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淅也是在这份冗长的舆论分析报告里,发现自己竟然拥有了一批粉丝,而宣传部提出的三大营销方向其中一个就是想将洛淅塑造成公司的代表形象,扩大洛淅的个人魅力,以吸引更多更忠实的客户群体,为下季度进入大众市场做准备。
助理抱着平板、嘴里振振有词地背着宣传部的策划案:“公司近两年来建立的新媒体矩阵已初见雏形,对您的营销正是检验账号矩阵能力的好机会,只要您确定营销方向,公司本部独立运营的账号群与合作的营销公司会在两天内全面铺发红稿。另外根据目前的舆论分析,公众对崽崽的期待值非常高,我们已经联系了多个自媒体大v,邀请他们拍摄崽崽的开箱实机演示视频,此外还有很多自发拍摄的博主,等第一批崽崽5s出厂,您的热度可能会再次到达新的峰值,到时我们就可”
“停。”洛淅听得晕头转向,他把平板又还给助理,躺回沙发上,“我在养病,人设营销驳回,其它的你去和冯希希沟通,看他的想法,确定好后直接放手去做。另外崽崽和雨游的联动到底是跟哪个游戏,雨游还没有给回复吗?”
雨游全名重庆荔类游戏,因为公司第一款发布的游戏名字只有一个“雨”字,被网友简称为雨游。
荔类游戏是陈锦和程光阳一同在大学时开的工作室,当时他们做的第一视角开放式游戏《雨》正要上架,规定必须要有个营业工作室的执照。因为正好赶上荔枝上市,两人吃得上火,所以灵机一动给工作室起名叫荔类,谐音“另类”。
荔类游戏当家项目便是买断式的《雨》系列,一年一部、一部八元,短小精悍、薄利多销,游戏内容为第一视角探索藏在雨天的某个地方、某个群体、某个秘密,以剧情和绝佳的音美效果出名,一直是雨游最重视的项目。
洛淅希望能让《雨》系列和崽崽联动,崽崽配置的虚拟实景体验设备可以完全适配《雨》,但《雨》的上一个设备联动合约没有结束,违约会让雨游在业界落人口舌,所以他们始终没给出新的策划案,崽崽的联动游戏也就至今无法敲定。
助理提起雨游就闷闷不乐地关掉平板,为自家崽崽鸣不平:“洛总,现在哪个ip不想和我们崽崽联动啊,雨游从发布会前一直说会处理合约问题,拖到现在也没解决。他们公司除了《雨》,其他游戏和我们崽崽都不适配啊,我不懂为什么还要等他们。”
“你不知道?”洛淅反问道。
“啊?您需要我理解哪些方面的内容?”助理不解。
洛淅亮出自己左手无名指处的戒环,在助理眼前晃了晃:“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一定要和雨游联动,因为雨游是我爱人的公司。”
助理瞪大眼睛:“您爱人!陈锦先生吗?!!”
“嗯,你们冯总不是爱和你们八卦吗,怎么这都不知道?”洛淅也是同样惊讶,他从来没想过遮掩自己和陈锦的关系,但没想到公司内部竟然还不清楚自家老板的婚恋状况?冯希希分明说打工人会宛如黑客一般将上级领导的所有八卦都扒得干干净净。
助理似乎被雷轰得外焦里嫩:“洛总,那我上次……上次陈先生来公司,我我我让他没有预约就在楼下等着,他有没有、有没有、就是——对不起洛总!是我工作失误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洛淅被助理的反应逗笑,他揉了揉眉心、靠在沙发上摆摆手,眼眶因发烧而干涩得微微胀痛:“这和工作无关,没必要紧张。你做得很好,回去吧,这几天辛苦了,有什么事让冯希希处理,不用再特意来找我了。”
助理微微弯腰,带着资料离开。等走出别墅的大门后,她紧张兮兮地回头,确认大门已经关上才蹲在路崖旁无声地尖叫,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等疼过劲了,才坐在地上,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眼泪哗哗地感叹:“我的工作、我的前途,差点就都跟我拜拜了!你说我当时脑子是不是有病啊,我把陈总拦在楼下,我装什么呢我?早知道刚入职的时候不装了,现在他们八卦都不带我!”
手机里弹出新消息:你怎么样了,被罚了?
助理莫名有种劫后余生地窃喜,偷笑道:“没有,洛总就让我好好工作,我都和你说了,我们洛总哪哪都好,家里还养了好几只猫。你说养猫的能是坏人吗?”
她口中那个养了好几只猫的洛总,正盘腿坐在家里的地毯上,好不容易送走了工作热情极高的小助理,他喊阿姨给自己拿了个冰凉贴贴在额头上,手里撸着一只小巧可爱的兔子。
他捏着卡其棕色的垂耳小兔那缩在屁股后头的小尾巴来回拉扯,点开手机里冯希希推来的链接,皱着眉一翻到底。
[冯希希:这次你是真火了!]
[冯希希:我已经刷了半小时你的视频了,你的粉丝们把你在发布会上的视频都剪出花来了!]
洛淅不解地看着手机里他的精修照,怀疑地打开相机,看着屏幕里自己的脸,总觉得不长网上那样。他懒得回复冯希希,这人整天给他转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上一条还没看完下一条就发了过来,一连能发十几个链接都不重复。
怀里的兔子嚼完了干草就不乐意再让洛淅抱,蹦跳着从他怀里窜了出去,回到自己的窝里继续啃草。
洛淅在家待着无聊,两天前的崽崽5s发布会结束,他高强度工作后精神骤然松懈,刚进家门就晕了过去,被住家阿姨发现才送去医院。
陈锦知道后连夜从重庆飞了回来,守着他一直到他苏醒,才又匆匆飞回重庆开会。他苏醒后看见看陈锦的表情好像蛮生气的,坐在他床边也一句软话都没说,所以被严禁出门也不敢反抗,只能留在在家等着病好。
缩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日子太难熬,仅仅一天他就摸油了家里每一只猫的毛、惹火了所有兔子。最后住家阿姨言辞恳切,请求它不要再玩兔子了,这几只兔崽子一生气就到处拉屎,她跟在后头收拾一下午都没停。
洛淅无奈地坐回沙发上叹气,又抱起他近期最心爱的烟灰色缅因幼崽,手指勾着那条蓬松的大尾巴在掌心打转。才八个月大的小猫已经长得有半个人那么长,趴在洛淅怀里没骨头似地耷拉着四肢。
陈锦正在重庆和国外一家游戏公司谈新游戏的合作开发,洛淅拿不准他们什么时候结束,也就不主动打电话,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缅因的大屁股,等陈锦主动打来电话。
他才不信陈锦真生气了,要是陈锦今天敢不打电话来,明天就该轮到他来生气。他任性地踢掉拖鞋,把怀里的缅因高高举起,对着小猫问:“甩甩,猜猜你爸啥时候回家。”
缅因猫甩甩听不懂,但是十分配合地咕叽两声,回应过程中爪子不小心勾住沙发上的毛毯,便开始傻乎乎地挣扎。
洛淅笑着给它的爪子解开,无奈地在它头顶双耳间亲了亲,嫌弃道:“你是不是智障小猫啊甩甩?整天不是勾住爪子就是缠住尾巴,等你爸回来,我要和他说你把他的模型又咬坏了。”
甩甩大声抗议,撒娇卖萌。
洛淅板着脸没一会儿就笑了出来,他捏捏甩甩厚实的大爪子,把它搂在怀里当小孩似地抱着哄,甩甩本来就在打瞌睡,没一会儿就又睡了回去。
“无聊……”洛淅不大高兴,他这几年总是忙得不可开交,每次只有生病后爬不起来床,才会被陈锦关在家里养病。
大部分时间他都为了公司天南海北跑合作拉投资,而冯希希因为身体状况没法跟着他一块儿跑,于是他聘过至少七八个助理,这些助理都因为接受不了高强度的工作而陆续辞职,其中有一个还转而跑去雨游做了总助。
陈锦也没法劝,因为他也忙得脚不沾地,游戏爆火后芝麻西瓜大的各种事都冒了出来,跟按水中浮着的葫芦瓢似的,这个按下去那个浮上来。他和程光阳忙着扩充公司,每晚抱着生涩难懂的管理书看得两眼发黑,勉勉强强拉出来了个十几人的小公司。
提起洛淅和陈锦两人的创业史,几乎挨不着一起去,一个做机器人、一个做游戏,八竿子打不着,所以分居两地是常有的事,有一年甚至分居两国。那时候洛淅毕业后去纽约进修过一年,陈锦苦练英语想去陪读,结果因为他累死累活拉扯出来的小公司被对手搞得鸡飞狗跳,不得不匆匆回国,继续研究如何开公司。
洛淅偶尔也会帮忙疏理下雨游的内部问题,陈锦越来越成熟后就不需要他帮忙了,两人专心投入各自的事业,每次见面都还是初恋般热切的模样。
两年前他和陈锦在北京买了房子,把外婆和奶奶都接到身边,养了好几只他曾经心心念念的小猫、还收到了罗山椽送的垂耳兔。如今外婆和奶奶正在享受她们的旅居生活,洛淅聘了两个专职导游带她们满世界溜达,目前正溜达到了昆明,两人每天都手挽着手逛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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