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正纳闷儿,忽而听到面前的地面有细微响动,赶忙一跃攀住房梁隐藏其上。
她才躲好,地面忽然被掀开一个四方的洞,一个男人摇摇晃晃从下面钻出来,循着空隙走到外头,不过片刻又转回来,再次顺着洞口爬下去,想必只是夜间解手。
柳河一直待到再无响动时才爬下房梁。她偷偷掀开木板看向下头,一个磨得十分光亮的扶梯被钉得结结实实,通向下头。
地下黑黢黢一片看不真切,她并未贸然下去,轻手轻脚关上盖子之后离开这间屋子。
若地下居住的士兵数量庞大,必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出口,她还需要探查其他的出口在哪儿。
第191章 想不出标题
第191章 想不出标题
松云山上的村子并不是很大,如今看来,这些屋子都已经被叛军征用,作各种用途。
纪士寒的准备十分充分,并且所有军资一应俱全,怪不得在他的所有府邸之中搜不到什么银钱,看来他早就有所防备,把这些银钱变现了。
现在还找不到这批军队和纪士寒有直接关系的证据,就算直接给纪士寒定罪,这批军队也不见得就会对靖国忠心耿耿。
还需按照原计划,请君入瓮才是。
三人在山坡上又观察了一天,大概标记了地图之后回到京城,一同来到公主府商议。
林山倦将地图展开在祁照眠眼前:“松云山的村落之中一共十几间泥坯房,其中作战室,指挥室,军械室等一应俱全,算是一个完备的军营。”
叶溪点头附和:“他们白天在外头操练,四面八方均有人放哨,一旦发现有外人靠近,就迅速回到地下躲起,十分谨慎。”
祁照眠目露疑惑之色:“地下?”
柳河点点头,指着地图上圈着红色圆圈的地方:“所有士兵住在地下,这些标记就是地窖的入口和出口。他们分列有序,进出并不拥挤,可见是每个人的路线都提前安排好的。”
祁照眠因而心生一计:“也就是说,想让这支队伍失去作战能力,只需要将这些地窖入口挡住就好了,对不对?”
叶溪思索着:“按理来说是正确的,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行动时间,如果不能精准掌握时间,恐怕也难以起到理想的效果。”
如果过早围堵,纪士寒听到风声必然不会轻举妄动,无法抓他一个现行。如果晚了呢,祁照眠和祁意礼恐怕又会有危险。
柳河沉思片刻,忽然想到叶朗:“叶朗作为纪士寒可以信任之人,必然知道行动开始的时间。如今他对溪儿也有防备之心,不如我去他身边搜寻蛛丝马迹。”
叶溪下意识就想反驳,但话说出口之前,她又不能否认这是个可行的提议。
如果只有她们两个人,她一定不会答应,毕竟叶朗如今连兄妹情谊都全然不顾,万一对柳河做了什么……
可殿下也在这儿,她便不能为一己私欲去阻止。
祁照眠多看叶溪一眼,并未马上答应:“若无更好的法子再说。”
叶溪松了口气,继续分析地形图上的信息。
半日整理下来,围堵地窖入口是上策,这样既能有效阻挡,又能减少伤亡。
这些人毕竟还是靖国人,有些人或许并不想要谋反,能劝降是最好不过的。
祁照眠整合了所有已知信息之后,将自己的计策说与众人。
而后,便只等着南蛮王的回信,看他是否能明悟,与靖国这边联手。
叶溪两人走后,祁照眠蹙着眉将林山倦拉回和阳殿,握着她冰冷的手,更觉心疼。
“晓儿,去煮些暖身汤来。”
吩咐过后,两人进了屋,祁照眠的担忧再也挂不住,堆得满眼:“是不是冷坏了?快去床上歇着,莫要染了风寒。”
林山倦由着她牵,她喜欢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虽然还没有被温暖的被衾包裹,却已经浑身都开始暖洋洋了。
“别担心,你才是呢,昨晚我不在,你有没有踢被子?”
祁照眠嗔她一眼,强硬地把她塞进被窝里:“贫,我何曾踢过被子?”
林山倦忍不住笑出声,拉过祁照眠的手臂,在她耳畔低语几声,祁照眠的耳廓肉眼可见地染红了。
“林山倦!”
林山倦笑着挨了两拳头,把人抱在怀里:“哎呀真热乎,快让我抱抱。”
祁照眠看向门口:“过会晓儿还要来送暖身汤,你勿要放肆。”
林山倦两眼一闭什么也不听:“我挨饿受冻,又得看着那两个人卿卿我我,身体和心灵都受到巨大打击,你不心疼我也就算了,还想把我一脚踢开!”
她这番话把祁照眠说成什么人了?
祁照眠无奈地轻轻拍着她的肩:“我……并非不心疼你,我只是……晚上关了房门怎么都好,现在是白天,总要……”
她越说脸越红,后边的话像是根本说不下去了。
林山倦再也忍不住,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难道我们之间不能有单纯的亲亲抱抱,只要我碰你,就是想……”
祁照眠赶紧捂住她的嘴,林山倦这人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半点不会委婉的,可千万不能被她大喇喇说出来,再给旁人听去了。
“不许说。”
林山倦赶忙点头,并做出发誓的样子,才重新得到言论自由。
恰好晓儿已经端着暖身汤过来,祁照眠整理好裙摆,看着晓儿准备喂林山倦时,出声拦下。
“你下去吧。”
晓儿放下汤碗离开,还贴心地关上门。
林山倦好笑地看着她:“叫晓儿出去干嘛,这下谁来喂我?”
祁照眠不和她争嘴上的输赢,端起汤碗,舀了些递过去:“我来喂你。”
林山倦爱极了她吃醋的小模样,却闭起嘴巴拒绝:“太烫了,我喝不下去。”
祁照眠嗔怪地看她一眼,放在自己唇边吹吹,才又递给她:“喝吧。”
林山倦这才乖乖喝下。
温暖的汤汁经过喉咙一路往下蔓延热度,祁照眠喂的节奏刚好,不快也不慢,如她本人给林山倦的感觉一般细腻温柔。
日光透过窗棂落在祁照眠肩上,她低眉吹汤的动作矜持无比,每一个手指尖都极具优雅,动作斯文缓慢,一举一动都能捕捉为美人图。
林山倦觉得这汤大概有什么问题,不然她怎么会越喝越渴?
祁照眠本是专注的,但偶有一点视线分到林山倦那边,便能注意到她一动不动的痴迷目光。
被看得久了,便是泥菩萨也要掉下一层泥来,何况祁照眠?
她的手逐渐捏着勺子都觉得火烧火燎,最后一口喂完,她隐约在林山倦凝视的目光中看出不寻常的意味,下意识起身:“我还是把这个送……”
林山倦已经牵住她的手,祁照眠不禁一颤,碗险些掉在地上:“……怎么了?”
第192章 想不出标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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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想不出标题2
她对上一双十分渴求的眸子,欲念不曾有丁点掩饰,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她。
“眠眠,现在不把这个碗送出去也不会怎么样,可你现在离开的话,我一定伤心死了。”
她说完就挡住脸,祁照眠只能看见一对向下的唇角,不免心软。
“你……”
哪知她才把碗放下,一声轻响之后,霎时天旋地转,被有些处心积虑的人将她拖入被衾之中。
祁照眠惊呼一声,转眼就被摁在床上,心口愈发慌张。
林山倦紧抿着唇,自上而下凝视她,哪有半点方才的伤心?
祁照眠又羞又气:“林山倦——你怎么骗……”
“才不是骗呢。”林山倦俯身亲亲她的额头,“这是……爬长公主殿下床的手段。”
祁照眠忽地想起自己似乎曾说过……“能让你爬床算你有手段”之类的话,没想到这人还真……
“我……我没这么想过。”她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山倦笑出声:“我也没说殿下这样想过,怎么有些人不打自招了?”
祁照眠愈发羞涩,牙齿轻咬着唇瓣,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晚上再……”
林山倦不由分说覆下去,接上她刚刚未说完的话:“晚上再……来一次?这么想我可怎么得了?”
丝绢交缠着落于床帘之外,祁照眠的每一寸肌肤都是羞涩的,不论她们亲密过多少次,她始终会觉得害羞。
床帘被林山倦解开,将日光尽数遮挡,床内的光线虽然昏暗,却不至于目不能视,恰好是一个暧昧的场景。
祁照眠如同只展出给林山倦一个人看的美玉,活色生香,含嗔带痴。
她眸间好似夜晚昏暗的湖面,泛着一层缥缈的雾,沉沉寂寂,能将林山倦拉入失智的漩涡,也能让她沉浸在这片琥珀之中豪兴徜徉。
那两弯柳眉彻底失了平日的稳成持重,眉峰微聚,欲语还休,好似在推拒,又好似在邀请,只一双眼眉都包含韵味,叫林山倦品味不休。
眼下哪还分得清白天还是黑夜,舒适的感觉遍布,浮浮沉沉,叫人迷醉。
有人说,心上人的抚摸是卸掉疲惫的唯一有效方式。如果这句话有一定的适用性,那对于祁照眠来说,来自林山倦的爱抚,就等同于被她找到可以永远停靠的岸。
她无需惧怕,也无需惶恐不安,林山倦会在她身边的,会长长久久地陪着她。
黏腻的汗液也不能束缚如火的爱意,此间夕阳下落,浓情迸发,夜晚的寒冷尚未开始就已经被热度彻底融化。
祁照眠将自己想象成被一根丝线所束缚着在天空中起伏的纸鸢,她只有一根丝线被林山倦攥在手中,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却并不觉得惶然,反而无比自由。
林山倦是那么呵护她,心疼她。轻了要哄,重了也要哄,仿佛她喂药的速度不疾不徐。祁照眠的眼尾落下两滴眼泪,是幸福外溢,而非悲伤。
窗外有不知名的鸟儿婉转啼鸣,它在同祁照眠相争,哪怕祁照眠的嗓音如此温柔克制。
林山倦怎么没有占有欲?她欺负人的时候简直叫祁照眠恼透了,但喉咙之后的声音却怎地也不许叫旁人听见。
林山倦把这当成是唯独她自己才能享受的盛宴。
从午后到日暮,春柔延续,无休无止。
林山倦是被困沙漠多日的旅人,如今抱紧一棵椰子树,总算吮饱了甘甜的椰子汁,心满意足地靠在树边沉沉睡去。
而祁照眠,她算是真的被吃干抹净了,半点绢缕也不留,沐浴过后也没什么精力再做其他。
两人晚饭也没吃,如此一觉到天明。
昨晚睡得早,早上也没怎么赖床。
林山倦自告奋勇要帮她妆面,她跟着嬷嬷学了盘发的手艺,这会儿很想试试看。
祁照眠浑身不适,虽然休息很久,仍觉得不甚爽利,从洗过脸之后便闭目养神,由着林山倦折腾。
林山倦的动作小心得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缕头发也梳了又梳,好像生怕弄疼了她。
祁照眠偶然睁开眼,见她如此缓慢的进度,不禁催促。
“过会儿还要入宫去看年关操办的各项事宜,再慢些,怕是要晚上才梳得起来。”
林山倦闻言加快动作,因为专注力都在头发上,解释的语调小了很多,听上去很像心虚。
“这不是担心弄疼你嘛……”
祁照眠顿时想起几个时辰前的有些话,那些落在鬓边,不堪入耳的询问,顿时叫她耳尖绯红。
“你……青天白日的,莫要说这些。”
林山倦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但也未做争论,帮她插上一根簪子之后松了口气,开始下一步。
祁照眠坐久了腰更酸,下意识扶着后腰揉捏,被林山倦瞧见,更加心疼。
“等你回来之后,我好好帮你揉揉,一定是昨天……”
祁照眠正要阻止,她自己意识到这句话不对劲,赶忙自言自语:
“哦不对,这句话也不能白天说。”
祁照眠哭笑不得,干脆继续闭目养神,不再理她。
或许是林山倦盘发的手艺真的不错,祁照眠顶着她盘了一个多时辰的发忙碌一天也没有丝毫散落,待用过晚膳之后,才又经林山倦的手一一解开。
乌黑的长发散落满肩,林山倦轻嗅她的发间,唇边携着一个吻拂过她的发丝。
祁照眠在镜中看到她脸上的痴色,尤其镜中正倒映着自己被林山倦从背后拥在怀中地画面,那人还半睁着眼睛从后吻她,一直吻到她面前。
羞涩一经触发便不可收拾,祁照眠下意识拉住她的袖子:“别在这。”
林山倦轻笑,在她脸侧落下轻吻:“昨天累着了,说好了给你按摩的,今晚不折腾你。”
祁照眠略有失落,下一秒便被林山倦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她趴在被衾之中,感受着林山倦轻重适宜的掌心按过那些酸涩胀痛的经络,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失落便彻底散去。
林山倦本来是全神贯注的,可架不住祁照眠的身子正在她的手心之中浅哼低吟,她按着按着便觉心猿意马。
及至后来,已经全凭仅剩的一点良心支撑理智,但也没能幸免,溃散于祁照眠的轻呼之间。
“……舒服点了吗?”
祁照眠尚且不知山雨欲来,才“嗯”一声,便被熄了灯。
她赶忙拉住林山倦的手:“不是说今晚不……”
林山倦颇为自觉:“我言而无信,总在这件事上骗你,下次不许信了!”
祁照眠:……
第193章 与我切磋
第193章 与我切磋
一场大雪落下,春节到了。
将军府外挂着红彤彤的灯笼,挑着纷纷而落的白雪,一阵风吹过,便是此起彼伏的红色映入眼帘。
叶溪换了身新衣裳之后直奔主屋,手指还没落下去敲门呢,柳河便从里头打开门,同她对视。
“溪儿,早。”柳河弯着眸子笑。
叶溪唇角微动,最终视线还是飘在廊柱上:“早,你换身利落衣服,我们去演武场。”
柳河略有些诧异:“去演武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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