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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色(近代现代)——勿埋

时间:2025-04-01 07:51:14  作者:勿埋
  
  “我困死了......”何安打了个打哈欠,小声说,“到底还要说到什么时候啊,再说下去,等会儿我要原地睡着了,还比什么赛啊。”
  
  “说不定你跑着跑着就醒了,100米正好。”周文假意安慰道。
  
  何安瞬间更痛苦了,音量稍微大了一些:“我靠你不是人啊,太狠了老周。”话音还没落,他就看见前面管纪律的老师看了过来,赶紧截了话头,把一肚子牢骚咽回去了。
  
  谢晚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被何安幽怨地瞪了一眼。
  
  其实他也没多认真地站着听讲话,只是在默默地观察结束后要去哪里找林冶。他们之前约好了大概的见面位置,但待会儿估计会很拥挤。原本想着提前拿一下相机,但这几天都比较忙,一直没抽出空来,于是林冶便说当天把相机带来。
  
  校长在台上满怀激情地宣布完“运动会开始”,大家才都仿佛刚睡醒过来,闹哄哄地分散开了。
  
  谢晚随着人流走到入口的观众席边上,四处茫然地寻找着林冶的身影,没注意到别人打量的目光。放眼看去全都是黑黑的脑袋和五彩的衣服,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儿晕人了。
  
  正无措地想,现在是继续等,还是给林冶发消息然后先去看何安比赛的时候,一只手臂横过来搭在他肩上,微微拉了一把,把他暂时从人群里解救出来了。
  
  “小心。”
  
  “刚才没看见你,”谢晚松了口气,“人太多了,看得我眼花。”
  
  林冶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个相机包:“我能找见你。给,我的全部家当了,你可要收好。”
  
  他斜了斜手里空瘪的包,正好能让谢晚看见空空如也的内里。谢晚笑道:“难得见你出来还背包,我一定不会让它受伤的。”
  
  “你靠近点儿,”林冶又抓着他手臂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我教你怎么用。”
  
  虽然谢晚从未玩过相机,但他记性好,学得快,林冶说了一遍,他就都记住了。
  
  “谢老师很聪明啊,”林冶往后退了退,把相机全权交给了谢晚,“你先给我拍一张,试验一下到底能不能用。”
  
  谢晚有点紧张,他觉得自己像拿了一个不定时的炸弹,只好紧紧抓着,生怕出什么意外:“我要免责声明一下,有可能拍得很差。”
  
  “没事儿,”林冶随意地说,“拍成什么样都行,你才是摄影师。”
  
  林冶的话让他放松了一些,谢晚举起相机,微微蹲下来,仔细调了好久才下手拍了一张。
  
  他觉得这张照片很不错,但并不是自夸。不管是谁来拍,似乎都很难拍出不好看的照片。镜头里林冶随性地站着,并没有刻意地摆什么姿势,只是面带笑意,注视着镜头这边。微长的发丝被风吹起来,凌乱地飘在额前,无端给人更多柔和的感觉。
  
  “这不是挺好的吗,”林冶笑了笑,“谢老师太谦虚了。跳高场地就在东南角,十点半才开始,记得过来。”
  
  谢晚答应了。等站在何安比赛的赛道边上时,他才想到刚才该反驳一下“谦虚”的话题,只是反射弧太长,当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老是笨嘴拙舌的,他暗自叹了口气。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何安已经在起点处做准备。赛道两边都围满了人,谢晚来得有点迟,终点那边根本进不去,干脆就自己在起点的最边上看。何安回头的时候发现了他,兴奋地冲他挥了挥手,谢晚口型回了句“加油”。
  
  或许是现场气氛的影响,谢晚也觉得有点儿紧张。指令枪一响,选手们立刻冲了出去,人群也随着往前涌去。谢晚被挡着看不见前面的状况,却觉得重点附近的人群不太对劲,颜色也突然变得杂乱无章不安起来。
  
  他绕到人群外围朝终点走,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受伤”“摔倒”什么的。有选手摔倒受伤了?谢晚有点儿担心,却穿不过人墙,看不见里面什么情况。
  
  等了几分钟,兜里的手机疯狂振动起来。谢晚接了,是周文的电话。
  
  “谢晚,你在比赛这边吗?何安刚才摔了,有点儿严重,得去趟医院。”焦急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过来,“啊,我看见你了!”
  
  谢晚心慌了一下,一抬头,眼前的人群已经分开了一条窄道。几个校医院的工作人员已经把何安抬上了担架,周文和陈洛奕都在。
  
  “怎么样了,需要我做什么吗?”
  
  “没那么严重,”何安龇牙咧嘴地说,“就腿摔着了。”
  
  “少说两句吧你,”陈洛奕不客气地回道,“疼死了还在这儿装不疼。”
  
  周文说:“谢晚,救护车马上到了,你能陪何安去医院吗,我跟陈洛奕都有项目,走不开。”
  
  谢晚愣了一下。林冶的项目也在今天上午,如果去医院的话肯定来不及,就要放他鸽子了。可是何安这边又确实应该有人陪着......谢晚有点犹豫,无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挂的相机包。
  
  “哎呀,我就去个医院,有什么可陪的,又不是没有医生。”何安不满地说。
  
  “还是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不方便,我也,”谢晚顿了顿,“我也没什么其他事情。”
  
  第10章 医院
  
  “左脚脚踝轻微骨折,不用做手术。给你处理了以后,在医院观察两天,回去静养就行了。”
  
  听完医生的诊断,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何安被拉去处理伤情,谢晚又去帮他缴了住院费,才终于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来。医院禁止喧哗,但来来往往的人太多,迭加的声音也够嘈杂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三十五分了。林冶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刚才路上忙着看顾何安的情况,到了医院又脚不沾地地办各种手续,没顾上告诉林冶他这边的情况。谢晚想着,打开了对话框,但又怕影响林冶的比赛,何况这会儿估计他也看不到,就打算回头再解释,便关了手机。
  
  可是不是先说一声比较好呢?他抓着相机包,还是决定先说一声,以免林冶以为他无故爽约。
  
  谢晚:抱歉......我这边突然有点急事,不能去看你的比赛了
  
  谢晚:对不起,等你比完赛我们见面说吧,顺便还你相机
  
  谢晚:跪地求饶.jpg
  
  “谁是何安的家属?”
  
  “这里!”
  
  谢晚立即起身,跟着进了病房。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谢晚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何安床边。
  
  “好得很!”何安先是眉飞色舞,又耷拉下来,“除了不能动,都挺好的。”
  
  看他精神还好,谢晚也放心了,又问道:“还疼吗?”
  
  “不疼,没感觉,”何安说,“真没事儿,就躺着就行,别担心。你歇会儿,今天真的谢谢你了谢晚。一会儿你要是有事儿就先走,反正我现在也没啥事儿了。”
  
  “客气什么,都是同学,”谢晚道,“说不定哪天我也摔断腿需要你送我来医院呢。”
  
  “呸呸呸!什么断腿不断腿的,晦气!”
  
  谢晚被他那副样子逗笑了,又听见何安说:“而且!什么同学啊,我不配当你朋友吗!我好受伤!”
  
  “不,不是,”谢晚赶紧说,“我就是说顺口了,是舍友,也是朋友。”
  
  “那还差不多,”何安满意地说,“我向你道谢,是回报你帮我,要让你知道这事儿我放在心上了,不是让你瞎忙活一通。但我完全没跟你客气的好吧,把我当外人我是会生气的!”
  
  谢晚笑了笑:“好,我明白了。”
  
  “哎,是不是你手机响了啊?”
  
  “好像是,”谢晚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手机,看见联系人“林冶”便站了起来,“我出去接下电话,你先休息,有事就给我发消息。”
  
  “行,你去吧。”
  
  怕自动挂断,谢晚先把电话接了起来,没出声,攥着手机找了个大厅里人少的角落坐下,才说话。
  
  “喂?能听到吗?”
  
  “嗯,忙完了吗?你在医院?”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谢晚还没想好从哪说起,没想到林冶先说了。
  
  “听见你那边儿有叫号的声音了,”林冶说,“而且刚才碰到你那两个舍友了,他们告诉我的。你舍友怎么样了?”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谢晚想。
  
  “已经处理好了,就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那就好,”林冶迟疑了一下,又问道,“晚上一起吃饭吗?刘轻柯说想聊一下思修作业。”
  
  距离上一次定题已经过了很久,谢晚都快把作业给忘记了。不过何安这边还要住院,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得开......
  
  林冶也想到了这一点,便说:“你先看有没有事儿,现在还早呢,下午给我发消息就行。”
  
  “好,”谢晚答应了,“今天的事,真的抱歉了,明明说好的......”
  
  “小事儿,”林冶笑了笑,“意外谁能预知呢?”
  
  “你今天的比赛.....”
  
  “我拿了第一呢,”林冶道,“所以是你可惜啊,没能看到跳高第一名诞生的现场。”
  
  医院氛围里令人不适的颜色似乎都有所缓解,让谢晚紧绷的神经有了一点喘息的空隙。
  
  “嗯。”被他这么一说,谢晚好像才突然意识到错过了一场比赛。他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以前在学校从来不去凑热闹,每次运动会他都随便找个阴凉地方发呆,疑惑运动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人这么兴奋。
  
  他现在觉得,可能吸引人的并不只是运动本身吧,而是对群体的归属感,以及对某些人的期待。
  
  “如果去的话,我会把相机带上的。”
  
  “好,饭点了,去吃饭吧。”
  
  “知道了。”
  
  挂断电话,谢晚才看到两分钟前周文问自己何安病房在哪儿的消息。回了没几分钟,周文和陈洛奕就进到了这层的大厅,谢晚招了招手,带着他们去看何安。
  
  “医生怎么说?”陈洛奕问了一句。比赛一结束他们就过来了,身上还有一股挥发的汗水带出的洗衣液的味道。
  
  “石膏固定了,需要静养,没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
  
  病房里很安静,除了何安以外,只有一对夫妻在照顾生病的孩子。
  
  何安专注地盯着手机,他们几个走近了他才察觉。
  
  “你们怎么都来了?”他惊讶地说,“也不嫌累啊,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陈洛奕白了他一眼:“你白眼狼啊,一比完赛我们就过来了,现在身上还一股汗臭味儿。”他嫌弃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看得何安直乐。
  
  “笑死了,你别把自己熏晕,直接在旁边床位跟我当病友。”何安说。
  
  “行了,看他活蹦乱跳的,估计没什么大问题,”周文道,“谢晚跟我们说了,你得住院观察几天。这几天,我们轮流过来看你吧,你跟家里说了吗?”
  
  何安拒绝道:“不用,我都跟我妈说了,这几天找临时护工过来,你们不用天天跑,多麻烦啊。”
  
  “本来我都不打算跟家里说的,”何安叹了口气,“但要是我没说,等我爸妈知道,非得揍我一顿。”
  
  “他们也是担心你,”周文说,“那行吧,我们有时间就过来,作业和课件微信发你。”
  
  何安哀嚎:“参加个比赛没拿名次还断腿,现在在医院还要学习!”
  
  “别嘚瑟了,小心你的腿。”
  
  ——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我朋友已经到了,我来找他们。”
  
  服务员识趣地退开,谢晚进了店内,没看到林冶。
  
  不是说已经到了吗,他想,还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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