐与气氛地挥发下,让他情绪高涨起来。
  不远处,闵珂被按在桌上饮酒,一抬眼便见黎因已经进了舞池。
  黎因眉眼放松,满脸笑意,伴随音乐和牵着他的姑娘一块旋转。
  正如闵珂所说的那样,有很多姑娘都来找黎因跳舞。
  他是长相英俊的外族人,看起来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正因这份不融入,让他拥有无比强烈的吸引力,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在看他。
  闵珂握紧了酒杯,迟迟没喝,目光错也不错地落在舞池里,连旁边有人揽着他的肩膀跟他说话都没听见。
  里达跟着进了舞池,两个人交头接耳了一会,不知达成了什么共识,黎因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隔着潮水般涌动的笑声,带着酒意微醺的空气。
  那一眼很轻,静得不动声色。
  然后黎因别开目光,迈步走向音响旁边的电子琴。
  修长的指尖搭在还白琴键上,黎因起手奏乐。
  弦乐声渐渐消散,电子琴的音符缓缓响起,它完美地融入这片喧闹,是轻快明亮的婚礼歌曲。
  黎因站在电子琴前,位于热闹圈子中心,置身于众人的目光下,漫不经心地舒展着十指,他弹奏着这场婚礼的旋律,就好像真把自己融入了这里。
  闵珂望着黎因的侧脸,仰头把手里的酒一口气喝完。
  然后,又灌了一杯。
  黎因许久没弹琴,好一会才找到感觉。
  里达通过梁皆得知他会弹琴,拜托他给自己姐姐弹一首婚礼祝曲。
  既然来参加婚礼,对于这样简单的祝福,黎因自是却之不恭的。
  他看着新娘听到琴曲后高兴的脸,看她搂住自己心爱人的脖子,在琴曲下缓慢共舞。也听见新娘对新郎说一句话,是图宜语,语调很特别,也很好记——“塔洛依图。”
  曲子一首接着一首,黎因弹得很尽心,除了婚礼祝曲,黎因还弹奏另一首曲子。
  是多年前那个午夜,闵珂站在楼下,仰头望他,黎因撑着栏杆,将手垂下,摸到了花。
  后来他将那夜的旋律谱成曲,时隔多年,在今夜弹奏而出。
  期间又断断续续有不少姑娘邀他跳舞,包括新娘。
  新娘是里达的姐姐,姐弟两的长相如出一辙,模样生得极美,五官浓丽,典型的图宜族长相。
  令黎因意外的是,新娘的普通话不错,或许是因为在外面上学过的原因。
  新娘问他的名字,问他年纪,得知他还在上学时,艳羡不已。
  黎因牵着新娘的手,也顺势问了“塔洛依图”的意思。
  新娘害羞地笑着,同他解释,那四个字的意思是——“生命最终的方向,唯一的你,我愿意。”
  这是婚礼上交换的诺言,亦是图宜族简洁的言语中,最动人的承诺。
  这个民族很有意思,没有明确的我爱你,可字字句句,皆是情话。
  黎因跳着舞步,把新娘送回到新郎手中。
  他跳得有点久,身上出了汗,离开舞池时,竟觉得有些冷。
  黎因看向刚才的酒桌,最后一次看到闵珂时,对方还在那里喝酒。
  此时桌子上只剩下几个年轻人还在饮酒,闵珂却不知所踪。
  他找到里达,问对方有没有见到闵珂,里达摇了摇头,表示没见到。
  黎因从舞会上离开,一间又一间房地寻找闵珂。
  他在人群中穿梭,进了放着酒坛的偏房,误入还在备菜的厨房,推开一间全是醉酒青年的房间。
  每一扇虚掩的门后,始终没能寻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黎因脚步变得有点急,他想起那个与闵珂看起来很熟的高中同学,那个黄头发的青年。
  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那人的眼神。
  他突然能够理解当初为什么闵珂信誓旦旦地说,林知宵不喜欢他,从眼神就能看出来。
  看心上人的目光,确实不可能清白。
  他没找到闵珂,同样没看到那个黄发青年。
  在心情变得更糟糕前,黎因推开一扇门。
  这间屋子不大,四周是厚重木墙,梁柱挂满婚礼用的红绸,层层叠叠地垂落下来。
  角落的木架以及桌上,堆放着宾客送来的礼物,大多用红纸包着,琳琅满目。
  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一张矮榻,铺着干净的毛毡,若是平时应该是用来堆放珍贵礼品的地方。
  然而此时,那里却躺着一个人。
  闵珂静静地躺在上面,被一层红色纱布半掩着脸,那可能是婚宴装饰的一角,不知被谁扯落下来,掩住闵珂半身。
  薄纱透光,烛光摇曳,他像整个房间最珍贵的礼物,躺在一片红色中,等人来揭。
  屋内很安静,只有远处的婚礼乐声传来,衬得这片红色更为柔和,好像世界都被包裹在这片温热的余韵里。
  黎因慢慢走过去,俯身看着闵珂,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闵珂睡得很安静,眉心放松,卷发散落在毛毡上,被红纱掩住眼睛和鼻梁,暴露在空气中的唇,红得似熟透的果。
  他伸出手,触碰到那层红纱的边缘,软而凉的布料,刮过指腹,有点痒。
  一点点掀开的红纱,露出闵珂眉眼,他酒意还未散尽,浓长的眼睫似被惊扰般轻颤,却始终未睁开。
  就像一个漂亮得不似真实的存在。
  黎因伸手托住他的脸,感觉掌心里的脸颊温度极高。
  闵珂下意识将脸往他掌心里蹭,黎因沉默一瞬,掐住他的脸,用力一捏。
  力道不轻,让闵珂低声咕哝着,皱起眉来。
  黎因轻声道:“知道我是谁吗,就这么蹭过来?”
  他没指望闵珂答,这人显然醉得不轻,也不知道是谁把人带过来的。
  这么想着,身后传来脚步声,那人兴冲冲地推开门,在看到黎因的身影时停下脚步。
  黎因回头,果然是那黄头发的青年,他手里拿着瓶水,望着黎因面上有些吃惊。
  黎因客气地笑着:“你好,听闵珂说你们是一个高中的,我叫黎因,是闵珂的朋友。”
  黄发青年勉强地笑了笑:“是的,他喝醉了,我拿水给他。”
  黎因扬眉:“是吗,麻烦你了,把水给我就行。”
  黄发青年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僵了下来,他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黎因,似乎在揣度他俩的关系。
  黎因仍是客客气气,面上笑容礼貌而疏离,好似无形的界线,将青年隔绝在外。
  “醉酒的人很麻烦,我帮你吧。”
  拿着水,青年鼓足勇气上前一步。
  “不用。”黎因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我来照顾他就行。”
  他姿态变得强硬,叫黄发青年停了脚步。
  青年目光下移,落在黎因放在闵珂脸颊旁的手上。
  黎因非但没有将手抽开,反而在闵珂被他掐红的地方揉了揉。
  闵珂刚才吃了一记疼,却在黎因再度碰他时,仍是依恋至极地将脸往他掌心里送。
  “阿荼罗。”
  似酒后低语,这久违的称呼终于再度响起。
  黎因心头一颤,转头看向闵珂。
  耳旁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如那人来得突然一般,他离开得也很快。
  黎因再分不出半点心思在那人身上,而是俯身看着闵珂。
  他对上了闵珂睁开的双眸。
  像微醺的梦呓,又像将往日绝不敢言的心思,尽数展露。
  闵珂笑着望他,低声说道。
  “塔洛依图。”
  黎因静了半晌:“我是谁?”
  闵珂似乎有点困惑,但还是缓慢地眨着眼。目光一点点描摹着黎因的脸,确定眼前这个人是谁。
  “名字。”黎因略带强硬地捧住闵珂脸颊,低声道。
  闵珂闷闷地笑着,半面红纱拥在他的脸侧,唯有那双眼比宝石珍贵。
  “黎因。”
  他脸颊醉得通红,眼里映着黎因的脸。
  “是黎因。”
  好似旧日场景再现,不同的时间,相同的两人,不变的爱语。
  “我的阿荼罗。”
 
 
第58章 
  隔着窗外雪影,一点烛光。黎因目光朝下,聚焦在那张被酒精浸得鲜红的唇。
  闵珂的睫毛颤抖着,就像是在旖旎的梦里迷失一瞬。
  半明半暗间,他看到黎因眼皮上那颗痣,似天上星终于落了下来。
  也不知是谁先主动的,等回过神来,黎因已经尝到了图宜族酒液的味道,甜得要命。
  唇齿交缠的瞬间,似火焰点燃了渴望,理智彻底丢盔卸甲。
  黎因几乎是被托抱着上了那张榻,闵珂结实臂膀禁锢住他的腰身,滚烫的掌心揉搓他的背脊。
  他按压着红绸,将布料揉得褶皱、潮湿,一双腿曲着跪在榻上,露出的脚踝磨到羊毛毡,细密地痒。
  黎因羽绒服里的衬衣被撩高了,闵珂粗粝的掌心隔着布料和皮肉的间隙探了进去。
  刺激的战栗从腰部那方寸之地,迅速传遍全身。
  舌头就像是瞬间失去力道,被人勾缠着掠夺进嘴里,带着一股贪婪的狠劲,闵珂几乎要将他全部吃掉,吮得他舌尖发麻。
  空间好像被缩得极小,只剩一方天地,被升高的体温烘得燥热。
  他们胸膛紧贴,彼此心脏咚咚作响。
  黎因坐在闵珂身上,像是坐在一棵即将开花结果的树。
  果实蓬勃壮大,滚烫坚硬,叫人坐不住。
  那可怕的地方嵌进去抵着,磨着,像要撑开布料,钻进身体里。
  左边胸膛叫人握住了,脆弱的地方被把进掌心里,磨得发疼。
  黎因发出虚弱抵抗的闷哼,睁开眼就能瞧见衣服底下起伏的手势。
  像是缺氧了般,他脑子发晕,被亲得浑身颤抖,即将叫这场突如其来的侵略彻底吞没。
  在一切即将失控的瞬间,闵珂的掌心下滑,像触碰到了尖锐的,让他疼痛的事物,于是他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像被强制按下了静止键。
  感觉到嘴唇被松开,黎因狼狈地喘着气,困惑地睁开眼。
  伴随着氧气重归体内,理智也渐渐找回,黎因下意识开口:“怎么了?”
  很快,他就知道闵珂到底怎么了。
  因为闵珂掌心下方的,是他的肋侧。曾经断过,愈合过,形成隆起的骨痂。
  “不疼。”黎因轻声道。
  闵珂眼睫却激烈地颤抖起来,他仍然抱着黎因,却换了一个姿势,他把黎因放到了那张榻上,拉开衣链,解开纽扣。
  黎因没有阻止,感觉到了自己腰腹都暴露在空气中。也感觉到闵珂一点点触摸着他的肋侧,最后停留在那被时间修补过的伤处。
  他听到闵珂的呼吸声变得很重,很急。
  闵珂俯身而下,在黎因的左肋落下亲吻。
  随亲吻一同落下的,还有眼泪。
  下意识地,他伸手捧住闵珂的脸:“真的不痛了。”
  他的指尖碰到了湿润的泪珠,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他胸口发闷。
  平日里利落的口舌,在此刻像被尽数没收了,黎因只能蹩脚地,重复无用的安慰:“都这么久了,真不痛了。”
  闵珂沉默地撑起身,将脸颊埋进了他的怀里,始终没有说话,却把黎因的衬衣洇得发湿。
  黎因叹了口气,抱住身形比他大上一号的闵珂。
  闵珂很安静,连抽泣声都很小,像怕惹了人烦,甚至不让黎因去看他的脸。
  黎因仰头望着深红色的房梁,忽然意识到,或许闵珂并不是信了所谓村民口中的不祥,只是习惯将一切都怪在自己身上。
  犹如一种自我惩罚与折磨,从未有一日愿意放过自己。
  误会易解,心结难消。
  黎因没再继续无用的安慰,只低声道:“冷。”
  这句话很管用,让闵珂立即起身,然后发现自己早已把人的衬衣哭湿了一大片,便带着鼻音道:“换我的衣服。”
  黎因没拒绝,任由闵珂把内搭的毛衣脱下来,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他的目光下。
  他早已发现闵珂的身材比起以前变得不同,他目光梭巡着闵珂腰腹:“你长高了多少?”
  闵珂开始解黎因的衬衣,报出了个精准的数字:“十一厘米吧。”
  黎因配合地脱下衬衣,套上了还带闵珂体温的毛衣。
  他的衬衣在闵珂的身上有点小,绷得紧紧的,隆起的缝隙间隐约可见身体轮廓。
  黎因伸手把闵珂的外套拉链给拉到了底,嘀咕了句:“怎么长的,不符合科学啊,难道是这边的牛奶钙更足?”
  这成功把闵珂逗笑了,他的脸颊亮闪闪的,都是尚未干涸的泪光,从眼到鼻都红了一片,他笑得舒展眉眼,可眼睛仍然湿润,像积雨的云,轻轻一眨,便能下一场雨。
  “以后不许喝醉酒。”黎因说。
  闵珂很乖,好像黎因说什么都会答应一样,应了声好。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