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这顿饭是我花了一下午做的，你得多吃点，以后我们给你过生日，每年都过”
乔楚生倒了杯酒放在我手边“今天看你坐在那儿落寞了一天，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家了跟哥说，哥陪你，想做什么做什么”
白幼宁“虽然有时候你对我很凶，还很偏心三土，但我知道，你还是向着我的。我保证以后不给你添麻烦捣乱了，怎么样”
我笑道“这可是你们说的啊，我记下了，办不到我可是要找你们算账的”
三个人异口同声道“说话算话”
路垚“快吃快吃，一会凉了不好吃了”
“好，路神探做的肯定好吃”
乔楚生“等会儿，点上蜡烛，先许个愿”
我看着乔楚生眼里映出的火苗，笑了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好，许愿”
路垚“两个愿望，一个说出来，一个放在心里”
“咳咳，我希望我在乎的人可以一生顺遂，无忧无虑”
我希望，乔楚生和路垚可以一辈子在一起共白头，我还想再贪心一点，希望白幼宁可以找到一个爱她，护她，疼她的爱人……
我睁开眼睛吹灭腊烛“好了，开吃吧”
一顿饭说说笑笑的吃完了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我站在阳台吹着风，乔楚生拿着两杯酒过来站在旁边递给我一杯“想什么呢”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在想我还能在这儿待多久，这样的星星还能看多久”
乔楚生“如果回不去，你会难过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总是会想，我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要做什么该做什么，跟什么样的人交朋友，该说什么话…迷茫，无助，弱小，无力”
我喝了口酒继续道“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在完成自己这一生的故事线，说这是一个养成类游戏一点也不为过…每个人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定下了，非富即贵也好，贫困潦倒也好，普普通通也罢，都是改变不了的，尤其是在这个社会。人与人的关系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乔楚生看着我，指了指我的头发道“怎么想起剪头发了”
“不想留了那就剪了呗，短发可比长发省事儿多了”
乔楚生笑了笑“这倒是”
路垚站在门口听了半天突然出声道“梁辰，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我转过身看着他“不知道呀，没有定义，也不一定是男生，万一是女生呢”
路垚“女生？你还真是不一样啊”
我笑了笑道“性别什么的重要吗？人生短短几十年，开心最重要”
路垚低着头“开心最重要，你们那边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不一定吧"
路垚“怎么说？”
“有些人以结婚生子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作为借口来让自己的孩子结婚，他们认为只有结婚才是这一辈子最好的归宿。而年轻人只想恋爱不想结婚，因为见过太多失败的婚姻，父母，亲人，朋友…太多太多。性别是天生的，改变不了，可你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不管这个人是男是女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自己的路，也应该由你自己来定。不是吗？”
路垚沉思了会儿道“你说的对”
路垚“那如果你回不去了，一辈子都在这边怎么办”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路三土，回不去…那我就在这边专心搞事业，民国的钱还是很好挣的。养着陌陌和芒果，一人一屋一猫一狼，多好啊。等老了，你们谁有孩子直接给我送终，收个尸就好。不用下葬，把我的骨灰撒进黄浦江或者海里就好”
路垚“可是这样感觉好可怜啊，而且还没有意义”
我轻笑道“意义什么的…不过都是人一句话的事儿”
乔楚生蹙着眉道“今天是你生日，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我笑了笑“好，听我哥的，不说了”
俩人沉默的低着头，我摇了摇头回屋了，走的时候想起曾经看的电影里的一句话“三土，哥，知道什么事最可悲吗？你遇见一个人，犯了一个错，想弥补想还清，到最后却发现根本无力回天，犯下的错永远无法弥补，我们永远无法还清欠下的。欠人的，终究是要还的…别给自己留下无法挽回和弥补的遗憾”
俩人对视一眼，相对无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何说起。
路垚“遗憾吗…”
乔楚生挠挠头“那个…小辰说的话，别往心里去”
路垚喝了口酒道“我觉得她说的挺对的，来趟上海我也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你说呢，乔楚生”
路垚转头看着他，闻言乔楚生也转过头，看见路垚认真的看着自己。
乔楚生慌张的别过头“恩，是不该留下遗憾”
路垚低下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乔楚生慌乱道“天儿不早了，我走了，你早点睡吧”
路垚“好…”
乔楚生回屋拿着外套离开了公寓
路垚站在阳台小声道了句“晚安，老乔”说完便回屋了。
乔楚生走到楼下，站在车门前抬头看了眼之前路垚站着的地方“你那么干净明亮，我怎么敢奢求呢，我的小少爷…”乔楚生叹了口气开车走了。
我站在走廊苦涩笑了笑“爱人却不自知，自卑却不敢说，可悲，可悲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第36章 福尔马林的秘密1
圣乔治大学：路垚在屋里四处看了看“哇，你这办公室够奢的呀”
钱瑞递过来一根烟“这是我家老爷子的，雪茄”
路垚摆了摆手“你还是留着自己抽吧，你们这学校看起来不错啊”
钱瑞“跟康桥比还是差点意思，凡是在本校拿过奖学金的毕业之后想去哈佛耶鲁哥大深造，能免试”
路垚震惊道“真的假的呀”
钱瑞“就这三家啊，别的可不敢保证”
钱瑞突然转移话题问道“我说，你最近在干吗呢”
路垚“嗐，瞎混着呗”
钱瑞“你可是康桥三一学院的高才生啊，哈代和罗素的高徒啊”
路垚“好汉不提当年勇”
钱瑞“对了，跟你同屋那老外你还有联系吗”
路垚愣了一下显然想不起是谁了
钱瑞“就那老不爱洗澡的那个”
路垚“哦，他呀，你找他干吗”
钱瑞“我这急缺老师”
路垚“听说回维也纳教书去了”
钱瑞“那老徐呢”
路垚“回北大教书去了”
钱瑞“要不你来我这儿当老师吧，数学医学你都是大拿”
路垚“当老师多没劲”
钱瑞“你还真别瞧不起老师，以你的学历试用期每月一百五，混到正教授八百到一千足够你花”
路垚“算了算了，我起不来”
钱瑞“那就把课调到下午呗，三土，我知道你最讨厌繁文缛节了。可是现在中国千疮百孔百废待兴，这教育是一个国家的基石，你我虽不是什么栋梁吧，但是好歹也算读过几年书，为了国之大计，读书人可不能独善其身哪”
路垚话也没说死“我…考虑考虑”
钱瑞“我带你去看看课堂，感受一下教学气氛”
路垚“这个学校有医学部吗”
钱瑞一脸神秘“当然，现在正在上解剖课。你知道谁是导师吗”
路垚好奇“谁呀？”
钱瑞“刘墨”
路垚“就那个手术刀都拿不稳然后一闻福尔马林就吐的那个废物，他也能当老师啊”
钱瑞点了点头“啊”
路垚好奇的拉着钱瑞“走走走，看他怎么上课去”
钱瑞“走”
教室：钱瑞和路垚俩人站在门口“台上那个”
路垚“他上课也喝酒”
钱瑞“不喝酒就紧张，随他去吧”
刘墨“解剖学是医学的基石，也是艺术的基石…”
路垚“这不是那个第一学期讲义吗，连词儿都不带改的”
钱瑞笑着点了点头
刘墨“所以说…”
路垚“你看他忘词儿”
刘墨“谁呀”钱瑞拉着路垚连忙蹲下来
刘墨“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学生“所以说”
刘墨“对，所以说，所以说之后呢”
学生“米开朗基罗”
刘墨“对对对，就是这个人，特别的了不起，在文艺复兴三杰里啊，我个人特别地喜欢他
刘墨放下书走到一旁拉开帘子，一个容器里泡着一具尸体，刘墨吓了一跳“眼花了？”
学生“老师你怎么了”
刘墨仔细看了看，容器里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张着嘴，脸上瞬间变了颜色，刘墨吓得大叫“啊——”
学生“啊——诈尸了诈尸了，吓死我了”
学生一窝蜂的往教室外面跑
路垚走进去拍了一下刘墨“怎么了”
刘墨“不对，这不是之前的标本，这是老关，这是老关。快叫人啊，快叫人啊”
路垚三人把尸体从容器里捞出来放在台上
路垚“老钱，你别紧张，这个案子我替你查”
钱瑞“你查？这可是命案啊”
路垚“忘了跟你说了，这小半年呢，我一直在做巡捕房的探案顾问，帮他们破了不少大案要案”
钱瑞“太好了，等这案子破了我请你去巴黎喝酒”
路垚“行了行了，这儿没你事了，忙去吧”
钱瑞“好”
钱瑞走后，路垚“刘墨，你好好想一想，这具尸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缸里的”
刘墨“我，我不知道，记不清了”
路垚“这个很重要，你马上想，现在就想”
刘墨不耐烦道“不，你谁呀，凭啥盘问我”
路垚“我都不认识了，你这喝了多少酒”
刘墨“路三土，在康桥你可以欺负我，谁让你学习好。但是，老子现在毕业了，在圣乔治老子是导师。你算个毛啊”
路垚“啊，你这个猪脑子，我现在好好问你话你不好好回答，嘴还硬是吧，一会儿巡捕来了你小心挨揍啊”
刘墨张牙舞爪道“谁敢揍我，你让他来。来啊，谁啊”
我和乔楚生带着巡捕从门口进来，刘墨瞬间就静音了，我和乔楚生走到路垚身边
乔楚生看着刘墨道“有问题吗”
我看着刘墨笑了笑走到他身后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呦，有谱啊，谁敢揍你？我呀，有意见？”
刘墨吓的身体一颤，连连摇头“不敢不敢，没谱…”
乔楚生看了眼尸体“什么情况”
路垚“上解剖课的时候发现缸里有个尸体，液体有强烈的腐蚀性”
刘墨“太可怕了，他嘴部和眼部不停的冒泡，越来越密，越来越大，我眼睁睁看着他的脸烂掉”
乔楚生“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路垚指着刘墨“他知道”
刘墨“他叫关玳梁是医学博士，我带你去他的医学实验室”
路垚“啊，现在很配合，刚才嘴怎么那么硬呢”
刘墨小声道“哪儿都有你话，有你的地方准没什么好事”说完刘墨抬腿就跑
路垚“欸，你给我回来，什么态度吗”
我看着刘墨撒丫子就跑笑道“跑的够快的啊，他怎么这么怕你啊，上学欺负人家了？”
路垚“怎么可能，我是这样的人吗”
乔楚生“案发的时候你也在吗”
路垚不自在道“啊，我，我就是路过”
乔楚生调侃道“天煞孤星啊你，人都是克双亲，克亲人，你这连路人都克，厉害啊”
我憋笑憋的肚子疼
路垚看着我“想笑就笑，回头再憋出病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煞孤星，这词不错哈哈哈哈哈很配你”
路垚气急败坏道“那你俩离我远点，万一哪天我克你俩呢，出了事又赖我”
我走过去，故意离他很近，顺带撞了他一下“欸~我偏不，我到要看看，是你命硬，还是我跟我哥命硬。走了小星星~”
路垚看着我“什么小星星啊，难听死了，等等我”
实验室：乔楚生坐在桌前翻看桌上的东西，路垚在屋里四处看了看，走到实验台坐下。
白幼宁从门口进来“呦，你们果然在啊”
乔楚生“你怎么来了”
白幼宁“有案子的地方必须有我啊”
路垚“你怎么知道有案子的啊”
白幼宁“我的眼线遍布上海滩”
我靠在一边道“你的眼线？那不是老爷子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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