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结果跟谢镜清和祁方隅一模一样。
他们总算是明白了谢镜清和祁方隅的意思。
染发剂男人道:“两位哥,你们那边也是这么个情况?”
谢镜清说:“嗯。”
“啊啊啊啊!!!”染发剂男人崩溃道:“我真是操了啊!好不容易才打猎到的野兽,居然都给我冻没了!关卡你做个人吧!”
祁方隅道:“这可能有点困难。”
染发剂男人蹲在角落里打算抑郁了,想想又走了回来,“不行不行不行!我们一口都没吃到嘴呢,得赶紧趁着还有体力的时候,外出去打猎!”
俊俏男人虽然死了,但他留下来的想法还是有人继承着。
绿头发精神小伙啐了一口,道:“真他妈是倒霉催的,我就说要把野兽拿进来吧,偏偏没人听我的,非要等着大家伙一个个烤暖和了,才肯一起出去,结果呢?一场大雪直接给冻没了,现在又要重新去冒险。”
黄头发男人道:“嘴上说得这么好听,昨晚也没见你动啊。”
绿头发精神小伙噎了下,“那、那不是见你们都没动,我才没动的吗?”
黄头发男人白了他一眼,道:“五十步笑什么百步。”
绿头发精神小伙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已有的食物看不见也吃不到,众人饿得不行,只能背上行囊,继续迈向狩猎的道路。
不过在外出之前,他们还是全部披上了带人皮的兽皮衣,保命最重要。
虽然他们把尴尬部位都处理掉了,还是难免觉得惊悚和膈应,各个目视前方,都不怎么愿意去看身边的人。
没有大雪和狂风,这次的路程好走了很多。没一会儿,玩家们就看见了几个山洞。
三角眼男人他们走在最前面,自然而然地率先朝着山洞走去,想要尽快得到食物的补给。
剩下的玩家们下意识看向谢镜清和祁方隅,两人看也没看山洞,像是来逛街的,左右环顾着。
玩家们叹了口气,看这样子,谢镜清和祁方隅估计也不太敢招惹三角眼男人他们了。
浑然不知他们想法的谢镜清和祁方隅,正在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音量聊天。
祁方隅道:“山洞里面没有野兽。”
谢镜清见他看都没看山洞一眼,就猜到了这个结果,道:“我们往哪一个方向走?”
祁方隅动了动鼻子,道:“这附近都没有野兽,得再往前走试试。”
谢镜清说:“好。”
于是两个人直接脱离众人,看似有自己的目标,实际漫无目的地往其他方向走去。
其他玩家们没有忍住,也跟了上去。
主要是他们没剩多少力气了,要是能捡漏,那就最好不过了,不能捡漏的话,难免是场恶战,待在谢镜清和祁方隅的视线范围内,即使他们不怎么给面子,也不会眼睁睁见死不救的。
大路宽敞,对于其他玩家们明目张胆的尾随行为,谢镜清和祁方隅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什么想法,因为他们所有的想法,都在祁方隅走了半个小时还没有闻到野兽味道、并且隐隐看见了本该在后方的三角眼男人他们出现在前方后,全部集中在了现下最紧要的问题上。
祁方隅道:“我们绕回来了。”
这在关卡里面,就是走到尽头的意思。
谢镜清说:“换个方向试试吗?”
祁方隅似乎想说什么,咳嗽的感觉冒了出来,他又强行忍住了,“……好。”
于是他们又往相反的方向走了一个多小时,把尾随他们的玩家都搞蒙了,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秉持着谨慎的原则,他们把东西南北都走出去一段距离,然后很快就发现,这道关卡的占地面积并不大,约莫半个小时左右就能走到尽头,然后绕回一开始出发的地方。
真正从物理层面告诉他们:地球是圆的。
无论他们怎么走,最后都会回到原地来。
一开始跟着他们的那些玩家们,后来都走不动了,而且看这形式,还不如直接就地等待来得实在点,也就原地坐下来休息了。
也多亏现在的天气没有之前那么恶劣,还有兽皮衣的辅助,不然大家哪儿能在外面待这么久的时间。
谢镜清的视线从不远处的山洞上收回,道:“那里也没有野兽的味道吗?”
祁方隅摇头,“我有一个猜测。”
谢镜清道:“什么猜测?”
祁方隅说:“哥哥还记不记得,前天《七月半,鬼门开》团队狩猎的野兽都是成年体,但昨天的却是年龄阶段各不相同?”
谢镜清说:“记得。”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团队狩猎的四头野兽,全是待在山洞里面的,胡须发白,年纪偏大;《猜猜我是谁》和《丢手绢》合作的团队狩猎了两头野兽,则是刚刚成年的体积;以李向阳和王北殷为首的小团队乱炖,捡漏狩猎的是一头野兽幼崽。
至于他们俩,就不用说了,狩猎的三头野兽全是成年体。
祁方隅道:“但是昨天我们回到山洞的时候,偷袭玩家的那群野兽,都是成年体。”
谢镜清顿了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说,这道关卡里的野兽已经全部死了?”
祁方隅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昨天被我们狩猎的就是负责留守的野兽,其余有战斗力的,都死在了山洞里。”
也就是说,他们的食物来源,已经被大雪给埋得一干二净了。
谢镜清不能理解关卡的用意,“它想要饿死我们?”
祁方隅说不准,“至少这道关卡名称,肯定是跟饥饿有关系的。”
谢镜清说:“你有头绪吗?”
祁方隅说:“有一点头绪,但不多,需要玩家们来进行验证。”
谢镜清道:“死亡条件?”
“这道关卡跟我们之前遇见过的不太一样,我也无法确定死亡条件的指向。”祁方隅说,“能不能触发,要看运气,但最重要的走向不会变。”
至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走向,谢镜清不知道,祁方隅也没有说。
昨天外出的猎物没了就算了,这次外出连猎物的影子也没有看见,玩家们饥肠辘辘地往山洞的方向走,难免怨声载道。
“这道关卡是不是有些过分困难了?我就没有见过一边饿着玩家,一边还要用天气来折磨玩家的关卡。”
“我倒是见过,不过不是特别冷,而是特别热。要不是顾及女性玩家的感想,我都想要光屁股做任务了。”
“说到任务,最近几次的关卡都没怎么给我们发布任务了,这是要给NPC放长假的意思吗?”
“NPC休长假,我们休长眠,是吗?”
“嗐,别说这晦气话,大家肯定可以顺利通关的。”
“我都要饿死了,哪怕来只虫子也好啊,我绝对不会嫌弃的,还是高蛋白呢。”
“别说虫子了,这鬼地方连只老鼠也没有,就剩下地皮能啃了,昨晚一场大雪,还把地皮也给冻住了,就差没有抱来一尊活佛,让我们自求多福了。”
“啊啊啊……我真的好饿啊!救命!”
“我也好饿,谁能让我啃一口啊?”
“别了吧,怪咸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嫌弃口感?!”
“主要是怪疼的。”
“……也是。”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路过从前的山洞时,脚步没停,直接朝着谢镜清和祁方隅昨天选择的山洞走去。
虽然这个山洞里的尸体都被处理了,但那些掉落的眼珠子啊、大拇指啊、嘴唇、耳朵之类的身体器官并没有被清扫干净,更何况还有满地、满墙的血迹,怎么说也不是个休息的好去处。
斯文男人看了一眼山洞的方向,那具被风吹出来的夹杂着玩家的野兽尸体还躺在地上。
他道:“其实除了人皮能用之外,人肉也不是不可以吃,只要不碰脑子就能避免朊病毒感染。”
祁方隅微微挑眉,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斯文男人回以无奈耸肩,仿佛只是他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尽管无人能够接受。
玩家们听到这话,浑身都僵硬了,想要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强行忍了下去,继续前行,全当作没有听见。
唯一发出声响的,是几名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的玩家忍不住干呕的声音。
这个话题并不适合深究,不管是吵架还是讨论,对于他们来说,都太过超前也太过残忍了。
就算是物尽其用,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啊!
第247章 247
先入为主的误区。
他们连扒死人皮都接受不了, 更别说吃死人肉了,就算那是野兽肚子里的也不行。
这么个物尽其用法,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
可惜这个想法,玩家们只维持了不到两天, 就因为极度的饥饿和完全销声匿迹的野兽, 再次来到了曾经的山洞。
野兽尸体还躺在地上, 因为被剥了皮, 浑身都是红彤彤的, 肌肉线条和脂肪清晰可见,就是在雪地里冻久了,有一种速冻肉的既视感, 看起来不太新鲜的样子。
是谁提议的不知道, 总之包括《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团队, 都用石头剪刀布的方式,派出了两个输掉的人作为代表,跟着其他玩家一起来到山洞里, 合力处理野兽尸体。
就算只是帮忙抬一下也好, 集体参与的感觉, 能够有效减轻他们的负罪感。
谢镜清和祁方隅照旧没动, 甚至没有跟他们去山洞里, 用行动告知了玩家们:他们不吃, 也不会帮忙。
邹天奇对于没有拒绝的自己有种莫名的羞愧感, 道:“那、那我也不去了。”
斯文男人道:“之后不一定会有食物,你可要想清楚了。”
邹天奇点点头, “我想好了, 我还能再抗一抗。”
他们《哥布林》团队, 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因此他的拒绝并没有引起其他玩家的异议。
何况食物还不一定够吃,少一张嘴,就多一口肉。
虽然这口肉并不是所有玩家都想要吃,但一个团队里面只要妥协的人占据大部分,剩下的人就没得选了,硬着头皮也要上。
横竖只要避开玩家尸体就行了。
抱团取暖,是他们在这道关卡里面生存下去的唯一方式。
不过斯文男人还是补了一句:“你要是想明白了,随时过来都行。”
至于到底是出自真心的,还是意思意思而已,就得看听的人怎么去品了。
邹天奇却只顾着偷看祁方隅,见祁方隅在玩谢镜清的手,他苦笑一声,点了点头,道:“谢谢哥。”
玩家们也就出发了。
剩下的人在山洞里守着小火洞,聊天的聊天,吹牛的吹牛,全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团队里的人,特别吵闹,显得恩爱的谢镜清和祁方隅有些突兀,一言不发的邹天奇更是突兀,倒也没有人说些什么,毕竟过不了多久,他们还要接受一件更加突兀的事情——吃下吃过了人的野兽肉。
饶是在关卡里面经历了那么多次残忍事件的他们,也没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体验,现在却为了活着而不得不做,没有人的心里觉得轻松。
谢镜清看着揉弄自己手背的祁方隅,道:“他一直在看着你。”
祁方隅知道谢镜清指的是邹天奇,无奈地道:“没办法,我总不能过去把他的眼珠子给扣了,不让他看。”
他的感冒一直没有痊愈,甚至比前两天还要严重一些,咳嗽不频繁,但也已经到了无法忍住的程度,可惜这道关卡里面并没有可以医治感冒的药物,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快通关离开这里,好去找医生进行治疗。
为了避免在关卡里传染给谢镜清,他的脸上一直戴着自制口罩,这会儿说话的声音隔着布料传出来,还有些闷闷的,尽管如此,他也不敢对着谢镜清呼吸。
谢镜清的重点不在这里,“他为什么一直看着你?”
祁方隅偏头咳嗽两声,才道:“占我便宜呗,就欺负我不收门票,可劲儿看。”
谢镜清看着他,“你还好吗?”
祁方隅点点头,“我没事。”
谢镜清似乎想说什么,奈何他没有记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缓和祁方隅的难受,只能选择祁方隅喜欢的方式来示好:“要亲一下吗?”
祁方隅的瞳仁一下子放大了,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很快又硬生生逼着自己将希望灭下去,“……以后吧。”
他不能传染给谢镜清,不然这几天的口罩就白带了。
但他真的很想咆哮两声,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感冒!这可是谢镜清难得的主动啊!
等等,这该不会是幻境吧?
他暗中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很好,很疼。
很心痛。
所以到底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感冒啊!!!
谢镜清不知道他内心的纠结,只以为他有自己的考量,也就没有多说。
过了一会儿,才又道:“收什么门票?”
祁方隅“嗯?”了一声,反应过来他在说上一个话题,没忍住笑道:“逗你玩儿的,是那小孩对我有意思。”
“对你有意思?”谢镜清想了想,“是喜欢的意思吗?”
祁方隅点点头,又偏头咳嗽了一声,道:“对。”
谢镜清等了一会儿,以为他会像以往一样再说些什么,祁方隅却继续把玩着他的手,对于这件事情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想想也是,祁方隅喜欢的人是他,对别人自然没有兴趣。
但他怎么总觉得,自己还是想听祁方隅继续说些什么呢?
尽管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要听些什么。
谢镜清微垂眼眸,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心底有了一点点的小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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