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扶泠:“为什么?”
丁衔笛看她不接,直接把丹药把游扶泠嘴里塞,两个人深吻浅吻都试过,丁衔笛知道要什么力道才能迫使游扶泠打开唇。
柔弱的人牙却锋利,丁衔笛没少被游扶泠咬破嘴唇。
她手指一摁,抽出的时候感慨了一句:“感觉你才是蛇,漂亮又带毒。”
游扶泠身上溢出的灵气在丁衔笛识海修复后依然可以转移,她现在绵绵软软,更贴近柔若无骨,听丁衔笛这么说嗤了一声,“你不漂亮?”
“在渡口那么多人看你,太晃眼了,看来我的面纱要给你才是。”
她话里话外矛盾得很,从前嫌弃丁衔笛是麻子拿不出手的是她,现在太拿得出手也不是什么好事。
丁衔笛微微歪头,“这不是想看看公玉家到底要怎么杀我么?”
“有机会我们也变装玩玩,好多事没试过呢。”
她低头看了眼游扶泠苍白的面孔,一声唉百转千回,“我和你师姐发过誓,要好好照顾你的。”
“她若是知道又要骂我了。”
游扶泠耳根滚烫,别开脸道:“我又不是没用的人。”
车缓缓向前,灵气撩开车帘。
天还未亮,山林鸟雀也寂静,前方已是城门,不少前来支援的修士车马都停了下来。
缅州的封魔井便在这座城内,王公贵族早在魔气溢出之前便离开了。
大多数凡人则被隐天司转移,剩下的一些则是抵死不走的,算企图从修士身上赚点钱的舔血之徒。
丁衔笛的神色在光下有些难过,她依然握着游扶泠的手,“你要是不在,我怎么办。”
“看来首座也没什么本事,吹得这么厉害,你的体质她也解决不了。”
丁衔笛很少有硬气的时候,平日嬉皮笑脸惯了,游扶泠都快忘了这人也有冷脸的时候。
“在找到彻底解决你灵气溢出的办法之前,你能不动t手就不要动手。”
游扶泠:“我要……唔。”
丁衔笛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她们从前的亲吻总带着啃咬,像是你争我夺,要论个输赢。
简单亲一下,又多半是偷袭的争强好胜。
这样的吻本该和之前一样顽劣,丁衔笛却含住她的唇,吻开游扶泠尚且带着丹药味道的唇齿。
她不深入,游扶泠勾住她的脖子,金色的灵气不再卷帘,车内又暗了几分。
装丹药的玉瓶滚了两圈,有人的衣摆被握得皱巴巴的,亲吻的声音在空寂中回旋。
丁衔笛理了理游扶泠的衣衫,最后轻柔贴了贴游扶泠的鬓角,似乎比亲吻还虔诚,“我认真的。”
“至少给我一次保护你的机会吧。”
第73章
守城的士兵和隐天司的修士站在外边,检查进城之人的身份。
倦元嘉她们在前边下车,看丁衔笛牵着游扶泠的手过来,松了口气:“她终于醒了?”
丁衔笛颔首,倦元嘉:“醒了就好。”
她在一行人中活像个管家,又带路又安排的。
站在一边的梅池就像出来玩的,一路上吃个不停。
若不是祖今夕有丰富的饲养经验,恐怕还未抵达就要被梅池吃空了。
天还未亮,远看城中黑气四溢,下车后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压力。
前边还有穿着各异修袍的修士,不乏一些大宗小派之人。
城门也有散发着幽光的装置,符箓在头顶盘旋,好似安检。
完成之后会发出提醒,前面一个关卡的隐天司道人便会放行。
丁衔笛早就对道院外的世界感兴趣,到了缅州却不似刚到中转站点的东张西望。游扶泠没有甩开丁衔笛的手,她能感受到丁衔笛的紧张。
或许是她看得有些久,丁衔笛的目光落回来,轻声问:“怎么了?”
游扶泠摇头,“没什么。”
明明之前和丁衔笛什么都做过了,为什么现在心还乱糟糟的?
她无疑是伸手揪了揪胸口,梅池便对丁衔笛说:“二师姐,她看上去还是病病歪歪的,不会等会又发疯掐我脖子吧?”
梅池对游扶泠一如既往,只是脖子还有一道明显的掐痕。
游扶泠都纳闷自己那会怎么这么生气。
丁衔笛方才在马车内还问她到底爱不爱吃虾,嘀咕半天你一辟谷的,对我太不公平了。
说万一我们都回去了,岂不是你知道我爱吃什么,我不知道,那多尴尬啊。
她说得像是她们肯定能回去一样,很容易把游扶泠卷入那样的幻想。
好像一切就是那么顺利,找到那几样东西,她们真的就能离开了。
丁衔笛低头,游扶泠侧头,背着一伞一剑的女修笑盈盈道:“她不病歪才不正常。”
梅池哦了一声,正好前面轮到她了,隐天司的修士都得到过消息,并不像检查其他散修那般仔细,很快把她们放进去了。
排队的人中有人不满道:“为何她们几个小娃娃可以这么快过?”
“就是,穿得好一些就不用讲规矩了?”
“我们可是连夜赶来的。”
“隐天司不是说不分尊卑吗?嘴上说除魔不看身份,实际上还是……”
边上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绝,看城门的修士不耐烦道:“你们和她们能一样吗?人家是天极道院的。”
“天极道院?又毕业了?”
“你能看出这几个人的修为么?”
“我只看得出那个头上俩刺的丫头修为很低。”
“那个脖子挂大饼的?”
“嗬,背着伞那个眼睛还是金色的,别是妖怪吧?”
“金色?我还见过蓝色的呢,说祖上的妖族的。”
“天极道院怎么了?还不是插队?”
“一群没见过大场面的小娃娃能轻松抓到魔气?我可不信。”
“这可是按照魔气算的,我得拿到榜首。”
“哈哈哈老兄,我看你想多了,这地界折了不少人,能全须全尾或者都不错了,不然为啥隐天司把荒部的都派来了。”
后边一阵骚动,进程的一行人走在一块,明菁不在意旁人说什么,倦元嘉摆弄着羽扇,哎呀一声,“被看不起了。”
她换下了倦家的法衣,看不出任何世家的标志,顶多像个爱打扮的年轻女修。
明菁背着她的剑,看了眼头上盘旋的秃鹫,还有东南方冲天的黑气,分成一缕缕向四周奔逃。
“别说那么多了,城中全是散开的魔气,我们分头行动,一人五百道魔气,城中还有如此多的散修和宗门子弟一同争抢,绝不容易。”
她一袭白衣,和丁衔笛看小说的时候底下刷出的图片一模一样,游扶泠注意到她的目光,给了她一脚,“口水。”
丁衔笛才不上当,反手把人勾了回来,“你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说完又低声对游扶泠道:“你衣柜好像没有这样的衣服,下次整一套看看。”
她说话的热气总是毫无分寸,这就是游扶泠痴迷冷血动物的原因,不灼热,不滚烫。
“你怎么不穿?”
丁衔笛:“我想看你……”
“丁衔笛小心!”
一道魔气裹着清晨的冷风擦脸而过,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倦元嘉拢起那只隐天司发的降魔袋,哈哈大笑一声,“这不是很简单吗?”
“是吗?”
明菁话音刚落,那储物袋剧烈摇晃,居然趁着倦元嘉未能扎紧的袋口钻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白衣剑修趁此机会捞走了这一缕魔气,收一缕便往袋上贴了一道符。
她动作熟练得不像是第一次干,丁衔笛惊叹连连,“这么厉害?”
整个潼中城已被魔气笼罩,隐天司的大阵护持封魔井,防止魔气溢出。
只是太久没找到丢失的井箍,门人在九州奔走,本就人手不够,这才召集了散修和宗门弟子前往镇魔。
修士只需要捕捉已经分散的魔气前往兑换处即可换取报酬。
这事听起来简单,但魔气乱窜,若是进入身体,轻则昏迷,重则意识不清,永远陷入混沌。
也有不少人在这样的时候公报私仇,令敌人魔气入体,彻底失智的。
明菁拎着降魔袋颔首,露出了几分在道院内少见的得意,“谬赞。”
日光照样出现,白衣剑修明眸皓齿,丁衔笛趁着倦元嘉看呆了,带走游扶泠,不忘拎走梅池。
祖今夕本不想和梅池分开,三人成组,其他四个都是有名分的,她只能目送梅池跟着丁衔笛离开了。
城中的建筑惨不忍睹,茶肆酒坊坍塌,废弃的楼阁上残留的矿气吱吱啦啦,断断续续播放着某机械飞升派的广告。
丁衔笛一开始抓魔气也笨拙,又不让游扶泠帮忙,最后和梅池打配合,一个抓一个准,看呆了进城几日一缕魔气没抓到的散修。
那散修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储魔袋,再看看丁衔笛装满了的一兜,又去给一直在边上破棚茶铺下端坐的少女换储魔袋,忍不住上前问:“这位道友,可否告知我你们贴的符箓是何种啊?”
城内破败不堪,即便日光落下,也因为魔气不断涌出而阴森。
丁衔笛灵气充裕,在环境中修炼无数次的道法用得行云流水,连梅池都享受到了不用干活就能坐享其成的滋味,她一双眼看着丁衔笛,亮晶晶的。
游扶泠心里那股不太正常的暴虐又涌了上来,她压制半晌。
一旁的丁衔笛语调轻快:“你想要吗?六百灵石一张,三张算你一千五。”
那散修背着的剑也不便宜,看面相也像个初出茅庐没多久的,正要应下,一行人过来,退开了他,“让开!”
潼中城很大,丁衔笛三人所处城西南侧。
她们利用天极令和明菁她们共享位置,也怕天极令失效,用上了游扶泠现场画的联通阵法,在结界范围内几个人都能互相感知相应的位置。
那散修气愤无比:“你们是什么人!还……”
和他同行的朋友把他拉住,“这几个人修为很高,来者不善,离他们远些。”
“可是……”
散修扫了一眼坐在废墟中喝茶的少女,“她们只有三个人。”
“我们两个过去也凑数的,你瞧见那人腰上挂着的东西了吗?公玉家的,第一修真世家,你惹得起?”
背着赤金伞和没有剑鞘长剑的修士似乎不怕一群人的来势汹汹,继续追踪周围的魔气。
封魔井溢出的魔气是实体化的,触感奇特,很像弹簧,但又可以穿透。
丁衔笛没少吐槽这东西像透明度百分之五十的墨鱼肠,游扶泠完全不懂,反而是梅池懂了,若不是丁衔笛制止,她还想尝尝。
丁衔笛出手极快,除却搭话的散修,边上也有不t少修士在偷偷观察她们。
这几个被隐天司放行的后辈实力不俗,人的本性趋利避害,城中多的是抓不到魔气反而受魔气钻心抽搐倒在一边的人。
隐天司发布的招募令报酬诱人,风险也极大,不少人铤而走险,也是为了最后的高额赏金。
魔气那么多,按理说不存在抢夺,抓到全凭能耐。
只是现场不少人趁乱杀人夺宝,隐天司也无法顾全,若是不闹大,也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来的一行目测都在金丹期之上的修士有男有女。
有的发冠齐整,有的头发蓬乱,道袍正儿八经穿和不正儿八经穿的也不少。
丁衔笛在领头的那位身上见到了在公玉璀外袍上见过的标志。
她懒得搭理这个时候来讨债的,游扶泠坐在一边不插手宛如监工。
丁衔笛夸下海口不用游扶泠费心,殊不知这样更像惹人不忿,像是一点儿也没有把人放在眼里。
丁衔笛刚把一缕魔气塞进储魔袋,一道剑光破空而来。
梅池正要贴上的符箓碎成两半,饵人哎呀一声,伸手精准抓住要往二师姐那边去的中年修士。
饵人力大无穷,金丹期的修士居然也防备不住她瞬间的爆发,这么被丢了出去。
走到拐角顾不上抓魔气看热闹的散修哇了一声,“这么厉害?”
“这是体修吗?我怎么感觉她修为还没我高呢。”
“天极道院出来的都不同一般,无方岛可是最后一处灵脉之地,唉,我当年就没有被选上。”
梅池动作粗鲁,看得游扶泠无言半晌,梅池拍了拍手,问丁衔笛:“二师姐,是我太用力了么?”
丁衔笛又收了一缕魔气,符箓临空落下,宛如星光点点,她躲开又一个修士的攻击,“太粗鲁了,怎么可以把老人家就这么丢出去呢。”
坐在一旁茶棚废墟中的游扶泠行装款款,茶盘茶具都是上乘货色。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身处什么亭台楼阁,居然在如此危险的城中品茗,也不担心同伴的安慰。
剩下的两位修士对视一眼,确认了游扶泠的身份,一起上了。
一把赤金伞飞了过来,符文凌空震颤,逼退二人杀招,丁衔笛的声音慵慵懒懒,“不要打扰我家道侣休息啊。”
她手一挥,那把打开的伞骤然收紧,金色的灵气化为细碎的刀锋,劈向来人。
游扶泠在环境中见过丁衔笛用过这招。
也不知道余不焕是怎么设置环境数值的,用丁衔笛的话说堪比游戏读档。
从没玩过游戏的游扶泠被迫听了不少专业知识,才知道对手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就是……太聒噪了。
她的占有欲偶尔会因为丁衔笛的聒噪掉几分。
当然只有一点点。
一把伞开开合合,丁衔笛拎着没有剑鞘的剑迎向另一个修士的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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