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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把神君当成渡劫道侣(玄幻灵异)——仗剑折花

时间:2025-04-03 08:19:32  作者:仗剑折花
  这一夜,丹卿没有外出。
  第二夜,丹卿寸步未离,仍旧守在昏睡不醒的容陵塌边。
  脑海内,钟声频繁被祈祷者的虔诚叩响,一声声,一道道。
  丹卿握着容陵的手,始终置若罔闻。
  丹卿坐在塌边,反复思索琢磨容陵对他的评价。
  的确,他珍惜生命,尊重生命,他想好好活着,从前无人爱他关心他时,他也在认真努力地生活。
  如今,他拥有那么多的爱,又有什么理由不继续好好活着?
  然而,好好活着的前提是四海升平,是周围的人们欢声笑语,是朋友们都能走上属于自己的道路。
  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囿于一方结界之中,与逃避无异。
  从前,丹卿不懂,何他只想做个平凡的小角色,却总是被命运推上风口浪尖。
  身份的桎梏,复杂的人际关系,逝去的亲人……
  他也曾委屈,也曾顾影自怜,甚至自暴自弃。
  可诚如容陵所说,自出生那一刻,好好活下去,便是他灵魂的底色,是他生命的基调。
  他好不容易活到现在,是圣女与容廷的以命托举,是狐帝的庇佑,让他安全成长至今。
  凭什么他的存在,要被别人审判决定?凭什么他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前尘往事不可追,再论孰对孰错已无意义。
  现实摆在眼前,他是源族唯一的后裔,也是九重天的一份子。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来终结这一切。
  “我还是……被你们保护得太好了吧!”黑夜之中,丹卿眼眸明亮,他望向榻上安睡的容陵,弯了弯唇角,“容陵,你知道的,我一贯没什么野心目标,只图安逸轻松地活着。可这一次,若我自己立不起来,你们挡在我身前也无用。我终不能因为自己的懦弱与贪恋闲散,让整个苍生都为之倾覆。”
  “容陵,这一次,换我站到众生面前,换我去承受他们的景仰与崇拜,就像曾经的你一样,好不好?”
  丹卿握住容陵温凉的手,轻轻将额头抵在床榻,声音渐低,“其实容陵,我有些害怕,也不知自己是否能胜任。我不像你,强大清醒,坚不可摧,我……”
  “是吗?你若胆小,世上可就没有胆肥的人了。”
  静寂中,男人略微喑哑的嗓音响起,含着浅淡笑意,如春水一般,温柔地抚摸着丹卿耳廓。
  丹卿呆呆抬起头。
  隔着奔涌而来的月光,他所有的茫然不安,好似都撞入充满包容性的辽阔大海。
  一瞬间,心神俱定。
  丹卿支起上半身,定定望着容陵,自己都未曾察觉语气之中的轻嗔:“你对我到底有什么误解?我分明胆子极小的。”
  容陵低低笑了两声,笑意耐人寻味。
  丹卿似乎想到什么,有些恼:“是了,大抵我所有的勇敢与无所畏惧,都用在了你身上。”
  “阿卿,过来。”容陵朝他张开双臂。
  丹卿别过头,故意不去理他。
  “阿卿……”容陵的声音软了两分,带着几分可怜,“初初醒来,头昏脑涨,我浑身都没什么气力。”
  行吧。
  容陵这是认准他对他狠不下心。
  丹卿凑过去拥抱他,任由容陵温柔抚摸他的发。
  “阿卿。”容陵唤他。
  “嗯?”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比谁都勇敢,也可以比谁都强大!”
  容陵的声音并不大,却仿佛拥有全世界最令人信服的魔力。
  “我喜欢的宴丹卿,从来不是一个弱者。他的强大,是‘清风拂山岗,他强任他强’的从容松弛,是‘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南西北风’的坚韧。这样一个内核强大的人,又怎么在意世俗的评断标准?阿卿,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你本就是一个无所畏惧的勇者。”
  丹卿紧紧搂住容陵脖颈,埋头深吸他身体里的暖意。
  “容陵,因为你,我好像变得更加了解自己了,真正的自己!”
  容陵掌心托住丹卿后脑勺,侧头亲了亲他脸颊:“我的荣幸!”
  两人亲密相拥,任由时间流淌。
  这一刻,谁都不想打破美好的气氛,甚至想让时间流淌得更慢一点。
  容陵望着窗外,眸中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终是能放手了。
  给丹卿自由。
  尽管前路坎坷,尽管心中不舍,但他必须放手。
  嘴角露出释然的微笑,容陵蹭了蹭丹卿毛绒绒的脑袋。
  是啊,曾经不问世事只求岁月静好的小狐狸,如今也被命运推动着成长,试图运用自己的力量,给蒙冤源族一个等待许久的结局,给无辜受创的苍生一个美好的未来。
  丹卿都那样努力了,他又怎能扯他后腿?
  如今这个满目疮痍的三界,他也曾守护数千哉,也曾付出诸多心血。
  只因不曾愧对苍生父母,所以这一次,他选择丹卿。
  选丹卿,便是选丹卿所选!
  “丹卿,我会陪着你,无论去往何地,归于何处,我都会陪着你。”
  刹那间,金光散,结界消。
  天际仿若一道流星划过,他们生活三年的与世隔绝的这片小天地,再次与外界重新相连。
  天亮了。
  丹卿站在花圃与菜园中间,他伸出手,一会儿伸手摸摸含苞欲放的芍药,一会儿碰碰长势正旺的翠绿青菜,满眼都是依依不舍。
  容陵简单收拾好两人行李,一出门,看到的便是这幕画面。
  天光如璀璨明星,点点闪烁,缀于丹卿微扬的嘴角上。
  他下颔仰起,眼眸轻阖,双手放松地朝两侧展开。
  分明无风,周围所有花草树木却都在簌簌起舞。
  这一刻,丹卿与这片小小的天地,已然紧密相连,他与它们心意相通,他好似已融入这偌大苍生……
  容陵站在台阶下,静静看着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当丹卿有所察觉地睁开眼,向容陵望来的那一刻,花花草草们仿佛也都转头看向容陵。
  如此诡异的景象,容陵竟丝毫不觉可怕。
  因为那人是丹卿。
  容陵迈出步伐,笑着走到丹卿身边:“走吧,阿卿。”
  丹卿拉住容陵朝他伸过来的手,目光触及小竹楼之时,有许久的停留。
  “它们一直会在我们心里,无论沧海桑田,还是岁月变迁,记忆永远历久弥新。”
  “嗯。”不管是红尘凡间的小破庙,还是这间精致竹楼,丹卿之所以不舍,终究还是因为身边这个人。丹卿笑眼弯弯地看向容陵,这一点,他当然能够看得明白,所以,只要人在,万事皆好!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而去。
  金光破云而出,照耀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至那两道背影消失在葱茏尽头。
  很快,城中兴起新的谈资。
  百姓口口相传,不出几日,所有人便都知晓了。
  一夜之间,城中突然出现一对神仙眷侣,两人皆是男子,一个丰神俊逸一身清正,一个相貌绝艳灵动自然。两人所经之处,魔煞荡然无存,凡被魔气污染过的普通人,皆能恢复如常。
  据有幸亲眼见过这对神仙眷侣的人说,两位皆是九天上神般芝兰玉树的人物,彼此配合也十分默契,且恩爱非常。
  青衣男子净化魔气时,白衣男子总是寸步不离守在其身旁。
  面对恐惧不安的人们,白衣男子也会耐心宽慰解释,但不管何时何地,他始终将青衣男子放在首位,哪怕正与旁人说着话,他也自始至终留意着青衣男子的一举一动。
  察觉青衣男子有异,他会谦逊有礼地向旁人道一句“稍等”,然后从怀中取出洁白巾帕,走到青衣男子身旁,替他拭净额头汗渍。
  每每此时,白衣男子的神情便会异常认真柔和,仿佛天地之间,他眼中只余身前这一人,旁的皆沦为虚妄。
  这对神仙眷侣从不狭恩图报,从不收取银钱物件。
  他们自由又洒脱,居无定所,走到哪儿,便寻一处偏隅僻静之地短暂停歇。
  尽管条件简陋,白衣男子对煮食这件事却十分考究,锅碗瓢盆仿佛都储存在百宝囊中。
  偶有稚童看见这一幕奇景,会拍手欢喜叫嚷道:“变戏法咯,变戏法咯,好有意思的戏法哦,大家都快来看啊……”
  孩子们欢笑吵闹,容陵也并不恼。
  有时候,看着闻声而来的孩子们,容陵会将手指竖在唇边:“嘘,别将旁人惊来。你们若听话,我便将青衣哥哥的糖葫芦分与你们吃,如何?”
  说罢,容陵面带玩味地看向丹卿。
  丹卿配合地鼓起腮帮子:“那可是我喜欢的糖葫芦。”
  孩子们便又一窝蜂扑到丹卿身边,可怜巴巴央道:“仙人哥哥,糖葫芦,糖葫芦,给我们吃点儿你的糖葫芦吧……”
  容陵把做好的糖葫芦一一分给孩子们。
  等孩子们心满意足跑远,容陵走到丹卿身旁,笑道:“吃吧!”
  原来他将最漂亮的一串糖葫芦悄悄留到了最后。
  阳光下,裹了薄薄一层糖浆的山楂浑圆饱满,泛着水润光泽,晶莹剔透。
  丹卿咬了半口,很甜,但果子的酸涩中和了口感,不至于太过甜腻。
  “好吃!”丹卿露出笑意,一双月牙儿般的眼睛,瞬间点亮因身体透支而格外苍白黯淡的脸颊,“你也尝尝?”
  他将糖葫芦举得高高的,示意容陵低头。
  容陵目光低垂,视线略过触手可及的糖葫芦,缓缓落在丹卿嘴角,他唇边沾染了一点点糖渍,几乎可忽略不见。
  “好,”眼神忽然变得幽暗,容陵轻轻握住丹卿举起的手腕,却附身弯腰,一吻落在他甜软唇边,停顿片刻,方才起身后退,“的确很甜。”
  丹卿扬起头,愣愣望着含笑的容陵。
  他唇角,似乎仍残留容陵的舌尖舔舐而过的湿润。
  容陵却已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仿佛方才的亲吻再自然不过。
  夕阳西下,晚风轻拂。容陵刚取出面粉,衣袖被轻轻扯动。他侧头看去,只见丹卿揪着他的衣袖,眼中带着几分嗔怪。
  “哪有你这样的?”丹卿低声咕哝。
  容陵挑眉,故作无辜:“怪我,不该突然亲你。”
  丹卿气鼓鼓地瞪他,忽然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吻了上去。
  容陵低笑,回应着他的亲吻。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丹卿从主动沦为被动,唇瓣红肿。
  “还继续吗?”容陵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丹卿仰起头,眼尾泛红:“你说呢?”
  容陵笑着将他搂入怀中,深吻落下。
  ……
  离开城镇前一晚,丹卿再次看到陈铮。
  他躲在墙垣后,偷偷摸摸地跟着他们。
  陈铮大抵是忘了,一个凡人的跟踪,又怎能躲得过神仙的火眼金睛?就连容陵都早已察觉他的踪迹。
  “想跟他聊聊吗?”容陵问。
  事到如今,他们其实没有再见的必要。
  丹卿沉思须臾,终是颔首。
  容陵朗声朝墙后道:“出来吧。”随后给了丹卿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走到巷口。
  陈铮扭捏地走出来,羞愧与自责压得这个男人的脊背深深弯下去,仿佛再也抬不起来。
  他红着眼跪在丹卿面前,却被一股力量阻止。
  无论他如何挣扎,膝盖都无法着地。
  “宴小郎君,我对不起你!求你原谅我……”
  “你没有对不起我,又何来求我原谅?”丹卿看着那熟悉的眉眼,心中明白,陈铮不是楚铮,但这张脸的出现,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眷念不舍,因一人而动容,便会因第二人而生怜悯,“我不曾要求你替我保守秘密,所以,你对不起的是你对自己的承诺。”
  陈铮捂住脸,狼狈哽咽:“我……”
  有的人原谅别人很难,却对自己的错误极其宽容。
  而有些人则完全相反,对他们来说,一时的歉愧,可能要用余生来自我救赎。
  “与家人好好活下去吧!这才是你能做到的最好的事。”丹卿言尽于此,转身离去。
  “宴小郎君……”陈铮望着丹卿背影,不知为何,心口煞是心疼,这种滋味,就像嵌在灵魂深处,与生俱来,“你可曾后悔救了我?”
  丹卿没有止步,也没有回头:“不曾。”
  陈铮泪流满面。
  心痛之余,陈铮仿佛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圆满。
  能再见宴小郎君一面,于他而言,已是无憾。
  丹卿走到容陵身旁,牵住他的手,笑着说:“走吧。”
  “聊完了?”容陵问。
  “嗯。”
  “为什么不说你没有怪过他?”容陵试探地问了一句。
  丹卿轻声道:“承诺很沉重,无非必要,还是不要随意许给别人才好。经过这一次,想必他对承诺会慎重许多,这样他自己也能轻松不少。”
  是啊,承诺很沉重。
  这一点容陵深以为然。
  容陵沉默片刻:“他向你许诺的那一瞬间,或许确实出于真心。”
  “嗯,我想陈铮也不是那种随意许诺的人,他和他本质很像。”
  另个他不言而喻,指的是楚铮。
  容陵沉默片刻,笑道:“许是因为我与陈铮都有过同样的境遇,所以很有感触。”
  丹卿侧眸看向容陵,此刻他语气里的风淡云轻,掩藏的或许是深深的亏欠,以及对自己的永远无法释怀。
  微风吹起容陵漆黑的发,飘扬在暖橘色的空中。
  丹卿垂首,望着他与容陵紧紧交握的手,突然眨眨眼,认真道:“容陵,我很少对别人许下承诺,但我可以向你立誓,往后我一定不会再欺骗你,无论何事,我都会与你有商有量,永远让你做第一个知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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