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序薄唇紧抿着,摊开手,一旁的西装男人就递给他一份文件。
他随手翻了翻,移开文件上的夹子,抽出来其中一张,展示在程洛川面前,字字都像刀子般捅在程洛川心口上:
“程氏,偷税漏税三个亿,并且曾经为了搞垮嘉诚集团,还买凶杀人,但最后不了了之,程洛川,有些事情你也不想发生的吧?”
程洛川眼睛差点瞪了出来,就算是江家权势大,但也做不到连那种地方的信息都能挖出来的地步。
江淮序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
程洛川不敢相信,连忙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只能不住求饶:“求求你,我错了,我再也不去招惹时念了。”
他也查过时念的资料,就是一个贫困区出来的野杂种,没人疼没人要的,但就是处处抢他的风头,所以他才敢明目张胆地和时念做对。
可怎么也没想到,时念会傍上江淮序。
更没想到,江淮序还有自己的势力,可明明他搜集到的信息是,江淮序很受江臣天的压制才对。
江淮序挑眉,慢条斯理地用白色的手帕擦拭着指尖,十分仔细,像是碰到了什么特别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序总,有人找您,他说他叫时念。”门口一个打扮与江淮序身后一模一样的西装男人走过来报告道。
时念?他怎么会来?
江淮序“嗖”地站起身,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血迹,又抬起胳膊闻了闻,有点味道,还夹杂着一股烟味,不太好闻。
这要是让时念闻到了说不定又要说他,每次被念叨的时候都头疼。
江淮序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身体先一步动了起来,他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房间,回头对男人道:“把他关好,过几天再给程总送过去,你们从后门走就行了。”
“是。”
江淮序让人把时念带进来,自己一路小跑到二楼冲了个澡,确认身上没味道了才换了身衣服走出来。
刚下楼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在怕什么?
本来就是时念的错。
这几天都没来找他道歉他就够生气的了,现在在乎时念生不生气做什么?
这就是习惯?
艹
这什么狗习惯。
江淮序觉得自己傻的要命,于是潇洒地吹了两下头发,一脸苦大仇深地下了楼。
时念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了。
少年乖巧地坐在那一动不动,管家给他端来咖啡,时念也是十分温柔地笑着道谢。
tmd,对个管家都能笑出花来,对自己除了批评就是看不上。
他哪点不好了?
时念接过咖啡放在桌上,略一转身就看见了一脸怨气的江淮序,嘴角还带了些嘲讽。
也对,自己都说了两人再也不见,今天就出现在他家,就算江淮序说句贱都不为过。
所以时念打算先摊牌,好像这样就能不那么尴尬:“江校长让我来看看你,你似乎过的还不错。”
江淮序听到这话差点气炸。
过得不错?
他吃又吃不好睡又睡不好,天天噩梦不断,都是那一晚恶心的画面。
现在时念居然能轻飘飘地说出一句:你过得不错?
他看时念倒是过得不错。
还江校长让来的,他就没想过要和自己承认错误?
“你过得也不赖,怎么,看起来被你的小男朋友滋润的挺好。”江淮序站在楼梯口没再向前走,心里一肚子气,可话一出口就变了味。
果不其然,时念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时念羞愤地起身,他今天就是心太软,想着自己和江校长毁约在先,还是得帮他来看看,结果到这里就是自找羞辱。
早知道他就不该来。
管家十分有眼色地退了下去,还对江淮序略带惋惜地摇了摇头。
“我怎么样用不着你管,我现在完成任务了,就不打扰你了。”时念侧过身从茶几和沙发间走出来,面色涨红就想离开。
江淮序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握住了时念的手腕,江淮序咬牙:“就因为我爸所以来看我?”
“不然呢?”时念反问。
江淮序舔了下后槽牙,似乎是想把时念拆了吞吃入腹:“时念,你贱不贱呐?我警告过你的,让你遇见我绕着走,你还借口我爸来找我,真有你的。”
时念愤恨地一甩胳膊,解救出自己的手腕,胸膛不住地起伏着:“江淮序,我比你强的多,最起码我做事坦坦荡荡,不像你,除了会侮辱人以外狗嘴里根本吐不出象牙来。”
“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江淮序此时真恨不得给时念拆了,伸手掐住时念的脖子将他抵在墙上。
“对。”时念双手扣着江淮序的手,可力量悬殊,时念用尽力气挤出剩下的话,“就算我是同性恋,你这种人,我也看不上,犯不着你这么害怕。”
“他.妈的。”江淮序手都在颤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掐死他,可迟迟下不去力道,于是嘲讽道,“是啊,比不上你,跟谁都能玩一玩,是小男孩好玩,还是那个周聿白好玩?嗯?你这样子,会被c哭的吧?脏不脏啊。”
时念只觉得自己一腔真心喂了狗,抬手就给了江淮序一巴掌:“我什么样也用不着你管,我爱和谁玩就……唔……”
这还是江淮序第一次被人扇耳光,就算是江臣天把他打个半死,也没让人碰过他的脸。
时念,还真出息了。
江淮序用舌尖顶了下被打地方,回过头来死盯着时念张合的唇,每句话都是他不想听的,脑子一热就亲了上去,用唇舌堵住时念剩下的话。
可时念的话就像是魔咒一般萦绕在脑海里。
所以时念真的被人c哭过?被谁?周聿白吗?
他.妈的,真恶心。
江淮序生理性的反胃,可口腔中似乎蔓延出一股糖果香,渐渐的变成甜味儿,让人忍不住更加深入进去。
一想到周聿白也可能亲过时念,他就恨不得将周聿白撕了。
时念被亲的喘不上气,身子一软向下倒去,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江淮序手臂抵住时念的腰,强迫他紧贴着自己。
良久,江淮序才放开时念,看着他略带潮红的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觉得刚才的自己可能是发了疯。
“怎么?这么喜欢被男人亲啊?都y.了。”江淮序蹭了蹭时念的腰,“这就是你想要的是不是?”
时念双手被钳住不能动,但丝毫不惧江淮序:“我看你才最恶心,嘴里说着讨厌同性恋,但你现在在做什么?亲一个男人?你才是那个虚伪又可笑的人。”
江淮序气的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但他心里清楚时念说的其实很对。
他在亲一个男人。
可时念似乎又和那些男人不一样,不管是身子还是嘴唇都是软的,还散发着果香。
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对,我就是虚伪又怎么样?你现在不也是站在了我家里吗?”江淮序反手就扣住时念的两只手腕背到时念身后,另一只手托起时念的腿弯,丝毫不费力起就将时念抱了起来。
时念挣扎着,但江淮序明显是练过的,扣住的地方十分别扭,让他每动一下全身上下就跟着疼。
“江淮序,你混蛋!”时念骂不出来别的词,只能搜集到自己知道的抛出来。
江淮序翻出床头的麻绳将时念的双手和双脚绑起来,恶狠狠道:“对,我混蛋。”
“但我现在觉得男人应该也挺有意思的,尤其是你这样被不少人喜欢的人,应该更有意思。我不喜欢,但人是会变的,对吧?”
时念被绑的结结实实,根本动不了。
江淮序拿起一支玫瑰花,放在手上轻轻把玩着,仿佛那朵花是什么珍宝一般。
“江淮序,你到底……”时念的后半句话被江淮序吞了进去,口中充斥着玫瑰花的香味。
江淮序将那朵花送到时念眼前,扯下来玫瑰外侧的花瓣,放在时念眼前:“多好看呢。”
江淮序放开他,目光毫不遮掩地盯着时念:“你这不是,很高兴吗?时念,谁在骗人?”
说着,江淮序“哗啦”一声包裹在外面的包装袋,在时念眼前晃了几下,时念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不理他。
紧接着,江淮序轻声道:“喜欢吗?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国外邮过来的玫瑰花呢,和你很配,是不是。”
江淮序声音缱绻,听起来绅士又温柔,可时念听到这话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又动弹不得,于是一口咬住江淮序的手臂,努力挣开他。
“艹。”江淮序抽出手,把时念死死摁住,脖子上的手还没用力,下一刻,就感觉到虎口处一阵温热。
时念,哭了。
“你哭什么?”江淮序真受不了时念这幅多贞洁的样子。
要不是那种人,为什么在警告过后还是来了他家,这和那个人有什么区别?此次警告都当作耳旁风,还是想爬上他的床。
“江淮序,我讨厌你。”时念别过脸去,死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心脏抽痛,胸腔感觉就像窒息般喘不上气。
房间里拉着遮光窗帘,昏暗的光线下,依稀能分辨出时念晶莹的泪水,挂在睫毛上再砸下来。
江淮序胸口也仿佛被什么砸了一下,力道也轻了许多,他凑近时念,将他的眼泪揩去。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本来就只是休息不好而烦躁,看见时念的时候似乎也是高兴的,但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不还是因为时念激怒他了吗?
江淮序放下时念的衣服,紧紧扣住时念的腰身,小声道:“我也没想这样的,是你把我惹生气了,时念,我只是想睡个好觉。”
时念抬起肩膀,想把江淮序的头从自己的肩窝里顶出去。
他今天来就算错了。
怎么就忘了江淮序其实就是个疯子,今天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江淮序,算我错了,是我太贱了又来招惹你,你放开我,我真的再也不出现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被羞辱两次还不够吗?
江淮序心中莫名慌乱起来,他咬住时念的脖颈,一字一句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现在这个样子,也让我恶心。”时念稳住自己的呼吸,轻轻颤抖着,“牺牲你自己,你也挺受不了的吧?”
“时念。”江淮序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看见你。”
(作者: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啊!已经一天了!我先哭为敬啊啊啊啊啊!再不行作者要进行体操表演了!这段不要看,为了凑字发疯的作者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算肥章吗?算吧!
我怎么感觉我也好气呢!
怎么埋我都想好了orz
第27章 你是喜欢我吗?
直到半夜, 时念才折腾的累到晕过去,江淮序一眨不眨地盯着时念的脸,才觉得找回了一点理智。
他都干了些什么。
绑架, 囚禁加上强行调.戏?
江淮序翻身下床,轻轻带上门,在露天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 稀薄的白色烟雾一缕一缕飘散出来, 微风一吹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序总, 夜里凉。”助手从黑暗中出现, 手中拿着一件外套。
江淮序没接过来,而是望着远处,突然轻声道:“黑豹, 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名叫黑豹的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还以为是江淮序给他出的难题,支支吾吾地说:“序总,我没有……”
“只是聊天,说实话。”
男人这才垂下头, 似乎是在沉思,几分钟后重新抬起头:“喜欢过, 但那已经是我进、进公司以前的事情了。”
“哦?”江淮序好奇地挑眉, “你怎么发现的?”
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像是想起了什么, 语气中带了一丝伤感:“其实我第一眼就喜欢她了, 当时她和我抢食堂最后一块牛排, 还说我慢点像蜗牛, 真的很可爱。”
江淮序皱了皱眉, 有些不太理解:“这么和你作对, 你还喜欢她?”
“感情嘛,总是突如其来的,其实她人也很好啊,经常帮我写作业,如果我家里没出意外的话……”男人落寞地低下头,后面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或许会在一起吧……”
江淮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叹了口气,脑海中思绪纷飞,计划似乎全都被打乱了。
男人整理好情绪,抬起头的时候依旧是笑着的:“不过序总,我很羡慕您,脱离苦海后依旧能遇见喜欢的人。”
江淮序第一反应就觉得他说的是时念,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喜欢的人。”
“是吗?”男人十分惊讶,“我以为是呢。”
“为什么这么说?”江淮序忽然有点好奇。
男人想了一下,回答他:“咱们在国外的时候,那群人怎么玩您也不是不知道,感觉现在您也不是很抗拒了,不是吗?”
江淮序五指收拢握紧栏杆,唇角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
“我只是,想睡个好觉。”
自从那天和时念分道扬镳后,他的确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长时间形成的高位条件反射实在是太折磨人。
明明知道没什么危险,可还是总觉得自己随时都可以丢掉半条命。
但这一切当时念出现的时候居然消失了。
加上时念还想离开,几句话就吵到了这种地步。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说,怎么样才算喜欢?”江淮序忽然问道。
男人想了一下:“大概是见不到就不开心,发现和其他人在一起也总是想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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