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啊”路垚走出实验室“林霭没有撒谎，实验结果就是她的不在场证明”
乔楚生“那怎么办啊”
路垚“别盯着林霭不放嘛，咱们换个思路，顺着幼宁的线索往下查”
乔楚生“她的线索，她的线索就是解剖尸体遭天谴，还不如问问小辰呢”
路垚“咱们也不能一直靠小辰啊是不是，再说了，她现在每天那么忙，哪有空啊，而且我觉得她对案子的细节在逐渐忘记。不说她了，你看啊，这两位呢秉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思想，劝人捐赠遗体，并且把他们亲自制成标本”
乔楚生“可是他们俩死在福尔马林里，这…”
路垚“幼宁的意思是标本回来复仇了”
乔楚生无奈“那她为了卖报纸还够拼的呢，啊，你的意思是被制成标本人的亲友回来复仇了”
教师办公室：乔楚生“尸体标本名录有吗”
刘墨“尸体标本名录？”
乔楚生“对，这些尸体标本的姓名，死因，来历，由谁制成，社会关系”
刘墨拿出几个本子递给乔楚生，乔楚生拿了一本给路垚，俩人翻看起来。
乔楚生“怎么只有姓名，形态和时间啊”
刘墨“我先声明啊，这一切都是为了医学进步”
路垚“有你在的地方，医学就不可能进步”
刘墨“不是”
乔楚生“行，别掐了，说正事吧”
路垚看了眼乔楚生低下头
刘墨“如果没有捐赠的话，我们就到刑场或者医院捡。实在没有啊就去黑市买，总之这种事情有悖人伦，又犯忌讳，尽量写的含糊些”
乔楚生“原始记录呢”
刘墨“这就是最原始的记录了”
乔楚生“三天这么多人怎么查啊”
路垚默默的翻看自己手里那本，拿笔在一个名字上画上圈“这不是很简单吗”
说着把自己手里那本递给乔楚生，乔楚生看了眼“什么意思”
路垚“关玳梁跟刘雁声六年之前入的学，一年之前他们分道扬镳”
乔楚生“懂了，那就是说民国七年之前，民国十二年之后排除”
路垚“刑场那些尸体是捡的，捡尸的意思就是说那些尸体没有人收尸”
乔楚生“脑袋碎掉的也排除”
路垚“还有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也可以都划掉”
乔楚生“为什么”
路垚“缺胳膊少腿的都直接分解，做成局部标本了”
乔楚生“所以呢”
路垚“残尸易得，整尸难求，如果你是刘关二人，你会费这么大劲求别人就为了做一个局部标本吗”
乔楚生“行，那就算只剩这三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去哪儿找啊”
路垚想了想道“我知道一个地方，走吧”
乔楚生挑了挑眉跟着走
医院：乔楚生“不去查户籍来这儿干吗呀”
路垚“劝人捐赠遗体说明这人快死了对吧”
乔楚生“不然你以为搞活体实验啊”
路垚“那好比现在，我让你去劝别人捐尸，难道你还挨家挨户敲门看谁快死了”
乔楚生笑道“我明白了，最方便的地方就是来他们供职的医院，对吧”
路垚“在医院搞有两个好处，第一可以很快确认病人的身体情况，第二和病人和家属都有时间相处，方便沟通”
乔楚生“你这么确定他们在这儿”
路垚“查查看就知道了”
乔楚生找到一位院长要了资料
院长“乔探长，您二位慢慢看，有事您叫我”院长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关上。
路垚和乔楚生一人一份拆开档案查看，路垚看了两眼，突然闭上眼睛“哎呀，完了完了”
乔楚生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路垚起身要跑“我一看医生写的这个字啊，我就头晕，还要吐”
乔楚生起身拉住要跑的人，借着力把人圈在怀里禁锢在桌子和自己之间，而后乔某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淡定道“我给你念啊”
路垚被拉回来坐下，身前是桌子，身后是乔楚生，鼻尖萦绕着乔楚生身上的味道，在乔楚生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红了耳朵。
乔楚生“林时雨，男十岁，流行性脑脊髓膜炎”
乔楚生说话吐出的热气喷洒在路垚耳朵边，想躲又没地方躲，只能撇着头挺着当做没事发生“好巧哦~”
乔楚生看着路垚越来越红的耳朵，坏心的笑了笑接着道“关和刘研究的就是这病吧”
路垚“对”
乔楚生“每日护理情况，病情进展，用什么药，注射多少毫升都写得清清楚楚”
路垚“这么潦草的字你能看清啊”
乔楚生“非常清楚，赶紧看有什么问题吗”
明明都读完了，乔楚生依旧圈着人没有起来，路垚低下头偷偷笑了笑道“写的这么清楚详细能有什么问题，绝对是毫无破绽。之前我在关玳梁实验室看过他的笔迹，字迹潦草抽象跟剩下这俩差不多”
乔楚生起身靠在桌子上，路垚直了直腰
乔楚生“你的意思是”
路垚“过犹不及，欲盖弥彰”
乔楚生“病历是捏造的，时雨是非正常死亡”
路垚耸耸肩“也许喽”
乔楚生从桌上拿了一张纸“兹同意关玳梁刘雁声行肺部手术，父亲林…林远”
路垚“你就说巧不巧”
乔楚生“同姓的人多了”
路垚“陶渊明有首诗叫停云，你听过没有”
乔楚生“没听过，赶紧的”
路垚“霭霭停云，蒙蒙时雨，八表同昏，平路伊阻”
路垚下意识咬了下手指，随后想到什么，突然起身往外跑
乔楚生“去哪儿啊，欸，你去哪儿啊”
路垚“林霭家，我有几个问题想要找她了解一下”
乔楚生“就因为都姓林和几句酸诗，太牵强了吧”
路垚停下“你怎么总帮她说话，还说你不是对她有意思”
乔楚生愣了一下“我…我哪儿有，我真没那意思”
路垚“案发当晚关跟林见过面”
乔楚生“你说过，林霭当晚没有离开过实验室”
路垚“她不去找关玳梁，但关玳梁可以找她呀”
乔楚生“有证据吗”
路垚沉了口气冷声道“关玳梁有咬烟头的习惯，林霭实验室的垃圾桶里有一个咬过的烟头，所有垃圾当晚十二点前必须倾倒完毕。也就是说十二点以后，关曾从自己二楼的实验室到过三楼林霭的实验室”
乔楚生“那如果他只是闲逛，或者去三楼有事，又或者她是心血来潮咬了烟头呢”
路垚“所以，这就是我要向她求证的第一个问题”
乔楚生“什么问题”
路垚“她的解剖课成绩为什么这么差，林霭别的科目成绩都很优异，说明她学习能力并没有问题，而唯独解剖课成绩很差”
乔楚生“还不许人家偏科了”
路垚扯了扯嘴角“她这一学年学的是局部解剖，要求上手解剖尸体。而上一学年学的是系统解剖是纯理论，我查了，成绩名列前茅”
乔楚生“她为什么这么抗拒解剖尸体呢”
路垚“所以这就是我要向她求证的第二个问题”
乔楚生“那既然这样，快走吧”
路垚冷哼“从善如流，给你个赞”
林霭家：从远处看火光冲天，路人“怎么回事”
警员“退后退后，都退后”
我站在不远处听着兄弟们报告，见路垚和乔楚生过来，我走过去“来了”
乔楚生皱着眉“什么情况”
警员“爆炸了，起火了”
乔楚生“有人员伤亡吗”
警员“暂时还不清楚”
路垚看着我“你怎么在这儿”
我看了他一眼“接到消息过来的，兄弟说是突然爆炸起火的，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火就起来了”
话音刚落，两个警员从里面抬出一具尸体，路垚转头问那个警员“这是二零六吗”
警员“是的”
路垚喃喃自语“不会这么巧吧，我一来你就炸”
乔楚生“起火原因什么呀”
消防员“初步判定是瓦斯爆炸”
我走到一边“你们拿着照片加派人手扩大范围给我找，别惊动任何人”
兄弟“明白辰爷”
我回过身道“哪有那么巧的事，蓄谋已久了”
乔楚生看了我一眼“走吧，回去说”
法医室：乔楚生看了眼烧焦的尸体，一阵头疼“验尸官呢，打电话催他赶紧来！”
白幼宁“听说又死了一个”白幼宁看了眼尸体“这是第三起福尔马林连环杀人案了吧”
白幼宁刚要拍照，被乔楚生拦下来
白幼宁“这谁啊”
路垚“林霭”
白幼宁“连最后一个犯罪嫌疑人也不在了？难道真如我所说，冤魂索命”
乔楚生“你消停点吧，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白幼宁“这死法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样啊”
我拉过白幼宁“知道为什么不让你进厨房吗”
白幼宁一脸懵，不明白怎么就扯到这个话题了“为什么？”
我指了指那具尸体“看见了吗，你进厨房弄不好就是这个下场，烧的跟个碳似的，辨都辨认不出来谁是谁。这要是还有别的伤亡混在一起，认错了人回去烧了，你说你亏不亏。这种死法多丑啊…”
白幼宁看了看我，嫌弃道“我不进去就是了嘛，干嘛这么变着法说我”
我揉了揉白幼宁的头“乖乖的啊”
阿斗“报告”
乔楚生“说”
阿斗“我们在林霭老家查到她原名叫林停云，六年前随母改嫁，有个弟弟由父亲抚养。弟弟生病来到上海治疗，后来不治身亡，地点就在圣乔治大学的医学院”
乔楚生看着路垚“你猜对了啊”
路垚“人都死了，考个满分有什么用啊”
阿斗“我还没说完”
乔楚生“继续”
阿斗“萨利姆带人在刘雁声家中翻到一封信”
乔楚生翻开信看了看“林停云”
白幼宁抢过信“刘雁声，你大概不会记得当年被你亲手制成标本的无辜之人，我是他姐姐和你就读于同一所医学院。我弟弟患病到上海求医，原以为能从此得救，不料却误入地狱。你们表面上对我弟弟尽心尽责，实则消极治疗，背地里更是利用时雨进行医学实验。研究未被许可的血清抗流脑的疗法，我弟弟被你们折磨致死，你们竟还不善罢罢休，花言巧语诱骗家父捐赠弟弟遗体。我弟弟无辜枉死却被你们二人鱼肉，我听闻此事从外地赶回来，再见到弟弟之时，他已是泡在福尔马林中的一具标本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如今我已掌握证据，一定会让你们二人对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默默道“因为还没验尸，这个人是不是林霭尚未可知，我已经叫兄弟们扩大范围去找了，借尸逃逸不是没可能，或许还不止一个”
乔楚生“这样阿斗，你派几个人跟我去趟林霭家废墟调查事故原因，你跟路先生去趟医学院搜集林霭个人物品对比下笔迹”
我看着路垚道“去医学院主要查一查尸体标本，缺胳膊少腿的一般没人在意，丢失的有可能被人利用了”
阿斗“是”
路垚点了点头。
白幼宁“那我呢，我需要做什么”
路垚“你马上去贝当路72号”
白幼宁“好，我去那儿干吗”
路垚“帮我买两个冰淇淋，要香草和草莓味的，千万别化了”
乔楚生看着我道“你跟我走”我挑了挑眉没说话
白幼宁心不甘情不愿的出门了。
林霭家：乔楚生带人在废墟里搜查
乔楚生“仔细搜”
警员“是”
乔楚生每隔几分钟看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四处看了看漫不经心道“有事你就说，你这么看着我，我慌”
乔楚生“都能自己去曼森单打独斗了，还能慌啊”
我回过头“老爷子跟你说的”
乔楚生“你什么时候去的曼森，这么大事为什么瞒着我”
我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也没去几次，再说了，你不是忙吗，我就没说”
乔楚生“自己去出事了怎么办，下次你要是再去必须告诉我”
“成成成，我下次带你一起去”
乔楚生“这还差不多”
我笑了笑道“合着你就是因为这个一整天冷着脸看我啊”
乔楚生“你最近去哪儿，干什么，跟谁去都必须告诉我。诺曼那个人邪的很，我怕你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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