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仅凭几句话便将男孩逗得哈哈直笑:“好烂的话, 俗套到我都不敢听,你别是早古爽文看多了,有病就去看看脑科……哦!我忘了, 你们是穷酸鬼,没钱~”
保安握着拳头, 不停地捏着指节, 发出“咯吱——”的声音, 他们扭动着脖子,走向为首的小四。
小四紧张兮兮地抬手抱拳,糊弄道:“都哥们, 别客气,我自己走!”
保安伸手推搡着他,呵斥道:“走快点。”
“哎!别催, 我这不是走着呢嘛!别……别动粗!我快点走!”小四揉搓着自己被撞的后背,唯唯诺诺地往门口走。
他朝着温良使着眼色,视线不停往医生办公室那边看。
温良架着昏迷的司徒俊,气不打一处来,吐槽着:“小四是脑袋有毛病吧。”
柳清曜也注意到了小四的眼神戏,问道:“他是在给你暗示什么啊?”
温良翻着白眼道:“他的意思是让咱俩趁乱将司徒俊抬进医生办公室,找张辽医生做主。”
“那……咱们走吧?”柳清曜将司徒俊往上抬了抬,同意了这个提议。
“不是,你是当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啊?”温良一脸无奈,苦笑说:“他们这么多人,就凭咱俩都不一定能毫发无损地成功进去,更别提还带着一个昏迷的家伙,这完全不可能。”
“那怎么办?”柳清曜的动作一顿,看向昏迷的司徒俊,说:“难道把他拉出去吗?等容长风办完事回来主持公道?”
“或许……只能这样了。”温良自己承认了,却依旧感觉有些难以启齿。
此时的小四已经被赶到门外了,他死死扒着门框,朝着男孩喊道:“你叫这些人对我朋友轻点,你这保安下手没轻没重的,我朋友身负重伤受不得这些。”
男孩整个人往背椅上一靠,没理会小四的话,他完全放松下来。他本以为这些人是一块难处理的硬骨头,没想到竟然如此轻松。
保安列队已经到了柳清曜他们眼前,见这两人没迈腿,似乎有不想走的意味。
为首的保安队长,伸出手掌正要搭在柳清曜身上,却被他冷冽的眼神吓退,转而搭在了温良身上,扯着他的袖子就要往外拽。
温良身上压着司徒俊大部分的重力,正努力保持着平衡,这一被扯动,整个人都有些踉跄,身上的司徒俊也摇摇欲坠,似要倒在地上。
柳清曜抬手帮忙扶了一下,将司徒俊的身形稳稳靠在温良身上。他抽身而立,先是抓紧了保安队长搭在温良身上的手腕。
随后,他的手部微微用力,将保安的手腕轻轻扭转,伴着保安的惨叫声,这只多余的手顺利地从温良身上摘了下来。
柳清曜手腕一甩,抬脚一踹,那肥头大耳的保安队长就如断了线的风筝,“嗖——”得一下,轻飘飘飞出去几米,正好砸在男孩前面的凳子上。
“咚——”椅子应声而散,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医院。
柳清曜拍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浮灰,站在温良和司徒俊前面,将两人护在身后,他下巴微扬说:“抱歉,我朋友身体不好,别离他那么近,因为我下手没轻没重。”
“咳咳咳!”保安队长不停地咳嗽着,颤颤巍巍地爬起身来,退到了后面,不敢再上前。
男孩从座椅上惊坐起,猛拍一下桌子,怒道:“你是想闹事是吗?在医院闹事,小心被逐出基地。”
“我从没想过闹事。”柳清曜垂眸抬起剑鞘,轻轻抚摸着剑鞘上的纹路,抬眼盯着那人,薄唇轻启:“可若是有人逼我,那可就真不一定了。”
伴着话音,他抽剑而立,将泛着银光的长剑背在身后,掠起的剑风吹开他的长发,他轻声一笑:“逐我出基地?我又不是从正门直接进的,我能进一次,就能进第二次。”
“你……你……你怎么能如此嚣张?”男孩的气焰已然熄灭,他声音都有些发颤。
“谬赞,刚才的你更嚣张,我完全比不过。”柳清曜将长剑一挥,剑尖点地,说:“不如我们看看是我先被逐出基地,还是你先丧命?”
温良在后面小声地唤着他的名字:“柳清曜,别冲动!”
柳清曜背在后面的手,做了一个轻轻往下压的手势,他让温良别担心,他自有对策。
男孩眼含泪珠,一副被欺负很惨的样子,怯懦又惹人怜爱的目光往远处看着,他声音又夹又柔地唤道:“钱哥~这些人闹事!”
柳清曜挑眉,果然让他等到了,他倒要看看这家黑心医院的幕后主使是谁。顺着声音呼唤的方向,他侧身而望。
一抹熟悉的身影闯进他的眼眶,竟是容长风的老熟人,也是曾经帮过自己,并且有过几面之缘的武器阁阁主——钱利。
想到刻意揽财的武器阁,看着眼前这个黑心医院。柳清曜轻笑,暗自吐槽:他倒是对得起他的名字,为钱疯狂,利益至上。
男孩已经小跑过去,攀附上了钱利的胳膊,他指着柳清曜的身姿,似小孩子撒娇一般说道:“就是他,他为首漠视医院规定。”
看来是找到撑腰的人了,男孩的身子挺直,声音也大了些,理直气壮里夹杂着委屈无措,倒是个演员的好苗子。
柳清曜倒也不惯着,率先耍了个剑花,以儆效尤,随后拿着剑微微拱手,眼睛落在钱利身上,说:“钱阁主,好久不见。只怕您贵人多忘事,已经不记得我了。”
“哪有哪有!哈哈哈。”钱利爽朗一笑,撇开男孩缠着他的手,为自己开脱着:“我虽然记性不大好,但柳兄弟的英姿可是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怎么会忘记呢。”
“不过……”他话音一顿,问道:“柳兄弟这是在做什么?这可是严禁喧哗打闹的医院,我送你的剑倒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柳清曜举起手中的剑,抬到和钱利的脖子齐平。
“柳兄弟,这是?”钱利额前似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他的声音也变了调。
“你别慌,我就是让你看仔细一些。”柳清曜将剑又往前送了送:“真是抱歉,钱老板你的剑不太牢固,怕是经常偷工减料,现在已经战损了。我用的这把,和你好像没什么特别大的关系呢。”
“哈哈没事,过几天我再送柳兄弟一把,都是兄弟!这剑还是收起来吧,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商讨呢?”钱利侧着头,躲了躲柳清曜的剑刃。
“也好。”柳清曜弯唇一笑:“那先让我朋友进去医治,预约也可以现在补,这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毕竟这家医院都是钱老板您的。”
他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手腕却没动,长剑依旧放在离钱利脖颈几寸的地方。
“当然没问题。”钱利马不停蹄答应下来,他补充说:“这医院我也就是出了点资金,担不上是老板,这医院是为了造福基地大家而建的。”
柳清曜利落收回长剑,快步走到温良身边,帮忙搭手扶着司徒俊,往门诊内室走去。
小四也从门外赶来,恰巧听到钱利这一系列自吹自擂的不要脸言论,他忍不住一点,直接开骂道:“是是是,医院不是您的,您不仅可以随意视察,就连您随手塞进来的小喽啰,都可以随便指使医院保安,权利堪比院长。”
“哈哈。”钱利尬笑的声音骤然停止,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小四骂完就跑,已经跟着柳清曜等人的步伐,闪身进了里面的房间。钱利一肚子气没出发,他看了眼旁边正在抽噎并且瑟瑟发抖的男孩,白了一眼,厌嫌道:“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从今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钱哥,别……别这样对我,我舍不得你啊呜呜呜。”钱利懒得听他做作的挽留,招呼着手下准备了几件衣服,往柳清曜他们前去地方赶去。
说来也巧,他们刚把司徒俊放到固定的躺板上,迎面就撞到了刚结束手术的张辽医生。
张辽依旧是一身熟悉的白衣,外套医护人员固定的白大褂,看见他们直接扶额喊天:“不是吧,我刚结束正要下班,你们来得也太巧了吧……”
吐槽归吐槽,正事一点没差,他利落的戴上手套,招呼着护士将司徒俊推进无菌观察室,要好好检查他背后的伤。
司徒俊刚进去,阴魂不散的钱利就出现了,不过这次的他是笑盈盈的,手上还拿着好几件柔软舒适的衣服。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柳清曜他们也发不出脾气。
只听钱利说:“我看你们的衣服都有些破烂脏污,不如穿我准备的这些衣服吧,这是我们品牌最近的新品,权当是表达歉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柳清曜抬眼,视线落在衣服上,似笑非笑问道:“要是不换会怎样?钱老板,难道要扒我衣服?”
第40章 信封
此言一出, 相顾无言,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柳清曜这话似乎是玩笑, 又似乎是带着警告的阴阳。
小四伸到一半的手停在的半空中, 他看了眼嘴角轻勾, 但笑意不达眼底的柳清曜。又看了看神情严肃,手僵在原地, 攥紧衣服的钱利。
他讪讪一笑, 尴尬地缩回手,见没人理他,他声音逐渐变小,抿唇不再说话。
“哈哈。”钱利爽朗一笑,他眼睛里的锋利骤然散开,浮上明显的笑意:“小友真会开玩笑, 我就是好心好意。就算你们不愿意,我总不能强迫吧。”
他顿了下,眼神闪过讥讽, 开口的话也变了意味:“再者说,你可是容大队长的心肝宝贝, 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 捧在手里怕摔了。我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又能拿你怎么样呢。”
柳清曜不苟言笑的脸有些松动,是被别人调侃的尴尬、无措。他和容长风那么清清白白的关系,怎么……从这个钱利嘴里说出口如此奇怪?
他轻咳一声, 率先伸手接过衣服,假意温润一笑:“那就多谢钱老板的好意了,衣服我先收着。像钱老板这种大忙人, 空闲时间应该不多吧,麻烦您费心费力了。”
再愚笨的人也能听出来,其中赶人的意味。钱利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他将衣服留下,带着人离开了。
临走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柳清曜他们,眼中神情意味不明。
直到他确保柳清曜看不见他的身影,他才开始掏出通讯设备,开口朝另一端发送了一些命令说道:“计划开始实施吧,他这边不听劝。”
伴着钱利一走,小四就直接拿起了桌子上的衣服,在身上比了半天,美滋滋地准备换上 。
柳清曜阻止道:“先别穿,万一有猫腻呢。”
“哦哦哦。”小四乖巧放下衣服,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
柳清曜走上前捏起衣服,仔细揉搓了一下,又闻了闻上面的味道,是很淡的、好闻的香味,具体分辨不出来。
看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可……钱利真的这么好心吗?他看不透这个人,钱利时好时坏,整个人异常割裂,太奇怪了……
“师父!”一声高昂的少年音从门口传来,大家闻声而望。
来人一身简单的运动装,尽显少年气息,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正站在门口,朝柳清曜挥手示意。
柳清曜嘴角也噙着笑,他无奈朝男生招了招手,说:“佑星,还是注意些音量,毕竟这是在医院,禁止喧哗。”
此言一出,温良和小四都频频看向他。
“哦。”叶佑星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腼腆一笑:“我见到师父太高兴了,一下子忘了礼数,还望师父见谅。”
“诶呀,他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子,这么严肃干什么呀。”小四将叶佑星护到身后,小声朝柳清曜嘟囔道:“你刚才脚踹保安时,可没这么说。”
啧,刚才在一楼大堂以暴制恶的人,居然也能说出这种话?就知道欺负小佑星,哼!
似乎看出来小四在替叶佑星鸣不平,柳清曜无奈笑着,摇头道:“情况不一样嘛,危机时刻当然要另当别论了。不过在正常时刻,还是要遵守纪律的。你就别太宠他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叶佑星闻言,没有仗着小四撑腰而趾高气昂,反而毕恭毕敬朝柳清曜行了个拱手礼,少年音带着郑重:“佑星明白了,谨遵教诲。”
两人这一来一往,倒是把小四整不会了。他感慨问道:“你们两个人真的熟悉吗?这么多礼仪?这么有仪式感吗?”
说到这,柳清曜倒也起了好奇心,他看着叶佑星的手,问道:“你这拱手礼从哪学来的?看上去无论是手势动作,还是仪态规范都很正式、标准。”
叶佑星不好意思地谦虚笑着:“找了些研究资料,只是照葫芦画瓢,学了个样子。我看师父经常用,所以特意去学的。”
“有心了,不过你我师徒之间不用做这些礼仪,就像小四说的一样,大大方方做自己吧,少年人还是要有些少年人的样子。”
叶佑星眼睛一亮,身上那股子活泼的劲儿终于被放出来了。
他凑到柳清曜身旁,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服,似乎又觉得有些冒犯渐渐松开,见柳清曜没反抗,则重新抓紧并问道:“我能抱一下您吗?”
“啊?”柳清曜愣了一下,揉了揉叶佑星的头说:“当然可以,不过我现在衣服很脏,可能会连带弄脏你的衣服。”
叶佑星有点懵,他指着桌子上的衣服问道:“这不是你们准备要换的衣服嘛?”
柳清曜摇头:“别人送的,我们还没打算穿。”
叶佑星神情疑惑:“那师父你怎么去基地的军事演练地啊?”
“什么军事演练地?”
“师父你没收到通知吗?”
柳清曜摇头,总感觉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不是什么好事情。
叶佑星掏掏裤兜,拿出一封信件递给柳清曜,他解释说:“我刚才从我母亲的病房门口出来时,就看见门口放着这个信,上面写得是您的名字,但是这年头怎么会有人用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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