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干脆以后多请季砚礼吃饭好了!
他让季砚礼吃饱,季砚礼也让他“吃饱”,这样是不是就公平些了?
这样真的…公平些了吗?
许柠柚没能第一时间安抚好自己的良心,反而把自己想得耳尖都泛起了红——
当然是又羞又臊。
既是害羞的羞,也是羞耻的羞。
他自顾自想得认真,全然不知自己此时落进季砚礼眼里是副什么模样——
耳根那抹薄红很快便向下漫延开来,一路顺着他那截如天鹅般纤长优雅的白皙颈段,缓缓漫上此时因为睡衣领口过大,而一览无余的精致锁骨。
如同在白瓷之上点缀了一抹胭脂,实在妙不可言。
季砚礼倏然阖了阖眸,舌尖更是重重抵上犬齿——
想舔,想咬,想含住不放。
许柠柚大概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在这里认真反思对季砚礼不够礼貌的冒犯念头,可事实上季砚礼脑袋里的念头,远比他的要恶劣百倍。
更甚至,季砚礼刚刚在浴室里,早已做了跟他比起来要不礼貌百倍,亦冒犯百倍的事情。
半晌之后,许柠柚成功把自己反思得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像是已经进入了贤者时间。
他这次终于心无杂念做完了明天的练舞计划,也终于可以安心上床了。
不用再去看迟由有没有更新,许柠柚颇有些百无聊赖随意刷了阵手机,等十一点的睡觉闹钟响起,他就准时放下手机,准备酝酿睡意。
不过闭眼之前,许柠柚还是偷偷看了季砚礼一眼——
季砚礼之前洗完澡出来就又原坐回了书桌前,之后一直到现在,竟然还在看书。
这就是可怕的法学生吗…
许柠柚是真的有被震撼到,他没再跟对方讲话,而是轻轻翻了个身就闭起了眼睛。
今天一天又是练舞又是搬宿舍整东西,不累是不可能的,因此没过多久,许柠柚的意识就沉入了睡梦中。
呼吸亦随之变得均匀而又绵长。
不知过去多久,季砚礼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今天是他上大学以来,不,应该说是至少从中学起至今,看专业书效率最低的一天。
缓缓呼出口气,季砚礼放轻脚步走到了许柠柚床边。
他身高足够高,夜视力也很好,即便此时只有背后他自己的台灯泛着昏黄光亮,也足够让他将许柠柚的睡颜清晰捕捉——
许柠柚醒着时看起来就很乖,睡着了就显得更乖。
季砚礼的目光从他纤长卷翘的睫毛,缓缓滑到轻缓翕动的小巧鼻尖,又掠过他睡得微微泛粉的光滑脸颊,最后停驻于那微微张开的,色泽柔润的唇。
就是这张像含着樱桃一样的小嘴,在叫出他的名字,叫出“季砚礼”三个字的时候,让他差一点就没能控制住自己疯狂的妄念,让他近乎为之着了魔。
而现在,这张唇微微张开着,甚至能隐约窥见一小截淡粉舌尖。
好像引得人不自觉就想要探出手指将其勾住,百般狎昵把玩,又愈发深入,肆无忌惮在那温热口腔中搅弄。
边还想要问一问他:
睡在我睡过的床上舒服吗?
有闻到只属于我的味道吗?
在做什么美梦,梦里也有我吗?
……
比白天时更要恶劣十倍甚至百倍的念头在季砚礼脑海中翻腾,搅得他额角青筋都跳了起来。
好像根本难以自控的,季砚礼原本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已经抬了起来,甚至指尖都已经向许柠柚的唇探去…
可许柠柚依然睡得香甜,对这样逼近的危险无知无觉。
然而,就在那指尖堪堪要触碰到许柠柚唇瓣的前一秒钟,季砚礼却像是从某种妄念中猝然清醒过来般,倏然顿住了动作——
只差毫厘。
只差毫厘,就可能让妄念变成现实。
骤然阖了阖眸,季砚礼自我警醒般向后退了半步。
下一秒,他垂了眼,再度对上自己那仅仅间隔了不到一小时,竟就又昂首的某处。
事实上,这绝对算不上一件多愉快的事情——
毕竟他的欲望因面前人而生,却又注定无法得到满足。
并不只是这一次。
而是过去的许许多多次,还有以后的许许多多次。
他对许柠柚的欲望与痴迷一体共生,永不知疲倦,亦不会停歇。
那绝非正常人的喜欢亦或爱慕,而是要浓稠很多很多倍的,且无法被稀释的病态迷恋。
他该现在就远离许柠柚的床边,去冲个冷水澡,之后睡觉。
理智如是给他列明规章,可下一秒,季砚礼却又忽然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解锁——
他点开了相机,细心确认好关掉了声音与闪光灯,之后镜头对准许柠柚依然无知无觉睡得香甜的睡颜,按下了拍照。
两秒后,季砚礼带着“偷”来的照片快步进了浴室。
他抬手反锁了门,又将手机竖起来立在正对的洗漱台边缘,点亮屏幕,之后,终于自暴自弃般垂手下去…
饱含自厌又懒得讨好,百般敷衍却又难以自控为之兴奋。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起源于屏幕上那张看起来乖觉要命的面孔。
……
大半小时一晃而过,在短暂的空白中,季砚礼终于停了动作。
生理上的渴望退去了,内心的渴望却变本加厉,如同反噬。
季砚礼打开水龙头,一丝不苟洗净满手浊液。
之后才肯小心翼翼捧起手机,可下一秒,看见什么,他却又猛然顿在了原地——
刚刚没有注意到的,他在最后的关头,竟有一滴溅在了手机屏幕上。
而那个位置,竟恰好落在照片中,许柠柚饱满的唇珠上。
好似就此将他玷污。
这个念头腾起的瞬间,完全不受控的,巨大的亢奋与随之而来的,巨大的负罪感一同袭上季砚礼脑海,近乎将他完全裹挟。
他就那样怔然在原地,好半晌后,才抽了张纸巾仔细将屏幕擦净。
之后他终于舍得暂时退出了相册,抬手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可季砚礼却并没有直接上床睡觉,当然,他也没再走到许柠柚的床边,甚至没有往那个方向再看一眼,而是大步走向了阳台,甚至脚步都罕见失了一贯的沉稳。
已近凌晨,入眼是笼罩在夜色中的校园,对面宿舍楼还隐约有些亮着的灯。
不会有人知道全校公认的季大校草此时此刻,站在这一方黑暗中在做什么——
季砚礼抬起了右手。
是刚刚想要触碰许柠柚的那只手,是得为那一滴玷污许柠柚的浊液负责的那只手。
那只手腕上戴着一只黑色手表。
此时看起来莫名像种束缚。
季砚礼垂眼点亮表盘,又在上面按了两下,直到屏幕上弹出提示——
确定将电击幅度调试到最大值吗?
下一瞬,季砚礼毫无犹豫点下了“确认”。
第5章
许柠柚这一觉睡得很沉,以至于他被闹钟叫醒睁开眼睛的时候,罕见有一瞬迷茫,甚至忘了自己已经搬了宿舍。
不过下一秒,一翻身就恰好对上了站在宿舍中间的高大人影,许柠柚就在瞬间清醒过来。
他怎么可以忘记自己已经搬了宿舍!
如果没搬,又怎么可能一睁眼就吃上这等好饭——
此时此刻,季砚礼身上已经不是昨晚那件棉麻衬衣了,取而代之的是件灰色短袖。
还是健身穿的那种,紧身的…
在这过于贴身的布料之下,季砚礼的宽肩,窄腰,清晰的胸肌甚至腹肌轮廓,还有手臂上紧致的肌肉线条,全部都无处遁形,展露在了许柠柚眼前…
那近乎是快要满溢而出的绝对荷尔蒙感。
许柠柚目不转睛看了片刻,忽然下意识抬手捂住了鼻子——
大清早睁眼就给他看这个,真的好怕流鼻血!
看见季砚礼正在低头戴手表,赶在他戴好手表要抬起头的前一秒钟,许柠柚刻意轻咳一声坐了起来,好似有意遮掩什么。
听到动静,季砚礼立刻抬眸看过来,眸光相对一瞬,他就挑了挑眉,率先问“早”,微顿一秒,又关切问:“昨晚睡得还好吗?”
“睡得很好!”许柠柚点了点头,回答得真心实意,就是不太敢继续看季砚礼。
不然真在正主面前流鼻血了…岂不是很丢人?
于是答完这句,许柠柚立刻就转移了话题问季砚礼:“你…这是要出去运动吗?”
“嗯,”季砚礼点了下头,答得言简意赅,“去晨跑。”
顿了顿,他又温声反问:“需要帮你带早餐吗?”
“不用,”许柠柚微怔一瞬才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也要出去练舞,就顺便去食堂吃了。”
听他这么说,季砚礼也就没再多讲什么,只应了声“好”就抬步往宿舍门口走了。
不过赶在他走到门口,要抬手拉开门的时候,许柠柚又忽然叫住他:“对了,你中午没事的话,我们一起吃午饭?”
毕竟季砚礼不仅昨天帮自己搬了东西,还从见面起就一直让自己“吃得很饱”…
于情于理,许柠柚都觉得自己该请他吃顿饭。
嗯,准确来说是至少一顿!
可这次季砚礼没有立刻回答,他脚步顿住,片刻后才转身抬头看过来——
此时许柠柚还坐在上铺的床上,和站在下面的季砚礼是一高一低的位置。
季砚礼仰头注视了他两秒,忽然沉声问:“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许柠柚摸不太准季砚礼这么问的意思,他迟疑点了点头,又很快补上一句:“如果你不愿意…”
可话没说完就被季砚礼打断:“好。”
略一停顿,季砚礼又说:“我很愿意。”
许柠柚蓦然噤了声——
虽然知道季砚礼只是在回答他刚刚的话而已,可可可…
可这人大清早就顶着这么一张帅脸仰着头这么讲话,真的很涩瑟好吗!
此时此刻,许柠柚脑海中根本控制不住飘过一句土味语录——
这个男人,还真是该死的美味!
飞快强迫自己停止越飘越奇怪的思绪,许柠柚匆匆丢出句“那中午见!”,就不再看季砚礼一眼,原地转过身去从床梯下了床。
“中午见。”季砚礼的低沉嗓音响在背后。
等许柠柚缓了两秒再回头看去时,宿舍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许柠柚总算长长吐出口气,一溜烟跑进了浴室打开冷水洗脸——
他真的需要冷静冷静!
这种每天吃饱饱的好日子他可是还要过一学年的,况且以前也没少吃他赛博老公给的好饭,可不能天天都是这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洗漱过后,许柠柚喝了一杯温水,就背上自己的帆布包出了门。
依然在舞体窗口简单买了个碱水面包和一杯无糖豆浆解决早饭,许柠柚到练舞室时,才刚过早上九点。
或许是因为明天才正式开始上课,今天的练舞室依然冷清。
许柠柚换好了练舞服,就独自开始把杆控腿。
……
基本功的训练总是枯燥无趣的,好在许柠柚早已习以为常。
他心态很平和,即便没有任何人监督,可每个动作也依然会力求做到最完美。
其实许柠柚今天计划要练的内容比昨天更多,不过已经约好了要和季砚礼一起吃午饭,因此练到中午十一点半,他就暂时停了下来,换了衣服回宿舍。
许柠柚原本还担心季砚礼不在宿舍,谁知一进门就看到季砚礼正靠在书桌边看手机,一听见响动他就抬头看了过来,开门见山直入主题:“走吗?”
一副做好准备等待已久的模样。
许柠柚微微愣了愣——
这人这么饿的吗?
不过他也只是心里这样想一下,并没多耽误,干脆应了声“走”就又原封不动退出了宿舍,边问跟上来的季砚礼:“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可季砚礼静默片刻,却不答反问:“你昨天下午,和你朋友吃的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许柠柚隐约觉得这个问题听起来有一点点奇怪。
就好像是…
一般人就算问这个问题,应该也不会特意问“和谁一起”?
可季砚礼却特意说了“和你朋友”,听着就像在莫名强调什么一样。
当然了,这种古怪感只在许柠柚脑海内升起了一瞬,就又被他自己打破了——
大概法学生讲话都是这么严谨的。
许柠柚找到了自认为很合理的原因,便将那一瞬的古怪感抛之脑后了,只如实回答:“二食堂的小米椒鸡丁拌饭,我和小雨都吃的这个。”
顿了顿,他又忍不住多讲了一句:“很好吃的哦,就是有点点辣。”
他和楚温雨都属于比较能吃辣的,但许柠柚不确定季砚礼吃辣怎么样。
可季砚礼只是“嗯”了一声,就又愈发磨低了嗓音,用一副格外好商量般的语气问:“那你今天,还想和我一起吃这个吗?”
许柠柚已经不再纠结季砚礼会特意强调“和谁一起”的问题了,他毫不犹豫就点了头:“当然可以了!”
毕竟他是真的已经馋了一整个暑假了,至少连吃三天不是问题。
季砚礼唇角终于又不甚明显微微扬了一扬:“好。”
商量好了,两人就目标明确直奔二食堂。
他们两个人在学校里的知名度一直都不相上下,也时常会被同学们当作闲聊八卦时的谈资,可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同框”,于是一路上,许柠柚明显感觉到了比平时翻倍还不止的注目礼,间或还夹杂一些并无恶意的小声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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