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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色(近代现代)——勿埋

时间:2025-04-01 07:51:14  作者:勿埋
  
  突然惊醒的感觉并不好受,林冶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没事,我还好,就是突然醒过来有点头痛。”
  
  谢晚感到有些腿麻,他缓缓地起身,坐在床边。他看林冶还是不怎么舒服的样子,伸手帮他揉了揉头:“不舒服就简单洗漱一下,早点睡吧。”
  
  “也还好。”林冶半眯着眼睛看他。
  
  谢晚头一次看他这么呆呆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你自己不能喝酒,还要觉得我不会喝酒。”
  
  “看起来就是不会喝酒的样子,”林冶试图辩解,“你很能喝吗?”
  
  “你怎么还以貌取人来判断会不会喝酒啊。”谢晚并没有感到冒犯,只想到原来林冶这样有边界感的人也会在心里打小标签,还挺有趣的。他此刻心情不错,多解释了几句:“我都是啤酒当饮料喝。初中的时候好奇,就买回家尝尝。一般喝了就睡着了,时间长了就免疫了。”
  
  林冶诧异地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酒鬼。”
  
  谢晚停下手上的动作:“你怎么还不去洗漱,不是困了吗?”
  
  “这就去。”林冶顺势起身,把还裹在身上的外套挂在衣架上,朝洗手间走。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下了脚步,回头说:“谢老师,明天早起看日出吗?据说兰雾山看日出很漂亮,你去看过吗?”
  
  “日出?”谢晚也没有在清晨来过兰雾山,“没有,早上你起得来吗?”
  
  林冶的声音从洗手间里传来:“出来玩当然能起得来!”
  
  谢晚发现,跟林冶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好像总是心情很好,很放松。他盘腿坐在自己床上,拿起平板的时候从黑屏里看到了自己上扬的嘴角,下意识伸手搓了搓脸。
  
  他想把下午拍摄的一个场景画下来。当时林冶在拍摄,刘轻柯是他的模特。但谢晚想画的并不是林冶相机里的画面,而是林冶靠着一棵干枯老树正在拍摄的情形。
  
  谢晚的绘画软件里有一个场景的图集,里面的画很少,他只有在最早自学画画的时候大量练习过这种类型的速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只用简笔漫画来向自己坦白内心的一些部分。他一直觉得场景图是用来留住一些特殊时刻的,而自己永远无法画出完成品的现实又会将作用大打折扣。点开图集,最新的几张绘图时间都在这短短的一两个月,画里都是同一个人的身影。
  
  画了这么多了,他想。很重要,林冶。
  
  他之前在网上看到别人说,很多朋友都是中学时代认识的,大学很难交到很好的朋友。谢晚不知道其他人的朋友界限是怎么划分的,但对于他来说,自己已经足够幸运。
  
  第一次的宿舍生活就遇到了友善又真诚的舍友,而除了舍友之外,还有林冶,以及他身边的朋友。
  
  谢晚手下已经勾勒出了轮廓,他脑子里还牢牢记得当时的样子。即便无法分辨色彩,混乱的颜色在脑子里飞舞,但感觉是不会变的。
  
  林冶很特殊,从一开始就是。
  
  “在看什么?”
  
  声音从头顶炸开,谢晚才回过神来。他刚才一心二用地边画画边瞎想,根本没办法注意其他的事情,林冶走到面前了也没有发现。
  
  画面就大大咧咧地摊开在林冶面前,谢晚反射弧太长,所以总是不会说谎,诚实地说:“在画你。”说完又立刻补了一句:“但是画得不好。”
  
  “明明就画得很好啊,画得比我长得帅,”林冶扯下头上盖的毛巾,挂在脖子上,面露惊喜,“还没人给我画过画呢。”
  
  谢晚觉得脸上有点发烫:“这才草稿,怎么看出来画得帅,你不要无脑吹捧。”
  
  “谢老师就是太过于谦虚了,要是我会画画,肯定巴不得别人都夸我,”林冶笑了笑,“我可以看你其他的画吗?”
  
  谢晚原本想说可以,但突然想到退出这个页面,映入眼帘的都是给林冶画的那几张图,总感觉怪怪的。这么一想自己好像变态,干嘛偷偷画别人......他有点懊恼,便说:“你刚才,不是说困了要睡觉吗?”
  
  林冶:“刚才洗澡都洗清醒了,现在完全没有睡意。”
  
  谢晚骑虎难下,表面沉默心里还在想着要怎么解释那几张画。林冶却觉得沉默是无声的拒绝,也许谢晚并不喜欢给别人看自己的画。
  
  “没事,不......”
  
  “我发给你吧。”
  
  两人同时说。
  
  “有的画还没画完,暂时不太方便给别人看,”谢晚用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说辞,“我可以给你发一些之前画的简笔漫画,也没什么技术含量。”
  
  林冶当然欣然答应。谢晚合上平板,拿起手机,翻相册的时候就近选择了一张图,是他之前翻微博的时候保存下来的,关于两只小猫的其他漫画。
  
  “猫是你养的吗,谢老师?”林冶看着图片上龇牙咧嘴的两只猫,问道。
  
  谢晚摇头:“是小区里的流浪猫,已经送走了。”
  
  “你画得很可爱啊,情节简单却真实,”林冶说:“其实我还挺喜欢猫的,小时候朋友家就养,我老去看。但是我妈说养宠物就要对它们负责,如果决定要养就要接受它们的一切。我想了想,觉得没法保证自己能养得很好,就放弃这个念头了。”
  
  “其实养猫也不需要花太多功夫的,”谢晚为猫正名,“只需要买对猫粮和猫砂,打好疫苗,到时间去做绝育,其他时候基本上不需要特别做什么。正常健康的小猫也不会总生病,一直生病的猫可能是人工繁育所以才身体很差的。”
  
  林冶认真听着,盯着他的眼睛:“原来是这样,感觉我又有希望了。谢老师以后想养猫吗?”
  
  谢晚被问住了,他好像没怎么想过未来要做什么。思索了一会儿,他说:“不知道,可能还要看情况吧。之前没收养那两只小猫就是因为我长期不在家,没办法照顾它们,所以才送走了。”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林冶亲昵地摸了一把他的发尾,以示安慰。
  
  谢晚仰头看他:“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我去洗澡。”
  
  “好。”
  
  不知道是民宿的供暖不太好还是所,窗户没关好,梦里谢晚总觉得冷风不断,自己就一直往被子里缩,缩成一团。梦里还有离开的猫,小猫长大了,变得比妈妈还大只。谢晚想叫它们过来,一张嘴灌进来的都是风,却发不出声音。猫远远地看着他,叫了几声。谢晚在想为什么梦里也不能听懂猫语,就这么互相对视着,猫消失了。
  
  舒缓但又刺耳的铃声逐渐清晰,谢晚翻了个身,彻底清醒了。
  
  窗外天还黑着,窗帘里没透进来一点光,谢晚伸手关了烦人的铃声。他只能看到林冶还躺着,看不清有没有醒来。
  
  还早。谢晚的梦境还没完全消散,那两只猫在眼前挥之不去。猫送走后,他再也没有去问过救助站关于猫的事情。猫各有命,自己没法养,看来看去也只落个闹心。可是猫现在真的过得好吗?它们被领养了吗,还是依旧待在救助站,又或者生病已经不在了?
  
  它们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他在黑暗中张开右手,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长长地叹了口气,谢晚掀开被子下床了。
  
  还要去看日出呢,他想。
  
  第23章 许愿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映着地面,让人能看清楚路况。
  
  “冷吗?”
  
  虽说这两天都是晴天,但十一月的清晨还是太凉了些。林冶看着谢晚没什么厚度的外套,总觉得太单薄了。
  
  谢晚把手往袖口缩了缩:“还好,只是手有点冷。”
  
  林冶上手去摸,果然是一片冰凉。跟林冶自己自带热度的手相比,像在冰柜里冷藏过一样。
  
  “你的手好烫,”谢晚感受了一下温度,“感觉穿得也差不多。”
  
  “那我帮你暖暖?”林冶又抓住他另一只手,握在手心里,传递着源源不断的热量。
  
  “等会儿你就变得比我还冰了,”谢晚笑了,“是从这边走吗?”
  
  林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图:“从这里上去,就到了。”
  
  他们要去的地方在山顶的一个偏僻角落,据说是兰雾山看日出的绝佳位置。从羊肠小道小心地穿过去,树丛中隐匿着一小块空地。悬崖边上是毫不突兀的几块巨石,不知是天然形成还是为了保护游客安全而人工放置的。
  
  他们进去的时候,正有缕缕日光若隐若现。
  
  日出快开始了。
  
  “我还从没来过这边。”谢晚看着眼前的景象有片刻失神。
  
  看不到底的悬崖,浓郁的雾气,以及遥远又近在眼前的天际。
  
  林冶走上前,手肘撑在巨石上:“太阳要出来了。看,日出。”
  
  仅一瞬,太阳就露出了半个。这时候的阳光并不刺眼,温和得足以让人直视。而那惊鸿一瞥的移动,好像只是晃神中的一个错觉。
  
  “好壮观。”谢晚喃喃自语。
  
  “不然说大自然是鬼斧神工嘛,”林冶伸了个懒腰,“虽然很困,但确实心情好。”
  
  谢晚把手伸出去,感到微弱的风拂过,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你说流星可以许愿,那太阳可以许吗?明明朝阳看起来也很有生命力,感觉好像什么都可以实现。”他说。
  
  林冶眯起眼,答道:“说的很有道理,那我先许一个。希望谢老师和我,都能天天开心。”
  
  “没了?”谢晚看着他,似乎不明白愿望怎么会这么简单。也许林冶只是说着玩的,不要太较真。他告诉自己。
  
  “这个愿望很难啊谢老师,”林冶一手托腮,“人人都能说天天开心,可是没人能做到天天开心。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活着最大的意义,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都不重要。”
  
  谢晚学着他的样子趴在石头上,看着已经升至高处的太阳,感到一阵宁静。他说得对,好像每天都有烦的事情,但回过头想,又没那么重要。
  
  他原本想随意许愿有一天这个莫名其妙的病可以同样莫名其妙地好起来,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希望林老师和我,以后都能养到猫。”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谢晚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林冶忍不住笑出了声,故作高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你谢老师,你已经成功掌握务实和积极的生活秘诀了。”
  
  谢晚开玩笑:“那还是林老师教得好。”
  
  两人笑作一团,迎着朝阳,背后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光秃树木和不知名小鸟的鸣叫中,留下了一张独属于回忆的相片。
  
  ——
  
  虽说安排说的是中午12点返校,但一群人磨磨蹭蹭,最终到校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快落山了。
  
  最后确认所有人都在,社团干部便直接让大家解散。为期一天的社团活动结束了。
  
  “说实话,爬山还是挺累的,”刘轻柯一副蔫了的样子,有气无力地说,“我现在只想睡觉。”
  
  林冶:“你刚才下山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看起来精力十足啊。”
  
  “那怎么一样!”刘轻柯反驳,“玩的时候当然感觉不到累了,玩完了不就该累了休息了吗。”
  
  谢晚也觉得挺累的。但是心理上的,不是身体上的。这一天的社交份额抵得上之前的好几个月了。
  
  他心里想着回去就直接躺下安静会儿,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好像完全没受到什么影响,既没有游玩后残余的兴奋,也没有疲态。
  
  刘轻柯:“谢晚,你是不是也一点儿都不累啊,真羡慕你们这种体力好的。”
  
  这就太尴尬了,谢晚想,谁能知道他不累只是因为总是一个人,就老在外面散步吗?走路对他来说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也是一种放松的好方法。没事儿的时候他经常放空大脑,一散步就是两三个小时。而他说的体力实际上......约等于没有。
  
  “还好,”谢晚委婉地答,“回宿舍就可以休息了。”
  
  刘轻柯换了只手提包:“我现在就想躺在大马路上。我到底为什么要在包里装这么多东西?”
  
  闻言,谢晚笑了笑。
  
  “林冶,背上我或者背上我的包,你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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